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不如的穿越女-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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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才能避免上火刑架这种糟糕的事情发生呢?
逃到没有人的深山里去?
问题是,她不会打猎,到时候吃什么?采蘑菇?别逗了,在有现代医学的情况下,云南年年还都有人吃毒蘑菇而死,抓鱼?听起来倒不错,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和同样是捕鱼者的狗熊来个亲密接触……这具身体的前夫——那可是个年富力强的武者——刚刚在山里被狗熊强拥至死——这充分说明了,这年头的深山可不是老少皆宜的农家乐。
逃到异教徒的地方去?
那得有地图,还不知道异教徒是什么风俗,收不收她。
不过,不管是留是逃,她都得看看自己手头有什么资源可以利用!
起来!懒虫,现在不努力,以后……以后恐怕就没有以后了!楼下还住着仨替一把火烧掉一百个妇孺叫好的所谓骑士呢!
天知道他们为啥现在还没来把自己烧了……为啥……
天知道他们为啥……那个汤姆和玛丽干嘛为我同意他们的婚事热泪盈眶啊,我看起来……不不,男爵夫人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强男霸女的……
别是我没对汤姆使用**吧?
老天这种问题我能问谁啊!问了他们不以为我疯了啊!
虽然他们看我的样子……好几次……就像看一个疯子……
再这样下去,喵喵的,羊披着不合身的羊皮和狼们住一块,迟早要真疯啊!
趁现在!昨天醒的时候侍女已经来了没机会,现在还有时间!罗怡从床上爬起来,借着微弱的星光开始检查屋里的家什,看看有什么是跑路的时候用得到的。
她第一个注意到的是一个大箱子,箱子上挂着一把沉重的锁。
钥匙……她插了一把钥匙进去,然后就看到了前天晚上吃饭的那些银杯盘。
怪不得那个厨娘眼神那样怪,原来餐具不在厨房里!罗怡算是解开了一个谜题。
和银杯盘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些镶嵌宝石的首饰,几个金银的盒子,一个颇有份量的金杯,几样罗怡看不出用途的金银器皿,几串珊瑚琥珀的珠子,一个以真发编织装饰有珍珠的发网,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看来这就是男爵的保险箱了。
跑路的路费有了!
受到鼓励的罗怡登时热情高涨,她高高兴兴地打开了旁边的衣柜。
衣柜是另一个宝库:里面藏着许多一看就知道很珍贵的东西,有染成紫红sè的丝绒,有绣金线的锦缎,有貂皮的长袍,还有……
还有一件……一件……
黑黝黝的……
传说中的……
贞cāo裤……
铁裤衩……
罗怡关了柜门,转念一想,马上发现自己有多么幸运!
如果男爵不是在家附近打猎死掉的,而是死在战场上的,自己岂不是得一辈子穿着这玩意了?
喵喵的……古人的节cāo,太可怕了呀!
其实罗怡这次倒是冤枉了男爵,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玩意是男爵夫人少女时候穿的,陪嫁过来,将来预备用在小女儿身上的。
罗怡还没从这次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外面呜呜地吹号。
吹号?
什么事情?
打仗了?敌人?
第20塞翁失马
打仗了?
罗怡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虽然她一没有学过建筑学二不知道自己身处哪个国家哪个年代,但是小时候看《企鹅旅行记》,不,是看《骑鹅旅行记》也知道了,一个地方的房子要是底层没窗户二层窗户小墙壁特别厚,不用说,盖房子的年头一定不太平。
她住的这个城堡,底层就没有窗户,二层的窗户也不多。
其实仔细想想也知道,冷冰冰的石头城堡,在纬度相当于莫斯科的地方,除了外表看起来很有童话范儿,实在不能算多么舒适的住处,世道一太平那些喜爱享乐的贵族们就纷纷搬进城里住公馆了。
想明白归想明白,她可根本没有做好打仗的准备啊!
她根本不会打仗啊!
就是金手指现在就变成真的她也不会打仗啊!
公元前有啥科技能让她打赢的?
至于那个QQ好友,罗怡已经完全不指望了,人家不赞美她这下有机会可以傍狂拽酷霸帅的敌军主帅就不错了。
现在跑路来得及吗?
罗怡赶紧爬到窗口上朝外看敌人从哪个方向来的好确定自己该往哪里跑。
恩?
什么事都没有。
面包炉那边有两个人在忙着烤制面包,他们动作悠闲,一点都看不出惊慌。一个昨天见过的马房小厮打着哈欠抱着一捆草料慢吞吞地往马房里走。还有人在劈柴。
这时候号声又响了。
罗怡赶紧往吹号的地方看过去。
“原来是猪!”
就看到一个人吹着号,领着猪群往林子里去了。
搞了半天是牧猪啊。
因为没有施肥的技术,猪粪无用武之地,也因为人烟稀少而存在的广大的森林提供了营养丰富的橡树、山毛榉和栎树的果实作为猪饲料,所以这年头的猪都是放牧的,清晨牧猪人吹号领着各家的(也包括领主的)猪到森林里去,在那里大吃大嚼大自然赠与的免费饲料——这里的养猪业与中原不同,没有最大的饲料成本,也没有提供粪肥的作用,唯一的好处就是提供大量便宜的肉食。
大量便宜的肉食使得本来不允许吃非反刍动物的教会在传播的时候,也改变了教义,据说,使徒传教的时候,头上落下一道白光,神启示说,过去我说什么什么不能吃,统统作废,你们就当我没说过,以后爱吃啥吃啥。
爱吃啥吃啥……
罗怡对着盘子里的那几条死鱼,翻起了白眼,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21世纪人烹鱼还能烹得名为仰望星空实为死不瞑目,把大闸蟹的蟹黄都当脏东西冲掉然后拼命加大料香辛粉熬汤,中世纪……
“今天是斋期。”
所以曾经让她憎恨的咸肉不见了,换上了更可怕的咸鱼。
我不该抱怨的,罗怡很痛苦。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次的斋期很短,只有三天。
三天后,罗怡就可以幸福地与爬着虫虫的咸肉重会了。
罗怡:这样下去我要完啊……
当年美国大萧条的时候,有穷老太太在垃圾箱里捡食物,为了不看见食物上的蛆虫而摘掉了眼镜,有条件的话,罗怡很想效仿,但是她现在的视力起码1。5,摘了也不管用。
哎,还是吃纯天然的生菜吧,虽然没什么味道,上面还有不请自来的蛋白质,不过这里的菜不浇肥料所以生着吃也无妨。
罗怡今天的饮食,也无比的绿sè健康。
她次次都不能坚持的减肥,眼看离成功不远了。
只不过她的jīng神,越来越吃不消了。
餐后,罗怡被告知,今天是男爵领地法庭开庭的rì子,作为女领主的她,要去当包大人判案。
对本地法律一无所知的罗怡把这差事推给了布里亚的保罗。
她准备去旁听。
顺便了解一下本地的法律,免得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罗怡有上帝视角能够预见到会发生什么的话,她一定会好好考虑这个决定。
因为,在法**发生的事情,使她突破了最后的底线,义无反顾地干了穿越以来最愚蠢最出格最疯狂最无可挽回的一件事……她,当了圣母。
第21横眉冷对千夫指
男爵的法庭极为简陋——其实就是城堡的大厅,简单想想就知道,一个统共才管两百户人家的村长能有多少鸡毛蒜皮的案子可判?根本用不着一个专门的法庭。
被她推举指定的法官,布里亚的保罗坐在中间的凳子上,原来放在中间的高背椅和脚凳挪到了旁边给罗怡坐,教士带了鹅毛笔和羊皮纸预备充当书记,所以坐到了法官的另一边,其他的几名骑士也各自落座,随从和仆人们站在旁边伺候。
第一个被带上来的是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农民,跟这个时代的农民一样,穿得破烂不堪,花白的头发,一脸的皱纹和苦相,粗手大脚,那一双没有腿肚的小腿要是放到现代估计会让很多渴望减肥的女孩羡慕,在这个物质匮乏的时代也只是极为寻常——在这年头,普通人有腿肚子就跟他们长一张圆胖脸那么稀罕。
城堡的管事宣布了他的罪状。
这个名叫弗兰克的贱民,胆大包天,居然仅仅因为他生病的小女儿想吃肉的缘故,跑到森林里设陷阱,捉了两只兔子!
真是胆大包天,罪无可赦!
一位高贵的骑士,考里亚的彼得森,作证他在巡视森林的时候,在兔子陷阱旁边将被告人赃俱获!
他的一名随从,和另外一个当时在森林里砍柴的仆役也做了证。
“被告,你违反了布拉德领地的法律,还有什么可说的?”布里亚的保罗庄严地问道,虽然他大字不识一个,也没有戴后世才有的法官假发,但是他高贵的出身和长期作为上等人的经历,使得他在对待一个穷苦的农夫的时候,很有法官的威严,“森林里所有的鹿,野猪,兔子都是属于领主所有的,非领主所有的狗都要切掉前脚的三个脚趾,狗都知道,你这狗东西想说你不知道是徒劳的。”
“求求你,好心的老爷,我是一时糊涂,可怜可怜我吧。”被告痛哭流涕,“发发慈悲吧,我女儿还小啊!我没想过抓两只,我是初犯啊!”
布里亚的保罗丝毫不为所动,这是理所当然的,一个贱民也值得同情么?别说像他这样土生土长的贵人,就是好些从一两千年后穿越到贵人身上的,也决然不会在“规矩”——哪怕是连法律都不算的所谓家法——面前把一个贱民的死活放在心上的!
何况这个贱民触犯的还是法律!
威严的,堂皇的,让人情无容身之地的法律!被后世赞美的法治社会,怎么能为一个贱民开恩呢!
他大声宣布:“法律规定,私自抓一只兔子的,要刺瞎他的双眼,抓两只的,处死!我在此遵照布拉德领地的法律,判处被告绞刑!”
什么!
罗怡大吃一惊,连掩饰都忘了。
就为两只兔子,要吊死一个人?
虽然这里的人命很便宜,便宜到为划十字少用一个指头都能杀掉一百个,但是……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保罗,能赦免他吗?”
骑士和随从之间响起了一阵交头接耳的嗡嗡声,彼得森震惊地望着她,虽然来的时候已经从同伴那里听说了女主人的疯癫,但是关乎他的利益,以及女主人的利益,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利益相关的地方提醒女主人不要疯得太厉害,免人的债是一回事,赦免一个小偷是另外一回事:“夫人,他可是偷盗了您的兔子,这个贼!他损害了您的利益!要是赦免这个小偷的话,以后谁还肯为到森林里打猎和放猪交钱呢?这些贱民会很快把森林里的兔子全抓光,您想吃肉的时候只能杀自己的小牛和小猪了!”
说完,他还狠狠地瞪了教士一眼。
听说,一切都是从他来开始不对劲的!
在主教手下讨过生活的谢普立即明白了这个眼神里包含的威胁,他马上开口说道:“夫人,善良的天主在惩治罪人的时候也会严厉,这是为了洗清他们的罪孽。”
教士用这句话撇清了自己,表明了立场,又给罗怡留下了余地。
没有人站在罗怡这边。
罗怡知道,别说他们,就是千年以后的人,也会否定和嘲笑自己的。
赦免一个损害自己的利益的人……
这是要做被人喷的圣母啊!
这是要作死啊!
不作死就不会死。
死就死。
罗怡坚定地望向法官:“不能赦免吗?”
杰斯科的约翰赶紧朝临时法官保罗使了个眼sè,后者机灵地领会了,咳嗽一声,说道:“按照古老的,像法律一样有效力的本地风俗,凡是世俗的罪过都可以交钱赦免,如果他交钱的话,可以免死,恩,五个金币。”
彼得森满意地点点头,老弗兰克连五个银币都拿不出来。
这样做,既保证了女主人的良心不至于不安,也保证了所有人的利益。
“五个金币,我出。”罗怡说。
彼得森和其他人惊讶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罗怡毫不畏惧地望向他们,眼中充满了对世界的残酷和利害一无所知的白痴才有的那种坚决,说:“赦免他。”
然后,她从座位上站起来,笨拙地解开了捆绑老弗兰克的绳子,“你zìyóu了,回去吧。”
老弗兰克傻傻地站在原地,他渴望但知道不可能有的赦免就这样突如其来地落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头脑一片混乱。
罗怡叹了口气,她干了一件地地道道的蠢事,损害了自己和手下的利益,为了一个贱民,“拿好。”她把那两只做证据用的兔子交到了农夫手里,又加上了几个小银币,“带回去给你的小女儿吃,病人要吃点好的才好得快,你也要吃点好的东西,才能有jīng力照顾病人。”
老弗兰克佝偻着背,就像被人cāo纵的木偶一样僵硬地抱着兔子捏着银币走出了城堡,今天的冲击太大,他甚至忘记了跟罗怡道谢。
他的背影,和罗怡记忆里的父亲的背影重叠了。
曾经跑了很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