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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节

混在东汉末-第3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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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前提是这颗棋子不会被刘修清理掉,就像左昌一样。

……

“孟佗?”刘修眼睛一翻,非常不爽:“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站在一旁的宋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军,他可不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是扶风这地界儿生出来的。”

刘修也忍不住笑了,宋果是宋皇后的族人,上次凉州之战,宋家虽然出的人不多,但宋果、宋枭兄弟却敢打敢冲,现在也算得上是他身边的亲信了,他说话,多少要给点面子。“原来也是扶风人啊,倒没听你们说过。”

“说起扶风孟家,倒是有百十年没出过什么大才了。不过提起一个人,将军应该知道。”

“谁?”刘修来了兴趣。他在长安也有一段时间了,和这里的豪强们打的交道也不少,还真不知道孟家是什么角色。

“将军一定知道梁鸿梁伯鸾吧?”宋果笑道:“梁鸿鸾的那个丑妻孟光,就是扶风孟家的人。孟家那时还出了个义士,叫孟冀。王莽之乱时,他客居河西,同伴被赤眉所掠,他愿意以身相代,赤眉感于其义,放过了他们。这个孟佗,就是孟冀的族曾孙。”

“原来是个义士之后啊。”刘修口气缓了些。他对这个孟佗走张让的路子倒不是太在意,毕竟如今要想当官,要么走袁家这样的豪门路子,要么就得走张让、赵忠这些中常侍的路子,否则你就是有天大的功劳,你也当不了官,想当初段颎也是走了王甫的路子才位列三公的。“让他进来。”

孟佗来到堂上,恭恭敬敬的伏地行礼:“新任凉州刺史,扶风孟佗,拜见卫将军。”

刘修眉头一挑,孟佗长得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看上去可不像一个奸邪小人,只是一双眼睛略有些细长,看得出来心思比较活络,不是那种死脑筋的读书人。不过想想也是,死脑筋的人怎么可能去走张让的路子。

“孟使君,你走张常侍的路子,花了多少钱啊。”刘修不咸不淡的问道。

孟佗略一思索,“敢教卫将军得知,花的钱虽多,真正有用的却是葡萄酒一斛。”

“葡萄酒?”刘修眉毛一挑:“西域来的葡萄酒?”

“正是。”孟佗伏在地上,声音却清晰可听。“是佗从西域贩来的上等葡萄酒,中原罕见,故张常侍见而心喜,一番小酌之后,便允了佗这凉州刺史之职。”他顿了顿,又道:“其实佗本非州郡之才,只是想谋一官职,位列二千石,光宗耀祖,荫及子孙。”

按汉制,二千石的官员,也就是到了太守、校尉这个档次,做满三年,就可以任一子为郎,这是除了保举孝廉、读书入仕之外最便捷的一条门路。孟佗要想光宗耀祖可能比较悬,但要想让儿子因此迈入仕途,却着实是一条不错的捷径,再加上有张让的门路,他这个郎官儿子也远比普通太学生更容易出头。

“看来孟使君有个好儿子啊。”

“多谢卫将军谬赞。”孟佗依然很平静:“犬子景仰将军威名,将军坐抚关中之后,他常思一见而不得,这次闻说佗任为凉州刺史,便央求佗带他入见,此刻正在门外等候。若将军肯施恩赐见,佗将感激不尽,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稍缓凉州局促。”

刘修愣住了,孟佗是天子任命的,又有张让做后台,他虽然不爽,可是也不能像上次阴左昌一样把孟佗给阴了,但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安份守已却是必须的,不曾想这个孟佗倒是个识相的,一上来就愿意投诚献计,至少表现得很诚恳。更重要的是,他投诚的借口让刘修非常感动:为了满足他儿子想见他一眼的愿意。

刘修倒不是自恋于自己的威名,他是感动于孟佗对儿子的这份关怀。这是父亲对儿子的爱,为了儿子能为郎,他愿意倾尽家产依附张让,为了儿子能见他一面,他愿意改换门庭。也许这只是孟佗的一个计策,但这个计策却施得光明正大。

“修也何德何能,能得令郎如此心意。”刘修坐直了身子,“孟使君请起,敢问令郎如何称呼?”

“犬子孟达,今年十一岁,尚未有字。”

“请孟使君的爱子进来。”刘修摆摆手,示意宋果去领人,孟佗大喜,连忙拜倒在地:“多谢卫将军。犬子对将军仰慕已久,今日一见,能得偿所愿,皆将军所赐。佗谢过将军。”

刘修微微一笑:“你说说你的有什么办法稍缓凉州局促吧。”

“喏。”孟佗直起腰来,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恭恭敬敬的送到刘修面前:“这是佗任凉州刺史后想做的几件事,请将军斧正。”

刘修兴趣大起,这个孟佗有意思啊。上任之前,先做好了工作计划,并且呈给他审阅,这份小心和恭敬让他找不出任何毛病,虽然刚刚做官,却深谙官场门径。他接过来看了一眼,刚看了两条,便点了点头,叫了声好。

孟佗的计划很合他的胃口。

孟佗说,凉州贫苦,人口少,粮食也少,羌人一乱,更是地广人稀,要想产粮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凉州连通西域,是重要的通商要道,因此重视商业对凉州来说就非常重要。西域不仅有中原罕见的葡萄酒等物,还有良马。

凉州本身就是养马的好地方,当年霍去病打通河西,立河西四郡,就在祁连山下建马场,后来又用大宛、乌孙的良马改良马种,凉州已经成为大汉最好的养马场,比并州还要强上几倍。马者,国之大畜,天下征战四起,战马将成为最大的一宗生意,而且掌握了大量战马,对建立一只强大的骑兵有不言而喻的重要。

打通凉州商路,当然需要和西域做生意。这些年大汉自己乱成一团,对西域的控制力下降,而鲜卑人新败,对西域的威胁也大大降低,西域无主,互相征伐,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好的是他们互相打,就没有精力入侵汉境,坏的是万一有人从中崛起,统治了整个西域,大汉再想插手西域就不容易了。因此,趁着这个时候派人去西域,就是两全其齐的办法,一来可以控制西域,二来可以打通商道。中原百姓虽然穷得没饭吃,可是那些有钱人对西域的商品却是消费潜力巨大,这生意大有得做。

刘修向来就重视商业,一听到孟佗这个计划,当然是一拍即合,兴趣大增,正要与孟佗详细讨论,宋果带着一个少年快步走了进来。那少年在堂下脱了鞋,踩着两只雪白的足衣,提着整洁的衣摆,走到刘修面前,款款拜倒。

“持风孟达,拜见卫将军。”

刘修心情不错,抬手正待去扶,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回过味来:“孟达?不会是那个反骨仔吧?”

第四卷黄巾乱第377章抢人

第四卷黄巾乱第377章抢人

三国演义上有几个着名的反骨仔,吕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个,这厮连杀两个“义父”,被张飞称为三姓家奴,荣登榜首。第二个当然是魏延,其实说起来魏延并没有什么不良的行为,但是被诸葛亮这个妖人说他脑后有反骨,反骨仔这个大号想让也让不掉,而实际上三国中后期比较有名的反骨仔就是这个孟达。孟达先背叛了刘璋,后背叛了刘备,再后来又背叛了曹丕,可谓是劣迹斑斑,罄竹难书。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双眼有神,衣着整齐,举止有节的少年,刘修怎么也无法和一个反骨仔联系起来。莫非又是一桩冤案,或者仅仅是同名?

孟达拜伏在地上,久久没有听到刘修让他起来的声音,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就连孟佗都有些担心起来。刘修刚刚还对他的计划说好,怎么一看到他的儿子就变了脸色,莫非是儿子的举止出了错?可是刚才他一路走来,没有任何失误啊。难道是刘修想借着儿子给他下马威?

孟佗紧张起来,脸色红白参半。

“扶风孟达,拜见卫将军。”孟达又用清脆的童音喊了一声。

刘修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笑道:“起来起来,让我看看。”

孟达依言抬起头,仰起脸,看着刘修。刘修眼神在他脸上扫了两下,有如利剑在他脸上掠过,其中蕴含的几分威势逼得他有些窒息,小脸也有些发白。不过孟达随即恢复了正常,展颜笑道:“久闻卫将军有威如虎,今日一见,果然是不怒自威,令人不敢久视。”

刘修眼珠一转,心道这小子还真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啊,居然没吓住他。看来这王霸之气还得好好练练,连个娃都震不住。

“好俊俏的小郎君,起来起来。”刘修哈哈大笑,“来人,为孟使君父子看座。”

孟佗松了一口气,连忙叩首:“谢将军。”孟达也跟着行了礼,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在孟佗身后。刘修又问了孟佗详细的打算,孟佗一一回答,并且把话题扩展到了羌人的头上。他说,羌人因为贫困,所以抢劫已经成了他们的天性,把他们和汉人混在一起,其实是一个非常短视的行为。安抚是安抚不住的,不如把他们这股祸水西引,比如引到西域去,也可以南引,比如去高原。一来高原那一带不适合农耕,但适合放牧,由羌人去占领是再好不过了,他们以前不去,是因为他们实力不够,有了汉人的帮助,他们就可去那里打天下了。他们有了更好的出路,也就不会一直和汉人纠缠不清,如果从中加以合适的引导,这些羌人何尝不是最好的鹰犬,打劫的先锋。

刘修虽然不完全赞同孟佗的意见,但也承认孟佗的想法有一定的新意,特别是重新打通丝绸之路的建议。大汉现在人口膨胀,土地压力大,如果不想通过大战来减少人口,就必须找到新的发展道路,要发展商业,就要找到商业销售的地方,丝绸之路无疑是一个重要的选择。

“孟使君别出机杼,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刘修拍拍那份计划,“我觉得你计划得很周全,如果按这个实施,一定会很快见功的。”

孟佗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刘修同意了他的工作计划,就等于接受了他这个凉州刺史,他暂时安全了。他躬了躬身,又道:“佗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卫将军允可。”

“你说,如果我能做到的,自然不会推脱。”

“我中年得子,管教不严,如今我又将远赴冀县,只怕此子疏于管教,必成劣器。犬子崇拜将军久矣,希望将军能收入府中,做一小童,侍奉将军左右,也能朝夕得将军虎威薰染,也许将来能小有成就。”

刘修眼珠一转,知道孟佗这是进一步向他表忠心,把儿子放在这儿做人质了。这家伙果然杀伐果断,心机够狠啊。“哈哈,你不怕我将令郎教坏了,我是求之不得啊。”

“多谢将军。”孟佗转身示意了一下孟达,孟达连忙赶上前给刘修施礼。

……

卢植看着眼前这个皮笑肉不笑的小黄门左丰,不禁勃然大怒:“国家捉襟见肘,军饷都没有发全,你居然向我索贿?”他猛的站了起来,一挥衣袖:“滚!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砍下你的首级,示于军中。”

左丰的眼角一阵阵的抽搐,他兴冲冲的从洛阳走来,一路经过好多人的军营,就连骠骑将军董重都没对他客客气气的,送了他一笔厚礼,没想到在卢植这儿触了这么大一个霉头。他冷笑一声,用尖利的嗓子说道:“卢中郎,你重兵在据,却久攻不下,陛下不解,派我来看看,你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左丰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宦官,可我却带了陛下的诏书的。”

“陛下的诏书里有让你要钱的吗?”卢植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声音要很洪亮,这一发怒,更是如黄钟大吕,振人心魄,左丰虽然硬撑着,可脸色却还是禁不住发白了。再一看卢植那怒发冲冠,怒不可逷的架势,再想想自己那个死得莫名其妙的兄长左昌,心道还是不要和这倔头硬顶,万一他发了火,和他学生刘修一样拿刀砍人,自己还真是白死了。

左丰越想越怕,说了两句场面话,掉头就走,一刻不留的逃出了卢植的军营。

“先生,我带几个人赶上去吧。”刘备凑了过来,轻声说道。

“赶过去?赶过去干什么?送他钱财,我没有。”卢植余怒未消,大声喝道:“这个阉货,索贿居然索到我的头上来了,且莫说我没钱,就算我有钱,宁可发给将士们也不会给他。”

刘备苦笑一声:“先生,左丰来意不善,先生就算没钱给他,又何必得罪他?他回到洛阳,又怎么会不在天子面前中伤先生?更何况,他的兄长左昌虽是死在袁术手上,却与德然有说不清的干系,他不敢惹德然,却会把这帐算在先生头上。既然如此,不如让我赶上去杀了他,如今乱兵四起,想必也没人能找到证据……”

“放肆!”卢植猛的转过身,双目炯炯有神的逼视着刘备,吓了刘备一跳,连忙闭紧了嘴巴。“左丰再不堪,那也是天子的使者,岂能因一言不合,便随意斩杀?你这心里还有天子吗?德然那是胡闹,我将来遇到他,还要责备他几句,你怎么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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