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吟-第2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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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察觉到了鲁海的神色,刘风笑了笑,“鲁大哥,你多虑了,刘风只是想全身而退罢了,只希望不要有太多的波澜,伤了兄弟的情谊啊!”
在刘风与鲁海商议之时,皇城之外,出现了罕见的场景,文臣与武将竟然一同朝着德宣门而来。
守城的禁军新郎将韩再厚有点惊怕了,他是新帝火线提拔起来的禁军统领之一,虽是天子近臣,但却要分外的小心,因而见到这情形,韩再厚立马的派人往宫中报信而去。
犹豫了再三,眼见群臣要进入宫门,韩再厚无奈,只能现身尽起职责,“各位大人,皇上心神劳累,以下令最近几日不在早朝,各位大人还是请回吧!”
“哼!”
一声冷哼,却是国柱许逾,而那刘德祝则是不言语,既然许逾出面了,武将之间的事,他就懒得掺和了。
“你这小儿,莫非当上了郎将就不把老夫放在眼中了?群臣觐见,当然是有关大禹社稷之事,即便是恼了圣上,做臣子的依旧要冒死进谏!”
说完,不顾韩再厚,甩着衣袖便往宫中走去,身后其他人也随之而行,群臣朝着皇城内殿而去。
宣政殿,孙沫飞听到韩再厚的来报,心中很是疑惑,许家忠于孙氏几代,想来是不会乱来。
可是自从大禹开朝以来,君王用文武不合来制约平衡,历代的朝臣也深谙此理,如今怎么文臣与武将走到了一起?
在孙沫飞思索之时,殿外已经传来小全子的通报之声,“皇上,许国柱与刘阁老带着百官前来朝见。”
已到了殿门口,还是见上一见吧,打定主意,孙沫飞端坐与龙椅之上,命小全子将人全都召见了进来。
很快,群臣进宫的消息便传到了刘风的耳中,至于缘由,也知晓了,整个澜陵城的百姓都知道朝中大臣群起而奏请皇上赏赐东陵王,并在京城开府立院。
听到这个消息,刘风可没百姓那般的高兴,留在澜陵,那就等于切断了他的双臂,到时候还不如任人宰割,这绝对不行!
好一招的以退为进!
“玉倌,该怎么办才好?”
鲁海是真的急了,若是孙沫飞一道圣旨下来,刘风留在澜陵可是铁板钉钉,改不了的事实了,鹿鸣便要转手送给他人了。
“鲁大哥,我也未想出好的办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希望木札特那边别掉链子,否则小弟只能做个清闲王爷了!”
“可是,即便是段大哥通知了木札特,匈奴发兵到鹿鸣也要十来日,这时间,也太久了!”
“是啊,鲁大哥,但愿不要兵戎相见。。。。。。”
可是,事态并非如同刘风想的一般,群臣觐见,新帝似乎未答应所奏,因而朝中大臣皆跪在宣政殿外,若是皇上不下旨意,便长跪不起。
这一幕,历朝历代都有,是臣子谏言的最高境界,也是让朝臣得以美名的举动。
刘风闻之,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对东禹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可是为何要将他作为乱臣贼子一般,以这种静跪来向他开刀?
相对于群臣热情下包裹的愤然,刘风却沉默了,不是他不想表示什么,而是在等最后主事人,孙沫飞的决定。
这一跪,便是两日,不吃不喝,其中有体力不支者更是晕倒在地,其中大多数是体弱的文臣,而年迈的许逾却是依然在咬牙坚持着。
眼看着就要到裕兴帝吊唁之日,四方城池的城主也纷纷到了澜陵,即便是路途最为遥远的乐陵城主单同也到了澜陵城外百里之处。
宣政殿之外,依旧跪着众多的朝臣,作为天子的孙沫飞也沉默了,似乎铁了心的要与纳谏的臣子对抗一般。
终于,一道白色的纤细身影打破了静跪的压抑,却是满脸憔悴的仙华公主,冲进了人群,“都要干什么,先皇尸骨未寒,便要在这给新帝脸色看?你们这是忠于大禹朝还是藐视大禹朝,竟然胁迫起皇上!”
听到仙华公主的怒斥的声音,那许逾在身边之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脸涨的通红,“公主此言可是寒了臣等的心,先帝离世,正是大禹国伤之时,臣等所为只是想匡扶社稷,何来的胁迫圣上之说!”
“你。。。。。。!”
在双方动怒之时,一直沉寂的宣政殿却有了动静,那已提升为总管的小全子手捧圣旨,高呼着皇上有旨疾步走了出来。
对着仙华公主以及各位大臣躬了躬身子,随即尖声的宣布了孙沫飞的旨意,待旨意念完之后,仙华公主却是变了脸色。
竟然是恩准了群臣的进谏,并褒奖他们为朝廷尽忠之心,简而言之,便是将刘风留在了澜陵城中!
这是要掐断刘风的双翅,更是要将孙氏与刘风的情谊斩断,怒气一生,仙华公主便要冲进宣政殿中。
“公主”,小全子挡在了她的身前,“皇上,此刻状态很欠佳,不想见任何人。”
“难道本宫都不可以么!”将那小全子震退,听着身后传来许逾畅快的笑声,仙华公主大步朝着殿内冲去。
一把推开宣政殿的朱红檀木门,却见一个憔悴的身影坐在上首,也许是在黑暗中待了久了,在门开的瞬间,竟用手挡住了那泄进来的阳光。
“为何要这般做!难道你不明白刘风志不在权势,他要的只是报仇罢了,这与大禹有着共同的敌人”
质问声响起之后,殿中只是如风吹过一般,很快又恢复的沉寂,许久,才传来一阵叹息,“姑姑,做到这个位置上,你觉得朕还有友情可谈么?”
语中带着落寞与凄凉,纵使仙华公主之前多么的怒火难抑,可是听了这句哀叹,瞬间便化为了乌有,望着孙沫飞那消瘦的面容,竟然有些鼻子微酸。
第六卷秋风潇潇风云起
第二百八十四章事后
2012…05…0510:05:08'字数'3166
孙沫飞的旨意在宣政殿前发出之后,许逾心满意足的领着群臣在殿外叩谢了皇恩,稍后各自回家,修养调整去了,明天便是国殇之日,他们这帮老臣子还须送裕兴帝最后一程。
而另一边,自从朝臣进宫之时,便在天上人间足步未出的刘风也接到了同样的旨意,出乎众人的想象,他很平静的领了圣旨,丝毫没有动怒的样子,这倒是让等着看热闹的许逾有些失望。
“玉倌,逸清他真的做出了这种事,该如何应对?”
房中,鲁海满是焦急的看着不吭声的刘风,就连郦允也是颇为的担心,俪家如今与刘风在同一条船上,若是刘风失势了,那岂不是投错了注了?
而此刻,刘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起初,他一直未采取行动,便是在等孙沫飞的态度,如今,旨意已下,不管是否出自于自愿,这段情谊却是被他舍弃了。
这些人,都陷入在一个圈中了,要刘风做个闲职王爷,前提是他听命于朝廷,可要是刘风不在乎这王爷的位置呢?
没有人可以从兵家、农家、名家、阴阳家以及杂家帮衬下将刘风留在澜陵城中,只要回到鹿鸣,谁也奈何不了他,即便孙沫飞派兵围剿,那也是毫无作用。
世人将刘风的沉默当成了屈服,可是,熟悉他的鲁海却是知道不是,刘风是因为与孙沫飞之间的兄弟情义而犹豫了,不如以往的果决,这也正是他所担心之处。
“一切还是等过了国殇再说吧!”
沉默了许久,刘风说了这么一句,稍后起身往外走去,他的心里也极其的烦躁,没想到所料想的事情竟然成真了。
曾经那可以生死与共的兄弟变成陌路之人,相互算计着,尔虞我诈,让刘风感觉有些难以接受。
直到那到烫手的圣旨送到他这里之前,刘风一直相信所有的猜测只是他的多疑,西汉之行,以及孙沫飞为他冒死报信的场景,都未曾忘却。
逸清,连你都禁不住皇权的侵蚀,也或许是自己将有些事想的太过简单了吧!
靠在栏杆之上,刘风轻叹着,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之声,稍后一只厚实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头,“玉倌,我们回去吧,老鲁与逸清也算是好友,和他交锋,实在是下不了手。”
“会回去的鲁大哥”,刘风叹了口气,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既然逸清已经做出了选择,也该是刘风向世人表明态度的时候了,若是我想得到的,谁也无法阻挡;不想要的,谁也不能强加于我!”
手抓着栏杆,刘风眼中满是火气,哪怕他失去了修为,可是又能怎样,难道前些日子白帝城之事没让这些只会聒噪的群臣得到教训么?
既然这样,便让天下都知道刘风的能力,至于孙沫飞那,你不仁,虽然他做不出不义,但是可以给出一个回击。
听到刘风这般说,鲁海大致能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的问道,“玉倌,你难道要?”
“鲁大哥,不要担心,我自由分寸。”
说完,刘风便又一次的沉默不语的望向远处天际,鲁海则是将满腹的叹息咽了下去,明天,这澜陵城中又要发生什么?
就这样,出乎朝臣的意料,东陵王刘风竟然一点的反应都没有,安静的有些过分,甚至有人从刘风的安静中察觉出了恐怖的味道。
如此的反常,使得本想歇息的朝臣再次齐聚一堂,商议起下面的对策来,刘风的素来不愿吃亏,他的手段谁不惧怕?
“王爷,该你出棋了。”
房间中,郦允不知道刘风为何来了雅兴,来到他房间,要求手谈几句,见刘风在这时局还能保持平静,郦允从心底还是挺佩服他的。
其实郦允哪里知道,刘风正是心里乱的很,这才从棋局上发泄一番,只不过他的杀机内敛,锋芒藏于暗中,未到最后,郦允没发现他的谋划罢了。
几局下来,郦允都是在毫无察觉中被刘风杀的丢盔卸甲,最后唯有弃子认输,“王爷,你这棋可是处处蕴含杀机,下官可不是你的对手。”
这时,郦允当然明白刘风是在拿他泻火,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此事情,等于是兔死狗烹,刘风没有直接跳反就不错了。
被郦允含蓄的点破,刘风便无了下棋的兴趣,索性丢了棋子,往外走去,身后的郦允见其这模样,也不敢上前打扰,只能由他去了。
走在楼梯之中,刘风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声响,却是毒蝎给出的暗号,有人上楼来了!
暗号声中并无险况,看来不是刺客或者不善之人,这个时候,会有谁找上门来,澜陵城中可没有他的旧相识。
心中极其的疑惑,忙往下走去,还未走下楼梯,却见一道消瘦纤细的身影,让刘风一愣,怎么将她给忘记了。
眼前这人,不是仙华公主是谁?
“刘风!”
在他犹豫之时,却被仙华公主个唤住了,见到刘风,后者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是朱唇轻启,却又说不出话来。
“刘风见过公主,多日不见,你倒是憔悴了许多,还望公主保重身体。”
眼前的仙华公主脸色略显苍白,大大的眼睛甚至有些无神,想来最近的事情没少让她伤神,如今她还未刘风的事情挂忧,倒是让他感到很是愧疚。
大禹朝,倘若说有人是他刘风对不起的,便只有两人,一是仙华公主,另一则是为他而丢掉性命的孙纡香。
刘风这句话让仙华公主走神了片刻,她未想到再见到刘风,会是这样的开场白,只是露出一个苦笑,“小子,你能给我个实话么?”
实话?刘风自然知道仙华公主所指为何,没有作出回答,只是转身往廊道里走去,“公主,随刘风先到屋中坐一坐吧,你想要的也不是我一句两句便能说清的。”
“玉倌,逸清他也是别无他法,能将这段恩怨泯去么?”
刚坐下,仙华公主便立刻问了出来,细心的她可以察觉到,论算计,当今世上,还真没有几人可以与眼前这个少年匹敌,因而思索再三,她还是来到天上人间,来努力的化解刘风心中的芥蒂。
而刘风则是沉默了些许,这才在仙华公主的眼光注视中开了口,“公主,刘风说过很多次,我对权势无意,从未做过逾越本分之事,可是为何他们这些人都抓着我不放呢?”
“就连,就连逸清他也。。。。。。”
刘风语中的失落仙华公主当然听的出来,事已至此,她能做得便是让双方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玉倌,逸清他有着自己的苦衷,登上了那个皇位,许多事情便由不得他了。”
“公主说的是,在其位谋其职的道理刘风还是明晓的,可是小子也得为鹿鸣的百姓谋福,逸清已经做出了他自己,刘风也该是回到角色中来,不能违反了游戏的规定才是。”
闻言,仙华公主也沉默了,事该如此,总不能让刘风束手任人宰割,可是心中却又放不下那个肩负太多的侄儿,只能略带哀求的开了口,“玉倌,答应我,能不要乱了大禹的根基么?它已经受不起折腾了。”
见仙华公主这般模样,刘风哪里还忍心拒绝,点头应允了下来,至于那已经想好的报复群臣的计划只能再做调整。
分别时,走了几步,仙华公主折身而返,“玉倌,为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