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37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修脸一红,低下头,拱拱手道:“陛下,臣敢斗胆与陛下撒泼,那是因为臣知道陛下宽仁,不会把臣这点小伎俩放在眼里。可是袁绍不同,他如果与臣有什么矛盾,他是不会对臣有任何宽容之心的。臣与袁家交恶,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就是想和解,也是办不到了。原本臣孤身一人,就算得罪了袁家,大不了不当官便是了,大小一走了之,谅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可是如今臣蒙陛下恩宠,予臣镇守一方之任,臣就不得不小心从事了。”
天子脸上的笑容淡了,沿着八角形的走廊慢慢的走着,刘修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声音不高,却能让天子听得清清楚楚。
“臣在北疆,曾经对陛下说过,要想平定鲜卑,没有十年的准备做不到,原因无他,没有足够的钱粮供应大军,如何出兵?可是袁家一出手,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尽管臣因此立了功,加官进爵,可是臣却更加不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虎在侧,不敢安睡啊。”
天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这次臣奉诏平定羌乱,托陛下天恩,一战而破羌人主力,正当穷追猛打,永绝后患,可是臣断粮了,臣只能望羌人烟尘而叹。宋建大逆不道,臣当长驱直入,斩宋建之首,献于陛下,可是,唉”刘修长叹一声,说不下去了。
天子重重的喘了两声,鼻息有些粗重,扶在栏杆上的手背上青筋突起。
“臣如今算是明白了,袁家就是一只大老虎,臣虽然略有小智,不过是老虎面前的一只猴子,偶尔戏弄他一下也许还行,可是真要面对面的和他较量,就算臣个人生死可以抛之度外,但于国家何?老虎根本不会当回事。既然如此,臣只得另辟蹊径,让他们袁家内讧了。袁家财力再强,分给两个人,而且是素不相能的两个人,总比由袁绍一个独揽的好吧。”
天子忽然笑了起来,他摇摇头,“德然,你的一片苦心,朕全明白,所以你的奏疏一到洛阳,朕就准了,又派袁术到南阳平叛,让他与袁绍分庭抗礼。可是,你错了,我也错了,袁家的势力虽大,袁绍却不是不可战胜的。”
刘修不解的看着天子。天子笑了一声,随即又觉得不在合适,连忙收起了笑容,只是眼中的笑意还是掩饰不住。“你知道吗,袁绍败了。”
“袁绍败了?”刘修吃了一惊:“他败给张角了?”
“正是。”天子佯作不安的叹了口气,转过脸看着远处的南山,大略的讲了一下袁绍战败的经过。原来袁绍不知怎么的,也没通知骠骑将军董重,独自领军猛攻钜鹿,结果攻城不下,士气受挫,一天夜里,张角率军偷袭,袁绍防范不及,被打得大败,如果不是他的亲卫营死战,只怕连他本人都会死在钜鹿城下。事后,他上疏辩解说当时他遇刺受伤,非用兵之失,请求戴罪立功,与张角再战。
“那陛下是如何处置的?”
“他不是受伤了吗?那就让他回家养伤。”天子撇撇嘴,“朕已经任你的先生卢植为东中郎将,带领北军去钜鹿。”
刘修沉吟了片刻:“陛下以为他遇刺只是个托辞?”
“当然了,他身边有两万多大军,还有五千多玄甲营,怎么可能遇刺?”天子轻蔑的笑了一声,转身向下走去,刘修连忙抢上两步,小心翼翼的护着天子,生怕他一不小心摔下去。“他要是出猎什么的遇刺了,朕还有些相信,在军营里面遇刺,朕如何能信,难道他和张角还有来往,互不提防?”
刘修苦笑了一声,天子这可有些故意栽赃的意思了。“不过,陛下有所不知,虽说军营之中刺杀不便,但张角派刺客行刺,却是完全有可能的。”
天子看了他一眼,对他为袁绍开解有些不悦。
“臣前些天,就险些被张角的刺客所伤。”刘修把蓝兰准备刺杀他的事情改头换面的说了一下,最后说:“虽说袁绍是在军营之中,与臣的情况不同,但太平道中颇有武技高明之人,特别是一些女子,剑术之高,不在男子之下。袁绍公子贵胄,在军营之中也颇有歌舞之伎,难说张角会不会派精于剑术的女弟子扮成歌舞伎去刺杀他。”
天子挑起了眉头,不太敢相信刘修说的话。张角有女弟子的事,他是知道的,但他只知道那些女子精于房中媚术,可没听说过有擅长剑术,能做刺客的。但刘修说得认真,他与袁绍也向来不对付,按说也不会为袁绍辩解,这件事也的确有可能。
“臣有不情之请,请陛下恩准。”
“你说。”
“臣的恩师子干先生虽然也有些武技,可是他的武技不高,张角尝鲜知味,刺袁绍得手,难免会做第二次,臣担心恩师有意外,想请陛下挑一些剑术高手去保护他。”
天子眼珠一转:“朕的身边倒是有王越、史阿两个剑术高明的郎官,可是……”
刘修见他舍不得,连忙又说,“要不,臣挑几个近侍去服侍先生?”
天子想了想,点头道:“如此也好,王越他们剑术虽好,但经验却不如你身边的卫士,你派人去,也许更合适一些。”
刘修点头谢恩。他与天子的想法不同,虽说在军营之中刺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是张角身为太平道的头领,手下有几个能人异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他派张鸣那样的弟子去行刺,这成功率还真不能忽视,更何况在军营里行刺成功也不是没有先例。袁绍死了就死了,卢植可不能死得这么窝囊。
“你真的觉得袁绍是遇刺才战败?”天子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臣不敢肯定,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刘修笑道:“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不瞒陛下,如果让臣在张角和袁绍之间挑一个,臣还是相信袁绍的能力更强一些。张角虽然聪明,据说这几个月的仗打得也有声有色,可是臣相信,他在用兵上和袁绍还有一段距离。”
天子目光闪动:“可是这几个月,他和袁绍一直不分胜负。”
“恕臣大胆,这只是袁绍养寇自重罢了,如果真的全力攻击,以张角那些乌合之众,只怕支撑不过两个月,又哪里谈得上不分胜负。”
天子眯着眼睛,扶着栏杆,一步步的下了楼梯,两人谁也不说话,只听得单调的脚步声在楼内回响。快要到楼下的时候,天子又问道:“那皇甫嵩、董卓他们也都败了,这如何讲?”
“皇甫嵩、董卓都是凉州人,不仅汝颍一带的世家豪强不支持他们,就连他们所领的士卒都和黄巾叛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有什么战绩?董卓大败是意料之中的事,皇甫嵩能稳住阵脚,已经是不简单了。袁绍则不同,汝颍一带的精英都在他的身边,就连冀州的豪强都支持他,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张角有什么?他只有流民,流民连一个合格的士卒都不是,除了一条命,还能有什么?”
他突然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天子:“陛下,张角会不会和世家豪强有联系?”
“不会。”天子不假思索的否定了,随即又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他以前在朝的时候,朕曾经问过他,好象没有什么联系。”
刘修暗笑,却不露出分毫,他摇摇头,“臣觉得有些可疑,流民家徒四壁,仅靠流民,张角哪来这么多的军资?几万大军,这消耗的粮草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问题啊,就算他有些积蓄,只怕也早被这几万张嘴吃光了。”
天子眉头紧锁,紧紧的闭着嘴唇,一言不发。
……
宋皇后在几个衣着锦绣的侍女的陪同下,端庄的坐在堂上,盛装的长公主领着刘协和刘和走上堂来,盈盈拜倒,刘协和刘和用稚嫩的童音向宋皇后问安。宋皇后一扫平时的冷寂,笑盈盈的说道:“起来起来,快,近前来,让我好好看看。”
刘和有些紧张,拉着长公主的袖子不敢动,刘协却很大方的走到皇后身边,仰起小脸看着宋皇后,一本正经的端详了一会,点点头,老气横秋的说道:“皇后殿下,你又漂亮了。”
宋皇后强忍着笑,眨眨眼睛,“是么,哪儿变漂亮了?”
“眼睛。”刘协伸出手,在宋皇后的脸上摸了摸,又道:“还有脸皮。你的脸皮现在和阿和一样滑,比蔡姊姊还要好一些。”
宋皇后又问道:“你最近见过蔡姊姊吗?是喜欢蔡姊姊多一些,还是喜欢阿和多一些?”
“都喜欢。”刘协张开嘴大笑起来:“不过阿和是我妹妹,我不能娶她,我以后要娶蔡姊姊,还有……还有曹妹妹。”
“曹妹妹?”宋皇后将刘协搂在怀里,咯咯笑道:“曹妹妹又是哪个?”
“阿长的妹妹。”刘协得意的掀了掀眉毛:“我都已经亲过她啦。”
宋皇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连连摇头:“怎么了,卫将军就是这么教你的?”
长公主连忙请罪,宋皇后摆摆手,让她平身,双招手叫过刘和,亲了亲刘和的小脸,笑道:“怎么,这才几个月不见,看见我就怕了?”
“是皇后殿下富贵端庄,令人不敢仰视。”刘和细声细气的说道。
“哦,是吗?”宋皇后乐得笑个不停,一手搂着一个,左亲亲,右亲亲,一个也舍不得松开。长公主在一旁陪着说笑,对宋皇后喜悦的心情非常满意,她原本担心刘协被刘修放纵得有些野,生怕宋皇后看了不喜,此刻见宋皇后并无不悦之色,这才放了心。又讲了一些两个孩子平时的趣事给宋皇后听,慢慢的便说到了学业。
长公主最担心的就是孩子的学业。皇子如果在宫里,到了这个年纪便会入宫里的小学,识一些字,读一些儒家经典比如《论语》之类,可是刘修反对教这些,在洛阳的时候,教这两个孩子读书的是王楚,教学内容是一些很简单的绘画,做做陶艺,或者是唱唱跳跳,以前唐英子没失踪的时候,就是由她带着两个孩子做游戏。到了长安之后,王楚没跟着来,唐英子又失踪了,刘修在外面打仗,她就找人教这两个孩子读书,结果没上两天学,刘协就趁先生睡午觉的时候,抹了一把黄泥在先生的大腿上,先生一醒,以为自己拉在身上了,捂着屁股就跑,惹得刘协大笑。这事一出,先生丢了面子,再也不肯教了。长公主后来又找过两个先生,不过人家一听这故事,没有一个肯留下,结果这两孩子就放了野了。
偏偏刘修听说之后,还笑得前仰后合,回来之后,也不教他们读书,每天带他们做游戏,然后唱一些不着调的歌谣。
“是吗?唱一个给我听听。”宋皇后也有些担心起来,却不肯露出丝毫凶恶,和颜悦色的对刘协刘和说道:“唱得好听,有赏的。”
一听有赏,两个小家伙顿时来了精神,争先恐后地从宋皇后怀里挣脱,载歌载舞的扭了起来。
第四卷黄巾乱第363章士气(第一更)
第四卷黄巾乱第363章士气(第一更)
卢植站在将台之下,看着眼前士气低落,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将士,怒不可遏。袁绍败得莫名其妙,张角胜得莫名其妙,但眼前局势对他不利却是非常明显的。袁绍带走了他的五千铁甲精锐之后,剩下的两万官军就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卢植训了半天话,他们也不知道听进去几句。
卢植很上火,他接手一个月了,早就对形势有所估计,所以把大军撤回广平休整,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练兵,打气,可是很明显,这个效果不怎么样。
卢植为此很生气,也很无奈,可是他又不能撒手不管。
解散之后,卢植把张郃、夏侯渊、淳于琼和王匡四个人叫到大帐,很严肃的吩咐道:“官军士气不振,北军便成了主力。眼下我们的任务是守城,不让张角长驱直入,威胁京畿。”
夏侯渊身子动了一下,欲言又止。卢植顿了顿,“妙才有话就说吧,不必藏着掖着。”
夏侯渊有些不高兴,他是想说,卢植一直不让他说,现在反说他不肯说。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平复一些心情,躬身向卢植施了一礼:“大人,我军士气低落,正是因为打了败仗,要想恢复士气,最直接的办法莫过于一场胜利。打败了张角……”
“妙才,你别忘了,张角现在不仅是士气旺盛,而且有大军七八万,我们才多少人?北军四校不过四千人,郡兵两万人,以现在的状况,能打仗吗?”
“大人,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打一仗。”夏侯渊有些犯了倔,直起身,声音也大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不敢打,所以我军士气无法恢复,而张角日渐嚣张,他们的前锋多次到广平城下。渊已注意到,他们行伍甚无章法,戒备不谨。渊以为,出其不意,可以痛击之。一来让他们有所收敛,二来也好给将士们一点信心。”
“张角可不是你想像的那么无能。”卢植摆摆手,不容分说的让夏侯渊坐下。夏侯渊又生气又无奈,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能与卢植争辩,只得郁闷的坐了回去。与他同席的张郃拍拍他的肩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