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2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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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意思说呢,什么大丈夫刀法。”风雪又好气又好笑。
“嘿嘿,那是闹着玩的。跟你说个正经事啊,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剑阵之内的东西?”
“剑阵?”风雪眨着蓝眼睛不解的看着刘修。
刘修解释了一下,风雪一听就撇了撇嘴,连连摇头:“我们从来不以多欺少,比武就是一对一,不用什么剑阵。”
刘修脸一黑,心道你们就是不知道团结的力量,所以才总被人打败的。看来找风雪是没指望了,还得找王稚或者卢夫人才行。道士不是经常有什么北斗七星阵、九宫八卦阵吗?
刘修找来了卢夫人,不料卢夫人同样不明白。她对刘修说,一来修道之人很少和人比武,二来就算要比武,也大多是单挑,没有几个对一个的,群殴的事情更少见,没听说有什么阵法。
刘修傻眼了,没有现成的阵势可用,难道要自创?众人拾柴火焰高,那就把能用的人都叫来商量吧。
吕布来了,张飞来了,关羽也来了,听完了刘修的意思,他们互相看看,啼笑皆非。吕布先站了起来,“有谁能是大人的对手,居然还要大人费心费力的想什么阵法?”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难免会有比我更高明的高手。”刘修没有把目标是檀石槐的事告诉他们,吕布这人有些好斗,万一他不服气,到时候一个人去找檀石槐单挑,那就麻烦了。“我们是作战,不是争强好胜,一切以胜利为目标,不要讲什么面子之类的事。比如说,现在遇到一个高手了,我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那怎么才能集合众人之力击败他。”
在刘修的劝说下,他们总算勉强接受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开始讨论怎么击败一个高手。不过好景不长,刚刚开始讨论,意见就产生了分析。吕布的建议很简单,用骑兵连续不断的冲击,再厉害,你还能挡得住成百上千的骑兵冲撞?
关羽则有另外一套思路,当然意思也差不多,用上百的重甲士围攻,乱刀砍死。他胸脯一拍,眼睛一眯,放出狂话,天下能挡得住一百重甲士围攻的人没有,神……估计也没有。
吕布被他的嚣张激怒了,拍案而起,你不要狂,老子有办法破你的重甲士。
关羽眼睛一斜,不屑一顾。
吕布火了,走,出去单挑。
关羽二话不说,拔腿跟上。
剩下的人互相看看,心道这两个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家伙,这见面还没到一天呢,怎么就开打了。刘修也只有苦笑,心道这两人面中注定迟早有一战啊。不过打一打也好,省得憋在心里难受。而且关羽最近也有些狂得没边,如果吕布能教训他一阵,未尝不是件好事。
吕布披挂上阵,绰戟勒马,傲然而立,跨下的战马感觉到了主人的兴奋,碗口大的马蹄不安的刨着地。关羽也穿上了铁甲,一手持未开锋的斩刀大剑,一手抚着颌下的胡须。他虽然才二十多岁,可是一部胡子的确漂亮,油光水滑,一顺水的笔直,不开枯,不分叉。
战鼓敲了起来,看热闹的还真不少,普通士卒不敢离开自己的营地,可几个司马、军候是一个不落,全部跑了过来看戏,更离谱的是魏越,居然开出了盘口。他是吕布的亲信,当然不肯落了面子,吕布的胜率远远高于关羽。
吕布举起了手中的长戟,鼓声一停,众人屏息以观。吕布一提马缰,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两只强健的前蹄在空中虚踢,吕布扬声大叫:“关羽,某来了。”
关羽冷笑一声,“且来送死。”
吕布同样报以冷笑,松开马缰,双手持戟,战鞭猛踢马腹,战马撒开四蹄,开始奔跑。这是一匹高大强健的公马,原本是一匹用来配种的种马,通常不当作战马用,也不知道吕布花了多少钱搞来的,为了保持它的野性,吕布甚至都没有骟它。
这匹马一跑起来,真是快如风,急如电,虽然只有不到两百步的距离,可是速度已经非常惊人。只见这匹马四蹄腾空,奋首扬蹄,马鬃和马尾迎风飞舞,肌肉在油亮的毛皮下滚动,一如马背上的吕布,浑身迸发出无以伦比的阳刚之气。
瞬间即到,吕布大喝一声,双脚稳稳的踩着马镫,虚坐在马鞍上,身体前倾,双手持戟,奋力刺出。
关羽不敢怠慢,一双凤眼眯得更细,死死的盯住了狂奔而来的吕布,也不摆造型了,双手握剑,剑尖指地,吸足了一口气,忽然爆喝一声,大剑自下而上,全力反撩。
刘修也眯起了眼睛,不放过丝毫的细节,他从吕布的戟尖方向已经猜到,吕布没有取关羽性命的想法,但是肯定要给他一个教训。关羽当然也不会有故意伤人的想法,他选的是无锋的大剑,但是这一剑如果劈实了,断几根骨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甚至一个失手打死人也不是不可能。
这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猛将,但是这两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狂妄,狂妄到目无余子。吕布被他击败过一次,但是吕布一直不服气,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以为他的武技没有敌手。关羽没有和他交过手,对许禇说过的话也是将信将疑,现在身为重甲士的百夫长,掌握着营里最强大的步卒力量,他也有些笑傲天下的意思。
一个是最强的骑士,一个是最强的步卒,这一战的确令人期待。演义中三英战吕布,刘关张合三人之力才打败吕布,现在关羽独自一人,不知道能不能战胜吕布。
……
第295章刍狗
第295章刍狗
铁戟倏地刺到,没有一丝花哨,没有一点犹豫,只是快捷无比,力量惊人。
关羽的凤眼蓦地瞪得溜圆,迸出让人胆寒的光,同时掺杂着些许惊讶。吕布这一戟速度非常快,快得让他难以想像,他的斩马剑刚刚蓄足了势,还没来得及发出,吕布的戟已经到了。
只差毫厘,吕布比他估计的来得更快了一些。
吕布没想要他的性命,这一戟刺的是他的左胸,戟头裹着多层生皮,他的身上又披着坚固的重甲,这一戟不可能刺穿。
但是,只要刺中,由战马快速冲锋带来的无俦力量将会让他半边身子失去知觉,由双手持握的斩马剑会变向,再也无法撩中吕布的战马,甚至可能他会被吕布一戟撞飞。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关羽左手松开了斩马剑,手臂向外翻出,同时使出浑身力量向左侧转了半圈,借着拧身带来的旋转,右手单手握剑上挑。
吕布的眼中闪出一抹诧异,这个河东人身穿重甲,居然还能做出这么灵活的动作,不得不说他的身手非常敏捷。
不过,吕布没有任何变招,就这么刺了出去。
关羽的左臂没能格开吕布的戟,吕布的戟准确的刺在了他的左胸,虽然他已经全力转身,没让吕布刺个正着,卸掉了一部分力量,但戟头在铁甲上划过的力量依然让他侧飞了起来。庞大的身躯在空中转了半个圈,“轰”的一声,狠狠的摔在地上。
关羽觉得眼前一阵金星直冒,喉头一甜,不过,他的嘴角却露出了冷酷的笑,从右手触觉来看,他并没有输得一干二净。
一击得手的吕布没来得及高兴,战马忽然长嘶一声,奔跑的姿势变了形,吕布大吃一惊,不敢怠慢,双脚松开了马镫,脚尖用力一点,人已经从马鞍上飞起。
在半空中,他看到他那匹心爱的坐骑侧了过来,像一座山一样横飞十来步,轰隆一声摔倒在地,将两旁看热闹的人吓得乱成一团,大声惊呼。
吕布借着冲劲向前奔了几步,这才收住了身子,他发现坐骑的一条后腿已经不见了,躺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鲜血从伤口处泉涌而出,喷洒得到处都是。
远处,关羽躺在地上,挣扎了几次,却没能爬起来,不过他的头侧向这边,应该是看到了这一幕,也许他还露出了骄狂的笑。吕布勃然大怒,扔了铁戟,两三步赶到关羽面前。
关羽确实看到了这一幕,也的确露出了依然傲气十足的笑容,他现在浑身的骨头似乎都断了,头也晕乎乎的,但他还没忘了先把嘴角的鲜血舔掉。看着吕布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他非常想爬起来和吕布再战一场,没有了战马的吕布就像是失去了双腿,他只要能站赶来,就有非常大的机会扳回一局。
可惜,他爬不起来,虽然使尽了浑身的力气,但是也无法让自己站起来。
吕布两眼通红,一脸煞气,一脚踢开斩马剑,跟着一脚向关羽的面门踹了下去。这一脚蕴含了无边的怒气,他那匹战马来得不容易,他爱惜那匹马甚至超过他的妻子,和女儿一样是他的心肝宝贝,现在却被关羽一剑废掉了,他现在只想一脚踹死这个不可一世的竖子。
旁观的人看到吕布怒冲冲的走过来的时候,已经知道吕布火了,可是他们没想到吕布会下这么狠的手,居然想一脚踹死关羽。关羽脸上罩着面甲,但是吕布的力量非常惊人,这一脚踹下去,面甲都可能被踹到头骨里面去。
又是一声惊呼,几乎在同时,许禇和张飞发出一声暴喝:“住手!”同时向前奔了过去,但是他们的反应虽然不慢,速度却迟了不少,只能睁睁的看着吕布一脚踹了下去。
关羽无助的着着越来越大的战靴,却没法移动半分,他心头掠过一丝悔意,自己刚刚有了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却莫名其妙的死在这种场合,而且是这么屈辱,实在有些不值。
他瞪大了眼睛,不甘的看着迅速消失的光明,等待着绝望的黑暗的到来。
光明和希望一样,在即将消失的时候突然顽强的撑住了,紧接着又亮了起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忽然轻了起来,像一根羽毛被一阵风吹过,居然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云长,站稳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低头一看,刘修站在他的面前,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耳边有更大的惊呼声。
“大人好快的身法!”
“哇”
“这……也太快了吧?”
关羽愣了好一会,这才清醒过来,他撩起面甲,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向后腿了一步,单腿跪倒,双手抱拳过顶:“多谢大人。”
刘修点了点头,张飞赶了过来,扶着关羽到帐里去休息检查,许禇赶上一步,正要上前怒喝,刘修拦住了他,示意他退下。许禇愤愤不平的退下。
吕布觉得有些晕,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着负手而立的刘修,又看了看他原来站立的位置,不知道刘修是什么时候赶到的,又是怎么赶到的。
“奉先,这是自已人比武较技,有必要下死手吗?”刘修尽量用最沉静的声音说道。他看到吕布要杀关羽的时候,根本来不及想什么,本能的使出了他一直坚持练习的墨子五行术中的猴形步法,几步就窜到了吕布面前,使出一招灵猿献果,一掌拍在吕布的大腿跟上。
这一招原本是攻击对方下阴的,但是他不想取吕布的性命,所以只是拍在他的平衡点上,把他推了出去,救了关羽一命。也许是因为情急之下发挥出了潜力,他这次救援可以算得上是超水平发挥,简直是快如闪电,抢先许禇和张飞足足五步。吕布也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摔了个大跟头。
此刻,他的心脏像战鼓一般急,源源不断的力量随着鲜血涌向四肢,整个身体都在发胀,皮肤上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人?”吕布既有些迷茫,又有些委屈,“他……”
“我知道,他伤了你的马。”刘修体谅的点点头,“不过你也伤了他,比武较技,难免有所损伤,但是胜负已分,你岂能再伤人?”
“可是……我的马……”吕布看着眼前负手而立的刘修,忽然觉得一阵寒意,后面的话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仿佛再说一句,刘修就会冲上来扁他一顿,而他本能的觉得自己会没有还手之力。
就像是刚才关羽无助的躺在地上等他踹一样。
“重甲士对付骑兵,本来就是不分人马的进行攻击。”刘修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悄悄的张了张手指,散去浑身的战意。“没被一剑斩成两半,已经是运气。”他走到那匹哀鸣的战马面前,惋惜的摇了摇头,一掌拍在马头上。战马努力扬起的头颅滞了一下,重重的落在地上,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吕布,慢慢的闭上,一颗泪珠滑出眼眶,浸在红色的皮毛上,如血。
吕布的眼泪突然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捂着脸,像个伤心的孩子似的蹲在地上。
“如果你愿意,我把那匹马送给你。”刘修走到吕布身边,“好好的安葬它吧。”
吕布抚摸着战马油光水滑的皮毛,抽泣着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回过神来,连忙站起来,“大人,我怎么敢用你的马。”
已经走出几步的刘修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平静的看着他:“我们是并肩战斗的战友,在凶险的战场上,我们能把后背交给彼此,难道还比不上一匹马?”
“大人……”吕布惭愧的低下了头。
大帐内,关羽已经被脱掉了重甲,医匠正在检查他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