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3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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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忠笑笑,他开始到金城来,就是想用自己的名声为刘修招揽金城豪强,现在不过是把这个范围扩大了一些罢了,仍然算是他的目的所在。
……
在与羌人对峙的时候,刘修派人向赵云发出攻击的命令,并向韩遂报平安。赵云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带领大军发动攻击,徐荣带领安定郡的杨定、皇甫郦等人协同作战。羌人和他们对峙了大半个月,已经有些倦怠,觉得已方兵力占优,没有太把汉军当回事,待双方一交手,羌人这才如梦初醒,原来并州来的汉军这么强悍。
韩遂、吕布,赵云、徐荣,哪一个都不是易与之辈,特别是并州来的诸将在一起合作时间很长,相互之间知根知底,配合默契,根本不给羌人留下什么破绽,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前突进,吕布带着魏越、成廉,最喜欢冲锋陷阵,骑着刘修送给他的那匹红色战马,像一道血色闪电,往来奔驰,羌人被他们打怕了,每次看到那匹战马和吕布的战旗,他们就心慌意乱,两腿打颤,双方一接触,吕布带着人横冲直撞,轻松的就将羌人的战阵刺穿,接下来就是追击战了。
并州铁骑大放异彩,凉州人也不肯示弱,杨定、皇甫郦在徐荣的带领下,机动灵活,战术多变,往往在羌人最薄弱的位置楔入,时机把握之及时,计算之精准,有如神助,几仗下来,杨定和皇甫郦都对徐荣这位沉默寡言的幽州人敬佩有嘉。
第四卷黄巾乱第348章外戚
第四卷黄巾乱第348章外戚
刘修虽然兵力不足,可是面对三万多羌人,他却占据了足够的主动,几乎是无日不战,把羌人越追越远,一直赶到陇西郡的大夏、枹罕一带。枹罕有一个叫宋建的也在这次造反之列,不过他没有随羌人四处抢劫,而是在枹罕建了一座白石城,占山为王了,自称河首平汉王。羌人们被刘修追得无处可逃,大部分跑到枹罕投靠了这位河首平汉王。
刘修听说这个消息,气得笑出声来,心道老子不敢做出头椽子,袁绍有四世三公的家声为靠山都不敢太嚣张,你倒不声不响的关起门来称王了?当真是天高皇帝远,天老大,你老二?
刘修派人给宋建送了一封信:交出羌人,束手就缚,我可以饶你一条小命,否则就凭你称王这一点,我就可以杀你全家,夷你三族。
不料,宋建比他更牛,派人回了一封趾高气昂的诏书,上面还盖着河首平汉王的玺,大意是说,汉家火德已衰,天下大乱,我宋建为天下百姓着想,起兵称王,护佑一方。羌人来归附我,我怎么能不顾他们的死活,把他交给将军呢?将军年少有为,只是看不清天下大势,明珠暗投了,如果能归顺我河首平汉王,我可以封你为大将军,一起为天下苍生造福。
刘修彻底无语了,看过二百五的,没看过这么二百五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过,刘修没有真的急乎乎的去攻城。他手下只有七八千人,而且以骑兵为主,野战还行,要攻城可不行。再说了,有这样的傻逼留在这里,而且看起来实力还蛮吓人的,他正好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征兵。于是刘修退陇西郡治狄道,一面等待阎忠和赵云的消息,一面上书天子:陇西有人称王了,我兵力不够,正在征兵,请陛下下诏征讨并允许我征兵。
……
“汉七营,羌七营?”天子将刘修的奏疏轻轻扔到案上,嘴角一挑:“这竖子现在牛气了,志向不小啊。”
“天子九鼎,诸侯七鼎,卫将军其实也就是望封侯而已,不算过份。”袁隗淡淡的说道:“卫将军虽然出身不明,但先平北疆,后定凉州,这样的功劳封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陛下又何必担心。”
天子眼神一紧,盯着袁隗那张平静的脸,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强笑了一声:“司徒大人是嫌我的封赏太薄,所以刘修在要吗?”
袁隗不卑不亢的躬身施礼:“陛下多虑了,臣只是觉得如今正是用人之时,当君臣一心,不可横生猜忌。刘修虽然年轻,却善于用兵,将来前途不可限量。陛下如果因为一些小事而对他生疑,或许会因此伤了国家栋梁。”
袁隗越是为刘修解释,天子心里却是不高兴。天子九鼎,诸侯七鼎,这是过去的说法,也就是说诸侯落天子一等。可是现在情况与过去不一样了,天子下面还有王,汉家有制度,非刘姓子孙不得为王。虽说刘修很可能是楚元王的后人,要封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袁隗不知道啊,他说这话就是故意挑拨,是在借题发挥,要拿刘修当挡箭牌。刘修要建七军,那是僭越,如果不处置刘修,那以后袁绍要是也干这事,你也不能说袁绍了。
天子皱起了眉头,对刘修这个时候搞出这事非常不爽,这不是给老子找麻烦嘛。
司隶校尉杨彪咳嗽了一声:“陛下,卫将军虽说战功卓著,可是他那学问……”杨彪摇了摇头,表示不屑:“我听说他在外面不怎么说是卢中郎的弟子,反倒经常自称是段颎的弟子,大概是觉得自己学问太差,可能会给卢中郎脸上抹黑吧。”
天子的脸色和霁了些,杨彪说刘修的学问差,就是为刘修开脱,刘修要建七军,未必就是诸侯七鼎之意,袁隗这么说,有故意栽赃的嫌疑。“我听说卫将军的战旗是朱雀,朱雀者,因火而生,失火则亡,这是拱卫大汉之意。朱雀七宿,第一宿井木犴便是天狼,臣愚笨,估摸着他这羌七军大概是按照朱雀七宿所建。”
“司隶言之有理。”太尉桥玄睁开了眼睛,颌首附和杨彪的意思:“朱雀南方火,凉州西方金,以朱雀七宿建羌七营,正是取火克金之吉兆。张角生事,山东不安,如果能尽快抚定凉州,对朝廷来说也是好事,纵有些不妥之处,陛下安排饱学之人辅佐他一二便是,不能把事情扩大,以免凉州久久不平。万一骠骑将军不利,想抽调卫将军增援也不行。”
天子点了点头,心气儿解了些,自我解嘲的笑了一声:“太尉说得有理,刘修那学问……的确不怎么样,你看这奏章写得多粗疏,以前有刘表给他掌文墨,后来有伏完,这次伏完没去,他便又出岔子了。看来等凉州事平之后,要逼着他到太学读几天书才行。”
“陛下,那他会觉得很闷的。”司空唐珍适时的打了个趣。天子想到刘修坐在太学读书,百无聊耐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袁隗脸色不变,拢在袖子里的手却用力捏了一下,本想再说两句,可是一想到还在关中的袁术,只得又忍了下去。桥玄一向与他不合,唐珍据说和刘修身边那个小姑娘唐英子是亲戚,他们帮着刘修便也罢了,可恨的是杨彪身为袁家的女婿,居然也帮着刘修开解,这让他非常不高兴。
他咳嗽了一声:“陛下,凉州刺史周洪战殁,朝廷至今没有下诏褒奖,只怕不妥。再者,凉州刺史缺空得太久,所有的责任都落在卫将军的肩上,似乎也不太方便。请陛下三思。”
天子有些犹豫,他本来是想让刘修兼领凉州刺史的,这样做起事来也方便,可是现在刘修闹出这么一出,凉州刺史这个位置又有好几个人盯着,如果硬要塞给刘修,只怕不妥。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这个朕已有安排,就让左昌去吧,司徒府行个文,便也是了。至于周洪,为国尽忠,马革裹尸,也是难得的忠臣义士,自当嘉奖,司徒府拟个章程来。”
袁隗本想在凉州安插一个自己的亲信,可是一听天子这么说,他又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迅速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大汉国的大小官员,从县令长开始,基本上他都是如数家珍,左昌虽然在政绩上并没有什么突出之处,但是左昌有个弟弟叫左丰,是宫里的小黄门,在太后身边当差,想必是他通过太后向天子提出了要求,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和天子争这个凉州刺史的位置了。更何况天子还同意用嘉奖周洪作为条件,来换取他的支持。
“陛下圣明。”
天子暗自冷笑,他当然知道袁隗不会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圣明天子。只是这些事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没有必要撕破了脸。
“诸位,山东大乱,将如何处之?”
桥玄躬身一拜:“陛下,臣以为骠骑将军尊贵,却未曾经上过战场厮杀,骤然付以重任,于国有败军之疑,于已有伤身之险,殊为不妥。臣昧死,敢请陛下请骠骑将军回洛阳,镇守京畿,另任他们征伐山东。”
天子拧起了眉头,这桥玄还真是越老越倔啊,这当着众人的面说骠骑将军董重不行,也就是说我用人不当了。董重是没打过仗,可是他只是坐镇山东调度,又不是要他亲自上阵搏杀,有那么严重吗?难道他也想要这军权?
“骠骑将军虽然没上过阵,可这不过是些许流民生事而已,又不是两国交战,哪来的那么多凶险。”天子摆摆手,打断了桥玄的话,“纵使骠骑将军不通战事,可是皇甫嵩、袁绍和董卓都是久经沙场之人,难道凭他们三个,还不能荡平张角那些乌合之众?”
桥玄还待再争,天子却已经拂袖而起,径直出了大殿,把他们全扔在殿上。张让从帷后走了出来,堆着一脸的笑,伸手道:“诸位,请吧。”
袁隗不动声色的欠身施礼,起身离开。唐珍也不肯多留,与众人拱拱手,自行离去。桥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站起来,慢慢的向外踱去。杨彪连忙上前扶着他,一边走,一边轻声问道:“桥公,这件事……好象不太对啊。”
“什么不太对?”桥玄侧过脸,扫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陛下太掉以轻心了,他以为那些流民不能成事,和往常的叛逆一样,只要朝廷大军一到,自然平息。可是陛下不想想,我朝立国一百五十七年,哪一次是八州并起?”
“桥公说得有理,彪正是觉得形势严重,陛下这么处置,实在不太妥当。虽说袁绍、皇甫嵩、董卓之辈都是能征善战的名将,可是骠骑将军……他可没打过仗啊,让他去统率诸军,只会牵制诸将,不会有任何好处。”
“何尝不是呢。”桥玄唉声叹气,连连摇头:“陛下虽说解了党锢,可是和士人之间的分歧还是没解开,他对汝颍士人的猜忌心太重了,只好扶植外戚,可是外戚又何尝不是祸害啊,先前的梁冀……”
杨彪皱了皱眉,又提醒道:“桥公,恐怕不仅仅是扶植外戚,平衡朝中势力这么简单吧?”
桥玄这才注意到杨虝的意思,他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杨彪,“文先,你听到了什么?”
杨彪摇摇头,“我没有听到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宫里的阉竖原先有不少人和张角来往甚密,这次张角起事,却没有听到任何处置他们的消息,这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桥玄眉头一拧,也觉得非常诧异,天子这次的举动似乎显得太平静了些。当初凉州大乱,而刘修还坐镇关中,天子都大吃了一惊,怎么这次八州并起,天子却不当一回事?
“我听说,张角当初入宫,曾经献了几个会房中术的巫女给陛下,如今张角已经成了逆贼,那几个女子却安然无恙。小子斗胆妄测,莫非陛下已经……”杨彪说到这里,没敢再说下去,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又直直的看着桥玄的眼睛。
桥玄一惊:“你是说,陛下已经被他们的妖术控制住了?”
“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件事?”
“这么说来,倒的确有些可疑。”桥玄越想越害怕,连手脚都颤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天子沉迷已深,只怕不易提醒。”杨彪沉吟道:“是不是找几个真正有道术的人来看看?”
桥玄点点头:“此事事不宜迟,当尽早操办才是。”
……
天子信步出了殿,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椒房殿,他仰起头,看着椒房殿的门楣,忽然笑了,举步向殿门走去。门内的宦官连忙上前迎接,同时派人报告给大长秋吕强,吕强赶紧迎了出来,跪伏在地,口称万岁。
天子停在他的面前,低着头看了看。宫里这么多宦官,他对吕强的印象非常好,吕强不仅尽忠职守,不争权夺利,不拉党结派,同时也是宦官中比较有见识的一个。
“吕卿,平身。”天子弯下腰,用手轻扶吕强的肩膀,吕强受宠若惊,连忙爬了起来,躬着腰站在一旁。天子慢慢向前走去,他紧紧的跟在后面。
“吕卿,山东八州皆乱,流民声势浩大,你看……这当如何是好?”
吕强一愣,不假思索的答道:“陛下,流民四起,都是因为贪官污吏太多。而之所以贪官污吏太多,都是因为这些人出自权贵,不由正途,不知礼义廉耻,不体陛下爱民之心,肆意妄为,无节制的搜刮民脂民膏,抢夺百姓赖以为生的田地。若要平息民乱,只需夺了这些人的官,任用那些通晓圣人经义、能以德治民的官员……”
天子细眉一挑,不快的打断了吕强的话:“可是你要知道,如今强占了大量土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