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明-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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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由小弟先挑头吧,毕竟这是小弟先提出来的,”司马直大包大揽道:“只是这内容却是不好掌握,眼下大明积弊太多,任何一条挑出来都要议上许久,要不咱们就先从最紧要的问题说起?”
“不然,不然,愚兄倒是觉得咱们应该从一些较为浅显的问题议起,这样才能慢慢的融合到我们所在的阵营之中,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再以雷霆之势抛出最重要的问题。”何成梁摆摆手道:“咱们就先从眼下山东湖广的灾情说起如何,这事儿大家都在议,也不会在开始引起太多的注意力,不过还是要由愚兄先提出为妥,因为山东湖广本是齐党楚党的老家,由愚兄所在的东林率先发难最后,不过这分寸得把握好啊。我想只要我们二人时常的交流,定能演好这出双簧,哈哈哈”
“柱国兄,不知者双簧是何物?”司马直倒有些奇怪何成梁的比喻了,何成梁这才想起,此时的双簧也不知道有没有,想来即使有,也还没有流传开来,自己这比喻确实不恰当,最后何成梁只得打哈哈应付过去了。
“司马贤弟,有一句话,愚兄要特别提醒你,咱们现在暂时委身各派,为的是什么目的,我们要时刻清楚,断不能迷失了心性,而且一旦加入这些派别之中,肯定会时时受到他们思想的影响,对此要高度的警惕,别到时候别人告诉你什么你就信什么,到时候让人当枪使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就不再是为民请命,而是为虎作伥了!切记切记!”商议之后,何成梁语重心长的对司马直说道。
看得出来,司马直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何成梁就怕他太楞了,以至于到时候头脑发热,分辨不清,可就完了,得找个时候好好的合他多交流交流,别真的像**天那样,除了正直,别无是处,何成梁想到。
天色已晚,两人在这饭馆之中不知不觉就商议了几个时辰,又要来二壶酒,俩人吃饱喝足之后,再各奔东西。
其实这次和司马直的聊天中商定这个计划也不全是何成梁心血来潮,而是他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做些什么了,之前在开州,自己确实做了不少的事儿,也使得很多人的生活因此变得更好了,但是对于整个大明这样一个庞大的帝国来说,什么都不是。即使自己是商贸做的再好,自己再有钱,也不能从根本上改变整个大明的现状哪怕一分一毫,原本是想通过努力获得更大的权利,哪知道自己的道行还是太浅,别说一番努力最终还是没能获得什么大的权利,即便是自己现在就入内阁,做首辅,恐怕也会无所作为乃至死的很难看。
知道遇到司马直,何成梁的心终于又热了起来,没错,在前世的时候,他也是一个标准的愤青,只是来到这大明几年,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在那个位置上,靠愤世嫉俗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改变周遭的一切。现在既然自己就是一个言官,地地道道的耍嘴皮子的言官,以前自己美意识到这个职务能有什么作为,不过现在他却完全的理解了。靠耍嘴皮子为生,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骂,而且骂得越狠越有道理,名气就会越大,还不用担多少责任,正是何乐而不为呢?再加上又把司马直给算计在内了,一切都没有问题的。
只是何成梁如此笃定,还自以为算计了司马直,却不想司马直根本不想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楞,尽管他确实很正直,但是绝对不是愣头青,特别是前年在何成梁治下的开州一番见闻以后,他更是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这次其实他也是算计好了何成梁才做好的打算,包括“巧遇”何成梁也是他故意为之的。多年以后俩人聊起这件事都为当初的互相算计颇为无语。
不过何成梁想不到的,这次他可是扇动了一场飓风,在原本的历史,没有司马直这么一号六科言官,估计是在那大伾山被贼人给害了,不想这何成梁因缘巧合之下把司马直给救了,而且这司马直还考上了进士,一番周折之下,还和何成梁一样做起了六科言官。何成梁出现在言官之列本就有些意外,在加上司马直,两个人好比是蝴蝶的两只翅膀,不久之后,在整个大明的朝堂之上扇起了一阵巨大的狂潮,结果不好说,但是二人确实算是名扬天下了。
七月十六日,户科都给事中何成梁上疏:山东湖广久旱不雨,各地官吏请发仓米赈济饥民,然臣多次访查得知,约有六成赈济之银或粮食被层层****吞并,望圣上下旨严查!
七月十八日,吏科都给事中司马直奏报:湖广山东因四十一年歉收,仓存不足,赈济出现失误,实属无奈,然据查,四十二年福建水患,内阁调湖广仓存之粮赈济福建,由此观之,赈济不足,事出有因,而去岁福建之水患,却解湖广之粮赈济,委实古怪,个中实情,恳请陛下下旨查实!
第一次交锋开始了。
正文第二十四章朝堂之上
第一次交锋开始了。
其实这些内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态势,那就是我看你不爽了,得整整你,正好现在又这么一个机会,不往死里下手,太对不起自己的身份了。至于是不是诬陷,那没关系,到时候一句“风闻奏事”就能解决全部的问题,言官是什么呀,言官就是干这个的呀!而且说得还有鼻子有眼,还有不少的证据,也不全是空穴来风,谁能怎么地?
对于这些玩意儿,何成梁确实很不爽,也很不适应,太恶心了,地方受灾,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平息地方,救济百姓,反而是以此为突破口攻讦政敌,这帮子人都是什么玩意儿啊!司马直现在也不好受,不过只得捏鼻子认了,而且私下里也和何成梁相互勉励,认为小不忍则乱大谋,权且看看吧。
对于东林党来说,尽管何成梁是个小卒子,不过确实很不错,能够深刻的体会到东林的“真谛与精神”,是很难能可贵的,本来以前何成梁就和太子保持着一定的关系,现在更是委身投靠,这不,刚“入党”就纳了一份投名状,山东湖广,可不就是那帮人的老窝么?嗯,这个“小弟”大有前途,一来就找准了地方,很是有趣,很是有趣呀!
只是顺天府丞乔允升有些奇怪,尽管何成梁声名不显,但是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在乔允升任北直隶巡按御史的时候,就和何成梁大过交道,知道何成梁很不喜欢这朝堂之上的党争,却不知为何投身自己所在的东林呢?幸好何成梁是个小卒子,还没有多少人来搭理他,要不然可就露馅了,因为稍稍一查,不仅知道何成梁平日的一些言论,更关键的是,还会知道何成梁本是湖广黄州府人士(就是死掉的那个,不是现在的主角哈),和一些湖广籍的官员也多有来往,到时候何成梁就啥也说不清了。
难道自己也要学那个著名的东林党人士与反东林党人士?何成梁有些心虚的想到。
司马直这边情况也差不多,不过司马直的父亲与熊廷弼是故交,虽然熊廷弼现在不在朝中,不过他也算是老牌的楚党了,所以司马直在里面还算是如鱼得水。
嘴仗打得差不多了,至少看上去是这样,两派新起的小将表现的很不错,初步的信任已经获得了,特别是何成梁,现在他别的什么没有,就是有钱,有新鲜的玩意儿,在东林党内上蹿下跳,很快就混了个脸儿熟,私下里,何成梁却与司马直商议道,是时候了,咱们应该做点什么了。
九月初三,吏科右给事中司马直上疏:君子群而不党,圣人之训,然大明朝廷之上,衮衮诸公,以结党为能事,如此而往,恐天下难安,如今的朝堂,除少数(就是楚党那几位大佬)尚能为圣上分忧,为百姓请命外,多是窃据庙堂的幸进小人,多是尸位素餐的无能官吏,多是。。。。。。
司马直这下惹火了不少人,可以说是犯了众怒,不过很多人都是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对于这种博世人眼球的把戏见得多了,也有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不搭理,只要不搭理,独角戏唱不下去,自然而然的他就会偃旗息鼓了。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的是,居然也有人接招,那就是户科给事中何成梁与户科给事中官应震。现在户科的言官有四人,何成梁也就和这个官应震关系不错,而且官应震也是个敢说话的主儿,敢把人往死了得罪,拉上他垫背正好。
何成梁反驳道:“司马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朝堂之上,只有你是为国为民的吗?说我们是尸位素餐,那么敢问阁下,可清楚这大明天下,有田地几何,税赋如何,各处仓存如何,京城粮耗几何,如何调度?这些你都不知道,怎么敢说我们是尸位素餐?反观阁下,甫中进士,即被授予给事中之任,却不知庶务,不分五谷,不同人事,如此作为,难道称不上尸位素餐么?前次你含沙射影,攻讦前任首辅叶大人,说他为一己之私,调动湖广之粮入闽赈济灾民,实在是谬之谬矣,你可知从湖广至福建路途几何?为何没有从邻近的浙江江西调粮,却舍近求远?那么我来告诉你,不错,是有不少的湖广仓存被调往福建了,不过那不是去赈济灾民,而是被贩卖海外,至于行此事之人,恰恰是。。。。。。”
“够了!!!”有人实在是受不了了,不是受不了这些言论,在百官看来,言官就是一群疯狗,逮谁咬谁,谁也不太在意,主要是今天这场合不对。除了七月调停“梃击案”临朝之外,圣上已经好多年没有上朝了,不过礼不可废,百官每日还是要按照规矩准时上朝,等上一时半会儿,要是没有内官来通知,那就可以走了。要说现在挺奇怪,以前是凡是皇帝有事或者身体有恙才会遣内官通知百官免朝,而现在是凡是没有内官来通知,那就是圣上不上朝了,可见宫里的那位爷确实够可以的。
所以,就在大伙儿装模作样的站了一会儿准备撤的时候,司马直开始喋喋不休了。其实有啥奏疏直接递交内阁就行了,可是这位司马直大人却偏偏要在朝堂之上装作皇帝就坐在他的龙椅上一样,先是向那个龙椅行了礼,司马直开始阐述起自己的奏疏,大伙儿只得忍,因为这会儿相当于是在议事,谁也不能走,要走那可就是失礼失职了。
好不容易挨到司马直说完,大家都打算沉默以对,过一会儿就走人完事儿,谁知道好死不死的,有人却跳出来反驳了,大伙儿心中把这俩活宝骂了个遍,却依旧要听何成梁的长篇大论。
不少人已经昏昏欲睡了,毕竟多少年都没有像今日一样在朝堂上站这么久,有些人的腿都有些哆嗦了。然而何成梁把这当成了演讲的场地,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搅的人想眯瞪一会儿也不行。
一声“够了”,却是礼部郎中秦瑞芳,虽说是个小人物,却也有些能量,何成梁和司马直都被吓了一跳,大家也都盯着秦瑞芳。
秦瑞芳心中也是叫冤,其实他也想忍下去的,不过人有三急,他。。。快憋不住了,只得出声打断何成梁。
看到今日也差不多了,何成梁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大家等了片刻,也就纷纷离去了。不过让大家大跌眼镜(如果有的话)的是,这司马直居然搭着何成梁的肩膀,和何成梁有说有笑的向外走去,对此何成梁也是哭笑不得,就在刚才俩人还争论不休,怎么这会儿像啥事没有似的。
“我与何大人相争,乃公事,与何大人交好,乃私宜,公私分明,方为大丈夫所为,各位不知么?”司马直仰天大笑道。这下子大家也清楚了司马直这个家伙还真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又三日,司马直继续上《请整顿卫所官兵疏》,还是在朝堂上“表演”,大家却都盯着何成梁,心中不停的祈求:千万别搭腔,千万别搭腔!
不想何成梁还是开口说话了:“听闻司马大人曾与人言,愿以海瑞海刚峰为楷模,不知是否有此事?”
“正是,然而不知道何大人问这无关的话题作甚,现在我说的是整顿卫所的问题!”司马直向何成梁眨眨眼睛,说道,这是他和何成梁早就商量好的套路。
“那么,海刚峰海大人曾上疏言要完全恢复太祖成法,却不想你这以海大人为楷模的人却一心想毁太祖之成法,确实可笑!”何成梁冷声道。
“哈哈哈哈哈要说可笑,也是朝堂之上的这些没用的东西们!”司马直不管所有人的怒目相视,继续说道:“我以海刚峰为楷模,非是学他食古不化,不思变通,而是只想学他那敢于谏言的精神!你们这些人,委实可笑,迂腐不通,抱残守缺,你们以为太祖立下的都是好的,你们都会忠心的维护?放屁!放下这件事情不说,太祖定下的俸禄,确实说是一成不变,但是你们能啊,什么火耗,什么冰敬碳敬,不照样捞钱?也没见谁出来反对!再说宦官不得干政的事,这是太祖定下的铁律,还刻碑于宫门之前,可是真有了阉货为乱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