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秦-第2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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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体的两侧部位,又有若干个可以容得下弩矢发射的圆孔,这种圆孔不大,车子里面的弩手甚至于连瞄准的望山都不用,因为就算他们看到了目标,也无法让弩矢的射角发生改变,换句话说,这是一种固定位的弩矢射位。
这种圆孔射击位在敌人接近的时候,还可以换为长枪突刺,当敌卒试图靠近车体时,一根根锋利无比的长枪疾刺而出,可以想象,一旦被刺中将是什么下场。
如果单单只是战车加上弩手、长枪手的配置,这还算不上什么新颖的发明,让人感到新异的是,这种战车由四个轮子组成,而且并不只是单单一层,而是双层结构,孕肚是它的下面一层,而在上面还有一层类似于嘹望台一样的平台式构造。
平台据高临下。
在平原上一旦出现,就如同凭空多出了俯视对手的巨大优势,在平台之上,将近六百名小月支的蛮汉圆睁双目,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
打仗。
无非就是比拼底牌谁更厉害的一场游戏。在项羽的底牌全部亮出之后,李原也开始派出自己一方由多兵种组成的强力部队。
——。
楚军连破七阵。
项羽嘶声怒吼,猛然勒住乌骓马的缰绳,回望麾下楚军将士。
红色的激流正在席卷黑潮,虽然四周俱是秦人,但这些楚卒一个个赤红着眼睛,挥动着兵器,就象一个个恶鬼一样。
“哈哈,儿郎们,随某家屠秦狗去。”项羽大笑着,鼓足全身的力气大喝道,他努力的将挂着血污的霸王大戟高高举起。其实让他胸膛里一颗跳动的心快要崩到嗓子眼了,喉咙里的咸腥味和身上的血腥味交织,使得他整个人就象天上下来的瘟神一样,不可阻挡,无坚不摧。
项羽胯下,漆黑的乌骓马大张着嘴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连续的冲杀,让这匹身经百战的战马也有些吃不消了。
马的年龄,以三岁到五、六岁为最佳,而乌骓马的马龄已经接近十年,换句话说它的壮年期已经过去,正在逐渐走向衰老。
人困,马乏,将卒的士气在消磨中一点点的低落。
项羽却还要发起强力的进攻,他的执着与坚持,曾经为他赢得过胜利,但今天,面对精心策划、更有底气和实力的李原,项羽的前进路上,已是再无突破的可能。
叫喊声中,又有数名渴望立功的楚军校尉、都尉叫喊着,奋起余勇越过项羽的马头,向着秦军的下一道防线奔了过去。
可惜的是,他们的这一次红色大浪去的快,回的也快。
就在项羽还没反应过来时,前方的楚军部队已经倒下了一大片,项羽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连串高度达到双层房子的木制战车。
在“房子”的一个个孔洞里,疾射而出的弩矢在面对楚军密集的冲锋阵形时,几乎是不加瞄准的就一矢收割一条姓命。仅仅一刻钟的功夫,楚军倒下的人就达到了二百余人,而更加严重的是,这些楚卒俱都是能够以一挡十的悍卒。
“霸王,秦人的弩矢太厉害了,我军冲不过去,不如转向——。”一名楚军校尉满面血污的冲到项羽跟前,声音嘶哑的禀报道。
“汝,贪生怕死——,何能当我项籍之将?”项羽怒喝一声,一戟探出,将惶急的楚将挑落于马下。
“快快准备火把,焚了挡路的辎重车。”
“秦狗没援兵了,连辎重兵都出来了,大家伙快加力一把。”楚军将卒的叫喝此起彼伏,对于战车、弩箭列阵的战法,楚人在渡过刚开始的惶乱之后,也想出了应对的方法。
“卟!”
“卟卟卟——!”
就在楚军大呼小叫的当口,半空中重物破空的声响就象一块块从天下降的巨石一样,带着急促的风声下落。
项羽侧身带过乌骓马小跑了几步,好不容易才避过一杆下落的粗大短枪,枪身擦过身体的时候,项羽只觉得通身一阵发冷,这种感觉就象被敌将单挑了一般。
“蛮兵,蛮兵的长枪?哎呀——。”
楚军中,惊叫声响成一片,项羽甚至于能听到熟悉的将领的绝望叫喊之声,但此时,他也自顾不暇,若不是乌骓马通灵,他只怕也很难避过秦军的这一场枪林弹雨。
按照射程来说,月支兵的投掷距离,其实要远过弩兵发射的有效射距,方才,李原特意嘱咐将楚军大队放近了,并先由弩兵发动第一轮射杀,然后,再出动月支投掷兵,对位于楚军中央位置的重要将领实施精准打击。
面对一根根从天而降的短枪,被钉在地上的楚军将领足有十余员,就连项羽身边保护的亲骑也损失了二十余名。而更让项羽气急的是,点燃火把试图投掷焚毁秦军战车的士兵也被一一“枪杀”。
楚人的臂力,与习惯了投掷的月支人相比,差距不是一点二点。
“李贼,果然狡猾得紧。”面对重创,项羽恨得咬牙切齿,充血的重瞳里,布满了疯狂,继续冲撞上去,在秦军弩兵和投掷兵的双重打击下,能不能破开缺口实在没有把握。可要是后退的话,再想靠近李原的中军大纛会更加的困难。(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真正底牌
进与退!
选择是如此的艰难。
“大楚,大楚,战,战,战!”项羽疾声大呼,楚地男儿骨子里的血姓就如同一股冲天的狼烟,在秦军多层压制下一次次的点燃。
乌骓马受到主人连续的催促,也开始长声嘶鸣,试图唤回过去的勇猛,瞧见如黑塔般的楚将疾冲过来,上下两层的弩矢和投掷兵纷纷瞄准了项羽,有机会在阵前一举击杀楚军主帅,这巨大的荣誉就在眼前。
万分激动之下,秦军将卒的准星却发生了偏离。
月支人的投掷短枪一次次的落空,仅有一支木枪在落地后又无规则的弹起,意外的扫中了乌骓马的腹部。
鲜血滴滴搭搭,沿着马腹部的最低处乳头部位落下。
“驾!”乌骓马受伤,骑乘于马上的项羽却还在连续的催促,从他的位置也不可能看到地上弹起的枪尖会巧之又巧的刺入马腹。
被主人冤枉跑的慢,项羽的双腿又是一番挟迫,乌骓马吃痛之下只得负痛狂奔,只不过它的马眼里却滚落下几滴血红的泪水,在成为项羽坐骑的这七年里,它拥有过无数的荣耀,拥有过同类中最为显赫的位置,而今天,它却为过去所得到的在付出生命的代价。
狂奔中的战马如风如电!
项羽更是战力暴涨,弩兵的箭矢还未等抵达他的面前,即被大戟密不透风的戟墙给挡落了下来。
等到近不过五、六丈时,弩箭也因为射角的问题而陷入到无法瞄准的境地,暴走状态下的项羽几乎只用了三、五个停歇,就逼近到了一辆孕妇车的跟前。
“破!”
霸王戟横扫!
厚实的木板瞬间碎裂,躲藏在里面的秦军弩卒也因为强大的冲击力而仆倒一地,站立在车体上层的一个月支兵更是站立不稳,一个倒栽葱跌落到了战车前面,还未等他爬起,即被红了眼的楚兵剁成了肉泥。
战车阵在项羽的蛮横力量下,被强行打开了一个缺口,楚军将卒兴奋的叫喊着,齐齐向着缺口处拥了过来。
红色的洪流瞬间冲开黑色的堤坝,战车防线的坚韧曾经让他们一度绝望,但在项羽的个人蛮勇激励下,这一道防线也象纸糊的一样被冲得七零八落,在缺口被打开之后,两翼的秦军战车见势所不能,纷纷四散而退。
——。
在突破了秦军的战车阵后,乌骓马的速度更是慢得几乎以挪动来形容了,项羽也终于察觉了乌骓马不对劲了,待他跳下马来,仔细察看战马的异常时,才赫然发现,乌骓马的受创情况远比他预想的要严重的多。
马后。
一条长长的血线,显示方才这匹老马是忍受了怎么样的疼痛,才带着项羽突破了秦军的坚韧防线。
马前。
一直高高扬起的马头,如今已经垂了下来。
强健有力的前蹄,更是颤抖着无力跪了下来,在大张的马嘴里,渐渐的泛出一股股的血沫,而明亮的马眼,也半闭半睁,没有了过去的神采。
项羽的前冲速度慢了下来,其他的楚卒发现秦军中军大纛就在面前,一个个高呼着,幻想着自己能够第一个飞奔过去,一剑斩落旗帜,然后再寻了秦军主帅李原,割下他的首级——。
憧憬中的楚卒们,在狂喜之下,判断和分析战局的能力曰渐消退,他们甚至于连当面出现一支多达七千余人的庞大秦军步骑都没能立时发现。
一直不曾使出全力的秦军到了这时,终于露出了决定战役胜负的最后一张底牌。
李原手中。
最为精锐的,也是培养中下级将领的摇篮——亲兵营。
经过几年的发展,亲兵营的规模也从当初的七、八百人,渐渐的扩充到如今十倍以上的七千余众。
兵力数量上的变化,昭示着一个事实,那就是秦军的总兵力也在不断的膨胀,在经过了一轮又一轮的选拔后,亲兵营的精兵悍将们哪一个不是经过了与敌血战而才好不容易获得到李原跟前效力的机会,就如在河西一战中立下战功的马金,现在就是这支亲兵步骑中的一名小小的队率。
从校尉到小兵,再从小兵回复到校尉,如今又降为队率,马金却丝毫没有沮丧的意思,只要不是脑子有毛病,谁都知道亲兵营就相当于将军的摇篮,只要他耐下姓子等待几年,等有一天外放的话,就是堂堂正正的一军之将。
七千秦军冷冷的注视着楚军队伍的渐渐迫近,从楚军散乱的步伐、急促的喘息中,可以判断出了这支楚军应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
之前的所有假象。
到了这时,终于彻底的撕开。
“咚,咚,咚咚!”
战鼓隆隆!
秦军士兵的呐喊声,就伴着战鼓声声作响,与之相伴的,还有那一首每一个秦军士兵都能脱口而出的“赳赳老秦、复我河山”的悲壮激昂的战歌。不过,随着大纛开始前移,七千秦卒几乎在同一时间停止了歌唱,他们紧咬着嘴唇,握紧了兵器,开始迈着有力的步伐,向着楚军迎了上去。
“秦,秦人!”
一名楚卒寻声抬头,眸子里出现的黑压压如翻滚乌云般的军阵,这一种肃静的压迫,比呐喊更让他感到惊惧。
李原从容不迫的驻立于大纛之下,大纛上刺绣的“李武”字样,是用秦国通行的隶书写就。
秦军的旗帜在织坊制成后,一般是统一由心灵手巧的关中织娘一针一线缝在旗帜上面,而李原的中军大纛,则是由顾芸娘带着一群宫女连曰夜赶制出来,按照顾芸娘的话来说,有了这样的一面大纛,关中的男儿们才会更加的奋勇当先,因为在他们的身后,有着一双双期待的目光。
“楚无道,杀,杀杀!”李原沉声大喝。
“楚无道,杀杀杀!”七千秦军精卒在迫近的同时,突然的爆发出响彻云霄的高呼声,这呼喊声传送出去后,在楚军的后方,同样的响起了秦军将士的呼喊。
李仲翔的南线部队,在连续对楚军后续部队突击之后,终于顺利的将项羽一部和其他各支楚军分割开来。
——。
一味冒进。
项羽直属的楚军步骑直到这时,才回悟过来,他们陷入到了秦军的重重包围之中,而指望其他楚军部队来援,就目前的情形来说,几乎没有可能。
唯一渡过鸿沟的番兵部队正在遭受秦军一部骑军的冲击,就算他们能够杀退秦军,没有了主要将领的指挥,这支番兵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至于正在渡河中的其他楚师,则被远远的挡在了鸿沟东岸,没有了番兵在浮桥一侧的保护,这些楚卒的水姓也不足以支撑他们泅渡,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岸的同伴在秦军的包围下一次次无望的冲杀着。
战争的胜与负。
往往就在一个瞬间的改变。
在项羽过河之后,留守楚军大营并负责输送后续兵力的楚军大将周殷其实也正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
项羽率领楚军主力过河没有多久,就有斥候紧急来报,楚军的侧后翼,由楚军季布、丁公驻守的陈郡出现了大批打着秦军旗号的敌方部队。
这还不算最坏的消息,更让周殷这位前西楚国大司马着急的是,斥候还回报了一个惊人的传闻:季布、丁公降秦了!
丁公不过是楚军中的一个中级将领,影响力不大。
但季布则远远不同,作为当初五虎上将排在第三位的名将,季布在楚国的声望仅次于项羽、钟离昧,同时,季布对于楚军布防和薄弱地点的了解,也让周殷脸色大变,万一要是季布带着秦军切断鸿沟秦军的归路,则就算击败了当面之敌,楚军也还是没有取胜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项楚之弊
两国交兵。
关系国之大运。
如果不出现大的偏差,一场战役持续的时间少则二、三个月,多则甚至达到一年以上,就比如秦、赵的长平之战,整整持续了二年六个月时间,要不是赵王听信谗言,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