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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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未来大舅子,不能得罪,刘修只好按捺住自己的xing子,客客气气的向王斌施了一礼。
“舍妹得刘君相救,斌感ji不尽。”王斌看着一脸陪笑的刘修,不自觉的直起了腰,昂起了头。他们对卢敏客气,是因为卢敏有名士的背景,现在又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升为上谷太守,一跃进入二千石的阶层,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些背后离不开刘修的力量,他以为刘修只不过是卢敏身边一个有些武力的随从,一个想占卢家光的庶民,对待这样的人,特别是不自量力,想娶自己妹妹,在王家通往权贵之路上的扔石头的人,他没有必要太客气。
“好说,好说,愿为王家效劳。”刘修的腰哈得更低了,几乎有几分谄媚,不,他就是谄媚,为了能把王楚娶到手,他已经不要脸了。
“本当早日相谢,可是事务繁忙,一直没能当面致谢。”王斌招了招手,从一个随从手中取过一只包裹,掂了掂,送到刘修面前:“洛阳米贵,居甚不易。刘君想必开销不小,这里是五十金,区区污浊之物,不成敬意,希望刘君能够收下,算是我王家一点心意。”
刘修一愣,看着王斌的手中的包裹没有去接,什么意思,要用钱摆平?难道老子纯洁的感情是用钱就能赎买的?
“王君,你……这是何意?”刘修还保持着笑容,却已经有些勉强。
王斌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淡了,却还保持着风度,将包裹塞到刘修的手中,哈哈笑道:“我知道刘君是高洁之人,看不上这些铜臭。可是,我王家也只能拿得出这些东西了。不瞒刘君说,舍妹正在准备应选入宫,闻说刘君文采斐然,还望刘君能够点拨舍妹一二。万一舍妹能以蒲柳之姿入选,届时我王家必有重谢。”
这话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刘修慢慢直起了身子,将包裹推回王斌手中,摇了摇头:“无功不受禄,令妹入宫之事,我怕是帮不上忙。”
“刘君?”王斌沉下了脸。
刘修抬起头,看着王斌那张已经快要发作,却还勉强保持着风度的脸,淡淡一笑:“我想说的是,令妹肯定入不了宫。王君,你的明白?”
第165章什么也没说
第
王斌当然明白,刘修语气中的威胁已经再明白不过,连聋子都听得出来
你不把妹妹嫁给我,我就让把你妹妹被鲜卑人俘虏的事情说出来,入宫?不等着杀头算客气的,至少你妹妹的名声肯定是毁了。
王斌显然没想到刘修会这么直白的威胁他,一点也不顾风度,一点也不留余地。他méng住了,在短暂的空白之后,他冷笑一声:“刘修,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这样就能娶到我妹妹吗,不,这样只会让我王家恨你入骨,我妹妹也不例外,你最后还是一无所得。”
刘修眼神一眯,微微的抬起头,傲慢的看着王斌,嘴角lu出不屑一顾的笑容,沉默了片刻之后,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损人不利已的事,我常做。”然后转身就走,再也不看王斌一眼。
王斌傻眼了,他预料过好几种情况,唯独没有这一种,怎么卢植这样的大儒还有这么无耻的弟子,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不仅做,而且常做,更让人不解的是,这么无耻的话,他居然说得这么理由气壮,大义凛然。
王斌眼前直冒金星,一想到王楚曾经被鲜卑人俘虏的事情,他就觉得耳鸣心跳,心神不宁,一阵阵的冒冷汗。他想了想,连忙转身去见祖父王苞和老子王瑜,刘修是个不按常理出招的人,前面准备的所有计划都无法执行,必须别作安排。
刘修施施然的回到正堂,坐在卢敏的下首,卢敏正和王瑜谈论经学,相谈甚欢,见他进来,便介绍道:“德然,这是你师嫂的舅父,官居长水营司马,文韬武略无所不通,是难得的人才。”
刘修暗自发笑,心道他的底细我早就打听过,在长水营呆了好几年了,一直想爬到长水校尉的位置上,一直爬不上去,无奈之下只好把nv儿送进宫里。
“久仰久仰。”刘修很虚伪的施礼,又敬了酒,先祝王苞长寿,然后祝卢植长寿,反正按着礼节说下来,连喝了几杯酒。
王瑜一边客套,一边打量着刘修的脸sè,见刘修并无不悦之sè,神态自然,以为他接受了王斌的五十金,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也非常高兴,心道以后有机会还要提携提携他。正在想这事的时候,王斌走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王瑜立刻变了脸sè,手一抖,杯中酒全洒在前襟上。
“失礼,失礼,容我入内换件衣服。”王瑜强作镇静,对卢敏告了个罪,吩咐王斌坐下陪卢敏说话,自己匆匆的起身走进后堂。王斌对刘修恨之入骨,哪能还有什么好脸sè,可是当着卢敏的面,他又不好发作,只好强颜欢笑,勉强应承。偏偏刘修又故意气他,上前敬礼,又是祝王苞长命百岁,又是祝他老子王瑜官运亨通,搞得他不喝不好,喝了更不好,郁闷之极。
王瑜走进后院,正看到老子王苞提着拐杖要打人,连忙上前拦住,王苞抬手就给了他一拐杖,吹胡子瞪眼睛的骂道:“我王家怎么惹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
王瑜苦笑,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你告诉他,死了这条心吧,我这孙nv就是嫁给刑徒也不嫁给他。”王苞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手中的拐杖用力顿着地:“以为靠上卢植就威风了?大儒又能如何,他还真以为大儒就能做大官啊,真是不开眼的乡下小子。哼,在边疆立了点军功,就自以为了不解,敢到洛阳来撒野了,不把我王家放在眼里。不错,我王家在洛阳确实算不上什么,可是要收拾他一个乡野小子,那还是很容易的。”
王瑜皱了皱眉,低声说道:“父亲,卢植的夫人张氏就在后院吃酒,被他们听到了可不好。”
“怕什么?”王苞不以为然,却不再高声大骂。他眨着昏huā的老眼,盯着远处的池水出了一会儿神,这才沉声说道:“这件事,得先礼后兵,你先把我的意思对阿嫱那丫头说一下,让他小子死了这份心。如果他连阿嫱的面子也不给,那就怪不得我不讲情面了。洛阳这么大,哪天不死人啊,死人是不会胡说八道的。”
“父亲?”王瑜大吃一惊。
“怕什么?”王苞横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不会笨到那个地步的。你是不清楚,我却知道这竖子第一天到洛阳便在太学惹了事,和许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结了仇。哼哼,他不知道那东西虽然不成器,却是袁公路的mén客,袁公路的人这些天到处打听他的下落,只是洛阳太大,一直没找到他罢了。”
王瑜这才松了一口气:“以袁公路的手段,想要收拾他,的确是小事一桩。只是……父亲,我看还是让阿嫱先说说,然后……再让阿楚给他说明白,也好让他死了心,我看那竖子对阿楚应该还是真有点意思的。”
王苞愤愤不平的点了点头,王瑜连忙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他也想娶我王家的nv子?他把我当máo家?”王苞渐渐的气平了,满是老人斑的双手拄着拐杖,松驰的皮肤耷拉下来,huā白的眉máo颤动着,一双老眼寒气森森。“五十金不要,他难道不知道到会任之家找一个顶尖的杀手只要二十金吗?”
máo嫱正在后院吃酒,王楚就坐在她身边,máo嫱将刘修听到赴王家宴席时的心急模样说给她听,王楚听了,心中酸楚,正想着怎么把祖父的决定告诉máo嫱,便见王瑜在mén外向她们招手。王楚心中一惊,知道事情肯定不顺利,刘修大概是拒绝了他们的提议,连忙和máo嫱起身离席。
听王瑜把事情一说,王楚和máo嫱顿时傻了,王楚又是生气又是伤心,顿时huā容变sè,眼泪夺眶而出,她觉得刘修这么做不仅不道德,而且太绝情,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虽然陷落在鲜卑人的营中却没有被侵害,为了他自己的一已si利,他居然做出这么绝情的事来?这话要是传出去,她的脸sè岂不是全没了?
“阿楚,阿楚,你不要哭,他也许只是这么说说,你也知道的,那小子口无遮拦,经常luàn开玩笑。”máo嫱也急了,连忙劝解道。
“希望他只是开开玩笑。”王瑜道,“阿嫱,王家和máo家是姻亲,一直相处得不错。卢子干因病免官,也是我让阿楚赶到涿县通知你们。说起来和卢家本来就有些干系,现在你又嫁给了卢子行,我们更是一家人,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生份了。”
máo嫱听出了王瑜话中的威胁,不禁倒吸一口冷气,lu出惊骇之sè。王瑜非常满意这个效果,他摆摆手,示意王嫱放松一些:“你不要担心,就算是看在你和卢子行的面子上,我们也不会做得太过份。听阿楚说,他对你们夫fu颇为敬重,希望你们能劝劝他,不要一意孤行。”
“我知道了,我一定劝他。”máo嫱不敢怠慢,连忙点头答应。
王瑜点点头,又对王楚说道:“阿楚,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就不多说了。这孩子虽然有些偏ji,却也是出于对你的一份情意,再说他还救过你一命,我们不能恩将仇报。你给他写封书札,把我家的难处说清楚,请他体谅体谅。”
王楚心中恼怒,恨不得当面斥骂刘修几句,听了王瑜这话,当然没什么好脸sè,怒气冲冲的点了点头:“nv儿明白,马上便去对他说。”
王瑜觉得当面讲有些不太合适,可是一想,不如当面说清楚也好,看nv儿这个样子,大概不会给刘修什么好脸sè,让他干脆死了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便没有阻拦。他回到房中换了件衣服,又回到前堂,不动声sè的继续喝酒,陪卢敏说话,只是再也没有好脸sè给刘修。
宴后,máo嫱找了个机会,把刘修叫了隐秘处,一见面就责怪他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本来还有些希望的事情,被你这么一搞,全luàn套了。王家父子非常生气,根本不可能再把阿楚嫁给你,不仅如此,你这样置我和阿楚于何地?你……”máo嫱气得咬牙切齿,越想越来火,抬tui踢了刘修一脚:“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你的心里还有阿楚吗?”
“说什么话?我说什么话了?”刘修理由气壮的反驳道。máo嫱一愣,盯着刘修的脸,恼怒不已,怎么刚才有胆说,现在没胆认了?
“我只是说阿楚进不了宫,别的我什么也没说啊。”刘修很无辜的看着她:“你以为我说什么?”他想了想,忽然明白了:“哦,你们以为我会把阿楚落入鲜卑人手中的事情说出来?”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刘修义愤填膺,气得直跺脚,看得máo嫱莫名其妙,不知他在搞什么鬼,看他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又觉得好象真的冤枉他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他们自己心里有鬼,还……还敢这么做?他们这是为了王家的富贵,把阿楚往火坑里推啊。”刘修怒不可遏的叫道,话都说得不利索了:“这事我不会说,可是他能保证别人不会说,能保证瞒一辈子?他们……他们明知有这个危险,还……还这么做,居然……居然还赖到我头上。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我?”
“这么说,你根本没想这么说?”máo嫱不解,“那你为什么说阿楚一定进不了宫。”
“因为我会想办法,我会让她进不了宫,当然了,前提是她自己不想进宫。”刘修叹了一口气,显得非常沮丧:“如果她自己想进宫去当什么皇后,那我只能默默的祝福她。”
máo嫱将信将疑,撇了撇嘴表示不信:“你有这么好心,那还和她大兄翻脸?”
“当然有。”刘修也没有避让,一直耐心的听máo嫱说完,这才淡淡的说道:“是他们太欺负人,以为拿出五十金就能让我放弃。师嫂,你是知道的,我对阿楚是真心的,如果是她真心想入宫,想做皇后,我不会说多说一个字,从此离开洛阳,làng迹天涯,不再见她一面,不让她伤心。可是他们用钱来收买我,这不仅是对我的污辱,更是对阿楚的污辱,我不能接受。”
máo嫱大感诧异:“是为了这个原因?”
“是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刘修严肃的举起手:“我刘修如果有一句假话,将来定遭五雷轰顶,魂飞魄散,上不得归天,下不得入府,游魂野鬼,永世不得安宁……”
“别说了。”王楚从假山后面冲了出来,打断了刘修滔滔不绝的毒誓,泪光盈盈的看着刘修,“你……你真的愿意为了我而放弃吗?”
“我愿意。”刘修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的酝酿了一下感情,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更凄楚一点,更动人心魄一点:“但是,我要你当面对我说,我要听到你亲口对我说,你想当皇后,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我……”王楚yu言又止,看着刘修那平静下掩藏着巨大悲痛的眼神,怎么也张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