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1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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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
刘修笑笑,到底是穷人家孩子,出头之路太小,稍微给点机会就感激不尽。说到底,大汉要亡,也是人才之路堵塞,大量出身普通的人没有出路,所以天下才会土崩瓦解。
刘修请徐晃坐下,细问了几句,这才安排他去找许禇,准备让他先在亲卫营呆一段时间,熟悉一下情况。徐晃千恩万谢的去了。
“大人真是慧眼识才啊。”一个中年模样的人迈着方步走了进来,对着刘修浅浅一拜。
“足下是?”刘修不解,心道这又是哪位高人啊,而且这话是真心的还是讽刺的?
“太原王允,原本是刺史府的别驾从事。”王允不咸不淡的说道:“本郡名流备了酒席,恭听大人垂训,允不才,特来请大人赏光。”
刘修诧异了,连忙问了一句:“被郭林宗称为王佐之才的王允王子师?”
“不敢。”王允面无表情的谦虚了一句,不过看他那样子,大概没什么诚意。“没想到区区贱名,居然还传到大人的耳中了,实在是惭愧。”
今天一到晋阳气色就不一样啊,董卓刚走,他命中的克星就接踵而至,更离谱的是,王允居然还是董卓的别驾从事。我天,董卓如果有先见之明,就应该把他干掉才对啊。
“呵呵,在界休的时候,抽空去祭了一下郭林宗。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太学生,多少要向这位太学生的前辈表示一下敬意。”刘修也不紧不慢的说道:“多谢太原诸贤相邀,修感激不尽,届时一定到场。”
王允听了,不再啰嗦,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刘修长叹一声,心道郭林宗号为知人,看来也没有传的那么神。他说这位王允是一日千里,王佐之才,可惜和另一位王佐之才荀彧比起来,这位王佐之才差得太远了。如果说荀彧能忍辱负重,志在王室,这位就是刚愎自用,不知轻重。杀死董卓之后,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非要杀尽西凉人,逼得贾诩出计自救,大汉也许就是另外一个模样。
祁县,刘修忽然想起后世的祁家大院了。并州现在是又穷又弱,可是后世山西却是全国有名的银都,山西票号曾经掌握了全国的经济命脉,连朝廷的军饷都由他们承运,而且山西有煤,是全国有名的产煤大省,一面是如蝼蚁一般拿命换钱的矿工,一面是随处可见,腰缠万贯的煤老板。山西多山多丘陵,要想成为农业大省不太可能,自己要想在这里立住足,一面替大汉守边,一面培植自己的力量,看来还得从这些方面动脑筋。
今天晚上和太原的大佬们的第一次会面非常重要。
刘修正在想心思,太原太守王球来见。一见面,打过了招呼,王球就问道:“敢问使君,刚才王子师是不是到大人这儿来过?”
刘修点点头,看着王球不说话,心道这家伙什么意思。
“王子师是个人才,只是名士脾气太大。”王球笑道。他以一副很客观的姿态点评了一下王允这个人,表面上是夸王允有才能,文武双全,志向高远,可是实际上透出的意思却是说他志大才疏,好立名节,有些恃才自傲,不把长官放在眼里,特别是他有偏见,觉得小户人家的子弟都不行,只有世族子弟才是人才之类。
他有意无意的强调了最后一点,刘修一下子明白了,这家伙肯定和王允有私仇,这是给王允上眼药来了。
他不禁暗叹了一声。天子为了他方便行事,所以把并州刺史的职务由他兼了。刺史虽然只是个六百石的官,可是负责监察太守和州中豪强,现在更有调兵的权利,所以实际上已经远远超过原本的规定。权利不分家,有了权就有了利,特别是涉及到那么多大户的利,争权夺利的事情就在所难免。
他初入仕途,在洛阳的时候,有天子罩着,就算犯了错,老子大大方方认个错,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比如他开始放狂话要赶五校尉出北军一样,当时是没能赶成,其实后来还是做到了,五校尉现在全部换了。
到了并州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是天子外放的一方大吏,一旦出了错,不是仅五个校尉知道那么简单。天子力排众议,想了各种办法把他派到并州来,又偷换概念,授权他把长水营扩充得比原来的北军五校规模还要大,可是顶着非常大的压力的。如果他搞砸了,把并州搞得一团糟,那不仅是他的脸丢光了,天子的面子就没了,以后的改革自然无从谈起。到了那时候,天子很有可能会拿他出气,把他当替罪羊。
大汉的地方长官是太守,太守由司徒府署任,其他长吏一概由太守自署。实际上太守要想管理一郡,仅凭他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不可避免的要倚仗郡中的豪强,比如王家这样的大族,你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这些地方豪强相互之间都有联姻,你就算不署他,也不可能不署他的亲戚。太守一任也就是几年的时间,再长不过十几年,可是本乡本土的是要一直处下去的,这些大吏在处理事务的时候,倾向于本地人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太守难就难在这里,如果全部放手给手下人,那他也许会得个好名声,但是大权旁落,好处也非常有限,如果不放手,和本地豪强的冲突就在所难免,除非遇到极其强悍的太守,一般来说都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太守多少要吃一些亏的。
看王球这样子,大概就在和王允的争锋中吃了苦头,所以不顾官场上的潜规则,一见刺史的面就给王允下药。不过他却不能上王球的当,这儿可是刺史府,那些小吏有可能就是王允的什么远房亲戚也说不定,他这儿说王允一句不是,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传到王允的耳朵里。以王允那狗脾气,他很可能就在今天的晚宴上向他发飚。
他笑了笑:“多蒙府君提醒。有才之人,多有脾气,这也是难免。不过,挽弓当挽强,用人当用长,只要他不因私情而误了公事,那就算有些脾气,也是可以谅解的。”
王球会意,连连点头:“使君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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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雪中送炭
。董卓驻车龙山之下,看着逐渐成形的军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首。发}
他的心情升常不好,一想到刚才在众人面前受窘,他的心头就像是压了一座山似的。
“名士,不过如此。”董卓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向袁绍献殷勤,袁绍看不上我也就罢了,居然还被他借着韩遂的由头讥笑了一番。韩遂也算是西州的名士,可是他现在依附了刘修,还算什么名士。
不错,我是靠着依附宦官才得到今天的官位的,可是刘修又算什么,他不也是靠着得了天子的宠才有今天?跟他比,我的战功更大,我比他更心安理得,凭什么你韩遂看得上刘修,就是看不上我,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难堪。
还有袁本初,你自以为是世家子弟,目中无人,总有一天会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走!”董卓重重的拍了一下障泥,似乎将一口怨气吐了出去,可心里却还是憋得慌。
部曲督牛儒应了一声,向晋阳城最后瞟了一眼,刚要下令出发,却愣住了。董卓见他没动静,非常诧异,正要怒声斥骂,亲卫司马胡栓叫了起来:“是韩文约!”“韩文约?”董卓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不舒服,不过还是很自然的转过了头。
韩遂带着十几个亲卫飞马而来,在车前滚鞍下马,紧走两步,正好停在董卓的车前。他满面含笑,躬身一拜:“董大人,请留步。”
董卓一听,刚才的怨气顿时不翼而飞,连忙从车上起身,伏在车轼上以表示自己的尊敬:“文约先生匆匆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韩遂笑着说道:“指教不敢当。我家使君对大人闻名已久,刚才人多口杂,不好详谈。眼下又多有鼻务,所以让我前来请大人稍留尊驾他一把公务处理完了就赶来和大人请教。”
董卓粗重的眉毛一挑,立刻变得神采奕奕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大人要和我……商谈?”
“正是,我家使君说,大人当年在并州征战过现在又是他的前任,对并州的情况一定有很多见解,如果能得到大人的指点,一定对他大有禅益。”董卓抚须大笑,纵身跃下了车拉着韩遂的手臂,亲热的笑道:“禅益不敢说,不过既然刘大人这么看得起我董卓,我也不敢藏拙。
刘大人刚到晋阳,公务当然是杂了一些,王允也好,王球也罢,都不是什么善茬子。我便等他一等,也好看看这晋阳大营是如何的风景。”
韩遂连连点头:“我家大人也说,董大人久在军营军务娴熟,这方面还要向大人多请教。”董卓欣慰不已,让人在路边设了席,和韩遂把酒言欢。
刘修处理完了公务,天sè已经快黑了,王允再次来请。他稍微收拾了一下刚要起身跟着王允走。赵云快步走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段公让韩遂在城外留住了董卓,正等你去和董卓告别呢。
刘修非常诧异,段颊让韩遂在城外挽留董卓还要自己去给董卓送行?我什么时候lu出的这个意思,我对董卓没什么好印象啊。不过既然段颊这么做,想必是有道理的,他也不多想,转身对王允说道:“请你们稍微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王允莫名其妙,也不好多问。
刘修上了马,带着赵云等人驰出晋阳城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段颊的意思,不免对自己这些不良的情绪感到羞愧。董卓有什么罪过呢,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大汉的事,焉知他以后是不是被逼出来的?自己以结果一而且是尚未出现的结果来推测一个人,对董卓未免有些不公平。
退一步说,就算董卓天生就是个恶人,可是又有谁是天生的好人呢?自己要想成一番事业,就不可避免的要与各种人打交道,不光是好人,也不能忘了恶人。太祖曾经说过,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如果仅从自己的喜恶出发,那和后来的王允要杀光西凉人有什么区别?
等看到董卓时,刘修已经端正了态度,当正在和韩遂相谈甚欢的董卓看到他,站起身来表示迎接的时候,他已经大步赶了过去,抢先躬身一拜:“累大人久等,死罪死罪。”
董卓见他这么客气,非常有面子,连称不敢。刘修又解释了一下,说新来乍到,事务繁忙之类的。董卓也能理解,反而替他解释了几句,还打趣说:“如果不是大人公务繁忙,我哪里有时间和韩文约谈这么久啊。”
刘修入座,先和董卓拉了拉近乎,诸如我们都是边郡人,都是武人,当然了,你是前辈,我还是新丁,以后要向大人多多请教之类。董卓心情非常不错,一一应了,最后刘修说到河东太守韩纯没送兵器时,董卓还心有同感的说,这些士人啊,就是眼睛长到头上去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真的上了战场,他们什么也不是。你放心好了,我一到河东上任,就让人把缺的铁给你补来。
董卓特别提醒刘修,王允这个人,你能不惹最好不要惹。王球和他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你也不要相信王球的话,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他随即给刘修说了一下这事件的原委。
王球的前任是刘质,那时王允才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在郡里做一个郡吏,上任没多久,就把小黄门赵津给杀了。赵津是宫里的人,虽然不是最厉害的那一类,可是赵津在晋阳横行惯了,他的家人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就把状告到孝桓皇帝前面去了。孝桓皇帝一怒之下,把刘质槛车征廷尉,就这么杀了。王允呢,他护丧到平原,为刘质守丧三年,然后才回来,这下子名声更大了,新太守王球再次征他为功曹,主掌一郡的人事。
王球辟除他当然是想借助王允的名声和能力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脚。王球看中了一个叫路佛的人,想任命他。
可是王允坚决不同意说路佛这个人“少无名行”也就是说名声不好,品行不高。实际上路佛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大才可也不至于有多坏,要不然王球也不至于自污名声。为了这事,两人闹翻了,王球要杀王允,结果没想到王允的名声太大了他刚把王允抓起来,刺史邓盛就派人驰传召王允由别驾从事。
什么叫驰传?刘修大致知道一点,就是用最快的公车传令,和军中的六百里加急是同一个意思,表示紧急的意思。
王球和王允闹了一场,王允一点事也没有,反倒成了刺史的属官,要收拾王球那是随随便便的事,王球输得里外干净,从此在太原郡丢了颜面说话再也没人听了。
董卓继任之初就听说了王允的大名,再加上邓盛现在入朝为太仆,对王允是非常器重,多次在别人面前推荐他,董卓也不愿意和他做对,照样让王允做别驾从事基本上并州的事,他都是交给王允处理的,说王允是实际上的并州刺史一点也不为过。
袁绍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