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4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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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天子对这个名字没有一点印象,对那个什么禇燕也没有印象,只知道她是个女子。天子因此对刘修有些不满,怎么能由一个女子来接掌黄巾军的大权呢。女人嘛,只能于帷幄之内。侍候男人,抛头露面都不应该,更何况还要统领大军征战。
像袁徽那样的女子是异类。
一想到袁徽,天子又感慨起来,多好的一个女人啊,只可惜,她姓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用在袁徽身上也一点不错。那个聪明得近乎阴险得女人,险些让朕杀了自己的儿子。险些逼反了朕手里最锋利的刀。
天子相信,当时如果不是蹇硕请求给刘修一个自辩的机会,而是直接下令董重攻击卫将军府,刘修肯定会暴起反抗,杀出洛阳。他不是那种受了委屈也能俯首就擒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天子对他一直有些忌惮。刘修是个能臣,却不是纯臣,如果让他得势,将来太子即位,大权肯定会落入他的手中。可是如果一直压制他,会不会适得其反,反而把一个能臣逼上造反的不归路?就目前来看,虽然还有刘虞、刘焉和刘表三个宗室中的俊杰,但是他们的力量都不够,都不足以平衡袁家。
该怎么办?天子表情木然。可是思绪万千,他很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不住的往下坠。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大汉帝国考虑多久,他自己清楚,他大概是挨不过这个冬天了。
他还没到三十岁,原本应该是精力最旺盛的年龄,可是现在,他却已经油枯灯尽。
天子一阵晕眩,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座小城,一片荒野,远处是蜿蜒起伏的山,天很高很蓝,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飞过,过了很久,后面又飞来一只惊慌失措的孤雁,它一声声的叫着,叫得那么惊慌,叫得那么凄惨,它看着不远的那群雁,想要靠过去,可是又不能,它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引着,和那群雁保持着一个不即不离的距离。
他仰起头,看着那只孤雁,听着它的哀鸣,忽然,一滴血从空中落了下来,正好滴在他的眼睛上,瞬时间,天地一片血红。
他突然想起来了,那里就是河间,就是解渎亭,就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那片荒野就是他从小玩耍的地方,那片远山,就是他曾经幻想的天边,那只孤雁,正是他无数次梦中交谈的朋友,他们都是孤独的,都没有玩伴,都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始终与其他人若即若离。
故乡啊,魂兮归来!
“陛下!陛下!”一阵惊叫声把天子从梦境中拉了回来,他费力的睁开眼,看到的是蹇硕那惊惶的脸,旁边还有太医,他们都紧张的看着他。
“怎么了?朕……睡着了?”天子扯了扯嘴角,无声的笑了笑,心里有些可惜,多好的一个梦啊,怎么就被他们吵醒了呢。
“陛下,有好消息。”蹇硕强忍着恐惧,手在背后摆了摆,示意太医们收拾完了赶紧出去,不要让天子发现他刚刚又吐了血的事,然后挤出一副笑脸,双手奉上一份奏疏:“陛下,卫将军从并州送来了今年的上计表,还有今年献给陛下的礼物清单。
“是吗?”天子愣了一下,突然来了精神,“快,快扶我坐起来。”
蹇硕连忙扶起天子,拿过一个靠枕塞在他的背后,然后将手里的奏疏递给天子,天子接在手中,没有看奏疏,先打开了夹在里面的清单,迅速找到了总数。
“两千万?两千万啊!”天子惊喜的笑了起来,转过头看看蹇硕,又看看那份清单:“两千万啊。”
“是的,两千一百九十二万钱。”蹇硕笑着连连点头,鼻子却有些发酸,堂堂的天子居然为两千万钱高兴成这样。
“朕记得,当初德然对朕说过。”天子咳嗽了两声,脸上泛起一阵潮红,精神突然旺了一些:“他要用十年还清欠并州人的债,再用十年时间发展,可以上交赋税一亿钱,再用十年,可以每年上交三亿钱。朕当时觉得他信口开河,现在朕有些相信了。这还没满十年呢,他每年就能交两千万了。以前并州……以前并州……”天子揉着太阳穴,一时想不起来了。
“以前并州一年不过八百万。”蹇硕补充了一句。
“对!对!”天子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一闪而没,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只可惜,朕恐惧是看不到他一年给朕上交三亿财赋的时候了。”
“陛下何出此言,太医说,陛下只是一时劳累,好好将养,很快就能恢复的。”
天子笑了笑,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年纪轻轻的就咳血,怎么可能一时劳累,这几年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他自己也再清楚不过,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有哪一天晚上不是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睡不到一个时辰,又从噩梦中惊醒,然后一个人枯坐到天明。
还是刘修好啊,做官就好好做事,休息就好好休息,做了楚世子之后,在家近半年,居然给他女儿编起算术教材来了。
可惜,天子不能那么清闲,虽说圣人垂拱而治,不过那都是儒生们自说话,做皇帝,是天底下最苦最累的活,而且再辛苦,也没有奖赏。
天子忽然笑了。
“陛下,你看这里。”蹇硕在清单上指出一行:“战马五十匹,陛下,御厩里的战马可以换一换了。”
天子瞟了清单一眼,摇摇头:“御厩里的马不用换了,这五十匹马,赏给骠骑将军、车骑将军他们吧。”
“陛下圣明。”
“你也辛苦了,自己去挑五匹吧。”天子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刘修什么时候回来,也给他留五匹。唉,拿他进贡的马来赏他,朕这个天子也的确有没些没脸啊。”
蹇硕连忙谢了恩,又说道:“陛下,卫将军……要请假去草原。”
“请假?去草原?”天子愣了一下,眼睛睁开一条缝,沉思了半晌,嘴角轻轻挑起:“可。”过了片刻,他又说道上:“赏终北国王玉壁一双,玉带一条,锦五十匹,帛百匹。诏令卫将军刘修持节代朕巡狩北边,安抚诸夷。”
蹇硕连忙记下了,招呼兰台令过来写了诏书,请天子过目后,用了玺,又招符节令来授了持,领了玉壁、玉带,一起送往楚王邸。
楚王刘元起接到诏书,明白了刘修的用意,当下安排人张飞、张修率亲卫骑护送孙子阿牛赶往并州,与刘修会合。张飞不敢怠慢,知道这一次去草原没有一年时间回不来,还要去极寒之地,不做充分的准备是不行的,他花了两天的时间,精选了五百骑士,又找到关羽,向他要了二百重甲士,再带上三百虎士,凑齐了千人,准备了充足的物资,这才起程。
关羽将张飞送过孟津,张飞特地关照他说,卫将军不在府中,王府中的防卫力量抽走了一大半,你可以小心些。关羽哈哈一笑,你放心,只要袁家兄弟的大军还没有攻破洛阳,来几个小蟊贼根本没用。有我关某在,三五百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张飞不禁宛尔,带着人,护着马车,渐行渐远。
第五卷天下崩第455章巡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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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修在晋阳接到了儿子,随即告辞了卢夫人、王允等人,对于并州的新政,他只要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足够了,具体的细节自有王允这些人去操办,他还没有到觉得自己事无巨细都能搞定的地方,他要的只是指明方向。
王允、郭缊、温恕这些人都是聪明人,他们在试探失败之后,也明白刘修并不是不让他们发财,只是不想被他们这种急功近利的做法毁了根基,他追求的是长期健康的发展,要想做到这一步,他们这些实力强大的世家豪强就要和刘修一样,首先要控制住自己的贪欲。他们如果不想收敛,执意要挑战刘修的耐心,那刘修真要举起屠刀,他们最后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也许刘修会败下阵去,输得一干二净,可是换一个人来,能比刘修带给并州人更大的利益吗?
没有。
并州与其他各州的情况有些区别,并州多山,耕地有限,所以争夺耕地注定不能成为致富的最佳途径,要想致富,就只有发展工商,工业是根基,而掌握了最核心技术的晋阳工坊全掌握在刘修的手里,把刘修逼急了,他把晋阳工坊一撤,并州就没成了无源之水,再也不可能有那么快的产品更新速度,也就不可能赚那么多的钱。
在利益面前,并州人选择了妥协。在长远利益和眼前利益面前。他们选择了比较稳妥的长远利益,有五六年的发展历程摆在面前,根本不需要刘修多说什么,企图全占利益碰了壁的并州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等待儿子的这些天,刘修白天巡视诸郡各家的大作坊,晚上就和赵云、贾诩彻夜长谈,分析他出塞后这段时间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以及眼下如何救援黑山黄巾,既要支援他们,控制他们。又不能被他们拖死,更不能让他们失控。
这期间,荀彧、阎忠和傅燮三人也从关中赶了过来。刘修有了楚王世子的身份,这些人不再对刘修抱有什么怀疑。在他们的心底,大多都已经认识到天子时日不多,乱世即将来临,刘修的力量将产生不可忽视的作用,不管是想维护大汉江山的荀彧和傅燮,还是想蛊惑刘修打天下的阎忠,在这个时候都团结到一起了。
荀彧曾经还怀疑过刘修,现在知道原来刘修一直精心培训的那个孩子并不是他自己的儿子,而是皇嫡子。觉得自己误会了刘修,心里有些内疚,现在他又和刘修成了表兄弟,自觉世事无常,真是难以预测。
经过半个多月的计划。刘修把事情安排好了,张飞也护着阿牛到了。刘修随即辞别了众人北上,他今年冬天要在五原的落日城度过。
腊月末,踏着新年到来的喜庆,刘修来到了落日城,早就得到消息的朔方太守吕布、五原太守王智出城相迎。一见面。刘修下了车,吕布就迎了上来,张开双臂,给刘修一个大大的熊抱,用力的拍拍刘修的背,哈哈大笑。
“将军,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这落日城寂寞啊。”
“落日城寂寞,你寂寞吗?”刘修笑着拍拍他,然后和王智见了礼,一起向落日城走去。吕布的闺女吕小环虽然才八岁,可是长得又高又大,倒像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一般,她和风雪是熟人,和刘修见了礼后,就钻到了风雪的马车里,一看到刚刚会走路的阿牛,顿时稀罕得不行,抱在怀里又亲又笑,阿牛也不怕生,搂着吕小环的脖子,笑得口水直流。
吕布给刘修准备了接风宴,然后在席间提出要陪刘修去巡边,他的理由是鲜卑人虽然已经被打残了,可是最近不太平,经常有小冲突,刘修只带一千亲卫太少了,我吕布给你做部曲将,护送你去北海,说起来,自从在姑衍山大战之后,已经有几年没到草原上去了。
刘修也不推辞,不过要去北海至少要等到新年以后,他先要利用这段时间把北疆巡视一遍,天子给他持节巡边的任务,他总要意思一下,他自己也要看看北疆的情况,鲜卑人是不是安份,会不会趁着中原大乱的时候重新崛起,乌桓人是不是听话,和袁绍有勾结的人究竟有多少,最重要的是,他要和左将军公孙瓒通个气,看看公孙瓒在接下来的混乱中有什么意向,能够合作到什么程度。同时还要拜访一下卢植父子,卢敏虽然只是一个上谷太守,可是他手里控制着上谷乌桓,一旦全部集结,至少能集结五六千乌桓突骑,这可是一支不能轻视的力量。
新年要到了,刘修在吕布的陪同下,带着新年犒赏来到了光禄城,护鲜卑中郎将徐晃出城相迎。光禄城经过几年的修缮,如今高大坚固,分成内外两城,外城墙高三丈,内城墙高五丈,内城是衙城,是驻军的地方,外城是百姓和往来的商人住的地方,如今草原上虽然和连和慕容风打得热闹,但却没有人敢轻易来边境骚扰,胡市已经成了胡汉之间最紧密的联系,从草上来的人,大多会选择在光禄城歇歇脚,有的汉商为了收到更便宜的货,更愿意远到受降城来和胡商进行交易。
刘修站在城墙上,看着日见繁荣的光禄城,赞了一声:“公明,你这几年辛苦了。”
徐晃的脸色黝黑,两颊还有些红,那是多年被北风吹出来的,人显得有些老,看起来像过了四十岁的人,其实他还没到三十岁。不过人很结实,也很精神,双目湛然有神,想来这几年在光禄城在忙于军务之暇,自身的修炼也没落下,境界比起夏侯渊等人不遑多让。
“辛苦一点是应该的,为将者,不就是保境安民嘛。”徐晃笑道:“有生之年,能为大汉守住边疆,护住并州的安全,不让鲜卑人的踏入并州一步,我就算是再辛苦,也值得了。”
刘修笑了,徐晃是河东人,中原一旦有事,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随时可能进逼中原,马蹄所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