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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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从来都都是以自身利益抱成团存在于清廷,然此辈皆汉人,皆汉人而为满酋之奴隶。满酋之使此辈为奴为隶,甘害同胞,以利异族,此辈为奴隶者,是满酋造奴隶者,甚至欲遂一己之利心,甘作同胞之公敌!但是眼前这一切,这些革命狂热,已达极点的革命军,却告诉这些北洋人:有人不愿奴隶以生,情愿不奴隶而死。在五千年炎黄之胄以热血和荣耀浇灌的伟大土地上,还是有人传承炎黄民族的伟大荣耀,愿为谋同胞无穷幸福,甘心以热血浇灌之。
子弹呼啸着从这个北洋军官身边掠过,但是他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心里已经想得出神。身边寸步不离保护他的四五名北洋军士兵,猛然扑过去,就要把他拖了下来。他烦躁的将他们挥开一些,那些士兵焦急得和热锅上面的蚂蚁也似,墙头的抢声密集跟雨点似也。他置若罔闻,更加的沉默。向来骄横凶狠的北洋军士兵也在这样冲击下心惊肉跳,他们还能顶得住革命军几次冲击?孙传芳大人的援军到了没有,孝昌也该派援军过来啊。但是一刻钟过去,哪边也都没有等到结果,只是听着枪声越来越激烈,革命军的冲锋越来越疯狂。
围绕着花西,浓烟火光一道道的依次冒起,不知道哪里又打着了火。整个花西镇陷入革命军的包围圈,在革命军掀起一次又一次的狂暴激流当中颤抖。周围全是革命军的呼喊声和北洋军的狂叫混成一团,似乎花西镇就要被激流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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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辛亥风雨152穿云裂石
更新时间:2011…11…197:04:46本章字数:7185
严寒笼罩着这片大地,地上满是枯草衰败的景象,空中朔风呜咽。天低云暗月隐,凄清落漠冷酷。烽烟郁积在花西镇夜空,为革命拼命的志士的热血在这片大地壮烈的绽放。
满脑子都是上官宣传的“袁大人是我们衣食父母”,每日都要烧高香叩拜袁世凯的长生牌位的北洋军士兵,认为北洋军,认为袁大人,都是崇高无尚的北洋士兵,在这危机时刻,狂燥的他们陷入一股疯狂的复仇气氛中,爆发出及其凶狠的斗志。花西遇袭的事儿已令这些满是北洋团体优越感,一直在湖北做大爷,为所欲为,横行霸道的士兵们眼红脑热、躁动不宁。眼下激烈的战况,不啻将一把熊熊烈火投入堆堆枯柴之中,立时引来后方还未曾领略革命军锋锐的北洋兵一阵狂躁、喧嚣。
“不能让匪党如此猖狂!”
“大清国北洋军可杀不可辱!”
“打进武昌城!荡平湖北草寇!”
“摧垮匪党军队!”
如潮水一般,北洋兵呼啸向着战况最激烈,抢声最激烈,厮杀声最激烈的西南角,三营的攻击点汇集。外围分散在花西各处警戒,还没有和革命军碰上的北洋军小队向这里汇聚集中。他们凶性毕露的和革命军的官兵们厮杀成一团,发起一次又一次反冲锋!白刃肉搏战在湖北战事停顿过一段时间,有些松散的两方同时唤醒他们的噬血的**,喊杀声如巨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似乎要将整个花西淹没!
革命军一波进攻被打退,只剩双方对射的弹雨还在激烈的继续,在花西不知有几百年历史的高门大宅院青砖墙上面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痕迹,屋檐江南风情的装饰,飞檐上陶瓷的镇宅四方神兽,都给打得粉碎,檐下风铃也被打得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这样的小站,北洋军没有配备克虏伯过山快炮,而李想的两门山炮都给宋缺拿去进攻孝昌县城了。李想离开汉口之后,现在炮弹是用一发少一发,没得补充。双方都是轻步兵的火力战,白刃战,场面更是打得异常的血腥暴力!
李想就守在激烈战场上,站似一颗松。此时的他,犹如主角光环附身,对于眼前呼啸纵横的流弹视若无睹,双目赤红,死死的盯着的对面高墙激烈的战场,满身的硝烟血腥味,额头的肉;虫似的疤痕也因为热血上涌,变得非常狰狞可怖。对面闪动的火光,还有满地的尸体。他底下站着十几个扬着脸的传令兵,正等候着他的命令。李想这家伙,一与三营汇合,立刻就夺了三营长的指挥权。
看着进攻一次次的被打退,李想已经急得火冒三丈。他亲自带着的突击队,直扑而来,参谋部给他的命令就是甩开一切纠缠,轻兵直进,一下打开花西镇的突破口。突击队,在李想所知的国产老电影里叫做敢死队,在进口的美帝大片里才叫突击队!李想可是真的带着他们去死的!
这一战,他也是当真是拼了老命,轻兵直进。将麾下最精锐的特务营警卫部队最后一分精力都压榨了出来,但是轻步兵到达这里,几次扑击,都被北洋军火力逼退。北洋军在这个小站的防御工事简直可以入教科书,堪称完美。此时的李想,当然不知道,守在这个往日无名小站的北洋军官,是保定陆军学校毕业,还是北洋系少有的留学日本陆军学校士官生,与阎锡山和吾禄贞等同盟会名人同时参加清廷武官考试,后来同样鼎鼎大名的大军阀孙传芳是也!李想如果知道,也不会选择这一块难啃的骨头咬第一口。一口好牙都给磕坏了。
一次次扑击不成,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的士兵军官们就有再而竭三而衰之虞了。李想带着突击队冲在最前,也却是鼓舞士气,全军激烈飞扬向前冲,年轻的军官们同样有样学样的冲在前面,伤亡也在前面,这些李想苦心培养地种子已经倒下了一片,李想看得也是心中滴血。军帽已经给李想攥在了手中,几乎要捏出水来。底下的传令兵和营本部的军官都在枪声中焦急地向他呼喊。
三营营长吼道:“大帅!咱们是不是再冲一次?还是向参谋部要求增援?”
“要求增援?”李想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狰狞,几乎是咬着牙齿再说话。“那边的战场不吃紧了?那边的战场还能抽出兵力增援?连这小站几个北洋强盗都都打不过,还凭什么身负民族的希望,救国救民?!”
他猛将手中军帽一下丢在地上,猛的拔出了腰间的指挥刀:“就是正面,有胆子的,跟老子上,占领花西!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将革命进行到底,不是吼一嗓子,北洋军走吓走了地!”
他指挥刀平指着前面,呼啸的流弹就擦着他的头皮飞过,他却是连眼皮也不眨一下,身处这样激烈残酷的战场,他已经没有一丝害怕之类的杂念:“你们难道就忘了,这一路所见,北洋强盗范下的累累罪行,湖北千万民众身处水深火热惨况?”
那几个军官传令兵本来还想阻拦一下李想,听到这句话,一个个都红了眼睛。
这次战场行军,所见所闻,使他们的心一直就是沉重非常。这是对他们革命军身负民族希望,最血腥味,最清楚明白的解释。他们终于有些反省到自己过去的麻木,民族精神真正的开始觉醒。他们那颗一直在滴血的心再次震颤起来,他们终于下定决心与北洋强盗决死一拼,他们对于李想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再不有一丝的犹豫。
眼前大帅下了进攻令,他们一点的犹豫为难情景立刻结束。
湖北民不聊生,一切是他们亲眼所见。一切,如李想所说,只有将革命进行到底,才是中国的希望。李想带领他们举起革命的大旗,经历了奇迹一般的艰难战事,他们掀起无数先烈未曾做到的革命狂潮,整个南中国全部闻风潮而革命,完成他们梦想的期望。这都是因为李想的领导,多少革命英雄无法做到的,他做到了。李想既然说,将革命进行到底,那自然也是做得到的。李想既然说,跟老子上,占领花西,那自然也是做得到的。
跟着李想,没有完不成的任务,即使赴死,也要完成任务先。武昌举义,对李想心悦诚服而喊出的愿为革命事业效死的那一句承诺,并不只是说说的。
拼了!穿越百年时光,能为民族革命而死,能参与轰轰烈烈的辛亥大革命,一切都值了!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百年前的中国,天是没有任何污染的纯净蔚蓝,有一种协调、宁静的美感。此刻,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冲动,希望有一天脱去戎装,隐居乡间,重新体味一下那种宁静无忧的生活。就在一片沸天震地的枪炮声中,李想竟然沉浸在无限遐思之中一时漠然不知。
一点热血,突然溅在他脸上。他身边一个士兵中弹倒下,李想猛的醒过来。
他再不多说一句,用力一挥军刀,大步的就朝前走去。还没有前进几步,就听见身边脚步声响,身边的那十几个他现在唯一能掌握的军官士兵已经提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跟了上来,在他周围,将他身体挡得死死的。
前面,到处都是蹲伏成一团一团的军官士兵,给对面扑来的子弹打得抬不起头来。李想他们十几个就在队伍当中穿过,士兵们惊惶的抬头一看,就看见打仗疯魔似也,平日里却又和他们打成一片,一起搅大锅里的马勺,也就是大头兵一般的年轻李大帅正从他们身边经过,脸绷得紧紧的,手中的军刀如闪电一般耀目,看着他们蹲伏在那里,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这目光。竟然比他手中军刀还要耀眼!只是这一眼。让不少士兵觉得尾巴骨都是一乍,头一下就抬了起来。
一个基层指挥官弯着腰站起,大声喊道:“大帅!敌人火力太猛。你不能冲上去!咱们还是等快炮过来!”
李想锤着胸脯大吼一声,几乎都盖过了漫天弹雨地尖啸。“怕死,就不要闹革命!革命军没有怕死的兵!今天,就用我们的血,然红那面五星红旗!今天,就用我们的血,浇铸中华民族之魂!”
说罢他仍然大步前行,火药烟气弥漫当中。一排弹雨扑过来,挡在李想面前的几名士兵哼也不哼的就软倒。李想地大手一把搀住了一个,架着他就朝前走,腰都不弯一下。那哨官眼睛腾的一下就红了,也猛的一下摔掉军帽:“老子追随大帅一直到今天,也就死在这儿了!弟兄们,这条命,就陪着大帅一起去死,一起为我们的理想而战!革命军,上刺刀!”
一场恶战势在难免。
这个民族,二百六十余年来饱受的屈辱,落后,愚昧,每个中国人身上背着的“东亚病夫”恶名,割地,赔款,国将不国,而这一切都源于眼前这些旗人走狗和他背后的鞑虏朝廷!人人同仇敌忾。这些正值青壮年、有血性的革命军汉子实在不愿再让中国人,让家乡父老,在旧中国黑暗的体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再做“东亚病夫”!
浴血拼杀,伤亡惨重。唯一能支撑他们的,就是几千年神明之胄留给他们的荣耀,就是一个革命军人为国家,为民族、为个人争生存的信念!
先是他周围不远的随李想武昌举义的军官们纷纷直起了身子。接着就像波浪一般地传向了远处,到处都是一片喊声。阵地上时时有各级指挥官力竭声嘶地大喊:“革命军,上刺刀!革命军,上刺刀!”
李想艰苦的一笑,吼道:“弟兄们,记住我们的口号:以最后一滴血,为民族争独立!以最后一滴血,为国家争民主!以最后一滴血,为个人争自由!”
每次呐喊,总能使疲惫的士兵们激起一腔腔腾腾热血,多少驱赶些近三个月苦战的劳累和紧张。
爆炸燃烧的大火浓烟,遮云蔽日;穿云裂石的枪炮声,使花西这个本来不大的小镇像是开
了锅一般。革命军在这猛烈的火力中伤亡剧增,依旧一拨拨像蝗虫般拥向城垣,攀墙炸墙,奋死向前,企图突入镇内,不断的向花西发起了猛烈攻击。
对面的北洋军,在街垒中,在不知名的大宅院的院墙上,都在拼命的开火。北洋军指挥官的军刀挥舞一次,就是一排齐射,满地都已经是铜弹壳。防御工事外,已经累累都是革命军穿着青色军装的尸体,步枪射地硝烟已经将花西镇四周笼罩,北洋军官们绷着脸,瞪大眼睛也死死的看着对面的动静,拼命想看清楚烟雾对面的动向。
北洋军最初的狂妄,正在革命军冒着这样的火力,一次次发起的冲锋,一步步的瓦解!毕竟,他们的衣食父母袁大人,用金钱和权力赐与他们的勇气,也有无以为继的时候。
士兵们已经紧张得喘不过气儿来,甚至连军官们都在暗自祈祷:“这些亡命党人冲不动了吧?冲不动了吧?”
对面的枪声一下弱了起来,接着响起的却是彻地连天的喊声,还有敲砸砖石土木声音!一阵阵砖石滚落的哗啦声音同时响起,刚才步枪密集射的烟雾已经将不大的战场笼罩得死死的,士兵们不安的回头看着军官,军官却着魔一般的看着对面,手中的指挥刀都快攥出了水来。
巨大的垮塌声音突然在对面四下里都响起,呐喊的声音象是冲破了笼子,一下充斥了整个花西西面的战场!烟雾当中,人影憧憧,每个人都直着嗓子在喊叫,再稍顿一倾,据守这里的北洋军这些孙传芳精心挑选的精锐,就看见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