理想年代-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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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芳精心挑选的精锐,就看见一道道闪光在眼前耀动。
那是刺刀!海潮似要将他们将整吞没的波浪!
在革命军即将起白刃冲锋的时候,在战事并不如何激烈的花西东边战线,二百多名北洋军整队而来。孙传芳听到枪声在花西响起之后,就搜罗了留守花西兵站所有能够集中的兵力,配备武器,判断全镇四处火力强弱,立即朝战火最激烈的西边战线增援而来。
孙传芳登骑亲自带队冲门而出,一路气喘吁吁赶来,眼看就要到了西线战场,已经看到西面高墙上面,街垒后面,那些警戒的北洋本士兵军官在拼命向他们招手,孙传芳一直铁青着的脸才微微露出一点笑容。
他胆敢测度袁世凯的用心,那从来都以自己地头脑自负,认为花西指掌之地,一切都在他地掌握当中,都觉得有些屈才了。但是突然响起的枪声,却给了自负地中将极大的打击!
居然,竟然,赫然有一支革命军突然出现在花西!难道还有人识破了袁世凯苦心筹划的计划,想要破坏袁世凯发动北洋军上下,南方立宪士绅,还有英美洋人联合的和议密谋?
这一支军队,只可能是在湖北新崛起的李想革命军。孙传芳并不曾忽视这支力量,虽然内心也认为这支军队成军未久,战斗力大大可疑,可是他还是愿意花费了诺大的心力,去关注这支军队。但是,孙传芳实在不敢相信,李想有这个勇气,赶来挑战数倍强大于他的北洋军!在和送死无异。对于李想,不止没有任何胜算,也没有任何的好处。怎么想,他只有跟随武昌求和,保存实力,以获得最大的前途。但是,李想偏偏没有认输,没有随武昌求和。
在那一刻,孙传芳甚至感觉就像行房被偷拍,暴出网络××门一般难堪。
孙传芳毕竟后来的一代枭雄,短暂地挫折感一下就掩藏住了。革命军中,也不乏清醒的英雄人物。大局他无法左右,那么现在花西总是要守住。花西由他一手建立的防御工事,绝对可以称为固若金汤!
几个军官看着孙传芳,等着他下达命令。孙传芳定了定神,淡淡的摆手:“你们带着你们的小队,从两翼向侧面绕向西面,匪党主力集结在那里…………”
他骑在马上,不动声色的两手做了一个一挤的姿势。戴着的白手套,崭新得耀眼。三个北洋军官僵硬的弯腰点头,一声招呼,就带着大约一半的人马分开两翼,向枪声响处包抄而去。
孙传芳很洋气的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摇头低声道:“这些匪党,碰上我,算是他们倒霉……”
他居然好整以暇起来了,感慨完毕,一如后世那些海归的傲慢,用右手朝后轻轻一招,百多名北洋士兵跟着他就朝宫内整齐的缓步行去。孙传芳要摆出名将的气度,他们也职能配合。
就在这个时候,西面的枪声突然沉寂了下来,只剩下北洋军步枪单方面开火的声音,接着就是彻地连天的吼声响起!
孙传芳一下勒住马仔细分辨那混成巨响的吼声,皱着眉头。
“革命军,上刺刀!”
吼声如雷!一时杀声震天!
“匪党又要和北洋打白刃战?”孙传芳眼睛一下睁大,南下以来,北洋军和革命军打过多起大规模的白刃交手战!革命军最不缺乏的就是勇气,如拳民一样宗教似的疯狂勇气。
他再难安做名将气度,猛的在马上加了一鞭,飞也似的冲去。革命军疯狂进攻的压力,战场的激烈血腥,排山倒海的扑面而来,是他心不能安。但是他就是不相信,革命军能用刺刀,冲入花西的铜墙铁壁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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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辛亥风雨153必须的胜利
更新时间:2011…11…197:04:47本章字数:5700
革命军阵地上,参谋部的曾高手持望远镜,一直观察着烟尘弥漫的由东线孝昌到西线花西的阵地不动声色的看着远处的缓缓升腾而起的战火,照亮夜色。
即使没有任何战阵经验的人,亦能通过空气中弥漫的硝烟血腥味感觉到了花西战场火药味的浓烈。眼下,花西镇方向传来地喊声,也轰轰烈烈的一直飘到了在这里临时设立的指挥部的曾高这儿。他知道,一般的战斗是不会有这种效果的。
在孝昌城和夏家村的战斗同样轰轰烈烈,隐隐约约的飘过来。
自己同志们地喊杀声音,留在曾高身边的少量军官自然听得出来,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曾高,但是曾高身边的力量已经很单薄了,他们也不敢提出去增援的话。
曾高突然放下望远镜,对着孝昌城的方向说:“宋缺啊,你可撑得住吗?”
参谋部一个军官想了想,还是说:“那边仗打得也苦,孝昌可是县城。不知道花西方面情况如何了?他们至少还得牵制孝昌城北洋军多久?”
“最多也就是到天亮为止。”曾高脸色凝霜,从未有过的沉重。“天亮之后,孝感北洋第二军大营方面的敌军也该反应过来。如果在天亮之前,不能占领夏家村或者花西镇,咱们就只有收兵…………宋老弟,他是条硬汉,牵制孝昌敌军到天明已很不易。大帅正在花西起猛烈攻击,宋缺之牵制敌军主力是奇功。望他们能再撑几个小时,待友军在拿下花西镇或者夏家村。”
“参座放心,”直面战场的惨烈,那个参谋军官不禁感慨地说道:“宋团长是条汉子,全团的战士全是汉子,他们可比我厉害,更是比黎元洪那些混蛋革命军强多了。宋团上下必当全力而为。”
“确实,对于宋缺无须太多担心。”曾高还是苦笑一声,“夏家村和花西镇才是难为。为革命,大帅他是拼命了啊…………”
一个军官迟疑着问:“参座……咱们要不要去增援一下…………”
“拿什么增援?”曾高摆摆手,嘴角还有一点苦涩的笑意,“哪一处又不需要增援?咱们的战场是整个京汉交通线……”
就在这时,外面的喊杀声音似乎又大了一些,每个人都在竖着耳朵听着17351)正在全神贯注的时候,外面突然又响起了杂沓纷乱的脚步声音和吼叫扰攘的声音。
一个浑身浴血硝烟的军官冲进来,大声嚷嚷:“参座,我军与北洋敌军双方在夏家庄内展开激烈争夺,我们与北洋守敌恶战,打开突破口后,二团主力一营随之突入村内。前不久,九连赶到了村南,以勇猛神的动作抢占了村南路口的碉堡。但是北洋军很顽固,不时组织反冲击,与一营杀了个几进几出。但由于北洋军又有附近巡逻的支队加入战斗,短短的几个小时,二团军伤亡不得不退出战场的已经重达一百七十余人,因而陷入艰苦之战。小小的夏家村庄里里外外,敌我双方伤亡都是惨重,已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随便抓起一把脚下的焦土,就能扒拉出几块弹片甚至碎肉。战至此时,火力占极大优势的北洋军步步为营,又开始向外围缓缓推进,把咱们占领的地盘收回,把夏家村庄守得死死的,咱已记不清团座组织了几批敢死……”他的脚下不知不觉积血一团,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伤口还在流血,站得依旧稳如泰山。但是说到此处,却顿了一顿。
“突击队出击了,咱只记得每次出击,近百人的突击队战士回来不了几个人。这时全庄三分之二依旧为北洋军占踞,二团进攻村庄的一营曾拿下一座碉堡,被北洋敌人疯狂的连续反扑下,伤亡过重,碉堡守得很艰难……”
这样的铁汉,这个难字吐的加倍困难,只觉得是无尽的羞辱,革命军人什么时候会说难?此刻参谋部上下已经完全可以想象战况的艰难苦头。
“团座觉得再拼下去,一营将全军覆没,便派我向参谋部曾参座请示,不得已之时,可否转移阵地,暂时后撤到南边……”连这个报告的军官也觉得这句后撤有多么的难以出口!有多么的无可奈何!
整个参谋部全是粗壮的喘息声,一个个下意识都紧张的握紧了拳头。听到这些消息,曾高知道战况惨烈到了什么地步。曾高参座实在没法拒绝二团的团座的请示。一团之众已在一个小小的夏家村庄与北洋军重兵血战昼夜。李想欲以一己之力再掀革命狂潮,对这样一支部队他还能说什么呢?何况这都是李想辛辛苦苦积攒的一点革命种子,被李想称为民族未来的希望,这样个消耗法不是等于在拿刀剜他的心头肉,他知道了还不心疼死啊!
可这不正是李想选择的将革命进行到底的道路吗?
准,还是不准?曾高一时竟然无法选择!
二团这样的请示到了参谋部,参谋处各级军官深感事大,已经不是不敢作主,而是心乱如麻的没有主意17351)参谋部统筹全局,更是认识到事关全局,整个京汉线的战事,整个辛亥年的革命成败!乃是感觉无能为力,纷纷无助的望着这里的最高长官曾高参座。
一时,从来都是云淡风清的名门公子——曾高参座亦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宁。
最初他是利用北洋军骄狂轻敌的心理,在孝昌设下圈套,让宋缺把孝昌城里的北洋军缠住。骄狂的北洋军并不把此次战事认真对待,放纵不顾的时候,革命军李想集团主力已经秘密东进,从北洋军背后京汉铁路交通线起破袭战攻击已经开始。李想亲自领导的师团目的是先拔掉孝昌附近的兵站据点,花西和夏家村庄,再回过头把孝昌城吃掉,为整个京汉交通破袭战拉开一个震撼天下的序幕,所以宋缺牵制孝昌城里北洋军的作用就变得极其重要。
宋缺部佯攻已伤亡三成,几乎消耗得精疲力竭了,但这时负责进攻夏家村庄的部队却出了这样的问题。李想亲自主持进攻的花西遇到北洋军顽强抵抗,如今夏家村庄形势同样艰难。拔除孝昌周围据点的战斗,在花西和夏家同时陷入僵持。如果革命军不能及时拔除这两颗钉子,宋缺团付出的重大牺牲将无意义不说,孝昌北洋军用不了多久便能喘过气来,直捣夏家,增援花西,那整个孝昌作战将惨败!孝感段祺瑞北洋第二军反应过来,全部的京汉铁路交通线破袭战也势必难以为继,中国革命将持续几十年的一片黑暗,多少人抛头颅洒热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也变得毫无意义。
曾高一拳锤在面前掩身的石头上,鲜血迸溅。自己心里素质果然不如李想。这时,如果是李想坐镇,他一定不会露出这样焦急的神色,天倾6沉,他也能安座如饴,如同一根定海神针铁。再难下定的决定,他一咬牙,必能下定决心。他们只要一往无前的跟随,拼杀个尸山血海即可。这时候更是清晰的认识到,李想才是他们绝对的主心骨!
他不得不以那个正在花西战场奋战不休,把他推上革命风潮浪尖的李大帅的思维思考、决断。李想从全局出,也急切希望拿下夏家,使孝昌战事顺利成功,使京汉线战事顺利进行,使辛亥年的革命进行到底。
他一瞬间又恢复云淡风清的潇洒,那只带血的右手从上衣口袋抽出根皱巴巴,珍藏已久,一直不舍得抽完的烟头。点上,悠然的深吸一口,红亮的烟头照亮他的脸,然后吐出一团浓烟。参谋部里这些热锅上的蚂蚁死死的盯着曾高,心里却也不再那样烦躁和无助。
“怎么回事?一个小小的夏家村庄还拿不下来吗?夏家村的四个碉堡好不容易攻占了一个,攻击部队又要撤下来了,放弃这个碉堡?再攻夏家村不知又要付出多少代价?要知道孝昌城附近几个据点不拔掉,拿下孝昌城就更困难了!明白吗?”
即使已经云淡风清的曾高,在下达接下来的命令也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是已失去耐心,在这样艰苦的情况下,对他们的训斥自己的心也承受同样的苦痛。此时,任何一个命令,都变得非常残酷!
“…………我已受李帅之命,如有所属不听军令,致误战机,当照叛徒张景良的前例严办!战役已经开始,革命军全师向京汉线起攻击,预计宋缺对孝昌的围困只能维持到天明,孝感敌人大营必有反应。因此命令:参谋处告二团,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进攻,决不许后退!”
这样一个命令,将是尸山血还!
“参座!”
“阁下!”
………
“敌人火力强悍,但是我方攻势同样凶猛,我们不怕死,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我们把敌人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但是第二团军已伤亡过半,这样猛烈的战事,战士们实在疲累不堪。可否请长官答应暂时撤退到河南岸修正,好让第二团留点种子,这也是长官的大恩大德!……”这负责传令的军官也知道绝不可以撤退,为难之下起脾气来,“不让撤也行,俺团座说,给兵,不要多,把咱团伤亡的补足就成,咱保证天亮前拿下庄子……”
曾高深知这些革命军汉子多有农家子弟的忠厚老实,还有知识分子青年的热血,都是为一种理想聚集,无悔的忠贞坚定不移,是人心中最大的勇气,若非不得已,话绝不会说得如此哀婉,绝不会这样的脾气。但他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