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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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杨国忠进入书房见,我亲热地扶起他说道:“国忠,因何去而复返?”杨国忠陪笑回道:“臣回程之中,想及一事,特来回复殿下!”我“哦”了一声,佯作不解地问道:“但不知所为何事呀?”杨国忠轻咳一声,由怀中取出一封行文道:“前日殿下所言之事,臣已经办妥,经由户部的批鉴和圣上的恩准,已成文在此。”言罢,灵动的双目紧紧地看着我的反应。
我按捺住内心的欣喜接过行文,淡淡地说道:“是吗?那有劳国忠了。”我没有显出一丝欣喜之色,这样,杨国忠就不会挟势图报,要求我为他舅父平反了,而是欠有情分的恳求。要求和恳求虽是一字之差,却宾主位置转换,能使我掌握更多的主动权。杨国忠看着我古井无波的神情,有些讪讪地道:“前次微臣所言,为家舅张公平反之事,不知恩主可愿义伸援手?”为了让我相助成事,杨国忠拿出了拥KONG联盟的称谓来说话。
我一拍他的肩头,含着亲切地笑道:“放心吧,国忠,到时本王一定会帮张公平反!”我亲和果断的回答,让杨国忠有些感激,再加上在他眼里我已是未来的皇帝,他投机的心态驱使下,为了再进一步加深彼此的感情和信任,他就势跪倒在地,双眼蕴泪。杨国忠虽然在谋略权术上不及李林甫,而且骄横而不知内敛,但他察言观色善于钻营,并擅于利用人的本性来处理问题,他知道,两个人不论谁欠谁的情义,只要中有情义纠缠,只要再在言行态度上处理好,那么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会再更进一步,当下他叩头道:“恩主如此相待,臣下却无以为报,惟有竭心尽力地服侍恩主,愿恩主福寿绵长,永乐无极!”一时倒也颇为感人。
我当然了解他的真正心态,当下把他扶起道:“国忠无须如此,今后,国忠再有疑难事务,可向本王言明,本王一定会相助的。”我看着他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什么样是惺惺作态,这就是惺惺作态,益之所诱,利之所驱,几人没有作态的时候?
我转念一想,便开口问道:“国忠可知右相一党中,有谁能为本王所用?”这个问题只涉及杨国忠的阻路石李林甫,并不牵扯别的方面。我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也来个口密腹剑,由杨国忠出手,让李林甫的势力从内部分化瓦解,相信杨国忠一定乐于此道,这样一来,也能更得杨国忠的真心相助。
杨国忠闻言,略一思忖,双眼一亮,高兴地说道:“恩主是要向李林甫下手了?!”他能到得当前的官位,当然不完全是一肚子的草包,他立即捕捉到其中的信息。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杨国忠当下沉下心神,细细地虑想起来。良久,“有了!”杨国忠一拍手欣然说道:“吉网罗钳中的吉温,此人可以为恩主所用!”
我惑然问道:“吉温不是李林甫的得力干将、中坚人物吗?怎么会为本王所用?”杨国忠陪笑说道:“恩主有所不知,奸相虽欺上弄权,却也时刻注意媚上,早先圣上认为吉温才不堪大用,只能做捕盗的小吏,再加上吉温本人有些恃功而骄,所以奸相也只给了他刑部侍郎的官职。吉温帮他出了许多死力,只得到这个不算多大的四品官职,由此多有怨望。现今,恩主将任皇太孙,声威也如此显赫,只要许以高位,以臣下想来,吉温定当为恩主效力!”言下对有望分化李党的势力而感到一丝兴奋。
我闻言略一思忖,便道:“既然国忠首选吉温,本王希望一定成功!此事就交由国忠办理,事成之后,吉温就是国忠的手下了。”言下之意,既有对杨国忠的期许,也含有一丝暗示:此事完全由杨国忠自己出面,表面上与我无涉!
做为投机者就应该有被利用的觉悟,何况杨国忠对收罗李党的得力干将,也是满怀期待。要知道,他在李林甫的阴影下也受够了闷气,当下杨国忠连声应是。我放缓语调道:“国忠当知眼前微妙的局面,本王并不适合亲自出面,所以只有劳烦国忠了。”杨国忠虽然恭敬地从命,我也应该找个不出面的理由,好让他尽心负责这一事务,我也好隐于幕后。杨国忠回道:“臣下明白,请恩主静候佳音吧!”然后躬身告退。我起身送至书房门外,杨国忠再拜而去。
第九十章 终登储位
时间倏逝,不觉已至门下省通告朝议的这一天,我暗暗有些诧异,怎么李林甫偃旗息鼓毫无动静了?当然他不可能不战而降、甘心臣服!难道是凛于我的武学修为,怕我以牙还牙?这也不可能!作为十余年来独握大唐重权的他,绝对不可能如此怯懦。或许有刺客伏于我上朝的路上!
基于这种想法,击晓鼓初响,我便召令郭子仪、风道顺领五十名近卫,陪我前往大明宫。我虽不惧刺客的伏击,然而,误了廷议的时间,终是不妥。但令我意外的是,一路却平安无事。
推延了几天的廷议总算在含元殿举行了。玄宗皇帝甫一重申议题,户部侍郎裴宽便出班奏道:“皇储乃国之重器,万民仰望,原非碌碌者可居,福王千岁仁德孝贤,果决明断,圣上议福王为皇太孙,实不负天下人所望,圣上真是明见万里,臣惟愿大唐盛世永存、欢歌长在!”本来计划由位尊的左相率先出言赞议,因陈希烈远赴南诏求亲,只得由资深的裴宽代打头阵,出乎意料的是朝堂上一片默然,竟没有一人出班提出异议。 “正是,福王不仅文治有术,且武功赫赫。月前,姚州一役,以寡灭众,歼敌十五万,天下皆知,圣上此议,正符臣民万众的心意,臣由衷赞同!”杨国忠也出班添言道。世人多是锦上添花,少有人雪中送碳,杨国忠此举当然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我有些惊诧地望向口蜜腹剑的李林甫,李林甫竟报以一笑,然后一整容,出班言道:“如此看来,福王千岁明决奇智,群臣尽皆赞同,望陛下顺承天意,立福王为皇太孙!”原本意想中的唇枪舌剑,一无踪影,心中的顽敌,竟也对我露出和熙的笑容,难道我是在梦中吗?不,也许是李林甫自知无力阻止,不得不故示大方,以麻痹于我,还能讨好玄宗皇帝,又可以让圣上以为我俩的关系十分的融洽,更利于他暗作手脚,他再另觅时机对我做出致命的一击!而忠王方面,刚经过杜柳案,惊魂未定,暂时不取触犯天威再生枝节。永王则因其未至,也致使他方人士群龙无首不敢妄动。所以 群臣无人提出异议,第二次议储得以顺利进行。
玄宗皇帝高兴地说道:“既是福王如此深得臣民之心,朕万分欣慰,当于朕的千秋节日,诏告天下!”群臣山呼万岁,皇帝待山呼完毕问道:“众卿可有事启奏?”李林甫立刻出班道:“臣等并无要事启奏!”这个老奸,巴不得玄宗皇帝退居内宫不理政务。玄宗皇帝便道:“既如此,福王且在勤政楼候旨,散朝!”言罢,即下殿回宫。杨洄等人强抑兴奋之色,向我略一点头,尽皆下朝而去。我正欲转往勤政楼,李林甫却走向我面前,未语先笑,一派慈和地说:“恭喜福王!啊,不。恭喜太孙殿下!”我强忍着内心的厌恶,笑面相迎:“哪里,这是圣上的恩宠!”
“老臣深知太孙误会已深,也不敢请求太孙谅解,只不过,老臣常念及惠妃恩德,一日不敢或忘,所以老臣自寿王遇刺之后,日查月访以冀望凶手得报。天怜老臣一片丹心热忱,现在竟有了眉目!”我既然成为一国的储君,李林甫当然只能自称为臣。而他语中话意一出,我胸如撞锤,父母遇刺的相关细节,在我心中显现,本已渐渐平息的丧亲之痛,又在心里复苏。我想,这或许是李林甫的伎俩,便稳住心神,缓缓地沉声问道:“请问右相大人,真相如何?”李林甫慈眉一皱,悄声说道:“老臣有证人证物在手,稍后当派人押送府上,只望殿下勿忘父母血仇啊!”言罢,再不看我一眼,转身而出。
我怔怔地呆立在空无一人的含元殿中,这突来的冲击一时之间我没法完全消化,心脑中一片空白。良久,内侍省宫掖局执事太监的传唤,召回了我飘忽的心神,勉力收回自己的心念,随着执事太监走向勤政务本楼。
勤政楼上,依然是二妃及高力士陪侍皇上。参拜完毕,玄宗皇帝疑然问道:“大郎有何心事,竟如此心神不属的样子?”我尽力收拢起精神,强笑设词道:“大郎哪有什么心事,只是骤任皇太孙,只觉肩上担负的责任重大起来,不免有些惴惴而已。”玄宗皇帝“哦”了一声说道:“后天就是朕的千秋节,又是诏告大郎成为皇太孙之时,大郎可有什么精彩节目加以庆贺?”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玄宗皇帝呵呵笑道:“朕精擅音律,大郎也是此中高手,这次千秋节,我们祖孙俩不若联手合作,以歌乐庆贺盛世!”在了却一桩大心事的情况之下,玄宗皇帝不觉兴致大发了。
杨大美女闻言雀跃地说:“好啊,我来作舞,我们三人合作!”我看着江采苹柔如韧草的身姿和沉着的神情,心中顿生怜惜之情。在原来的历史上,就因为她雅静大方的性情,致被媚艳娇丽的杨玉环专宠,落得幽居上阳宫,最后死于安史之乱。我不觉开口邀请道:“久闻梅妃娘娘善舞,不若君臣四人歌舞齐备共同合作?”玄宗皇帝兴致更高,不理会已撅起艳唇的大美女暗扯衣袖的示意,连声道好。大美女不高兴地为难我,“大郎当能编制新曲新词新舞,以庆吉日吉时!”我只有苦笑以对。
玄宗皇帝笑道:“后天就到时候了,若是什么都交由大郎办理,恐怕也来不及了,不如我们一同参研参研!”江采苹感激地望了我一眼,大度地拉起杨大美女的手恭维道:“姐姐舞姿动人,趁此机会小妹正可领请一些教益!”大美女听得这话,心里特别地受用,她也知道时间是比较紧迫,当下横了我一眼,便不在说话。
玄宗皇帝由高力士手中接过一支白玉笛,向我笑道:“朕在乐器之中尤爱玉笛,皆因其音清越,可以使人耳目一新。不知大郎可有适于笛奏的新曲?”因为挂牵着李林甫的言语,我并不愿在宫中呆时间长。当下我心中一动,便道:“大郎曾在剑南偶得一曲,倒也非常的清越动人,大郎尚还记得,待大郎把曲调哼出来,陛下听听是否适合笛奏?”
第九十一章 宫中论政
玄宗皇帝笑着点了点头,杨大美女听着却笑出声来,她忍住笑惑然问我:“大郎怎么不用笛子来演示呢?”我压着内心的窘迫,面上却一片坦诚地说道:“其实,大郎并不精擅乐器,尤其是笛子。”众人一片愕然——他们早就习惯了我的无所不能!
良久,众人才反应过来。杨大美女高兴地叫起来:“哦,噢!终于也有大郎不会的事了!”语中充满着单纯的兴奋,就象是小孩发现了很好玩的事物一样。唉,又是一付胸大无脑的样!玄宗皇帝也笑叹着开玩笑:“呵呵,朕现在才确定,朕的宝贝皇孙也是凡人一个!”
为了早些回府 ,看视李大甫所谓的证人证物,我决定以前世的《一剪梅》来搪塞这一关。当下我没理会大家的取笑,沉下心神,凝声哼了出来。曲调甫一入耳,玄宗皇帝立时闭目凝神细听,江采苹和杨大美女既然是舞学高手,当然也精通音律,随着曲调的起伏,杨美女不觉收起了嘻笑,与江采苹一样入神地听着。
未几,曲终声渺,玄宗皇帝张目叹道:“此曲如此朗越情真,真是闻所未闻,妙啊!”言罢,一横玉笛,清越昂亢的笛音响起。我不禁闻音而叹,不愧被后世称为梨园之祖,他老人家只听一遍《一剪梅》竟能奏出《一剪梅》的神韵,只在些微的地方稍有偏差而已,却更显此曲的越清扬,比之我所哼哼之音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二妃更是沉醉在笛声之中。余音缭绕中,玄宗笑问道:“如何?还堪入耳吗?”我叹道:“圣上真是世人难及啊!此曲只听一遍,便能演奏,既如聂耳也有所不及!”玄宗皇帝闻言“哦”了一声,感兴趣地问道:“大郎,聂耳是谁?”我这才恍悟,自己在惊佩之下竟说错了话,连忙设词掩饰道:“聂耳是大食国以西地域传说中的神祗。据说,无论什么样的曲调,他只要听上三遍,就不差分毫地重奏出来。”
在场中人都是音律高手,我只能把聂耳说成他们闻所未闻的西方神,这样才能止住他们的疑惑。杨美女接口说道:“大郎真是博闻强记。这么说,三郎比之那西方神仙还要厉害呀!”江采苹也敬佩地看着玄宗皇帝。一时间,他老人家更为开心,转目向我言道:“大郎可谱有新词?”我故作惭愧地回道:“当时,大郎兴致所至随手乱写,词句十分俚俗,只恐难入陛下龙目!”
“越是随心所感,信手而写,越能动人心弦,引起共鸣。大郎不妨诵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