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国公-第5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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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见朱翊钧这么一说,小太监顿时哑口无言了。那黄观,被朱棣给彻底封杀了,从此之后,大明直到张凡连中三元以来,也只有一位,黄观无人敢提。当然,朱翊钧自然是没有这个顾忌,毕竟就连嘉靖和隆庆也曾经提起过这个人。毕竟他们可都是皇帝太子,都是皇家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朱翊钧似乎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太多为难这个小太监,继续说道,“就算是又如何,最多就是出了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而已,而且这种人,大都是那种只会读书的死脑筋,不知道变通的,说起来,却也不算是什么好事了。。。”
“这……”小太监听到朱翊钧这么一说,面上的脸色是更加地难看了,不过随即,他也打算揭过这一件事,继续说道,“奴婢听今天在殿上的小顺子说,陛下已经决定,让这位新状元郎来教导太子读书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朱翊钧有些吃惊,而吃惊之后,他又开始想不通了,“父皇怎么会如此?”这在旁人看来,并没有什么想不通的,毕竟新进的状元郎,虽然说还不算正式走进仕途,但是有一点,他的学识绝对是够的。
但是这在朱翊钧看来,绝对是不合理的。毕竟,朱翊钧明白,自己的父皇并不是个封建帝王,反而是开明的很,对他的教育也是如此。。。除非是那些在朝中有了资历的大臣,隆庆绝对不会派一个心思不通的新人来教导他的。
“这个状元,是什么样的人你可打探了?”朱翊钧问道。
“奴婢倒是知道一些。”小太监既然来这里告诉朱翊钧这件事情,自然是事先打听过的,“听说这位状元郎,如今也不过而是刚出头的年纪,当初陛下之所以会看上他,也是因为会试之时的文章。据说,还是内阁的张大人提点的。”
“哦?让张先生提点?”朱翊钧一听说是张居正提名的,心中升起了不少的兴趣,“那状元莫非跟张先生有什么关系不成?”
“这奴婢倒是没听说过。。。”太监说道,“虽然他们都姓张,不过并非亲戚。张大人会看上他,就是因为他的文章。而之后殿试,本来内阁徐阁老并非举荐他,只不过他殿试之时的文章,被陛下看中了。毕竟殿试的文章,是陛下出题,听说他所写的那篇文章,可算是写到陛下心坎里去了。这一次,陛下也是不顾徐阁老反对,硬是提这朱笔,批了他一个第一的状元。”
“哦?”朱翊钧听到这里,更加感兴趣了,“能够让父皇为之对徐阁老的一件都不听了,看来,这位状元有些意思,将来或许也不那么无趣了。”
“是啊是啊。”小太监附和着朱翊钧的话,说道,“这位状元郎奴婢也是在远处看过,年纪轻轻的,长相也是俊俏的很。。。”
“去你的!”朱翊钧还没有等到他说完,就笑骂着说道,“你们这些太监,怎么一天到晚都是关心这些!”显然,朱翊钧的年纪虽然不大,不过身在宫中,这些事情也都是明白的。再说了,他有这么一个父皇,有时候早上去乾清宫请安之时,无意之间也会看到一些不是他这个年纪该看的东西。当然,隆庆似乎也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这种作风会教坏自己的儿子,丝毫没有什么躲藏的意思。
“不不不,太子殿下误会了。”听见朱翊钧这么说,小太监赶忙陪笑着说道,“奴婢的意思是,这位状元郎看起来就不像是朝中的那些老古板。。。而且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小太监接着说道,面上的表情也是颇为神秘兮兮的,“这位状元郎出声陕西庆阳府的安化县,从小家中并不富裕,是个寒门书生。而且,听说去年鞑子大举南侵只是,宁夏的王崇古王大人刷军直捣鞑子大帐,他也是被招为随军主薄,一同出击。虽然上没有杀过鞑子,不过一介书生,却也是上过战场的,想来应该没有殿下讨厌的那种书生气吧。”这些话要是放在平日里,这个小太监绝对不敢这么说。不过现在,在朱翊钧的面前,他自然是要说讨欢心的话了。
“上过战场?”朱翊钧并不是担心书不书生气,而是战场这两个字很是吸引他。在他看来,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无聊了。
“老师……”时间回到四年之后,乾清宫中。
张凡说完了刚才的那个“故事”之后,一直是沉默不语,而朱翊钧则是回想起了当初他跟张凡见面只是的场景。
不错,陕西庆阳府安化县,那是张凡出生的地方,这一点朱翊钧心中明白的很,实际上关于张凡的事情,他心中都是明白得一清二楚的。
而刚才,张凡也是提到了同样一个地方,那个下毒还得自己的哥哥不能人道的弟弟,出走之后所去的地方,正是陕西庆阳府的安化县。
没错,即便张凡不用再解释什么,朱翊钧心中也已经明白过来,张凡刚才在说自己的家事。
他不知道张凡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情,但是,张凡所说的这些,却也让他明白了很多东西。
或许,这是张凡祖辈的事情,到了他这时候,不必太过担心什么。但是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敢忘记祖宗。
不论张凡是不是,在朱翊钧看来,他的身上也背负着很多沉重的东西。
第七百三十六章家之价值
“不错,想来陛下早已猜到了。”张凡看着朱翊钧说道,“那个逃到西北去的弟弟,正是微臣的祖父。如今,微臣也算是完成了祖父的心愿,上次去江南之时,陛下也是住在微臣叔父家中,想来陛下也知道,微臣一家,如今也算是认祖归宗了。”
“原来是这样。”朱翊钧点了点头,的确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家也是一家,虽然说他如今并不管这个家,将来总有一天会的。而且即便是现在,皇家的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情,朱翊钧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知道的不多罢了。如今张凡说出了自己家的事情,朱翊钧除了叹息之外,却也不能说什么了。
突然,朱翊钧的面孔变了变,不过立刻就恢复了:“刚才朕还在想,老师的祖父不是说过,若是老师本家这一代没有男丁,老师便要将自己的孩子过继给他们。上次朕在那里的时候,也是看到老师叔父家也是有后了,这样好,好。”
“多谢陛下关心。”这番话,张凡面上的微笑很是温馨,他的确是没有想到,朱翊钧对他是如此关心,就是连这种跟他根本毫无关系,而且张凡也只不过是刚刚提了那么一句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楚,心中却还在为张凡关心。
“嗯,看来老师的祖叔父当年也并不是一直在责怪老师的祖父啊。”朱翊钧继续说道,“若是一直有心结的话,恐怕也不会都过了这么多年还要让人在西北四处打探老师一家的消息了。”
“的确如此。”张凡说到这里,面上虽然还带着微笑,但是微笑之中却又有着很多无奈,“但是这件事情,虽然说微臣叔父一家人不再在意了,而且微臣的祖父和祖叔父如今也都已经仙去了。可是,微臣心中总是觉得有个疙瘩,即便这件事情不是微臣所犯下的,但是那毕竟是微臣的祖先,说到底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说起来,微臣也算是欠祖父一家良多了。如今微臣也算是出人头地了,总是想要给他们一些东西,却又没有办法。钱财之物,微臣得蒙先皇信任,有了很多。但是一来,微臣家中祖上直到现在也都是做生意的,钱财之物并不或缺;二来倘若是送钱的话,这根本就舀不出手,无论多少都是。
“但是,别的事情,微臣就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微臣的祖上是做生意的,人人都说商人逐利,无奸不商,做生意的为了那一文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但是微臣祖上做生意,绝对是规规矩矩的。一直到了现在,张家由微臣的祖父掌管,做生意依旧如此,不依不靠,完全凭着自己,还有张家的那一块招牌而已。微臣现在有些权力在手上,倘若微臣在官面上做些什么,让叔父一家人过的更好些,生意更好些,完全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这么一来,却又是违背了张家的祖训了。”
“老师,这些朕也都明白。”朱翊钧点了点头,说道,“朕也明白老师的烦恼。只不过,在朕看来,老师这却是有些自寻烦恼了。”
“陛下这话怎么说?”张凡听朱翊钧这么一说,心里面很是诧异,完全不明白为何他会这么说。不过张凡明白一点,朱翊钧既然会这么说,心中必然是已经想到了什么,绝对不是什么故意讽刺挖苦。只不过张凡有些诧异的是,为何朱翊钧能想得到什么东西,毕竟他一个孩子,虽然说隆庆的驾崩的确是让他在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但是他也的确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又为何会有这方面的感触呢?
“有些事情,不用说出口来,甚至说出来了,反而不好。”朱翊钧开口说道,“就像这种事情,老师家的事情,朕其实无权过问。只不过有一点,朕生在皇家,皇家的事情,纷纷扰扰,比之普通百姓更加的让人烦恼。百姓们羡慕,但是谁又能知道其中的烦恼。没错,锦衣玉食,这点没有问题。但是为了这些东西,还有更多的是人心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好吃好穿的还不满足,想要更多。这皇家,也是因此而变成了人间炼狱一般,身在其中,有时候却是会受尽世间悲苦。”
“……”张凡是的确没有想到,朱翊钧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若是平常人有感触,说说倒也无妨,但是他如今是皇帝,他的家就是皇家。这并不仅仅是对于他来说的一个家而已,更有的是统领整个天下,作为表率的责任。
而现在,朱翊钧则将这么一份荣耀的东西,比作了人间炼狱,张凡的心中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实在是……不同寻常。
或许,也至于朱翊钧和张凡之间这种皇帝和大臣的关系,才能让他说出这番话吧。甚至很有可能,只不过是在今天的这个场合,朱翊钧才会这么说。或许,到了明天,甚至不用明天,再过上一个时辰,朱翊钧就再也不可能对张凡如此敞开心扉了,不论他们的关系再好也是如此。但是最起码在这一刻,两人之间没有了任何隔阂。
“皇家……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朱翊钧说道,“老师家中的事情,朕知道了。不过老师的祖父,说到底并无害人之心,也只不过是一时的鬼迷心窍罢了。但是老师可知道,不用说整个朱家了,就是在这座皇城之中,到底有着多少的血案,他们之间都是亲人,乃至是父子、亲兄弟,却是非要要了对方的性命才肯罢休。等到一方胜出之时,落败的一方能够落个打入冷宫而不被处死,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而老师的家中,朕只能说,老师太幸运了。老师的祖父怀揣愧疚之心,毕竟当年做了错事。而老师的祖叔父却并未怀恨在心。在朕看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所说两位两人如今已然仙去,但是如今,老师已经认祖归宗,从回家中了。
“而老师如今,心头还有着这么个疙瘩。朕虽然自从坐上了皇位之后,也不知道老师平日里做什么了,不过想来,恐怕老师自从那次江南回来之后,想来也是没有再联络过扬州那边吧。就算是有,恐怕也是扬州那边主动来信的。”
“这……”这一次,轮到张凡哑口无言了。朱翊钧所说的一点都不错,实际情况一点都不差。那一次张玉方一家人在京城里着实是住了很久,但是回去之后,张凡确实没有再联系过他们。偶尔的几次来信,也只不过是逢年过节的问候而已,也没有见面。
“老师,你应当珍惜此事才是。”朱翊钧说道,“老师不主动的话,将来老师叔父一家人也不会再来。再过几年,如果还是如此,这好不容易找到的家又要消失了。老师怀着愧疚不肯见他们,但是他们会怎么想,恐怕是会觉得,这关系已然是疏远了,亦或是觉得老师如今高官厚爵,不屑与他们来往了?
“而老师叔父一家人,并没有责怪过老师的祖父。但是这么下去,恐怕就连老师心中也会不由得觉得,他们并没有原谅老师一家,当初只是看在老师的官位上说的那些场面话而已。”
“这……的确如此……”张凡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明白,朱翊钧所说的这些完全正确,一点错都没有,“只是,如今这事情……微臣又该如何?”
“只要老师有这份心思,这就好办了。”朱翊钧笑了笑,说道,“这夏日未了,老师可以请叔父一家人再来京城住住。”
“这……”听到朱翊钧这么说,张凡有些犹豫。倒不是他不同意,只不过这件事情让他先开口,似乎有些张不开。
“老师。”朱翊钧看出来张凡的心思了,笑着说道,“这件事情,老师和老师叔父一家全都没有做错,但是也都没有做对。
“如今,好不容易,老师下决心补救了,怎么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