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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刑剑良箫-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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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省岸突然发现事情正在迅速地往自己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当即决定立刻停止。“诸位前辈,不好意思,因为今日的意外,恐怕刑剑不能再给大家展示,等到试剑大会之时,刑剑真假自有判断,今日还望诸位请回吧。”他给足了那些挑起事端的人面子。

易余生竟伸手阻止。

☆、刑剑(二)

“且慢!”他向前走了一步,“易某不知在场竟有易术高手,既已被我看穿,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武林众人再度混乱,在场中竟还有一个易容了的人?众人纷纷狐疑地看向彼此,过了好一会,依然没有人反应。易余生哈哈大笑,脸上的刀疤不停颤动,“易某不过开个玩笑,大家不要这么紧张。”听了这话,武林人虽仍心存疑惑,但表面上还是嘻笑叹息着离开。

很快,拥挤的大厅变得冷清,只剩下四个人:程省岸,易余生和祥木,当然,还有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程贤侄,这一次闹笑话了吧?”易余生笑眯眯地说,“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借的人,不过这个面具做的也太差了,你要想找人替代方朗,我自然会帮你啊。”

程省岸大惊:“您?”

“哼,我虽只是易守轩前轩主,但在易守轩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易余生的眼神开始发冷,“你找人假扮方朗,不就是为刑剑造势,吸引众人,让今年有程家主持的试剑大会热闹一些?”

易余生所说的是部分实情,程省岸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这不是一个聪明的办法对吧?我们程家好不容易才得到试剑大会的主持权,必然要尽力而为。只是,刑剑是如此模样,实在让我不敢相信……”

祥木对着躺下的人一顿检查,检查完之后又看了看那柄已经放回盒里的剑。

“我已经鉴定过它的真伪,还有夜衣盟盟主的字据。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易余生摇头,“不过……”他看向祥木。

“恕祥木愚钝,这柄剑,实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祥木摇头,看不出个所以然,“而这个人,”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人,“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从他刚才的身手和身上的伤疤来看,我推测,他应该与西域的藏花有点关系。至于他倒下的原因,”祥木蹲下,指了指伤口,“脑后有一处瘀伤,就是这里了。”

易余生和程省岸都蹲了下来。

“伤口是在这里,那,打伤他的东西是什么?”程省岸不解。

祥木叹气,举起手里的一个纸团,“他倒下的时候,这个东西掉了下来,应该就是它。”

易余生也在墙上找到了一个小洞。

“那就是,有人不想这个人拿刑剑,于是从外面打了这个东西进来?”程省岸推测。

“那个洞一直延伸了好几个屋子,看来,打出这个纸团人功力不浅。”听到易余生的话,祥木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他把纸团递给易余生。易余生仔细看了看,脸色也变了。程省岸看着倒下的人,又看看洞,突然觉得自己惹了麻烦。

“省岸,你应该过滤一下你的宾客名单了,”易余生把纸团打开。纸是包着酥花糖的素纸,大户人家买的糖会让卖糖家在糖纸上裱上自己的家姓以示身份地位,这样的糖一般只摆放在前院正厅以供宾客之用,只见易余生手里的那个皱巴的纸团上,有一个新鲜的“程”字,这正是今日摆放在每个桌子上的新买的糖点包纸。另一边祥木还在暗处找到了另外一个小洞。也就是说,有人是在屋内,看到发生的一切之后,将手中的纸团掷出,穿过屋内的墙,再用内力使纸团回转,击回屋内,避开在场所有的武林人士,准确无疑地击中正要上前的“方朗”。

听着祥木的解释,程省岸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也是习武之人,当然知道听起来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是很多有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修为的武林中人都难以达到的。

“这样的功夫,如果知道真身,恐怕易守轩的高手榜,要换一换名字了。”易余生叹息。

“易前辈,您刚才提到在座的有人用了易术,是指?”祥木请教。

“不过戏言,不必介怀。”易余生伸出手指摇了摇。

程省岸突然跪拜。

祥木大惊,慌忙扶他。

易余生抚着胡须,垂眼看他。

“知道错了?”

“晚辈已知酿错,还望易前辈和祥木兄能指点一二!”

祥木面有不解,似乎他不知程省岸有什么错。

“你错有三,一不应将刑剑示众。纵然武林众人都想知道刑剑的现状,也不能坏了试剑大会的规矩,之后你要向试剑岭的岭主问罪,或许还能保住这次的主持机会,”不在会前将神兵示众是试剑岭安排试剑大会不成文的规定,因为不成文,所以很多人都不在意。

“二是不应找人假扮方朗来引人口舌。西域焱阳宫副宫主方朗已经有两年多不现中原武林,焱阳宫今日对中原武林也无敌对之意,你公然假冒,类似挑拨,”易余生神情肃穆,“你也不是不知道三年前方朗如何在中原作乱,致使中原武林过去三年依然凋敝,就是多年的朝廷动荡,也没有如此打击江湖武林,江湖人经不起挑拨的。不过这一错,好在已有人暗中与你化解。你大可把假方朗交由焱阳宫处理,也算是弥补一错。”

“这第三错,错在不应该与光明窑合作。西域光明窑,早就对中原不坏好意,不然中原武林为何不许光明窑人入中原?你年轻,还不知道,如果不是光明窑教唆挑拨,三年前的武林浩劫也不会发生。而且,这个人今天的作为恐怕和你们说好的也不太一样吧?出尔反尔是光明窑一向的特点。在场还有几个光明窑的人卧着,恐怕是想抢夺刑剑。如果今天没有人打伤他,那恐怕才真是程家的笑话了。你要清楚自己的能力,像今天这事情发生的突然,如果真是你一手可以掌握,根本不会如此轻易让人识破假方朗,这假方朗也不会做出预计之外的事。。这一错,你自己看着办吧。”易余生语毕,扶起坚持跪拜的程省岸,“你要立刻断了与光明窑的联系。光明窑在西域与焱阳宫的现任宫主勾结,与焱阳宫方朗一边则是势如水火,如果没有方朗本人的首肯,你以为刑剑真是这么好借的?夜衣盟从哪里得到的刑剑你都没有过问?”

程省岸已经一身冷汗,只得不住地点头。他越发觉得,自己请易余生来,是最明智的选择,“我明白,我不过是沾了爷爷的光。”说罢,着手叫人收拾现场。

易余生点点头,这小子反应还是很快的,难怪近来程家势力略有扩大,看来程老爷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看祥木还在研究墙上的洞,便走了过去,“你在这边,有何见教啊?”祥木只是看着老轩主,没有言语。

祥木仔细对着墙上的洞口,“我看看能不能根据角度推断出射出纸团的人的位置所在。”

“不可能的,那人既然能用内力改变纸团的行动路线,自然也可以改变它的发射路线,”易余生摇着头,“那人既已无意现身,自然不会让我们发现他。”

“……”祥木想了想,“中原武林实力已大不如前,如果有这样的高手存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这样精准的内力,恐怕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绝世高手了吧。”他低头。

易余生不得不叹息,“是啊,数年前,易守轩常常要为轩榜高手排名的先后头痛,而今日,易令守轩头痛的恐怕是已无几人能跻身高手之列了。”

祥木看着墙上的小洞,不再回答。

易余生则开始思索其他的事。

“刚才发生了什么?”随人群走出正厅之后,古都鲜问陈良。

“无关紧要的事而已。”

古都鲜微笑:“你一说无关紧要的事,八成是和你自己有关系。想来江湖上的事,还有很多是你放不下的吧。”

陈良拍了拍脸,“或许是有点,我也不知道。”

古都鲜一手握着青竹,一手抓着陈良。程家的院子里有不少石阶,他总得把着一个人,才能安稳走过。

“怎么会不知呢,你自己心里,不是早就知道了。”

两人就这么走着。走近所处侧房时,才发现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

“不知程大哥有何见教啊?”陈良抱拳。来者正是程家的长孙,程省岸的大哥,程省池。相比弟弟的锋芒毕露,大哥看起来就稳重不少,只是他对庙堂与江湖都不感兴趣,才不在程家掌事。

程省池点头:“古先生,陈兄,多谢前来照看太爷。省池在此谢过。今日太爷身体不错,意识也清醒,想见一见二位,不知二位是否有空?”

古都鲜一愣,陈良看了他一眼,点头替二人应允。

☆、此去故人(一)

皇都程家在外面一向被称为金刀程家。

很多人都误解为金刀指的是程家所配兵器,却不知程家人很少用刀。程家之所以被称为金刀程家,是因为出了一位被赐封镇国将军的金刀驸马,这位金刀驸马就是现在已步入垂暮之年的程老太爷。只是英雄已迟暮,昔年叱咤战场的程太爷如今也已垂垂老矣,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来维持不再清醒的生命。每天的很多时候他都在沉睡,有时醒了还神志不清,只有极少数的时候才能清醒着说些理智的话,更多时候他都在胡言乱语。

古都鲜“见”过程老太爷的很多种情况,他也是程太爷能维持至今的一个重要原因。他也与清醒时的程太爷说过话,所以对程太爷的这次会见十分奇怪。而陈良,虽然他已随同古都鲜来过几次,但受到程太爷接见,这是第一次。

尽管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但是程太爷在清醒的时候头脑依然十分灵活。曾经的镇国驸马,如今看起来也不过只是一个躺着床榻上的普通老头儿而已。

“古先生,多亏有你,我的身体,才一直挺到现在啊。”程太爷半坐在床上,眼睛好像睁着,又好像闭着,“若不是老朽实在难以起身,定要好好拜一拜古先生。”

古都鲜握着青竹,“程太爷实在过于客气。古氏一族多年来都与程家交好,程太爷的身体之前也一直由家父照料,几年前才托付到我身上,我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更何况我本医者,不允许手下有病患未愈啊。”

“呵呵,”程太爷虚弱地笑笑,“古先生年轻有为实在是古氏之幸。既然医者仁心,还望……还望古先生能善待家人。”

这一话,连陈良也不曾料到。两人“对视”一眼。

“古先生就不要问我何出此言了吧,古氏为何现在由您来掌家,想必二位比我更加清楚。我老了,不能管什么事,只能代替你父亲,为古氏的另外一些族人求求情。”程太爷抚着被褥直摇头,“若是前些日子,这些话我是断断不会说的,可是,如今我的身体实在太差,恐怕也撑不了多久,所以,只盼望小辈们能多些福祉。”他说着,身体又向下滑动了一些。

“对古先生的话,也只有此了。不知古先生是否可以,让我单独与另一位说说话呢?”

这话又让两人愣住了。两人犹豫了一会,陈良拍拍古都鲜的肩膀,把他送到门外让他自己慢点走一走,然后才回到屋里。

程家虽然是大户,但是程太爷多年行军,习惯性的让身边的东西越简单越好,所以这寝居虽大,但是并没有什么奢华装饰之物。陈良有点局促地走进来,摸摸紫竹桌椅,选了一把没有靠背的拿起来坐在程太爷床边。程太爷艰难地睁开泥泞的双眼,伸出老筋纵横的手。陈良顿了一下,把手伸了过去。程太爷紧紧握着他的手,拍了拍。但显然,这简单的动作已消耗了他大量的力气。他不得已只能重新再躺回床上,然后挣扎着坐起来。陈良不敢帮忙,他只是有点不解地看着程太爷。

程太爷缓缓地呼吸,慢慢地开口,“阿良,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啊。感觉,你父亲,告诉我你的存在,还是昨天的事一样啊。”因为疲惫,他不得不把一句完整的话顿开好几次来说,“我指的,不是你的那个父亲,我指的,是你的亲生父亲。”

陈良困顿的表情,一分一分地冷了下来。

“你家的历史我就不讲了,没什么可讲的,这么多年过去,记得的人始终记得,不记得的人永远也是不记得,”程太爷一字一句地说,“你父亲比我年轻数岁,但却智超群雄,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做到他的副将,不能超越他。”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有些沙哑,“以你的身份,这些恐怕早已知道。我叫你来,是想了一了欠陈家的情。你可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陈良直挺挺地坐着,“……自刎而死。”

程太爷轻轻地摇头,“他不会自杀,又不允许自己落入奸人手里……是我亲手,砍下了他的人头,拿着献给当时前来军中的摄政王的使臣。”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意气风发年轻有为的远征大将人生中最后的也是最绝望的一刻:妻子身处敌中刚有身孕,兄弟远在他乡生死不明,义兄任人鱼肉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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