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不如的穿越女-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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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吠叫起来,但是它的虚张声势毫无作用,利斧一击,牧羊犬的身首登时分离。
利斧再次劈下,小牧童脑浆迸裂,死在了他的牧羊犬旁边。
笨头笨脑的羊群不安地咩咩叫着,可是它们是没有什么主见的,不一会儿它们就被圈了起来,一只也没走脱。
“你干嘛把这个牧童杀了?”阿代尔不悦地皱眉,“我们要另抓一个人问最近的马场在哪里了。”
“哼。”那个人朝自己粗大的巴掌上吐了口口水,“一个牧童而已,杀就杀了,怎么?要是我们没有丢下马和俘虏跑路的话,‘舌头’要多少有多少!”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代尔的兄弟看到后斥责道,“你觉得不跑的话我们有活路?”
“他们很可能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我们却因此放弃了已经到手的财富!你们这些抢到了金银的人无所谓,我们这些人可是白跑了一趟啊!”那个人激烈地驳斥道,许多和他一样处境的人也禁不住附和起来,阿代尔的兄弟也对他怒目相对:“你这么有把握的话,和你的马、俘虏一起留在那里和那些人对着干啊!怎么?”
“你们觉得我们有私吞战利品?”阿代尔讶道,“每次是我的人打开城堡不错,可是当我们打倒守门的之后你们不也紧跟了进来吗?我没有一次独占过战场,这种指责没有道理。”
“是啊,你要是觉得先进去能多得的话,下次你就先进去好了。”阿代尔的兄弟嘲笑道,“只怕你没有那个本事呢!”
“你!”污泥之下那个人的面孔几乎要烧起来了,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过分了,但是他凭着自己的利斧向来不止在纽斯特里亚土地上,在家乡也堪称纵横无敌,这次却被轻骑兵们打得抬不起头来,着实憋了一口恶气,这口气光是杀一条牧羊犬是不够的,因此他才杀了那个牧童,又指责阿代尔藏私,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经下不来台了,索性大作:“骗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决斗!”
“你!”好几个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阿代尔的兄弟们向来是以他的诡计多端而自豪的,若是平时,这两个家族一定会马上因此结成血仇。
“你们想不顾出海的誓言在纽斯特里亚的土地上决斗么?还是想和这样子的我决斗?”阿代尔说道,他举起了他扎着绷带的手,“你想流血的话,等回到家乡之后我奉陪!但是你现在必须听我的命令!”
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像有火在烧。
“出海的誓言是不能违背的!”几个年纪较大的战士和先前中立的一个首领喊道,一个人主动请缨,“我去抓个舌头来!”
“我也去!”先前的那个人嚷道,这件事表面上就这样结束了。
第237参横斗转17(二更)
“北方人!”
对虔诚的女修道院长特蕾莎来说,这真是一个不能再可怕的消息,哦,愿神明怜悯她,那些可怕的魔鬼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她从年幼的时候就听说了他们的许多暴虐事迹,知道他们会无差别地杀戮修士和居民,哦,他们比地狱里的魔鬼更可怕,对他们来说,劫掠修道院就像请客赴宴那么稀松平常,杀戮一个修士不比杀戮一个农奴多费口舌,而要是修女……若是他们到了……
“姐妹们,为了我们避免在异教徒手中遭受可怕的凌辱,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修女们听到她们的女院长如此发言,个个面色惨白,然而,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她们都知道,有多少可敬的修道院长、修士甚至主教,在这些信奉异教的北方人手里遭受了何等悲惨的命运,那时候,她们曾经为这些人的苦难彻夜祈祷过,而如今,这可怕的,她们一直祈祷,希望避免的厄运居然降临到了她们头上!
神明啊!难道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的暴行吗?难道没有人能够拯救我们吗!啊,我们的救主,求您,求您拯救我们这些罪人吧!
柔弱的修女们祈祷着,拿起刀子,将她们的面孔划得鲜血淋漓。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被北方人抓走沦为女奴的悲惨命运……
“嘿,那里有座修道院!”一个北方人指着那座显而易见的高大建筑物喊道,“修道院也!”
在这些习惯于劫掠纽斯特里亚的北方人的词典里,“修道院”和“大宝箱”差不多就是同义词了。修道院没有主人生子嫁娶之类的庞大开销,除了领地收入外又有虔诚信徒们的捐款。因此所贮藏的财富比起世俗领主来只多不少,论武装却比世俗领主弱得多——确实。许多修道院长都养着士兵,有的还养着骑士,他们自己也上战场,但是,一个修道院里头总有许多类似抄写员之类的非武装人员,按人口比例比相同的城堡好攻打多了。
对这些北方人来说,一座修道院,无异于一块非常好啃的肥肉。
因此,这个北方人看到修道院所表现出来的喜悦心情是非常容易理解的。但是,队伍的首领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修道院!那里有座修道院!”这个人再次向首领强调他的发现。
“我知道,但是我们要赶紧到河口,晚了就来不及了!”阿代尔无奈地说,他早就从俘虏的口供里面知道这里有座女修道院了,那是比男修道院更容易夺取的目标,但是,他们现在是在逃命啊!路上的宝箱这会儿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痛苦的折磨。
“我们的这位首领……”不满的声音在队伍中不时地响起。在连续洗劫了几处马场顺便把遇到的骑士连人带马剁成肉酱后,战士们马上就重拾了对纽斯特里亚人的信心——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菜嘛!
财富遍地,唾手可得,他们不就是为了这个才远跨重洋。冒着路上船毁人亡的风险,自带装备和干粮到纽斯特里亚来的吗?现在,光辉灿烂的前景摆在面前。他们的首领却无视这些,一心只想赶紧跑路!
他吓破胆子了。好些年轻的战士这样想到,他们在轻易可以获得的财富面前。很快就忘却了那些轻骑兵带来的恐怖,而是彼此议论起:“如果当时硬扛的话,也未必……”
在路过下一个修道院的时候,议论的声音已经高了一个八度,几乎是公开的抗议了。
“战士们不想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家,”首领们对阿代尔说道,“只因为遇到了那点儿骑兵,再说,他们也没有打出王旗来,追不上我们,他们可能已经回家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真是一个非常美妙的消息,我们最大的敌人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白痴,拥有那样的武力居然屈居人下,”阿代尔的语声和他的表情一样,非常轻柔,使得听到他的话的人不觉得讽刺,只觉得他在让步,“我是宁可谨慎一点的,到河口夺取船只,然后愿意跟我走的人就走,其他人——我祝他们好运!”
“国王跑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杰生真不知道该做出一个什么表情来,“他们不管大修道院?前国王还在大修道院里呢!”
“他们已经渡海走了,估计一接到大修道院传来的预警就……”提姆对此也颇为无语,“国王、太后、乌尔里希公爵,总主教,还有许多朝臣都走了……现在王都的守备兵力连一个男爵领地都不如!”
“呵,呵呵。”杰生也有点傻掉了,“该死的,这算好消息么?”
“什么事?”罗怡走了过来。
“我的主人……”提姆向她鞠了一躬,但是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其他人就打断了他的话。
“啥?你说拥有一支大军,能抵御北方人的就是这……”跟在提姆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忍不住叫出声来,总算他经常和朝廷里的贵人打交道,硬是将剩下的半句话吞进肚子里,旁边的一个大汉却叫喊起来,“提姆!你在戏弄我们吗?你的主人就是这样一个年轻妇人?改宗的家伙果然信不得!”
“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大军么?”提姆反唇相讥,“我说有一支能抵御北方人的大军,难道没有吗?”
他身后的几个人看到整齐的队伍,默默地闭嘴了,但是望向罗怡的眼神还是极不信任的那种,仿佛在说,来个什么人自称是这支军队的主人都好,但是你不行。
“他们是什么人?”罗怡问道。
国王等人渡海逃跑后,王都里就一片混乱了,相信北方人马上会打过来的不多,但是凡是对王国的情形稍微有点认识的就知道,若没有有力的大贵族带着手下们来支援,他们就得靠自己抵挡来攻击的北方人了。这时候,预先到王庭预备万一费舍尔伯爵跑来控诉他女儿就设法调停的提姆就站了出来,告诉城中的人有一支军队是可以来驰援的。
靠着老雅各布先前铺就的贸易网络,和许多曾经到图尔内斯特朝圣的人认识他作为图尔内斯特城市政管理人的身份,他说的话还是有一些分量的,另外一些人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也同意由他请他的主人来支援。
不过,他们在想到“提姆的主人”的时候,脑中想到的是一位最可敬的,可以实行神迹的主教,而不是一个娇小的年轻妇人。正因为如此,他们看到正主的时候都风中凌乱了。
现在这些来求援的市民代表都觉得自己真是太轻率了,啊,一个异教徒商人的儿子,晓得什么是打仗呢?他们那一族从来不以战斗见长的!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提姆在陈述完这些人的身份后哽咽着说了一句,他在路上就一直害怕他的主人跟北方人迎面撞上并被击溃,等他看到罗怡的队伍才放下心来,也没来得及问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嗨,如果迎面撞上,那不是我的不幸,倒会是他们的不幸呢。”罗怡这样回答道,“帮助他们守城?不。”
“什么?”提姆吃了一惊,他知道他的主人一直痛恨破坏纽斯特里亚的侵略者,其他人则显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帮助守城的话,不说市民们同意捐献的军费,您还会在王都获得极大的人望,下次做生意的时候……”
“他们自己守城就足够了。”
“但是……”您也要跑路?好吧国王都跑了这也很正常,就是您跑路的时候能捎上我吗还有我爷爷……
“守着别让人浑水摸鱼,而我,”罗怡的胳膊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半圆,然后干脆利落地一拳挥出,“会把这些强盗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监狱!”
第238参横斗转18
他们在阿斯帕特河与巴斯河的交汇处追上了这群强盗,三名大嗓门的轻骑兵疾驰向前,轮流用纽斯特里亚话和北方话命令侵略纽斯特里亚的人立即放下武器,向他们投降。
在看到这些可怕的轻骑兵再次出现的时候,北方人的队伍出现了不小的混乱,然而,他们没有人投降。
在确认了他们没有投降的意愿之后,轻骑兵们就向这些人发起了冲击。
“又来了……”北方人当中发出了一阵悲鸣,对于缺乏真正的骑兵配合的重步兵来说,高机动性轻骑兵就是噩梦。北方人只要集合起来,强有力的胳膊就能打穿任何敌人的战线,他们有这个自信,但是如果敌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战线呢?有人以为他们可以向敌人冲锋,不错,他们是可以向前移动,但是轻骑兵们也不会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他们碾压——轻骑兵们会散开,迂回到他们的侧翼和后方去——他们向前的冲锋,能劈到的只有空气。
北方人的重步兵追不上图尔内斯特人的轻骑兵,不能对他们构成有效杀伤,反过来图尔内斯特人的轻骑兵却可以在北方人的重步兵的杀伤范围之外对他们造成伤害,这种战术上的机动性的差异是极其致命的。
甚至,在差异不那么大的情况下,比如轻骑兵对重骑兵,轻步兵对重步兵,这种差异也造成了许多一面倒的结果。
《剑桥战争史》里津津乐道,认为是步兵典范的雅典重步兵在对阵埃托利亚轻步兵的时候,就曾经暴露出这样严重的缺陷。穿戴着沉重的金属铠甲的雅典重步兵追不上没有盔甲的埃托利亚轻步兵,一位希腊历史学家是这样描写当时的场面的:“当雅典军队前进时。他们就后撤,而雅典人后撤时。他们又跟上去。持续很长时间的战斗除了一系列的追击和撤退以外,什么都没干;而在这两种行动中,雅典人均处于劣势。”可以想见,这种赛跑对于雅典的重装步兵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当他们终于体力不支的时候,埃托利亚轻步兵就返身向他们投掷标枪,许多雅典人被标枪投中、杀死。雅典重步兵在这次战役中一败涂地,他们输得这样惨,以至于在战后他们改革了他们的装备。将原来的全金属铠甲的许多部件换成了不那么坚固,却轻便得多的皮甲,而且以后出战必带相当数量的轻步兵。雅典人一向为他们的重装步兵骄傲,在吃了这次大亏之后却默默地把他们的重装变成了半重装,可见这种追不上战术给他们带来了多么大的阴影。
现在,这种阴影落在了北方人的头上,他们追不上图尔内斯特轻骑兵,无法对他们造成有效杀伤,就只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