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明1644-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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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大明官员,这个县令竟然堂而皇之的说投靠满清是建功立业,实在是大明的悲哀,同样也是多尔衮的雄才大略,初期用高官厚禄笼络汉人乡绅士族投降,充当马前卒,待打败所有汉人政权后再露出獠牙,彻底奴役所有汉人,剃头令,易服饰,跑马圈地,捕丁充奴,全都是南京城破,南明灭亡之后才出来的。
山东泰安县因为是山东的一个大县,人口过十万,所以护城县兵也比其他县要多一些,达到两千人。
“大人说得不错,这阎应元阻挡我们的建功立业之路,的确该死!不若我们就想把法弄死他!”苗开阴狠的说道。
苗开心里有火,今日他去试探阎应元的口风,在阎应元面前大力夸赞满清和多尔衮的雄才伟略,说满清帮助朝廷打败流贼李自成,乃是对朝廷有恩,等等一系列好话,就差不直接把投降满清的事明着说出来。可却没想到,阎应元听完他的话之后,立即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骂他存有那种心思是猪狗不如,唾沫都飞到了他的脸上,阎应元的几个手下还差点朝他动起了手,想他苗开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但活了几十年了,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岂能不让他窝火。
“弄死他?不行,不行,他可是皇上亲自任命来的,身上还有圣………”县令还没有说完,立刻就被打断了。
“大人好生糊涂啊,我等要是降了满清,还怕他朝廷作甚,该朝廷怕我们才对!正因为他阎应元是受了皇恩的,心里才会只想着忠心朝廷,报答皇恩,心思死硬,是不会被我们所用的,他阎应元小儿既然成为了我们建功立业的绊脚石,我们就必须要把他给弄死!而且要尽快,如今济南城被攻破已过数天,短则今日,长则明日,若我们不在这之前有所动作,并准备好打开城门迎接之事,清军必然就要派人来攻城了,到时候怕是就晚了。”苗开焦急的说道。
清军已经在泰安几十里外的一处地方扎了营,威慑周围数县,就等着这几个县城主动投降,如今只剩下泰安县了,情形危急。
县令点了点头,暗骂自己糊涂,都这种时候还担忧朝廷作甚。
“要弄死阎应元可以,但听说那阎应元此人自身勇力不弱,还有一群忠心的手下,强来的话恐有难度,一个做不好反而会伤到我们自己,你有什么好办法?”县令有些为难了。
阎应元上任的时候虽然只带了十几个人,但不得不说这阎应元的能力不弱,上任的当月就将泰安的两千护城兵马牢牢掌控在手中,短短数个月时间泰安县境内的所有山贼盗匪便被其横扫一空,如今阎应元在泰安的名望都快超过泰安县令了。
最让泰安县令和县丞咬牙切齿的是,阎应元仗着是皇上钦点的县尉,根本不接受县令的调遣,多次以事情对百姓没有利为由,拒不接受命令,否则县令和县丞也不用冒险密谋着怎么要阎应元的命了,而是直接一道命令将阎应元调走,然后通知清兵来接管泰安就行了。
“大人,要不我们这样………………”苗开想了想,凑到县令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会。
县令听完苗开的计划之后,双眼一亮,点了点头,露出阴狠一笑道:“嗯,此主意不错,只要将阎应元和他的两个左膀右臂一起毒死,在启用我们安插在两千护城兵马里的几个暗丁,不敢说掌控全部兵马,但打开一个城门不是难事。”
县令和苗开又是一番商量后,定好所有细节,随即在县衙里面设了宴席,并让一个家丁去邀请阎应元等几人赴宴。同时另外有两个家丁化妆成普通百姓,各自牵着马匹出了城门之后,快马向着二三十例外的一个清军营地跑去,却不知这两个家丁的动作早就引起了驻守城门的县兵的注意。
泰安县尉所。突然接到县令邀请赴宴的请帖,阎应元和几个心腹都愣了愣。
“大哥,不用说,这定然是一个鸿门宴。”陈明遇冷哼了一声说道。
“是啊大哥,二哥说得对呀,今早那狗屁县丞苗开来跟大哥说的那些话,就差直接开口说让大哥投降清虏了,要不是大哥拦着,我与二哥早就揍他了。苗开是县令的人,他今早传达的意思怕也是县令的意思,县令此番邀请大哥赴宴,要说不是鸿门宴,兄弟我绝对不相信。”冯厚敦冷笑了一声说道。
阎应元和陈明遇以及冯厚敦是结拜兄弟,三人一起长大,并且都在江阴任有职位,其中阎应元年龄最大,陈明遇次之,冯厚敦最小。阎应元接到朝廷圣旨调令,出任泰安县尉,主掌泰安军事,三人一番商议,陈明遇和冯厚敦都辞了江阴的职位,跟随阎应元一道前来泰安,做为阎应元的左膀右臂。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县兵急匆匆的跑来找阎应元。
“县尉大人,出事了!大事!”这个县兵来到阎应元跟前一番诉说。
“砰!”阎应元等人听完这个县兵的诉说后,猛地一拍桌面,站了起来怒声道:“县令和县丞竟然真的打算勾结清虏出卖泰安,实在该死!”
阎应元咬牙切齿,虽然事先早有些许意料,但真正确认时候,还是让他无比愤怒。就是因为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才会致使山东大片地方陷落得如此之快,如今连泰安县令也动了这样的心思,看来若不是泰安的兵马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泰安恐怕已经被出卖了。
“大哥,既然已经确认,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请大哥拿个主意。”陈明遇说道。
“还需要拿什么主意,不若我们哥三直接带兵杀进县衙,灭了那两个软骨头的狗东西!”冯厚敦脾气火爆,最忍不了这个,反正泰安的兵马都在他们手中,县衙不过几十个衙役,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阎应元摇了摇头,拒绝了老三冯厚敦的提议:“不可,县令和县丞二人到底是朝廷命官,我们虽然确认了,但只是耳听眼见,根本拿不出切实的铁证,贸然带兵攻打县衙,怕是会被百姓误以为是我们造反。”
“那大哥说怎么办?”冯厚敦问道。
阎应元想了想,森然一笑道:“办法也不是没有,我们可以给他来一个将计就计,他不是邀请我们三个人一起去赴宴吗?到时候大家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他若真敢有什么动作,嘿嘿!”
三人相视了一眼,县令若真敢设鸿门宴,以他们三个人的勇力,要制服县令一个文弱老儿,绝非难事。
“好,听大哥的,我们就去赴宴!”
兄弟三人定好应对之策,便准备前往县衙赴宴。
…………………………………
124。第124章 县衙泣血
县令和县丞得知阎应元等人愿意前来赴宴之后,立刻大喜,一旦阎应元三人踏入县衙的大门,那他们的谋划就成功一半了。
“毒药准备好了没有?”县令对着苗开问道。
“准备好了,掺在酒里,包管无色无味,下肚封喉!”苗开阴阴一笑,要不是他在泰安干了十年县丞,人脉不少,哪能这么快的弄到如此毒的毒药。
“这就好!”县令想了想,还有些不放心道:“为了避免有什么意外,你立刻再去安排一些人手埋伏在后堂,同时把离阎应元三人最近的几盘菜里面也加上毒药,不信弄不死他们!”县令一旦下了决定,比县丞苗开还要阴毒,三重安排,一点生机也不留下。
“大人所言甚是,我这就去安排!”苗开赞同的点了点头,立刻再去安排。
半个时辰后,估摸着时间快到了,县令派县丞苗开到县府大门迎接,以示重视阎应元他们三人。
阎应元三人非常准时,依着请帖上的时间,骑着马来到县府。苗开远远便看见阎应元三人,眸中异色微微一闪,似乎忘记了早上的不快,笑脸相迎。
阎应元三人翻身下马,立刻有衙役上前牵马。
“三位快里面请,县令大人已经等候多时。”苗开在前引路,将阎应元三人引入县衙。三人跟在苗开身后,心中非常不屑,苗开这老儿也太会装了
不多时,阎应元三人便跟随苗开便来到县衙内堂,县令早就设好了宴席在此等候,看到阎应元三人到来,也站起身来上前迎接。
“阎老弟,你们终于来了!本县等候多时!”县令笑着对着阎应元拱了拱手,看到阎应元身后的陈明遇和冯厚敦两人,也朝他们拱了拱手。
县令本想立即将三人引到定好的位置上入座,但忽而又看到阎应元三人悬挂在腰间的佩刀,微微一愣后,心头一动,笑着惊疑道:“咦,三位老弟也真是的,怎么吃个饭腰上还挂着佩刀,也不嫌重,快来人,帮本大人的三位老弟拿着佩刀。”
“是,老爷。”一名侍女立刻上前。
阎应元和两位兄弟相视了一眼后,阎应元爽朗的将佩刀解下,递给这名婢女,笑着说道:“多谢县令大人关爱,就麻烦这位姑娘了。”
“给!”陈明遇和冯厚敦同样笑着将腰间的佩刀解下,递给这个婢女。反正县衙里面能有多少衙役他们清楚得很,就算配有兵器在手,一旦县令二人真敢有什么动作,他们也不怕!
这个婢女将三人的佩刀接下之后,只退后了十几步,将三人的佩刀分别挨靠在墙角。
“三位老弟请!”县令笑着两三人引到定好的位置。
五人同坐一个圆桌,阎应元三人不动声色,坐好之后,立刻有婢女上来倒酒,给三人满上。
看到这一幕,县令和苗开暗暗对视了一眼,眸中均有杀机,不过脸上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三位老弟自接管泰安防务以来,本县匪患杜绝,实乃有功之人,现如今又正是满清祸乱山东之际,泰安的安全还有望三位多多照拂,我代表泰安百姓敬三位一杯!”县令说着,直入主题,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朝阎应元三人敬酒道。
阎应元看了一眼身前的酒杯,又看了一眼县令和苗开二人,却并没有端起酒杯,笑着摇了摇头后,歉意的对着县令说道:“还望县令大人谅解,我三人等会还要去巡防县城的防务,怕是不宜饮酒!”
县令和苗开闻言,面色皆是微微一变,瞬间又恢复了过来。
“老弟说哪里话,一杯酒罢了,不会有任何影响的。”县令笑着说道,一副非常扫兴的样子,意思是阎应元三人太不给面子,这不行!县令继续劝说。
阎应元不为所动,仍然摇了摇头说道:“我兄弟三人实在不胜酒力,还望县令大人谅解才好,若是大人还要相逼,这顿饭席怕是吃不下去了。”
眼见阎应元三人拖拖拉拉的找借口,怎么也不肯饮下杯中的酒,县令和苗开心里无比恼火,脸色都气得有些发红了,但还是没有将怒气表露出来,依然带着笑意。这要是平时,阎应元敢这么不给县令面子,县令早就拍桌子,骂阎应元他们不识好歹了。
县令隐忍着怒气,重新坐了下来,一点也没有怪罪的意思道:“呵呵,好,既然阎老弟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勉强老弟,酒就不喝了,来吃菜。”
县令笑呵呵的,没有怪罪的意思,有些不正常。
阎应元三人相视了一眼,都感到了有些不同寻常,刚才他们如此,不过为了试探县令和苗开二人是否真有什么盘算,此刻看来,颇为不正常,若是正常的话,他们这么不给面子,县令应该发怒才对,定然是有诈!
阎应元眼睛微微一眯,兄弟三人心里有了定计,不喝县令敬的酒也就罢了,此刻连筷子也不动,就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县令心里憋气,又不敢表露,气得手都有些抖了,依然保持着温和的语气说道:“三位老弟怎么也不动筷子,酒不喝也就罢了,菜叶不吃这可说不过去啊。”
县令和苗开又给三人解说桌子上的菜,特别是离阎应元三人最近的那几盘,简直是夸上了天,而且也确实非常精致,若不是心里有防备,阎应元三人还真会忍不住尝上一尝。
“我先敬三位老弟一杯!”为了让人放心,县令还把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下,还夹了几筷子菜进碗,继续劝说阎应元三人,希望他们能喝一杯酒,或者吃几夹子菜。
这个时候,冯厚敦看着县令那个已经空了的酒杯,心里突然一动,笑嘻嘻的拿着刚才婢女给他们三人倒酒的那个酒壶,来到县令跟前。
“县令大人海量啊,自从我跟着大哥来到泰安县,就听闻大人爱民如子,断案有明,乃百姓真正的父母官,我一直对县令大人敬佩不已,今日就算被大哥骂破了头,也要亲自敬大人一杯酒。”
冯厚敦说着,给县令的酒杯满上,自己则一把拿过县丞苗开身前的那杯酒,对着县令敬道:“大人,我敬您一杯!”
“大人,您也快喝呀!”冯厚敦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县令,就等着他将自己杯中的酒也一饮而尽。
县令脸上忍不住抽搐,面上虽然依然带着笑容,但其实心里早就被气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冯厚敦给他倒的可是有毒的酒啊,而冯厚敦自己喝的却是县丞那杯没有毒的,让他怎么在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