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第5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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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的安排支持,没有人再对头曼做出的撤退顺序有异议,事情就那么确定了下来。
胡人开始分批撤退,还没有发现胡人主力的汉军当然是对此一概不知,直至一些与汉军交战过的部落骑兵在撤退,汉军这才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在后面有新的胡人队伍过来,汉军只当是在前面那些胡人部队被打残了在进行更换,也就没有进行更深入的思考。
汉军不是没有派人去尾随那些掉头在跑的胡人残兵,可是尝试几次都被逼了回来,有个别几支小队甚至是尾随的时候被对方几个方向围过去的胡人吃掉,为了避免损失也是觉得既然现场还有敌军在,无法尾随那些残兵也关系不大,放弃了尾随掉头而走的那些胡人残兵,专心盯紧后面来的那些胡人。
双方一直都有后续部队增援上来,汉军原本以为胡人累积到一定数量的时候会再次主动发动进攻,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照汉军所想象的方向发展,胡人比较诡异地集中在一起,并且派了五个人打着杏黄的小旗子接近汉军。
在这个年头打起杏黄的小旗子是什么意思?除了表示投降之外就是没有使用武力要求谈话,胡人只派出五个人打着杏黄色的小旗子慢慢靠向汉军,那是有话要说。
汉军在场军官职位最高的都是一些军候,上一级的校尉离得最近的是在七八里外,他们迟疑了一下才按照每个曲的番号选出最靠近前面的军候,让这位军候代表汉军上去谈话。
更稀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五个胡人中竟然有人懂得说秦腔,虽然是口音奇怪一些音节也不准确,但是很明确地表达出了想说的话。
“什么?你们想跟我们谈条件???”上前谈话的军候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会说不标准秦腔的胡人很认真地点头:“是的,我代表我们的首领来和你们谈条件。”
“你们是要投降吗?”汉军上前负责交谈的军候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个胡人还想干什么。
第七百二十二章:漠南(八)
汉军北上之后,在齐鲁大地接受齐军的投降次数并不是太多,一直是到彭城事件影响扩大,齐军的抵抗意志越来越薄弱,也因为陈平不断地对齐军的主官晓以利害又威逼利诱,后续中汉军接受齐军的投降可谓是司空见惯。
快速灭掉齐燕两国之后,吕哲做出论功行赏的名单,一些能够在战时进行赏赐的将士已经获赏,汉军自然是变得士气高涨,只有一些需要在国都南岭举行仪式才能进行的高度赏额才暂时延后。
连续不断获得胜利的汉军在解决齐燕立刻又出征塞外草原,因为草原上的青壮几乎是倾巢南下,他们进入草原作战也没有遭遇到太顽强的抵抗,可以说是比较顺利就灭掉相当多大大小小的部落,士气自然又是高度提升,同时心态也不免开始变得骄傲。
汉军是有骄傲的理由和底气,那是因为他们在真正与胡人交战中,包括沃野南下与胡人所谓的军队发生交战,无一例外哪怕是数量比胡人少也都占据着优势。
胡人打着杏黄旗上来谈话,汉军军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胡人知道后路被断,没有了归路又即将面临汉军的重兵围剿,所以想要投降。
“投降?”懂得说秦腔的胡人听得愣了一下,他不断摇着头:“投降的事情需要我们首领亲自来说,我没有那样的权利。”
“那你说来谈条件?”在名为黄射的汉军军候想来,胡人谈条件就是为了投降。
“是来谈交易,”说话的胡人用着奇怪的口音继续说:“你们不再追着我们这些……”比划着一个圆圈,想表达是这片区域的这些人:“然后我告诉你们单于往哪边去了。”
“哈?”黄射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了一次,等待那个胡人又重复了一遍,既是纳闷又觉得不可思议:“我们不再追击你们这些人,然后你告诉我们你们单于在哪?”
负责沟通的胡人不断点着头:“是的。是这样。如果你们不信,我还可以亲自为你们带路。”
什么情况这是?原来是后续过来的这些胡人全是被头曼安排在撤退序列后面的部落武装,他们的首领很清楚在平坦地形下作为全军撤退的序列末尾代表着什么。
说白了就是作为断后的部队,而在平坦地形中断后部队除非是击败追击的敌军,又或者是敌军放弃追击,不然双方都是骑兵,就不存在摆脱追击的说法。
那些部落很明显是被抛弃当成了阻碍敌军的炮灰,草原人可没有什么忠君**国或者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观念,断后哪怕是最后能成功逃脱,那也绝对是元气大伤的局面。而一旦部落失去赖以生存的武装。回到草原上也是被人吞并的命运。
众多被留下来断后的部落首领一商议,和汉军死磕那是绝对不行的,认为头曼可以做初一他们就能做十五,干脆和汉军做笔交易,哪怕是后面要面对头曼的报复,他们也认了。还不清楚一旦汉军针对头曼,头曼最后还能不能回到草原,且哪怕头曼能在与汉军交锋中的回到草原也必定是要损失惨重。
这些部落首领也商量好了,汉军要是接受交易他们就一起前去投奔冒顿。到时候哪怕头曼侥幸回到草原,他们在冒顿手底下结成一股绳,再将头曼和冒顿在南下所作所为拿出来在草原上散播言论,想必是能拉拢到更多的部落。到时候头曼想报复又能拿他们怎么样?
黄射听到胡人要出卖自己的效忠对象换取自己的生存,刹那间是不敢相信也难以置信。
在华夏文明的体系中,保护效忠对象是部下最基本的德操,哪怕是为求活而出卖效忠对象也注定是要被唾弃。这样的观念自夏朝开始已经形成。
“你……”黄射本来是要再确定一次,可是后面转念一想,怎么能将华夏文明体系的德操观念套在草原文化上面呢?他改口说道:“我只是军侯。这种事情需要更高级的军官来做决定。我现在派人寻来更为高级的军官,作为交易的诚意我们暂时进行后退不再与你们进行交战,同时我们派人去追刚才离开的那些人,你们不要阻拦?”
“可以,”这个胡人点着头:“但是你们只能来少部分人,一旦让我们觉得有威胁,我们就会撤走,交易也作废。”
黄射不再多说,掉转马头回去与同僚述说交谈内容,也派人往前期退走的那些胡人方向追过去,同时各部也开始与还在现场的胡人拉开一个合适的距离。
听到胡人要出卖单于换取自己的安全,有的军侯和黄射一样感到不可思议,了解草原文化的军侯却是觉得理所当然,草原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忠君**国的思想,哪怕是现在的华夏文明体系里忠君**国的思想也不是强烈,只能说是有那么一个雏形罢了。
说真的,忠君**国的思想在目前还真就不是主流价值观,无论是在哪一国都是一样,只不过忠于主人的思想在华夏文明体系倒是被培养了千多年,那也是为什么某国的国君要诛杀某个家族时,一整个家族的成员和麾下武装拼死抵抗的原因。基本上忠于家主、效忠领主就是主流思想,然后家族的族长再效忠国王。既是臣下之臣非君之臣,形成在族长效忠国君时才是国家助力,这就是已经存在了好几千年的领主制、分封制。
后方的校尉在得到通知后很尽快地赶来,事关重大之下他在赶来的同时也派人通知了后方。
在校尉到来后,双方又进行了新一轮的谈话,而校尉可不是军侯,他能成为校尉从某些方面来说肯定是要优秀于军侯。
校尉曾健过来的时候并没有马上给予回复,给出的理由是他身为校尉也没有全权做主的权利,需要得到来自更高级军官的首肯才能正式达成交易。
前来交谈的胡人显然了解华夏文明体系的构造,承认曾健说得很坦白,校尉确实是没有足够的权利。他只是一再表示,要是发现汉军有大部分靠近就会立即撤退。
曾健初步取得胡人的信任。在等待后面传来确切信息的时候,他开始与懂得说秦腔的胡人进行攀谈,了解到这个叫梨涂孤中有三十来岁的胡人曾经不止一次进入秦地经商,因为梨涂孤中才会懂得秦话。
两人不断闲聊,曾健探出会有这一次交易是因为头曼抛弃了断后的胡人部落,那些部落首领才会一不做二不休出卖头曼。而梨涂孤中也从曾健的口中了解到河套区域的众多部落彻底完蛋,汉军更是有一部分杀过了阴山深入草原。
当然了,汉军压根就没有翻越阴山,那些事情都是曾健骗梨涂孤中的,不过汉军将河套区域的胡人部落灭掉许多、收服许多、驱赶许多绝对是真事。
“你们对于那些投靠过去的部落,是什么样的待遇?”梨涂孤中脸色很不好,这一次他们南下入侵,有相当多的部落老幼都是停在河套。
事实上胡人南下准备南下期间,很多部落都是拖家带口地转移过来,毕竟他们是游牧移动的族群,没有城墙作为依托自保之下,部落中的青壮基本都离开,部落很难有什么自保能力。那么一旦部落要出征只能是整个部落随行,防止停在原地被一些没有出兵南下的部落给掏了老窝。同时,胡人出动军队作战的时候,部落的老幼随行也是在为军队保障后勤,那么自然是要跟着。
现在,汉军围剿了河套区域的众多胡人部落,岂不是代表很多部落的老窝没有了?
梨涂孤中召唤来一个人,很激动地叽哩哇啦一阵述说,然后才对曾健说:“我需要族人回到后方告知首领这个消息。”
曾健说那些本来就是要让入侵秦地的胡人知道他们的后方完蛋了,对于胡人回去告知是乐观其成的,最好是那些胡人知道那些消息之后陷入内乱,因此点头表示同意。
梨涂孤中又一阵阵地追问在河套区域的部落都怎么了,曾健只挑出一些可以说的事情来说,例如多少个部落被完全剿灭,又有多少部落归服汉军,至于汉军在迁移胡人是一点没说,另外关于汉军将胡种女人当成妓女也是没有谈起。
不服从的部落被剿灭?梨涂孤中对此表示理解,胡人内部征战的时候也都是这样,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所在意的是有多少部落被剿灭,那些被剿灭的部落又都是哪些个。
“你应该清楚,我们对你们部落的图腾很难理解。”曾健才不会说被剿灭的部落名字,事实上他也还真的没有去注意过。
梨涂孤中知道曾健说的都是实话,华族人能认清他们的部落区别那就真的是怪事。
两人一时间停止攀谈,直至有汉军骑兵送来偏将盖章背书的指令,又言明已经通知军团长,了解华夏文明体系的梨涂孤中知道由偏将背书已经可以信赖汉军的诚意,又知道汉军的主力离这里不近,因此才没能在短暂的时间里联系上将军级别的人物。
“现在我们的部队要离开,我留下来的为你们带路?”梨涂孤中说完等待曾健的回复。
第七百二十三章:漠南(九)
“匈奴要内乱了。”对匈奴比较有了解的王贲获知前方的消息时立刻说出那句话。
草原上的部落脱离单于可不是什么新鲜事,毕竟草原上的部落是一种联合酋长制,不是像华夏文明的国家制,说白了草原上的各个部落追随于单于只是一种寻求庇护,单于的命令能听则听,不乐意听直接就甩脸,不像华夏文明那种行政体系上的上下级关系。
当然,前提是敢给单于甩脸色的部落要经得起事后的报复,草原上也不是没有发生单于发兵去报复结果反被击败,单于沦为草原上笑柄的事。
另外,目前草原之上的继承法也不是看血统,不是谁谁谁的子孙就能继承单于位置,就目前而言看得是部落的实力,要是单于那个部落不比另外的部落强大,换个姓氏的家族成为新单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草原之上的血脉继承法还是在冒顿横空崛起之后才定下来,那也是因为冒顿建立了左右贤王制度,让挛鞮家族成为左右贤王,像是左右当户也是挛鞮血脉的人,到了左右都尉什么的才给予外姓氏。
草原之上也就是挛鞮等几个家族有姓氏,其余都是无姓无氏的存在。有记载称匈奴其实是商朝灭亡时北上逃窜的商朝人,逃窜到草原与诸胡混居通婚之后才被胡化,并声明草原上有姓氏的部落其实都带有华夏血统。
草原上的胡人是不是有华夏血统那是一个扯不清的事情,不过从草原上有姓氏的家族在一些祭祀习惯上与生活在中原的华族人相同,这样一来草原上的一些部落是中原华夏族群的远亲,似乎是有些靠谱?
比较有趣的是,冒顿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挛鞮姓氏能够永远地制霸草原,可是另外一些有姓氏和没姓氏的部落有自己的应对方法,匈奴王族不愿意给予高官显位他们就自称王号。在冒顿死后,挛鞮氏也没有比较铁腕的统治者。一些自号为王的部落只要不妨碍挛鞮氏的统治,挛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