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猎国-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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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昊为了推翻满清政府建立汉人国家,不惜勾结俄国,出卖新疆,如果他的计策得逞,不单未来新疆不在中国的版图内,连带着**青海和蒙西未来也将不保,毕竟俄国人占去的领土,中国从古至今没有拿回来一寸。
徐天昊的想法,到底是对还是错呢?不应该单纯地说他对还是错,毕竟徐天昊是生在这个时代长在这个时代,天地方圆都在清朝的一个人。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的百姓来说,仿佛天地只有中原这么大,徐天昊把新疆出卖给俄国,孙文把东北让给日本,按照狭隘的思想,也许是正确的。但跳出这个时代限制,用百年之后的目光看来,不管是孙文还是徐天昊,都是出卖国家领土的罪人。
也许换一种模式思考可以理解了,这个时代的徐天昊和孙文们,正在把中原王朝从来没有控制过的法国巴黎卖给了美国,把美国的菲律宾卖给日本一样。用不属于中原王朝的土地,拿去做交易,得到眼见可及的好处,有何过错?
他们不能理解后世中国人的那种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超级大国的荣耀感和辽阔天地的守护感,在他们的心中没有一个完整的国家领土概念,最起码在他们心中除了汉人一直以来生活的徒弟,都是番邦之地。
所以孙文年轻的时候才会提出“驱逐鞑虏还我中华”的口号,所以才毫不犹豫地把东北和蒙古卖给日本,用来筹集资金推翻满清政府建立汉人政权。到了最后还得袁世凯来还这笔账,而日本人憎恨袁世凯的原因就是袁世凯不承认孙文和日本签署的出卖东北的一切条约。
实际上满汉之防不仅仅在满清贵族心中有,汉人心中也有这种大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防着我,我怎么会全心全意地和你合作。八国联军攻陷北京,正是这种大防潜意识使得各地军阀不愿帮助满清王朝对抗外国。
当然,并非所有这个时代的汉人都是这种狭隘思维,也并非人们总是有这种狭隘。袁世凯、张作霖、曹锟、段祺瑞等人心中存在着大中华思想,而非简单的中原汉人国家,中年后的孙文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和狭隘,与日本极力划清关系,弥补自己的过错。
再说这个聪明自负的徐天昊,真以为自己能够玩弄一切,未来西北没有被俄国人占去,一定是因为有人及时制止了徐天昊借兵俄国人。所以即便自己此时不杀他,自然会有别人杀他,作为一个广东人成为西域安西府安西十九团的大盟主,他的确是聪明绝顶。
但西北人只认实力,曹跃估计安息叛军内部很快就会有人将他杀死,然后自己当上大盟主,接下来投靠朝廷获得一官半职。想到这里,曹跃忍不住为这徐天昊感到悲哀,一个理想主义者,聪明,却不识时务啊。
随后他又回想起来今日的险胜,在银川城下,银川十三家拿出一千骑兵冲击自己的阵地,却被自己的机枪射杀殆尽。而今天,六千多骑兵的强袭,却逼得自己险些丢了阵地,全军覆没。所以说,骑兵应该是大规模集团式的冲锋和包抄袭击来使用,鸦片战争的时候,清政府唯一的一次胜利就是僧王增格林沁带领最后一支最能打的蒙八旗铁骑击败英法联军。
而对付骑兵的武器,除了重机枪外更需要的是大炮,曹跃所部最缺乏的就是大炮。但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买得起用不起啊,所以归根结底曹跃其实缺的是银子,是钱啊。
曹跃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别人早早的睡下,反倒是他睡得最晚,起来的最早。众人只睡了两三个时辰便醒来了,天空微微放亮,士兵们也都起来了,辎重营开始做了早饭。
曹跃刚刚吃完早饭,聂嘉跑来报告说:“将军,我在战俘之中找到一个人,想必你非常感兴趣。”
“谁?”
“马鹞子。”
“马鹞子?”曹跃笑道,“可是在定边县荒唐称帝的那个马鹞子?”
“正是他。”聂嘉也忍不住笑了,别人造反也就称个山大王了,这马鹞子还真做起了土皇帝,当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便说道:“属下昨日我听人说过,王三宝将军在和敌军左翼交锋的时候曾经遭到一伙儿叛军的缠斗,险些误了大事。所以属下就在战俘之中打听了一下那伙儿人,才知道昨天缠住王三宝将军的就是马鹞子从定边县带去的马家军。”
曹跃大笑道:“带我过去。”
那战俘们如今有聂嘉负责看守,他们一个个饿着肚子等待发落呢,见到曹跃来了,都认识这个人是血军统帅,纷纷伸长脖子看过去,自己到底败在一个什么样的人手中。但是当众人看到曹跃身边的摩恪达之后,纷纷张口大骂他起来。摩恪达背后一记,让安西骑兵整个阵营打乱,尤其是左右两翼被迅速击溃,导致中路全军覆灭。这个摩恪达和他们简直就是死敌了,于是众人脏话连篇不堪入耳,气得本来汉话还挺流利的摩恪达却不知怎么还嘴好。
曹跃岂能容许手下大将受辱,直接掏出毛瑟手枪,随即朝着俘虏开了二十枪,打光了子弹,也打死了二十个叫嚣得最厉害的俘虏。枪响之后,一滴鲜血,俘虏们这才傻眼了,曹跃杀战俘真是眼睛都不眨一眨,一个个老老实实不敢说话了,低着头再也不敢看杀人魔王曹二郎了。
“贱!贱!贱!”曹跃不啻地骂了一句,这才回头问道:“聂嘉,把马鹞子给我带上来。”
聂嘉让手下人找了过去,手下慌忙地报告之后,聂嘉然后一脸的苦笑走到曹跃身边,小声道:“回将军,马鹞子他……刚刚你开枪,却把马鹞子给打死了。”
“啥?”曹跃也哭笑不得,这马鹞子也太倒霉了,自己就是随便开枪,结果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给弄死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当过“皇帝”的人呢,就跟李自成似的,当了皇帝,被一个老农一锄头给砸死了。
“好吧,我们回去,你把马鹞子他们埋了吧。”曹跃道。
“是。”聂嘉道。
勇营吃了早饭之后,曹跃下令留下聂嘉带领一千士兵与五百轻伤与重伤士兵总计一千五百人看押并监督俘虏在乌金滩战场上收尸埋尸。几千尸体仍在这种天气里,没几天就要腐烂生蛆。而腐烂的尸体容易引起瘟疫,若是偏僻之地扔了也就扔了,偏偏这里是河西走廊上交通必经之路,所以还是早早地埋在地下的好。
其余军队,随曹跃继续朝玉门关赶路,行军一天之后,他们见到了王三宝和马福寿的骑兵队伍,王三宝汇报说道:“这昨日至今总共劫杀了三百四十人,玉门关内叛军派了五波哨兵前乌金滩打探消息,也全部被我们给劫杀了。”
曹跃笑道:“你们做的很好,今晚休息一宿,明日兵临玉门关,争取一战而下。”
傍晚时分,曹跃将徐天昊带来,又将徐天昊劝降玉门关求得妻女手下活下去的交易说出,众将人人表示难以相信,众人听完之后一脸不可思议和怀疑,看来众人并不相信这个叛军的帅哥贼头子。
郝豹子立即喊道:“将军,当心有诈,当心有诈啊!”
马福寿道:“将军莫让这个南蛮子给骗了,南方人狡诈,不可信。”
保连齐也说道:“将军,下官可不相信此人。”
徐天昊苦笑起来,其实自己和他们换一个位置,他也不会相信敌将会转变的如此之快。既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就更别说别人了,曹跃有一句话说得对,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自己就是败在了太聪明而自以为是上了。
曹跃问道:“如果敌人投降,我军则不用再伤亡一人,何乐而不为?”
摩恪达强烈反对道:“将军,此人奸诈至极,是绝不可能投降的,朝廷也绝不会让他活下来,您万万不要被他骗了。”
“是啊,是啊。”
“将军,小心啊。”
“死南蛮子,你到底是说什么了迷惑了我们将军?”
“将军,让我先宰了他!”
众将可亲身体会了和徐天昊这样对手作战的难度,血军上下全力以赴这才击败了对手,如果对手诈降,东山再起,血军牺牲的几千战士岂非死不瞑目。
曹跃拿定主意,道:“徐天昊若能劝降,我军则再无伤亡,若是他不能降服,我军再攻城不迟。已经牺牲如此之多战士,我不想再有人送命。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战伤亡极大,诸君可曾考虑过?”众人见曹跃心意已决,只得听令。
第182章 安西叛军覆灭(二)
当晚对全军的伤亡进行了全面的统计,最终得出伤亡人数,三千宁夏营骑兵阵亡七百四十九人,全军统计之后得知乌金滩之战中,曹跃血军阵亡(包括重伤身亡)两千人,伤残七百人。一万两千的血军此刻身边仅有八千三百人,除去因伤明天不能上战场攻城的,可战之兵仅有不足八千军士。
所以曹跃才决定派遣徐天昊去劝降,避免攻城战出现更多的伤亡,其余将军们虽然嘴上反对,但真的再拿出几千人伤亡的代价获胜,他们也不敢担当。
曹跃一直认同一句话,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为了政治目的可以死很多人,包括自己人和对手,但杀人不是目的,中国古人早就意识到这一点,反倒是后世子孙们却茫然不知。他曹跃虽然在西北名声不好,杀了很多人,他的手下也以凶狠著称。可当初曹跃下令屠杀白家楼三万乡民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震慑陕北众多民团,达到了政治目的之后,曹跃和他的手下便也没有过多制造杀戮。
好好休息一夜之后,次日饭足酒饱,全军一早出击,八千血军浩浩荡荡来到玉门关下。
数十面铁血金星旗飘荡在大军之中,在西北烈风之下招展飘扬,黑红色的军旗给人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战士们此时此刻战意甚浓,携着前日的大胜,大家扬言势必要一举而下玉门关。
玉门关从来不是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关,他只是中原进入新疆的关口,是一处居高临下的驿站,作为丝绸之路之上最重要的驿站,中国每个朝代都要在此驻军。长久下来,玉门关人口繁衍,逐渐形成一座县城,也就是后世的玉门市。
后世的玉门市有十九万人口,但此时的玉门关只是一个地处河西走廊的重要补给驿站,人口不过三万人。它背靠昌马河,昌马河流进此处形成一片宽广的绿洲,玉门关便在此建立。来来往往的商人、走私犯和牧民们以及他们的后代在此生活着,繁衍着。如果不是安息叛军入驻玉门关,此时的玉门关哪里会如此繁荣。
大军徐徐前进,来到玉门关前,玉门关上的叛军心情忐忑不安。他们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这支穿得破衣烂衫的的朝廷军队,和血军相比,安息叛军反倒是穿得更加整齐光亮,再看看血军,好像一支叫花子部队。可是他们眼中的杀意,却又让城门上的守军不寒而栗。
曹跃让徐天昊换上自己的汗血宝马过去,徐天昊抚着马鬃啧啧称赞,笑道:“曹将军,你不怕我骑着你的马跑了?这马太好了。”
曹跃笑道:“你跑不了。”
徐天昊微微一笑,其他军官仍旧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样子,曹跃无奈下令全军做好攻城准备,给守城的安西步兵压力。等徐天昊驾马走出血军阵营之后,曹跃立即对李朋说道:“李小子,稍有不对,听我口令,把他毙了。”
“是,将军。”
众将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曹跃将军没有被这个南蛮子迷惑,有李朋这个百步穿杨的神射手在,量那南蛮子也跑不了多远。
徐天昊骑马向前走了两百米,然后抬起头来,大喊道:“兄弟们,开门,我回来了。”
此时城墙上站出了许多手持土枪的安西叛军步兵来,他们一个个脸上充满着尴尬和难以置信,同时又有些迷惑。城门的正中央,一个四方大脸虬髯壮汉突然分开众人,望了下来,大喊道:“可是大盟主?”
“是我。”徐天昊大笑道,“天山刀,你小子眼睛有问题了吗?我回来了!我已经和朝廷谈好了,朝廷同意招安,从此之后我们就是官军了,不再是匪。”但让徐天昊没想到的是,城门之上的士兵并没有欢呼,反而是看着天山刀。徐天昊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自己发话之后不该是现在这个情况。
天山刀扫了一眼徐天昊和他身后的血军大军,冷冷地说道:“大盟主,其他人呢?他们为什么不一起出来?”
徐天昊怒道:“放肆,我过来告诉你一声,你还敢命令我?”
天山刀道:“大盟主,你别急,我是来确认一下,免得你出卖了我们五千兄弟。”
“混蛋!”徐天昊怒道,“给我滚出来。”
天山刀道:“大盟主,你少说两句,或许我还尊重你一下。”
“你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投靠了朝廷,我也就明说了吧。”天山刀道,“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你不是天山刀吗?”
天山刀冷笑道:“我绰号天山刀,我的大名叫做白应龙,我是白彦虎最小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