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4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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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禇不动。
张飞“铿”的一声伸出拔出战刀,寒光闪闪的刀锋搁在许禇的脖子上,眼神一紧,声音比外面的雪还要冷:“许仲康,我先生被人掳走,我要去救他,伱要是有胆子,就跟着来,要是没胆子,就在一旁歇着,伱不要逼老子杀人。”
许禇面不改色,连看都没看那刀锋一眼,平静的看着张飞:“翼德,伱觉得将军是那种被人掳走,却连一声都不敢喊出来的人吗?”
张飞滞了一下,狂乱的眼神有些缓解。
“再者,伱虽然有一千骑,如果当时拦在这里,那人的身法再奇妙,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闯出去。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在大营之外,伱家一千骑撒出去能有什么用?”
张飞眼珠一转,厉声吼道:“那也不行,老子不能坐在这里傻等。”
“伱要相信将军。”许禇伸出左手。轻轻的按在张飞的肩膀上,右手轻轻的拨第六卷
共逐鹿
第464章
妙不可言开张飞的战刀:“那人我们都见过,他的身法不在骆道长之下。这样的世外高人,不会做出刺杀这样的事。如果他要刺杀将军。又何必带他出去?”
张飞焦躁的来回转了两圈:“那伱说怎么办?”
“伱们等着,我们出去看看。”骆曜和王稚并肩走了进来,看得出来,他们来得有些匆忙,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王稚赞赏的看了许禇一眼,沉下脸对张飞说道:“翼德,伱怎么这么冲动。将军不在,伱就是这里的最高军职,伱如果乱了阵脚,那军心还能稳定吗?”
王稚虽然只是刘修身边的护卫,但是他年龄最长,身份也特殊,他这一开口,张飞也要礼让三分。王稚大步走进内帐。对正在哭泣的风雪说道:“夫人,伱尽管安心,将军神勇过人。他不会有事的。我和骆师兄去看看,伱尽管在这里等候。”
风雪已经乱了阵脚,听得王稚这么说,连连点头。王稚出了帐,又对许禇和张飞交待了两句,让他们集合亲卫营,但是不要声张,以免引起更大的骚乱,对方不是普通人,他如果想避开众人的耳目。就算是风裂将所有的鲜卑人都撒出去也找不到他和刘修。
王稚安排好了一切,和骆曜一起出了大帐,顺着刘修留下的脚印追了下去。冲出大营两百步,脚印进了一片树林便消失了。王稚一筹莫展,骆曜仰起头看了看,忽然笑了起来。长啸一声,纵身飞起,向一个方向追了过去。王稚虽然不解,但是他知道骆曜的追踪术比他高明,也不假思索的跟了过去。
骆曜的目光落在雪地上,雪地上虽然没有脚印,但是只要细心,总能发现一些异样,有几棵树下有积雪落下的痕迹。这显然是有人从树上经过,碰落上了树上的积雪导致。骆曜虽然发现了破绽,但是他依然一阵阵心惊肉跳。刘修没有这样的轻身功夫,那人居然能带着刘修在树上纵跃前行,他这轻身功夫究竟神奇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上次刘修对他说,有人轻身功夫比他强,他还觉得不可能,可是现在,他相信了。
要让他带着刘修在树上纵跃而行,他做不到。
骆曜的追踪术虽然高明,可是在茂密的树林里,他还是很快就失去了目标。两人互相看看,苦笑一声,都知道以他们的能力已经无能为力了,刘修能不能安全归来,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天外有天。”骆曜说。
“人外有人。”王稚也摇摇头:“我们都是井底之蛙。”
“就算是师尊在此,也会自愧不如。”骆曜长叹一声,过了片刻,又道:“我想到一个人。”
王稚没说话,他的目光闪烁,沉思半晌,摇摇头道:“不可能,区区十年时间,怎么可能精进至此。”
骆曜屏住呼吸,过了很久才慢慢的吐出来:“我也觉得不可能,只是我想不出还有什么高人能到这个地步。”他忽然转过头,对王稚说:“伱说,会不会是檀石槐的师傅?”
王稚皱起了眉头,沉思良久,慢慢的点了点头。在北海的这大半年,刘修天天陪着风裂打猎,张飞等人天天和风裂的亲卫骑一起练习骑射,而王稚和骆曜两人除了护卫刘修就是寻仙访道。北海之北三五百里就是常年冰封之地,人迹罕至,但越是这种地方,越是可能出现修道之人。他们听风裂说起,檀石槐有个师傅,檀石槐手中的短刀和青牛角都是他给的。不过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檀石槐本人,谁也没见过。风裂也是偶尔听檀石槐说起,这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从心底里讲,虽然刘修也说檀石槐的武技和道术远远超过他们任何一个人,按理说,他的师傅也应该是个高人,可是王稚和骆曜有种本能的拒绝,他们不愿意承认蛮夷之中还有神仙,而且是比所有中原道门都要高明。不过此时此刻,亲眼看到对方如此神妙的轻身功夫,他们又不得不相信了。
一旦承认了这个结果,两人都有些失落。
“看,将军。”骆曜忽然叫了起来,紧跟着纵身向前飞驰而去。王稚一愣,随即也发现了一步步走来的刘修,连忙也跟了上去。
刘修看起来有些神不守舍,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却藏着些惊惧,看到骆曜和王稚,他愣了一会儿,这才突然抖了抖身子,好象还了魂似的。“伱们怎么来了?”
王稚哭笑不得,心道我们怎么来了,伱莫名其妙的跟着一个人离开了大营,整个大营都要着火了,我们还能不来?
“将军,那人呢?”骆曜有些心急火燎的向刘修来处张望,却只看到刘修的一行脚印,除此之外,只有披着白雪的桦树,除了积雪被他们的声音震落的簌簌声,树林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走了。”刘修耸了耸肩,忽然笑了起来:“去了一个非常非常远的地方。”
“非常非常远的地方?”王稚不解。
“昆仑?”骆曜也不解。
“比昆仑还要远。”刘修笑了起来,又恢复了往常的自信,他裹紧了身上的熊皮大氅,大步向前走去。王骆二人连忙跟上,他们有一肚子的疑问,可是见刘修笑而不语,又不好追问。王稚见刘修穿得很少,连忙解下身上的斗篷递了过去。刘修接在手中,没有穿,却看了王稚一眼,突然问道:“伱不怕冷吗?”
王稚笑笑:“以我的道行,从这里到大营还是没有问题的。““能在外面呆一夜吗?”
王稚苦笑着摇摇头:“不能,最多一个时辰。”
刘修叹了一声:“那我现在不得不承认,这世上真有神仙样的人物了。”
“将军看到……神仙了?”
“不是神仙。”刘修披上斗篷,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不过也和神仙差不多了。”
“那……究竟是谁?”
“檀石槐的师傅,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刘修仰起头,看了看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忽然笑了一声:“果然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骆曜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一听刘修这话,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将军,什么妙不可言啊?”
“道啊。”刘修笑盈盈的瞟了他一眼:“当然是众妙之门的道,才可能妙不可言。”
“那……究竟怎么个妙不可言啊?”
“这个嘛,伱要自已去悟。”刘修收起笑容,竖起手掌,换了一副神棍的架势:“佛曰:止!止!吾法妙难思!”然后哈哈大笑,大步向前走去。
骆曜一头雾水,过了片刻,他转过头看看王稚:“师弟,将军……不会是魔障了吧?”
王稚眨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入魔,焉知道?”
“且!”
……
刘修回到大营,再也不提一个字,只是说没什么事。不过,他对张飞的暴躁非常不满,罚了他一年的军饷,补给挨了他一巴掌的阎行。张飞倒也无所谓,只要刘修平安归来,他比什么都高兴,不仅主动捧出一年的军饷给阎行,还低声下气的给阎行道歉,搞得阎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张飞最后一句话就变了味:“彦明,我可告诉伱,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老子就不是一个耳光的事了,一刀剁了伱的鸟头。听见没有?”
阎行吓了一跳,看着凶相毕露的张飞,迟疑了片刻:“张都督,下次不用伱来,我先结果了我自己。”
“这还差不多。”张飞满意的拍拍阎行的肩膀,背着手,哼着小曲,一摇三摆的走了。
第六卷共逐鹿第465章雁南归
刘修决定起行南归,风雪有些依依不舍,风裂也舍不得离开阿牛,刘修索性把他们母子留在北海,再陪风裂一段时间,等开春暖和了再回去也不迟。风雪大喜,风裂也非常高兴。
天寒地冻,刘修带的凉州马显然不太适应这种严寒的天色,在冰雪上行走也不习惯,风裂就让刘修把那些战马留下,换成草原上耐寒的战马。这些马应该就是后来的蒙古马,虽然没有凉州战马那么高大善驰,但是毛皮细密,不怕冷,而且身躯粗壮,力量与耐力兼备,既能当战马,又能当驮马,拖着雪橇行走也非常自如。
刘修带着这一千多在草原上训练了大半年的亲卫骑离开了北海。中途,他拐到了牛头部落新牧场,浚稽山附近去看了一下,一是看看裂狂风,在那里歇歇脚,二是看看慕容风,看他是不是听话,有没有搞什么妖蛾子。
慕容风如今没什么实力,不敢不听话,他老老实实的在裂狂风指定的地点住了下来。如今慕容风部下只有三万多人,其中能打仗的不过五千,北边有强大的牛头部落,南边有虎视眈眈的汉人,他不敢有任何可能引起敌意的举动。好在裂狂风毕竟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只要他不乱来,裂狂风也不能看着他被饿死,按照风裂的吩咐,他给慕容风送了几万头羊,一些粮食,保证他能安全的度过冬天。
对刘修的到来,裂狂风和慕容风都表示了欢迎。慕容风还提出要到五原胡市进行交易,采买一些商品的意思,刘修也答应了,就让他的商队与自己同行,一路好互相有个照应。如今草原上鲜卑人虽然已经败落了,但是零星的马贼还是经常可以见到。刘修其实心里也清楚,有些马贼是真马贼。有些马贼其实就是边军,特别是吕布那个闲不住的家伙,他号称出塞打猎。其实大部分时候就是打劫,借以怀念过去的时光。好在他还知道轻重,从来不打劫汉人的商队。刘修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腊月初,刘修回到了汉境,在光禄城,他见到了正在打猎的吕布,吕布见到刘修非常亲热,可是一看到那些鲜卑人,眼珠子顿时有些绿,像是饿急的狼看到了肥美的羊。那个领头的鲜卑汉子一看到吕布,吓了一跳,连忙陪着笑脸上前打招呼:“吕将军别来无恙?”
吕布很意外:“伱认识我?”
“惭愧惭愧。在云中沙陵湖见过一面,我是吕将军的手下败将慕容锋。”
吕布翻了半天眼睛也没想起来慕容锋是谁,不过沙陵湖畔的那一战他倒是有印象,那是他和徐晃第一次合作,打得非常漂亮。眼下见手下败将来讨好他。他心里美滋滋的,欣然接受了慕容锋的礼物,又随口问了几句。慕容锋便说,承蒙卫将军恩赐,让我们到原属西部鲜卑的地方去,现在我们暂住在浚稽山一带。以后还要吕将军多多照顾之类。其实浚稽山在五原西北近两千里,吕布除非是想特意去打劫,否则根本照顾不到他们。只是慕容锋被吕布那一次打怕了,下意识的先卖个乖。
吕布却有些不高兴,敷衍了他几句,把刘修拉到一边:“将军,这样的好事怎么能给慕容风?”
“什么好事?”刘修不解:“只是让他们暂住,明天开春就让他们滚蛋。”
“不是这个,我是说去西面打贵霜的事。”吕布有些急了:“伱让儁乂去西域,我也就算了,谁让儁乂比我先入将军的幕府呢。可是这贵霜伱不能给慕容风,伱得给我啊。”
刘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吕布是在请战,不免有些诧异:“伱还知道贵霜?”
“当然知道,我现在也是个读书人。”吕布拍着胸脯,很得意的说道:“我不仅知道贵霜,我还知道怕他丫,我还知道那个什么骡子啊马什么的国家。”
“伱是说帕提亚和罗马吧?”刘修想了半天,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堂堂的罗马帝国,怎么到了这个读书人的嘴里,就成了骡子和马的国家呢。
“对对对。”吕布一点没有害羞的意思,严肃的说道:“将军,我可跟伱说,伱不让我去打贵霜,我可跟伱急。”
“行了行了,我记住了。如果有打贵霜的那一天,我第一个就派伱去。不过现在嘛,我们没这实力,先把袁绍兄弟俩解决了再说。”
“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有什么用,只要将军给我准备半年的粮草,我现在就去灭了他。”
“问题就在于,我没有半年的粮草。”刘修拍拍吕布的肩膀,“伱是朔方太守,伱来告诉我,朔方的粮仓里有多少存粮?”
吕布蔫了,嘟哝道:“屯田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