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6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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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氏忍不住打断了刘修的话。“胡言乱语,指环在英子手中,我早就知道。我之所不去取,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其中的道术,只是无法突破修行境界。”
刘修也不反驳,接着说道:“所以,你一直躲在北疆,一心想等檀石槐突破虎啸,好和你合休双修,然后帮你突破虎啸,进入龙吟的境界。只可惜,檀石槐的心思全在王图霸业上,修、行停滞不前,所以你放弃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的手中,是吧?”
一提起檀石槐,雍氏似乎还有些余恨未消,她挥挥衣袖:“是!他的道心被尘世所掩,二十年来,在道行上居然一点进展也没有,这样的废物,留着有什么用。他要寻死,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是的,像檀石槐这样的人死有余辜,因为他不过是你修行的一个工具,死了便死了,再找一个便是。可是,张衡却不然,他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置他的生死于不顾,连出手相救都不肯?以你的修习,要救他是易如反掌。”
卢夫人愕然,她虽然已经知道她的师尊雍氏未死,可是她却不知道在张衡受伤之后,雍氏见死不救,一时震惊不已。张衡的死是对她打击最大的事。虽然张衡的修行一直不如她,可是有张衡在,她的主心骨就在,张衡死了,她的主心骨就塌了,从此不得以自己的肩膀挑起天师道的重任。她不是一个有多大野心的人,只想相夫教子,之所以与刘修合作,出任楚国国师,也是因为振兴天师道,盖过太平道一头,是丈夫张衡未了的心愿。为了帮张衡完成这个心愿,她愿意付出一切,抛头露面,和刘修双修,只要能让天师道发扬光大,能让张衡含笑九泉之下,她都可以去做。
可是,雍氏身为张衡的生母,却见死不救,冷漠的看着张衡受伤后在痛苦中死去。这个事实比雍氏拿张鲁来要挟她还让她无法接受。她泪眼婆娑的怒视着雍氏,颤声道:“师尊,这是……真的吗?”
雍氏眉头一皱,不悦的哼了一声:“你休要胡乱攀扯,张衡受伤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
“哼哼,不知道?”刘修冷笑一声,根本不给雍氏反驳的机会:“你敢对天发誓,你后来没有回过鹄鸣山?”
雍氏沉默不语。她的确回过鹄鸣山,但是张衡受伤的时候,她也的确不知情。不过她向来一心修道,修为之高,让她根本无须和人较量言辞,要论修为,刘修不是她一合之敌,可是要论嘴上功夫,她还真不是刘修的对手,同时也没什么兴趣和将死的人解释。
她的沉默,在卢夫人的眼中就变成了默认。卢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雍氏,泣不成声道:“你……你怎么能这么无情?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雍氏恼怒的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瞪,就要发飚。刘修一看,连忙又说:“儿子算什么,女儿死得,儿子就死不得?在她眼中,只有天道才值得她关心,其他的都无所谓,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抑或者是丈夫,都是可以抛弃的人。对了,张天师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你怎么知道?”雍氏惊讶的看着刘修,脱口而出。
刘修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女人果然是没底线的,女儿,儿子,弟子,不管是谁的生死,都不在她的眼中,就连丈夫都能干掉。喜的是自己随口一说,居然又说中了。只是不知道是自己太天才,还是这女人太没人性。
“天师也是你杀的?”卢夫人太过震惊,以至于不震惊了,她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雍氏,看着她那张黑漆漆的脸,一阵阵头晕目眩。
雍氏没好气的说道:“那个没出息的,活在世上又有何用?原本修习双修之术,只是为了修行,握固不泄,阴阳合和方是至理,可他倒好,贪图床第之欢,却忘了大道,不仅自己修行无法进步,还连累了我。前后十年的大好时光,全因为他意志不坚,修行寸步未进,孩子却生了好几个。”
卢夫人哀鸣一声,前后一想,所有的迷团都豁然开朗。为什么天师会突然走火入魔,七窍流血而亡,为什么师尊会随后失踪,再也听不到一点消息,为什么后来天师的长女张文姬会突然消声匿迹,原来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心痴迷所谓的大道所致。
由张天师的死,她又想到了张衡的死。张衡和张天师一样,子嗣兴旺,成亲不过五六年,就生了三个孩子,而修习的境界却进展缓慢。他可能也因此让师尊失望了,所以在他被张角击伤的时候,师尊也不肯施以援手,坐视他在痛苦中死去。
卢夫人越想越伤心,不用刘修再说了,她已经相信了刘修的话,这个女人没人性,她能杀死丈夫,能看着儿子死,就不会将张鲁的生死放在心上,哪怕张鲁是她的孙子。谁让张鲁的资质比张衡还差呢,在她的眼里,张鲁就是一块顽石,再怎么用心也无法雕琢成美玉,留在世上除了浪费粮食,一点用也没有吧。
可那是我的孩子啊。卢夫人恨得咬牙切齿,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怒叱一声:“你还我的孩子!”纵身向雍氏扑了过去。
在刘修编排她的罪过时,雍氏一直很冷漠,刘修说的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对她来说都无所谓,纵有所出入,和事实的距离也不大。而她一心为道,不及其余的心境也不是一天练成的,如果对这些事有所后悔,这些年她早就被自己折磨得疯了。是以刘修说得再多,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当卢夫人被真相气得怒急攻心的时候,她却非常冷静,一点也不为所动,看到卢夫人转身向她扑来,她只是暗自叹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第733章最后的真相(三)
w卢夫人白衣如雪,大袖飞舞,衣袂飘飘,恍若一只凌空扑击的雄鹰。高速更新)黑衣黑面的雍氏却像个幽灵,毫不畏惧的闯入卢夫人掀起的掌风中,捏指成拳,直击中宫。
站在帷幕旁的小天子紧紧的抿着嘴巴,以免打颤的牙齿发出咯嗒咯嗒的声音。雍氏露面之后,他就站到了一旁,一直没有出声,只是用眼睛看。他对雍氏的那些事没什么兴趣,他只对刘修感兴趣。当雍氏出现,刘修并没有露出紧张或者惊讶时,他既有些紧张,又非常骄傲,紧张的是刘修对他的计划似乎早有预料,对雍氏的存在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骄傲的是,这是我的父亲,即使面对最强大的敌人,他也能面不改色。
当卢夫人从帷幕后走出来的时候,不仅刘修意外,就连小天子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心情同样复杂。雍氏能把卢夫人带进宫,这倒没什么奇怪的,以她们的身手,好象没什么地方去不得。可是雍氏这么做的心理,却让小天子觉得她的实力严重不足,否则无须把卢夫人找来,卢夫人可是楚国的国师,和刘修有过双修疗伤的经历,他们之间的交情之深是毋庸置疑的,不到万不得已,雍氏没有必要这么做。
好在卢夫人的儿子,下一代天师张鲁就在雍氏的手中,而以卢夫人的道术,制服刘修依然是手到擒来。想到这一点,小天子虽然觉得有些遗憾,却没有太多的紧张。
可是当刘修开始讲述雍氏的那些骄人事迹时。小天子开始紧张了。他紧张的不是雍氏的无情,而是刘修的心机。他知道刘修说的这些事会对卢夫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的修行不如雍氏,可是他在权谋上的敏感远甚于雍氏,从刘修一开口,他就猜到了刘修的用意。当卢夫人失态,反身扑向雍氏时,小天子的紧张到了极限。
雍氏现在的境界肯定不如卢夫人。一旦她被卢夫人击败,那事情将一败涂地,不可收拾。
他没有那样的实力去阻拦这两个高手之间的争斗。他只能被动的等待结果。不管结果是不是符合他的预期,他都只有等待的能力。
“啪啪”两声闷响,两个人影一触即分。乱了方寸的卢夫人空有一身虎啸高阶境界的妙术。却没能挡住雍氏的一击,她的虎啸还没有出口,就被雍氏一掌击在胸口膻中,一掌击在小腹气海。这两个部位都是修道人的要害,卢夫人闷哼一声,飞扑的身形滞住,手掌滞在雍氏脑后一寸,却再也无力击下。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雍氏,目光中有惊愕,有愤怒。有悲伤,更有绝望。
雍氏轻蔑的一笑,缓缓的收回手掌。“入门之初就对你说过修道即修心,你就是置若罔闻,难怪修行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出息。”
卢夫人僵直的身子一颤。一口鲜血从口鼻中喷了出来,站在她面前的雍氏见血珠溅来,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抬起衣袖遮掩。
就在这刹那间,一直站在棺旁的刘修忽然动了。他曲腿弓身,如同拉满的弓。借着卢夫人的身体做掩护,如同一只潜伏已久的猎豹,向斜前方迈出半步,前脚掌一接触地面,立刻用力蹬出,身体扭了半个圈,绕过了椅不已的卢夫人,一拳击向了正举起袖子遮挡的雍氏胸口。
雍氏显然没有预料到刘修会利用这样的机会偷袭他,等到刘修的拳头着体,她才醒悟过来,下意识的吸气收腹,举在面前的左手挥出,衣袖带着罡风直扑刘修的面门,同时飞身急退。
她的反应很快,可是刘修处心积虑的等了这么久,又岂能让她轻易退去。刘修右拳击出的同时,左手就护在了面门处,掌心向外,五指微分,似掌非掌,似爪非爪,雍氏的衣袖刚刚飞起,刘修的左手便迎了上来,五指如钩,看起来倒似雍氏把左臂送到了刘修面前似的。
手指与衣袖相撞,发出啪啪的脆响,刘修顾不得理会,拽住了雍氏的左腕,用力回拉,止住了雍氏后退的身形,右拳结结实实的击在了雍氏的胸口膻中大穴。
雍氏一声闷哼,身子被击得横飞而起。她却并不惊慌,左手手腕扭动,像游鱼似的挣脱了刘修的手,身子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右手五指张开,如鹰爪一般扼向刘修的面前。
刘修暗自赞了一声。上次在神女湖一站,雍氏借着他的一拳之力逃脱,所以今天他一出手就先扣住雍氏的手腕,不让她有机会施展高妙的轻身术逃脱,是以一击得手。不过雍氏虽然事起仓促,反应却依然出乎他意料的快,她借着这一拳之力,身体腾空,与地面平行,避开了他可能的第二击,反手抓住了他的腕,让他无法脱身的同时,直击他的面前。
以雍氏的指力,被她抓实,就算不死,这张脸也毁了。更何况头是人的要害,每个人在头部受到伤害时,都会本能的让开。可以说,雍氏在片刻之间,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扭转了局势,把刘修逼到了非常不利的地位。
刘修大喝一声,在雍氏的左手尚未抓实之前,左臂发力一抖,躲开了雍氏的锁扣,上身向后倾倒,和雍氏一样与地面平行,仰面朝天。不过雍氏是全身悬空,而他却是一脚落地,借着后倾的力量,一脚向雍氏的后背踢去。
又是一声闷响,雍氏没有了凭借之力,又被他一脚踢在后背上,再也控制不住身形,横飞两步,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刘修也控制不住平衡,轰然落地,眼睁睁的看着几步外的雍氏狼狈的在地上打着滚,却来不及赶上去再施辣手。
他腰背用力,刚想站起来。旁边的卢夫人却站不住了,脚一软,双臂张开,身体后仰,缓缓向后栽倒。刘修大吃一惊,要是任凭她这么摔倒在地,头部必然会受到重创。跌个脑震荡都是轻的。他不假思索的双手在地上一按,身子滑了两步,将摔倒的卢夫人稳稳的抱在怀中。
卢夫人双目紧闭。面如金纸,殷红的血从嘴角滴下,落在白衣之上。似雪地上绽放的朵朵红梅,凄艳无比。刘修顾不得看这些,抱着卢夫人打了两个滚,顺势站了起来,离雍氏远远的。刚才交手只是电光火石,但是他清楚,雍氏的境界虽然远未恢复,却依然不可小视,大意不得,否则胜负难料。
雍氏的心情和刘修差不多。刚才的交手虽然短暂,却让她再一次领略到了刘修捕捉战机的能力和心狠手辣,胸口一拳让她气机不畅,胸口烦闷,而背后的那一脚。却几乎踢断了她的脊柱,让她几乎站不直身子。
她勉强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往复三次,才让胸背上的疼痛减轻了些。她看看刘修和被他搂在怀中。一点知觉也没有的卢夫人,嘿嘿冷笑一声:“果然又是一个抛弃不下男女之情的庸人,为了一个死人丧失一次致胜的机会,愚蠢之极”
刘修没有理她,他知道雍氏说得对,如果从纯粹的理性来看,他刚才不应该救卢夫人,而是应该抓会,趁胜追击,在雍氏受到重创无力还手之机痛下杀手,一举奠定胜局。甚至他可以将卢夫人推到雍氏那边,借以干扰雍氏,让她连站都站不起来。就像上次在落日原,为了击杀檀石槐,他将两百多虎士送到檀石槐的刀下,借以消耗他的力气一样。
相比较而言,救卢夫人是个非常不合算的选择,而他偏偏做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