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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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以拙破巧
不仅卢敏不知道刘修所说的大丈夫刀法是什么东西,就连张飞、刘备也是一头雾水,平时天天和刘修一起练武,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大丈夫刀法,刘修什么时候学的,又是跟谁学的?
好在波斯猫风雪也和他们一样疑问,她的好胜心被好奇心压过,疑惑的问道:“你这刀法名字好怪,为什么叫大丈夫刀法?”
刘修脸上严肃得和在祭祀祖宗的时候一样,不带一丝笑意儿,说话之前,先是收了势,又倒持长刀,直身而立,就和墓前神道上的雕像一般庄重,朗声说道:“孟子曰:‘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屈,是为大丈夫。’此刀法名为大丈夫,就是一招一式都象大丈夫一样堂堂正正,不苟且,不取巧,故又名浩然刀法,同样是取自孟子的名言。”
风雪琢磨了一会,肃然起敬,道:“你们汉儿虽然酸腐,这几句话倒还有理。”说完,再次摆出了进攻的架势,提醒了一句:“开始吧。”
刘修点点头,再次摆开架势,持刀戒备:“姑娘请。”
风雪点点头,不再说话,一个垫步,一声娇喝,便如母豹一般扑了上来,长剑寒光一闪,直刺刘修的胸前。刘修微眯双目,双手握刀,忽然大喝一声,挥刀就劈。风雪的剑又细又长,却不敢让刘修劈中,只得手腕一拧,已经刺到中途的长剑忽然转了个方向,转刺刘修的眉角。
她的动作变化非常快,步法敏捷,剑法轻灵,围着刘修一口气刺出七八剑。刘修却对围在身边的剑光不理不睬,双手握刀,也不见他如何快速,只是一刀一刀的劈出去,每一刀劈出,就如同带着风雷,将风雪剑光组成的网撕开一道口子。招式简单古拙,却又堂堂正正,力足十足,颇有管你风霜雨雪,我自岿然不动的威猛。
卢敏赞了一声:“德然这刀法果然当得大丈夫三个字,只是这三个字虽然合意,却有些俗了,还是叫浩然刀法来得好些。”
毛嫱也有些吃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刘修用刀和人比武。平时刘修说笑无忌,有时候还有些惫懒,再加上阿楚的事情,毛嫱虽然原谅了刘修,却总觉得他不正经,所以刚才才说他这大丈夫刀法是鬼话。然而此刻一见刘修的刀法果然是堂堂正正,充满阳刚之气,威猛无比,不免有些惊讶,对卢敏所说深以为然。
鲜于银对刚刚带着几十个士卒奔过来的王禅点了点头,指着正和风雪较量的刘修说道:“如何?”
王禅看了两眼,也赞赏的点点头:“刀法虽然简单,却非常实用,而且力道掌握得确到好处,每每能击在对方不得不守之处,与我军中的刀法倒颇有几分相似。”
“嘿嘿,这叫大丈夫刀法,没听说过吧?”
“大丈夫刀法?”王禅愣了一下,又笑了:“的确有几分大丈夫的气势。”
“那些人是什么来头,敢在市中驰马?”鲜于银瞟了一眼那个年轻人和他身边的那些骑士说道:“你们校尉府不会一点也不清楚吧?”
“咳咳……”王禅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所知有限,所知有限。”顿了顿,又说道:“我立刻派人去查,一有消息,立刻通知大人。”
鲜于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再追问,转而注意看场中的形势。
场中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风雪人如其名,有如风中飞舞的雪花,左击右刺,剑式又快又急,闪闪的剑光有如一团大雪将刘修围在中间,奈何刘修的刀法朴实而霸道,把门户守得严严实实,每一刀砍出,就逼得风雪不得不收剑自保,要不然的话,纵使她能刺中刘修,却也免不了被刘修一刀砍成重伤。
时间一长,她的体力便有些跟不上了,步法慢了下来,剑光也淡了很多,刘修却没什么变化,手中的长刀左推右挡,丝毫不乱。
再战片刻,风雪有些急躁,她见刘修气息绵长,脸不红,气不喘,看样子再打半个时辰也没什么关系,可是她已经有些气短,再打下去,只怕不用刘修反击,她自己就得停下来喘气。真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让人笑话?
风雪决定速战速决。她一声轻叱,手腕一抖,长剑忽然发出嗡嗡的声音,剑尖幻成数个,分别向刘修的面门、咽喉和胸口刺去。
刘修一愣,似乎不知道哪一个剑尖才是真的,手中长刀一顿,下意识的竖起刀身横推,同时向后退了一步。这也是他从开战以来退的第一步。风雪微微一笑,紧跟上前,再次振腕而刺,依然是那一招。
刘修再挡,再退。
风雪再进,抖腕再次,却在刺到半途突然一顿,当刘修习惯的挥臂横挡,咽喉露出空门时再次闪电般直刺,这次三个剑尖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直刺刘修的咽喉。
刘修的长刀已经掠过面门,来不及再次回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尖向咽喉刺来,眨转之间,森森的剑气便已及体,激得他的脖子上爆起一层战栗。
风雪的眼神中已经露出了得意,她没想要杀死刘修,只想在刘修的下巴上刺一剑,以报复他对自己的无礼。长剑已经离目标不到一寸,刘修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机会破解,除非他愿意被她在咽喉上刺上一剑,与她同归于尽。
她相信刘修不会这么做,毕竟这不是生死搏杀,只求个胜负而已。
她的嘴角挑起,露出了笑意。
张飞和刘备大吃一惊,想要提醒刘修注意,却根本来不及,嘴刚张开,风雪的剑尖便已经到了刘修的咽喉前。
卢敏愕然变色,伸手欲呼。
正一脸厌恶的抹去脸上牛粪的年轻人停住了手,张开了嘴,喝彩声脱口而出:“好!”
就在众人都以为刘修败局已定,性命全在风雪掌握之中的时候,刘修突然矮了一截,同时身体一偏,风雪的剑尖擦着他的脖子刺过。
风雪只觉得眼前一空,刘修突然消失了,还没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体便失去了平衡,向前无遮无挡的扑入刘修的怀中,手肘处一麻,长剑落地。
“姑娘,小心!”刘修刀交左手,右手轻轻的扶住风雪平坦的小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轻轻的推开了她,向后退了一步,捡起风雪落在地上的长剑,倒持着送到风雪的面前,欠身道:“姑娘,再来!”
第089章当年风雨
风雪被刚才那一下胸口正撞在刘修肩头,撞得胸口有些发闷,她本能的抬起手来抚胸,随即又觉得这样不雅,手滞了一下,尴尬的笑了一声,接过刘修递上来的剑转身就走。
“姑娘?”刘修叫了一声。
“我输了。”风雪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射雕手等亲卫一见,虽然有些不解,却也并不迟疑,紧跟了上去。风雪在经过那嘴张得大大的年轻人面前时好象根本没看到他,走过了两步,然后又停住了脚步,跟在她身后的射雕手随即也整齐的停住了,那些亲卫却没反应过来,两个人一头撞在那射雕手的背上,就和撞上了一堵墙似的,那射雕手一动也不动。
“你刚才听到我和他的赌约了吗?”
那年轻人愣了一下,连忙赶了过去:“听清了,不过,那……”
风雪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能替你做主,所以你找不找他的麻烦我管不着,但是也与我无关。至于我,我认赌服输,从此和他无仇无怨。”说完,不等那年轻人回答,从一个亲卫的手中接过那只白猫,扬长而去。
那年轻人木然的站在那里,眼中闪过一抹戾气,紧紧的咬着微薄的嘴唇,脸色铁青。他身边的骑士见了,暗自叹息了一声,轻声问道:“少主,我们……”
“你们这些废物!”年轻人突然暴怒,抬腿就是一脚,踹得那骑士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半步,却又强行止住了脚步,低下了头。年轻人也不看他,快步向自己的坐骑走去,飞身上了马,调转马头,猛抽了一鞭,战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忽喇喇的狂奔而去。
那骑士胀红了脸,恶狠狠的瞪了刘修两眼,仿佛要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似的,然后带着手下如潮水一般退走。
一场风波,转眼间风平浪静,刘备如释重负,拽着刘修的袖子,笑得合不拢嘴:“大兄,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刘修茫然的看着他。
“就是……”刘备比划了半天也说比划清楚,憋了好久才说道:“就是最后一剑,你是怎么避过去的?”
“哦,那个啊,我脚滑了一下,没站稳,正好让过去了。”刘修轻描淡写的说道,把手中的长刀还给鲜于银,然后走到卢敏面前,看着他前襟的泥点,关心的问道:“师兄,没受伤吧?”
卢敏挥挥手,笑道:“我没事,倒是你啊,刚才也太险了,那胡女剑术不错,我真担心你被她伤了呢。”
“多谢师兄关心。”刘修摇摇头:“不过,师兄以后千万不能再这么挡马了,亏得那人骑术精湛,要不然我到时候怎么有脸见先生?”
“呵呵呵……”卢敏笑了,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我虽没你那么好的武技,可也没那么娇气。他们来势凶猛,如果不拦住他们,只怕他们一个冲锋,你们几个就要受伤了。”
刘修感激不尽,他万万没想到文弱的卢敏为了他们的安危会去拦奔马。正如卢敏所说,如果不是他拦一下,让这些人顺利的冲过来,那他们很可能会受到重创。
事出突然,卢敏等人都有些受惊,没有心情继续在胡市上查看,便先回城休息。在回城之前,那个胡人老头拿着一块陨铁赶了过来。刘修看了有些失望,这块陨铁只有拳头大小,根本不够打一副铁戟的,打一只都有些勉强,不过他也知道这东西难求,只得先买下再说。后来鲜于银说,打造兵器也不可能全用陨铁,大多也只是用在刃部用一点,这块陨铁虽然小了一些,打一副铁戟有些勉强,但打一只肯定不成问题。
回城之后不久,打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刘修等人这才知道这一伙人的底细。这些人都是鲜卑人,虽然鲜卑人现在和大汉关系紧张,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部落都不愿意和汉人接触,实际上有不少部落一直处于战时是敌,平时是友的状态。牛头部落是草原北部的一个部落,和扶余人的地盘靠得比较近。部落大人叫风裂,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风雪是他的义女,并不是鲜卑人,好象是从很遥远的西部来的。她身边的那个射雕手叫铁狼,在草原上非常有名。
“至于那个年轻人,我们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不过……”王禅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压低了声音说道:“他其实是汉人。”
“汉人?”卢敏沉吟片刻:“怪不得汉话说得那么好。”
“那是,他们家原本也是我大汉的一个名门,只是……”王禅有些吞吞吐吐的,卢敏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王大人,莫非你和这人家有些故旧?”
王禅摇摇头,嘴角一歪:“我不过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武人,哪有机会结识这样的名门。不过,我想卢君肯定清楚建宁元年的那场祸事吧?”
卢敏略作思索,忽然脸色大变,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有些不敢置信的瞪着王禅,嘶声说道:“扶风窦家?”
王禅紧紧的闭着嘴,点了点头。
刘修见卢敏震惊的神情,有些不解,心道扶风窦家是哪家?卢植的老师马融是扶风人,难道这个窦家和马家有什么关系。旁边的刘备见刘修这副模样,扯了扯他的袖子,把他拉到一边,轻声说道:“这个扶风窦家,就是在七年前被宦官诬为谋反的大将军窦武的那个窦家。”
刘修这才稍微明白了一些。他听刘备他们说过这件事,不过,当时他在意的是这件事中的另外一个人,就是与那句“一层不扫何以扫天下”的名言有关的名士陈蕃,对另外一个人物大将军窦武却知之甚少,只知道是一个从光武帝开国以来就是名门的世家大汉的名门多了,跟他又没有直接关系,哪有兴趣去管他谁是谁啊。
不过,现在知道这样一个名门的后代居然成了胡人,他还是觉得震惊不已,心道比起阎柔来,这样的人家大概才是真正的汉奸吧?
……
城外,离胡市十余里的一个山谷里,一个被刘修认为是正牌汉奸的窦家人窦威正站在帐篷前的一道山坡上,向南远眺山峦间隐约可见的长城。他年约四旬,身材高大,国字脸,一对虎目,三绺长须,看起来十分威严,只是他的虎目中现在射出的不是凛厉的寒光,而是混杂了思念与仇恨的复杂眼神。
“去故乡而就远兮,遵江夏以流亡。出国门而轸怀兮,甲之朝吾以行……羌灵魂之欲归兮,何须臾而忘反。背夏浦而西思兮,哀故都之日远……”
他默默的吟着屈原的《哀郢》,眼眶渐渐有些湿润。身着长衫的幕僚席安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他,眼中露出同情之色。他刚要上前劝慰,忽然转过头向西看去,眉头不由自主的拧了起来。
窦威之子窦返那个被张飞一脚踹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