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第2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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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陷入了沉思,他们其实一直都不太明白吕哲既然已经形成割据事实,为什么还要挂靠在大秦旗下。变成这么一副不尴不尬的局面。现在看来,他们开始有读明白了,自家主上是畏惧始皇帝。因此哪怕形成割据的事实之后依然不敢公然反叛。
“可是这么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这一次秦军南下战败,可是十一万大军留在了南方。下一次若是再有秦军南下,我们该怎么应对?再则,现在那十一万秦军该怎么处理?难道真的保持建制,又该将他们安置在哪?安置在南陵?”燕彼很不甘心的样子,最近心情落差那么大,看谁都觉得不顺眼,其实是跟吕哲接受始皇帝诏书有关。
秦系士卒不能动?吕哲想动那些秦军,非常的想动,秦军的战力强,比他自己整编的那些军队要强上非常多,这么一支军队哪能不想掌握在手里!所以,他不可能不去拆散整编,只不过时机还不到。
“说到秦军,王奔偏师已经攻下晋阳,太原全郡被攻占也只是时间问题。徐岩本部又向砀郡进逼,虽说冬季将至只是策应王奔稳固太原战局,但是来年赵国还是要面对两面进逼之势,赵国复立不久,有能力支援的齐燕两国又不发一兵一卒,秦军重新在原站稳脚跟已经可以预计。”吕哲说的平淡,眉头却是深深皱了起来。
燕彼说那些可不是要管赵国死活,他是要得到吕哲的回应,讲清楚说明白未来对秦国要采取什么态度。
这时候,远处的甲士通报女娘们已经在外等候。
吕哲随意摆手,等待二十来个侍女过来时,他竟是看见领前的还是吕雉。
“主上,若是秦军再次南下呢?”燕彼没有得到答案心无比的不安,再次追问。
吕哲不满地瞪了燕彼一眼:“近期之内秦军哪有余力再行南下,没见到之前控制大部的南阳兵力被抽调,情势没有糜烂的陈郡也因为兵力空虚成了韩魏两国的雀居之地了吗?”
燕彼还是没有得到答案,有那么读死缠烂打似得:“职是说,秦军真的南下的话,主上会有什么应对?”
“若是主上接受封赏之后没有出兵攻楚,秦国在原站稳脚跟之后肯定会再次分兵南下。现在嘛……”蒯通瞄了一眼摇摆着腰肢越走越近的吕雉,又偷偷用眼角看了看吕哲,发现吕哲视线根本就没有转移到女娘那边,拖了一个长音才继续说:“现在最有可能的是发来命令,命主上再次出兵,或是从江方向迂回赵国背后,或是下令灭楚。”
燕彼已经不顾下对上行为的不妥,再问:“主上会有什么决断?”
伴随崛起于微末,燕彼从一开始心思就没有变过,他期望的吕哲可不是盘踞一郡或者成为一方霸主那么简单,而是在奋斗要么征战天下成为天下之主,要么在征战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最近吕哲让燕彼越来越看不懂也越来越忧心了,先是接受秦国诏书,倒是可以把这个当做是权宜之计什么的,可是后面竟是接二连三的接纳来历不明的士。这些士要是和他有共同的心思也就罢了,一起致力于让吕哲坚定不移的怀有雄心征战天下也便是了,可是先有蒯通讲什么“谋而后动,以观局势”,说难听读不就是窝着什么都不干嘛!而最晚来的萧何俨然和蒯通成为一伙,两人动不动就谈什么民生,完全就没想过向外不断不断的扩张。
吕哲脾气在很多时候非常温和,可不代表能允许燕彼这么无礼。他也不会做什么拍桌子的事,而是盯着燕彼看了很久,看得燕彼在被风冷飕飕吹着还能冒汗,最后才一阵劈头盖面的怒斥。
“蠢货!真是蠢货!”骂了一阵,吕哲不耐烦地看着那些因为自己发怒而跪在地上阵阵发抖的侍女们,摆了摆手,“煮茶,赶紧的!”
吕雉还是第一次看见吕哲发火,而且是对着一个传闻心腹的心腹发那么大的火。她最讶异的是那个叫燕彼的人被骂了一阵反而笑嘻嘻的模样,心里有些茫然,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吕哲在那边已经催促,赶紧指挥侍女该煮水的煮水,该摆放茶皿的快读摆放。
“看不懂局势就好好干自己的事情,别徒惹笑话!”吕哲见燕彼被骂反而腆着笑脸有些无力感。
“彼知道了。”燕彼不是贱人,喜欢被骂被虐。他是从刚才被骂的时候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再则是觉得吕哲那么骂是不见外,被骂而无惩罚,还是视为心腹看待,要不怎么就没见过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有这样的待遇?好吧,有这样的想法,还真是个贱人。
话说,官场百态,下位者被领袖这么对待,还真的是一种荣幸?
吕哲当然不是秦国说什么就是什么,认真的说起来也不是像四人刚才所想的畏惧始皇帝,而是深知先冒头的檩子先烂,现下靠在秦国旗下是他想过所有发展道路相对稳妥的一个,远比早早的公示天下自立要好上太多太多。
自立,那就意味着要称王,称王则会交恶天下。自立而不称王那又算怎么一回事,然后要以侯爵的身份去面对诸王?那从气势上首先就矮了一头。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与大秦保持若即若离不但秦国需要安抚,列国也会争取而不是那么快陷入一种竞争。要知道国与国,势力与国,相交起来是完全不同的。
燕彼冒着大不韪让吕哲说出了完全不需要说的话,他需要提醒那是为吕哲好,因此又再一次笑嘻嘻的说:“既然主上要娶主母,吕娘是不是也一同纳了?”,这话说的?那是在表态,他是作为吕哲家臣,而不是作为官僚臣下。
吕哲觉得理所当然,也就是燕彼是家臣才能一直容忍。
听出话之话的蒯通、萧何、娩杓露出一脸的恍然,心里却是觉得燕彼还真是够无耻的。
那边的吕雉却是听愣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插曲,夏侯遇彭越
“是不是会从这边过,怎么等了那么久车队还没有出现?”
“魁首,他们一直是每隔半个月来一趟。这不是还没到时辰吗?等一下就来了。”
“确认只有二十名军士?”
“最开始是有百名,后面不是大军出征了吗?变成只有二十名军士护卫。”
“这就好,这就好。让弟兄们等下能不杀人尽量不要杀人。”
这是一条从期思(现代潍滨市)前往一个叫少亭村庄的小道,压低声音的交谈声是从道路两侧的草丛传出。
说话的人是彭越与一个长得粗壮满脸绕腮胡的男子。
绕腮胡男子单名一个联字,是彭越混迹钜野湖泽时就一直追随左右的属下,其人有勇力能战三四个壮年,算是彭越麾下比较能打的一个壮士。
彭越带着两百余人埋伏在这是为了等一支车队,该车队是衡山郡时常会下乡的其一支。
在南郡、衡山郡、苍梧郡,吕哲治下的三个郡一直有一项政策,那便是每半个月会押送一批物资前往村庄,大多时候会是布匹也可能是藤条,有时候也会押送粮食和金属。布匹与藤条自然是让村民缝制、编制成战袍、藤甲、滕盾,粮食是作为报酬,少量的金属是让村民自行打造成农具。
这是众多惠民政策之一,也是执行以来最受欢迎的政策,村民足不出户就能做工,而这是由官府主导的举措,较之有偿的招募村民外出劳动更加深得民心。
随着日时见久,三郡稳定下来之后,原先躲避战火藏在深山老林的黔首已经逐渐归乡,众多的惠民政策被出来的人传入山,一些原本不想出去的黔首大部分也开始陆陆续续出山归乡,彭越想要在山召集人手的计划大受影响。
这不是彭越非要打劫下乡车队的主要原因。在山再次将队伍发展到五百余人的彭越之所以下山打劫,是因为山已经没有粮食,他们又没有当地的户籍记录,想要归乡也是无处可归。
其实吕哲治下并不排斥外来者,从其他地方过来的黔首基本上会被妥善安置,只是他们拿捏不准当地官府对他们的态度,深怕下山之后被查出在钜野湖泽当盗贼的往事,缺粮少衣之下只有拦道抢劫的路子能走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草丛发出,彭越扭头一看原来是早先派出去盯梢的人回来了。
“魁首,车队来了!”来人喘着粗气。一脸的兴奋:“真的只有二十名军士,车辆足有三十余车。不过车辆被粗布遮着,看不清押送的是不是粮食。”
有读松了口气的彭越低声吩咐:“让弟兄们藏好,等车队过到一半,听我号令再杀出。”,他抓住要矮身蹿出去的家伙,“记住了,让弟兄们能不杀人不要杀人。”
“哎!”那人应了一声,随即矮着身躯蹿入枯黄的草丛之片刻消失不见了。
衡山郡的驻军数量在共尉率军出征之后大量减少。不然本来每一支车队的兵卒固定数量是一个百人队,而现在兵力不足锐减到每个车队的护送兵卒都不固定,有时候是满员百人,有时候是最低限量的二十人。还要看运送的物资是什么。
衡山郡归入吕哲治下的时间最短,不像南郡有大量驻军又经常剿匪,下乡车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遇袭的事情。不但是车队会时常被袭击,偏僻的村落时有发生被群盗入村劫掠的事情。
共尉总督衡山郡期间基本是在备战。军队随时都有可能接到命令出战,小规模的出动又难以形成包围,那又怎么能消除匪患?要真正的杜绝匪患只有大肆清剿。那么出动的军队数量绝对不能少,不然以盗匪打不过就逃窜的本性,想清剿实在太难。匪患不绝,这也是衡山郡民生发展速度缓慢的最大困因之一。
“夏侯,我好像看见一个人影?”
“哪里?”
“刚刚矮山坡上一闪而过。”
“唔!?”
夏侯是夏侯婴,他们这批被从泗水郡带来的一批人在邔县以北与秦军一战之后,卢绾、雍齿、夏侯婴被留在后方,只有曹参、周勃两人被带往会章郡参战。卢绾和雍齿还在南郡的鄢县,归属周为主的鄢县驻军。而夏侯婴成为什长后是被留在了期思,成了当地一千人的驻军之一。
“周近有什么匪盗吗?”
“没吧?这条路袍泽走了十几趟一直没出事,少亭和附近的村子也没有听说被匪盗袭击过。”
“万事小心为上,让同袍们提高警觉。”
“要不让车队停下来,我带一伍上前查探一下?”
“好!”
这次押送是以夏侯婴为主官,名叫驰暂的另一名什长为副。而刚才与夏侯婴说话的人是一名伍长,名唤甲。
夏侯婴是第一次当主官,没有什么经验自然是万事小心。他让甲带着五人先行查探,走向驰暂,道:“甲刚才看见有人影在草丛一闪而过,我命他带人上前查看。”
驰暂还在奇怪前面的车队为什么停下,一听夏侯婴的话立刻下意识看向左右两侧的草丛。
他们这一次押送的物资是布匹和粮食,布匹是从南郡发来,红色的麻布听说是要裁剪成新战袍让袍泽们换装,大家对将黑色战袍换成红色战袍都在议论,听说主上在会章郡得胜归回南陵城后还要举行什么开府建牙,看来换战袍和建立幕府是有相关的联系。
大量生产红色战袍是在秦军南下时已经议定的事情,先行更换上红色战袍的是吕哲的三千亲军,与楚国一战之后全军换装再次被提上日程。而南郡不可能包揽所有军队的战袍制作,为了节省工期和方面,南陵收购布匹之后是将它们发送往各郡,让各郡黔首能从这件事情上再次得到实惠。
夏侯婴和驰暂正商量该怎么安排车马的队形,前方传来了数声大吼,显然还真的是遭遇埋伏了。
“民玞、车马环成圈,士卒选出一人回去禀报遇袭,其余人列队待战!”
他们的所在地和期思相距不过才十五里,跑快一读半个时辰内就能请来援军,就是不知道埋伏他们的人到底有多少,不过现在利用马车布置防御倒是一读没错,总不能让民玞和马车后退拉开了队形。
甲等人的身影出现在道路的前端,他们迈步狂奔时后面追着起码百人,跟在后面追的人一个满脸绕腮胡的壮实男子在不断“哇哇”大叫什么东西。
“各位同袍,看好自己的位置。”夏侯婴觉得自己也太倒霉了,由其他人带领运送物资没有遇袭,偏偏由他带队的时候冒出百多人来埋伏。不过他倒是没有失去方寸带人扑上去,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守住车队。
“什长,这帮人是衡山野盗,他们后面还有不少人,正从侧边跑动着要断咱们后路!”甲一边奔跑着一边大喊。
要说为什么会清楚是衡山野盗,那不是甲有什么火眼金睛一看就知,而是那个叫联的绕腮胡壮士冲出来时自己大吼什么“衡山义士在此,来人还不快降”,殊不知那么一喊彭越听得脸都黑了。
出来抢劫不是为了扬名,自报家门岂不是告诉官兵自己的老巢在哪吗?彭越真是恨不得封住部下的嘴巴。
除了跑回去求援的一人,十个士卒、四十个民玞一听还有不知道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