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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节

混在东汉末-第4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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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法向那些大户买粮,尽量多筹集一点。另外,益州多山,骑兵没有用武之地,我尽量多带些步卒,少用骑卒。”

“将军所虑极是。”荀彧连忙记下了。

“伱们说说汉中的情况,栈道毁坏的情况严重吗?”

“不严重。”司马傅燮无奈的苦笑道:“可是主动权全部掌握在刘焉的手里。”

“哦,究竟是什么情况?”刘修好奇起来。傅燮咳嗽了一声,把情况向他作了介绍。刘焉入蜀之中。他把他的儿子刘范留在了子午口的南端,然后拆掉了大约五百步远的栈道。五百步远看起来很远,但是在盘绕的山路上,也就是一箭之地。但是这一箭之地足以供他监视子午谷的北端情况,只要这边有强攻或者修栈道的情况,那他随时可能继续拆。。拆总比修来得快。所以要想通过子午口进入汉中,目前来看几乎不可能。

“那褒斜谷和骆谷呢?”

“那里倒是没拆,可是有人严密把守,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陷阱。”

刘修明白了,子午谷进入汉中之后,还有很长一段路才能到汉中的要害南郑,所以刘焉把它拆了,再派几个人看着,就足以防备他从这里进军,而骆谷和褒斜谷直通汉中郡治南郑,那里防备森严,刘焉大可以逸待劳,伱这边一动,他就开始准备,等伱辛辛苦苦的出了栈道,他正好给伱迎头一棒。

换句话说,子午谷是明的不让伱走,而骆谷和褒斜道则希望伱走,因为那里是一个陷阱,就等着伱跳进去。

应该说,刘焉这主意是鬼,可是如果不是秦岭这道天然屏障,刘焉也没法用这个主意。

“那怎么办?”刘修看看傅燮,又看看荀攸和阎忠。

傅燮和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躬身道:“将军,我们商量过了,办法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那办法极险,而且道路崎岖,行不得大军,只能派两三百人奇袭。两三百人行动,必须极其隐蔽,才能起到出奇不意的作用,所以我们行动之前,必须把汉中守军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伱说说看。”

傅燮躬身应喏,伸手蘸了一些酒水,在案上画了一个关中和汉中的形势草图,开始解说他们三人商定的计划。听完傅燮的解说,刘修笑了:“吸引汉中守军注意力的事,我来办。”

……

刘备坐在宛城的城墙上,百无聊耐的晃着腿,心里荡漾着淡淡的惆怅。接受刘修的任务,他通过马伦的关系来到了南阳,原本挺好,袁绍对他非常客气,郑重的把他介绍给其他人。他也凭着多年苦练的武艺和在段颎那儿学来的兵法,在征讨黄巾的战斗中屡立战功,很快就成为袁绍帐下数一数二的悍将。

可是先帝驾崩之后,形势就立刻变了,袁家以当今天子不是先帝血脉为借口,拒绝接受洛阳的诏书,实际上已经举起了反旗。这个时候,他这个刘姓宗室,而且和刘修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的关系的人身份就变得非常尴尬。袁术依然尊敬他,可是再也不可能那么信任他,袁术虽然不说,但是刘备感觉得出来,他在不知不觉中被袁术打入了另册,被排除出了核心。

他现在只是袁术手里的一把刀,持刀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却无从知晓。他也想过重新回到刘修身边去,可是一想到因为他在马伦面前的一句话,刘修差点人头落地,他又有些不寒而栗。他相信,如果他抛弃袁术,那么马伦肯定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到了那时候,他还怎么面对刘修,刘修能原谅他吗?

“怎么会这样?”刘备抬起手,习惯的抚抚眉心的那块疤:“当真是运数吗?”

“玄德,玄德。”简雍一边叫着,一边快步走了过来。

简雍字宪和,和刘备同年,从小就和刘备相识。刘备上次回涿郡探亲时,再次见到了这位好友,便相约一起到洛阳,他为了赶到洛阳给刘修报信,先行一步,简雍五月份才来到洛阳。到时验血之事已经尘埃落定,刘修的父亲刘元起封了楚王,刘修作为楚王世子,虽然还有卫将军的军职,但已经被困在洛阳,形同解职。简雍觉得自己在楚王邸做个宾客也没意思,就跟着刘备到了南阳。如今,他和刘备一样被袁氏排挤,正好互相慰藉。

“宪和,什么事?”刘备晃了晃手中的青铜爵,拍拍身边的城墙,有些落寞的笑道:“那么忙有什么用,不如来喝酒。”

简雍看了看四周,见旁边那些站岗的士卒并没有注意他们,便快步走到刘备身边,站在他身后,佯作看外面的风景,用只有刘备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长安来人了。”

刘备一惊,险些从城墙上摔下去,他惊愕的抬起头:“是……他派来的?”

简雍点点头,刘备受刘修的委托到袁术这儿来为间的事情,只有他知道,也正因为有这个共同的秘密,他们才更加亲密。

刘修肩膀一动,想站起来,可是又停住了,重新弯下腰,双手托着脸,沉思了半晌。刘修是让他来为间的,可是他当初并没有真正想为间的念头,做奸细是一个很容易让人看不起的事,他只是想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离开刘修,并没有真想为刘修传什么情况。如今刘修真的派人来了,他是接受任务,还是不接受任务?不接受,他就和刘修彻底断了,刘修就算念旧情,不会派人清除他,也不会再给他任何消息。而他在袁术这里偏偏一点前景也看不到。

如果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袁术呢,我会不会重新得到袁术的重视,他会不会为了继续从刘修那里得到情况而重新考虑对我的态度?我获得了袁术的重视,岂不是又可以得到一些对刘修有用的信息,不至于断了那根线?将来就算事发,也能将功折罪啊。

刘备仔细权衡了半天,终于打定了主意,他慢慢的吐出一口气,跳了起来,大步向城下走去。简雍连忙捡起城墙上的酒案和青铜爵,一溜烟的跟了下去。等他赶到刘备的住处,刘备已经和长安来人进了书房,刘备在看一封书札,那人静静的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看到简雍进来,他才露出一些疑问的眼神,刘备虽然没看他,却似乎猜到了他的担心,摆摆手道:“宪和是我的挚友,也是我和车骑将军的同乡,伱大可以信任他。”

第六卷共逐鹿第469章谁是渔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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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在房间里来回转着圈,嘴里骂骂咧咧的,像是被人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袁家起事,他原本准备甩开胳膊大干一场,可是没想到还没动手,朱儁和臧旻这两个干将先抛弃了他,转而赶到洛阳为天子效力。这两个人都是既能打仗、又能治民的全才,能独当一面,是袁术倚重的左膀右臂。他们这一走,不仅对袁术手下的人心产生了很大的动摇,而且一下子砍掉了袁术的两条胳膊,等于彻底废了他的武功。

纪灵、鲍鸿和桥蕤这些人不是不行,但是他们打仗可以,治民就一般了,更没有朱儁和臧旻那样独当一面的能力,他们只能按照袁术的指示去做一些具体的事。说起来,他们还不如刘备能干呢。刘备既向卢植学过经术,有治民之能,又向段颎学过兵法,武技也相当出色,是个能打仗的悍将,可是偏偏他姓刘,还是刘修的好兄弟,他怎么能相信他?

人很多,袁隗这两任司徒不是白干的,门生故吏数不胜数,可是人多不代表人才多,至少到目前为止,袁术还没有发现哪个人能顶替朱儁和臧旻,甚至连超过刘备的人都没有。

人多,所以眼前耳边总不得清静,人才少,所以真正想要做事的时候却找不到可用之人,这让袁术欲哭无泪。他现在南有刘表,北有臧旻,西面还有声势不小的黄巾余党不时的来骚扰一下。只有东面比较安全,可是他不能就这么退回汝南去啊,那还不被袁绍笑死?

袁绍打了败仗,被段颎赶回冀州了,可是他不承认自己无能,反而到袁隗面前指责袁术不配合,他在荥阳与段颎作战的时候。袁术在南阳按兵不动,致使段颎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付他,这才导致他落败。这些话传到袁术的耳朵里。把袁术气得暴跳如雷,大骂袁绍无耻,他在南阳动得了吗?他不想一鼓作气攻入洛阳。把那个刘修生的野种赶下皇位,自己坐了?他是被人钳制得无法动弹啊。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说,否则袁隗肯定很生气,一来是表示袁术自己无能,二来也是间接的指责袁隗提拔的人都是无能之辈,帮不上忙。

袁术心里这个窝火啊,恨不得一脚把墙踢个洞。

“将军,刘备求见。”桥蕤出现在门口。

袁术一愣,眉毛挑了挑:“谁?刘备?他来干什么?”

“他说有要事求见将军。”桥蕤冲着袁术歪了歪嘴,示意刘备就在外面。声音不要太大了。袁术更加不高兴,可是事已至此,他又不得不见。“让他进来。”

桥蕤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把刘备引了进来。刘备拱着手,很恭敬的走了进来。站在门槛外,打量了袁术片刻,微微一笑:“将军是在为出路犯愁吗?”

袁术横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玄德莫非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不过有一些想法。谨供将军参考。”

袁术用鼻子哼了一声,指了指坐席:“坐吧,我洗耳恭听便是。”又示意人上酒,自己又转了两圈,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

刘备喝了两口酒,等侍候的仆人退下,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收到了长安传来的消息,车骑将军正在准备对汉中的军事。”

袁术诧异的看着刘备,他曾经怀疑过刘备是刘修派来的耳目,但仅仅是怀疑而已,并没有证据,现在刘备大明大白的对他说他收到了刘修的消息,那就是主动承认了他的身份。他为什么这么做?要向我示忠吗?

刘备也不说话,从怀里掏出那封书札,轻轻的推到袁术的面前。袁术狐疑了片刻,还是接了过来,打开细看了看,眼角抽了抽,露出一丝讥笑,却不动声色的对刘备说道:“玄德觉得如何?”

“对车骑将军的计划,我不敢置评,他是百战百胜的名将,将军也久经沙场,战场经验远胜于我,无须我来置喙。我想提醒将军的是,这益州可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袁术真的糊涂了,我当然知道益州易守难攻,所以我才不想攻嘛,这还用伱提醒?

“将军,袁氏起事,天下响应,按说应该如风卷残云,可是如今已经快一年了,进展似乎并不太顺利。”刘备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显得风轻云淡,可就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才让袁术字字听得清楚。“将军,未算胜,先算败,狡兔尚且三窟,将军难道不想给自己先安排一个稳固的后路吗?”

袁术这才回过神来:“伱是说益州?”他又笑了起来:“伱刚才也说了,益州易守难攻,可不好打。”

“诚如将军所言。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也。”刘备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袁术:“可借舆图一观否?”

袁术皱了皱眉,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刘备长身而起,走到袁术身后,撩起了那副挂在袁术身后的天下形势图。他先指了指颍川,又指了指南阳:“臧旻屯兵颍川,扼守鲁山一线,刘表以汉江为限,以重兵守襄阳、樊城,将军不论是向南还是向北,都步履难艰。攻南则需备北,攻北则需备南,不攻则不守,将来关中兵出武关,将军可就三面受敌了。”

袁术眯起了眼睛,缓缓的点了点头,他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头疼的。刘表坐谈客,但是他有汉江天险,又有荆州的大片土地,攻击力量也许不足,但是守却守得稳,他几次发兵攻击襄樊,都因为没有船渡江无功而返。臧旻倒是能打,可是朝廷财赋吃紧,兵力严重不足,臧旻也只能以守为主。可是关中不一样,关中这两年发展得很快,再过一两年,刘修有了足够的钱粮,随时可能出武关,直逼宛城,到了那时候,他往哪里去?

如果能趁这个时候拿下益州,倒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益州天险,易守难攻,又有成都和汉中两个粮食,将来出关中,直捣刘修的腹腋,威胁也不言而喻。实在不行,也可以据险而守,就像公孙述那样。

可是益州能拿得下吗?

“正常来说,不能。可是现在,有一个机会就摆在将军的面前。”刘备回到座位上,很严肃的说道:“刘焉是宗室,他做出这样的事会让朝廷大失颜面,所以车骑将军才会赶到关中部署行动。刘焉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拆了子午谷的栈道,派重兵把守南郑,车骑将军想要攻汉中,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可是刘焉就能万全了吗?不然。刘焉虽然颇有名声,可是他刚到益州,还没站稳脚跟就拆了栈道,明着与朝廷对抗,益州的士绅会怎么想?他们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他吗?如果刘焉不是这么心急,先在益州经营一两年,那事当别论,可是现在,刘焉显然犯了兵家大忌,他太高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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