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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碎心剑-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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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正是徐志戈和崆峒二子,他们满身血痕,显然受伤不轻,脚步还未站稳,跟着外面又进来三人,乃是风魔小次郎一党。庙内无烟火,庙外无星月,加上他们未往上瞅,故而没发现梁上隐有两人。

风魔小次郎哈哈笑道:“跑哇,再跑哇,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原来,风魔一族追杀三人,就像在玩狞猎的游戏,把他们当作三只猎物,直追到他们筋疲力尽之时,再一刀杀死。

徐志戈等背靠神厨,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神色严肃,紧捏手中冰锋。沈岚在上面看得又惊又急,怎么连徐志戈也落得这副田地,还指望他能救我啊!马先元和她挨得紧紧的,鼻子还朝她脸上吐气,沈岚眼睛一闭,心里不知道多厌恶。

鸢泽甚内道:“师父,我看也追得差不多了,就让我一刀结果了他们吧。”风魔小次郎笑道:“可以,记住,要一刀砍下头颅,北昌具教还等着看呢。”鸢泽甚内笑道:“这是自然。”他的刀长三尺八寸,把长一尺二寸,刀背厚实,自下至尖,渐渐薄去,两旁脊线高起,刀口薄如蝉翼。

徐志戈三人早已真气溃散,提不起劲,只能勉强提剑,装装样子。眼看鸢泽甚内刀光划起,一招“烈风斩”,呼啸而来,徐志戈叹道:“我命休矣!”疾风剑更是双手急促颤抖,脸上显出可怖的神情。

沈岚吓得紧闭双眼,再也不敢看下去。

就在这性命悬于俄顷之际,听得断金戛玉之声大作,徐志戈等人身后土地公公的泥塑像竟被劈成两半!

摩天剑摸了摸脸,浑身骚动,道:“我们没死!”众皆诧异之时,鸢泽甚内叫道:“师父,好奇怪,刚才我一招劈下,半空中,这刀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了一下,偏了准头!”

“谁?”风魔小次郎知道有人在暗中作梗,大喝一声,猛一回头,只见庙外不知何时又多了三名道士,一老二小,那老道士更生得风尘鹤骨,清牛秦券与其相较也算不得神仙。有人来到身边,自己都未曾察觉,风魔小次郎暗暗心惊,道士的轻功在己之上。

第三部铁马纵横第一章逃出虎口  摩天剑看到那道长,大喜道:“灵尘子老兄,你来了!”人的名,树的影,来者正是武当掌门灵尘子,身旁的小道士乃清风、明月,一个捧剑,一个捧拂尘,都是十三四岁。

灵尘子笑道:“今日怎么这般热闹,华山、崆峒、武当都聚集了。”徐志戈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笑道:“你老小子少说废话了,这三个东洋人好厉害!”

“是吗?”灵尘子如一阵微风般送到庙内,根本不见其脚动。沈岚见徐志戈没事,总算松了一口气,又见来了帮手,心中大喜。

鸢泽甚内知道适才乃此道长使坏,大吼一声,碧莹莹的刀光,直向灵尘子劈下。灵尘子咦了一声,道:“怎么老道刚来,你们就以刀见礼?”眼看着刀将没顶,鸢泽甚内却哎呦一声,跌了出去,直撞到墙壁,弹了下来。

风魔小次郎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已看出灵尘子功力已入化境,本无意打鸢泽甚内,只是随进攻之势,随意应之,不见而章,无为而成,却将对手击出甚远。这即拳经中所说“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有形有意都是假,拳到无心始见奇。”

徐志戈更是鼓掌大笑:“打得好,打得妙!”庄司甚内忙过去扶起师弟,问道:“你怎么样?”鸢泽甚内道:“我没事。”轻松站了起来,又羞又惊,原来灵尘子下手不重。

风魔小次郎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中国武林,博大精深,以少林、武当为翘楚,今日得逢武当奇侠,乃我三生之幸。”灵尘子笑道:“好说,好说。你们不远千里而来中国讨教武学,我等又怎能不尽地主之仪,指点一二呢?”

风魔小次郎冷笑道:“我东洋武学,讲究力沉刚猛。而武当的太极神功,据闻能以小力胜大力,以慢胜快,在下不才,今日不自量力,倒要会会看了。”

灵尘子微微一笑,站在那里,飘飘然待敌进攻。看似随意,可其身子却施展了太极门一世修炼最高境界的功法――松功。

松功是内外双修,内求心神意念放松,神经安舒,头脑清静;先求心意松,而后肢体松,从脚到顶,脚、踝、膝、胯、腰、肩、肘、腕、手等九大关节松开,且节节贯串,举动轻柔,顶上虚灵,周身全体不着力,形于手指,肢体肌肤干净。

风魔小次郎哪里看得破,大吼一声看招,拳走刚猛,如五岳齐压,砸向灵尘子。灵尘子向前一踏步,同时双手往前一送,即把风魔小次郎放出两尺远,不过,其势太凶,自己也向旁歪了一歪,惊道:“此人武功倒也不弱!”

灵尘子刚才这一推手,乃用阴阳转化的法则,顺着对方的意力,把自身的重力线垂直投影调整到两只脚支撑点之上,把对方的意力,重力线接到自己的重力线零点上。然后借助反向相求的方法,走化对方。风魔小次郎与其相搏,好似踩到冰上,又滑又险,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灵尘子道:“东洋人惯使刀,一向视刀为武士之魂,你若使拳,威力大减,还是抽刀来与我一战吧。”风魔小次郎吃了一亏,怒气顿生,道:“对付你,我还不必用刀!”使出赖以成名的“爆烈究极拳”,以快打慢,将铁拳幻作百十拳影,每一拳打下,都有千钧之力,灵尘子整个人影都在光华笼罩之下。

灵尘子不慌不忙,用意不用力,肢体以圆为运动,焕发一种混圆一体的圆匀力场。活动在这个圆匀力场内的身体就是一个不凹不凸的太极体,且是应付一切外来侵入的变化无端的圆形体。

只见拳风乱影之中,一个太极八卦显现出来,黑白分明,不停的转动,且风声虎虎,看似至柔,其实至刚,看似至刚,其实至柔。

庙宇虽是青砖所建,极为牢固,但在两大高手激战之下,也震得墙壁摇动,屋瓦碎裂,泥屑纷飞。沈岚与马先元俯在顶梁柱上,就好似在大海之中,被狂涛巨浪打得起伏不定,随时都有沉没的可能。

众人亦觉得劲风如刀,忙用手掩面。

风魔小次郎连攻百招,依然攻不进去,心中烦燥,对方以柔化、借力、粘走化发自己的攻势,再以棚、履、挤、按、采、挒、肘、靠、进、退、顾、盼、定为劲路,不时轻飘飘的拍出一掌,不痛不痒,却也不得不提防。

风魔小次郎虽没吃什么亏,但用威猛之功,体力消耗过巨,这时已是大汗淋漓,而灵尘子却是气定神闲,不喘一口气。徐志戈等人都看得欢天喜地叫了起来。

风魔小次郎收了式,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灵尘子也收式笑道:“怎么,不打了?”风魔小次郎叫道:“你一味防守,却不进攻,打得没意思!”灵尘子道:“你远来是客,依礼让你三招。”风魔小次郎听得起耳垢,道:“好,三招早就过了,你打过来看看!”原来,他见对方守得严密,如圆形一样毫无破绽,如对方进攻,则必露空门,自己抓住机会,定可一举奏效。

摩天剑笑道:“灵尘子老兄,再不进攻,他还以为我中国武林是吃素的!”徐志戈也连声称是。

马先元在上面又要按着沈岚,又要扶好顶梁,不让两人摔下去,腰酸背痛的,不知多辛苦,正骂下面的还不快滚!不管胜负如何,只巴望着一方赶快解决另一方。

眼下己方形势大好,沈岚急得汗如雨下,心里大喊:“快往上看,快往上看啊!”此时浑身上下只有眼睛、嘴巴可以动,忽然急中生智,蓄了一口唾沫,呸的一声,吐向风魔小次郎。

风魔小次郎盯着灵尘子,将右手一摊,道:“请赐招吧。”话刚了音,见横空一口浓痰飞了过来,忙伸出蒲扇般的大巴掌一挥,看着满手粘了一把痰,又黏又恶心,气得两眼发白,将眼睛盯到顶梁上,骂道:“哪个龟孙子吐痰攻击老子!”这一眼正好瞪到马先元的脸上,马先元大叫一声不好,惊慌失措下和沈岚都摔了下来。

梁上突然飞下两个人,众人都搞得莫明其妙,徐志戈见那少女竟是沈岚,大惊之下张臂去接,搂在怀中,见其不能动弹,忙解她的穴道,但马先元点穴手法奇特,直试了三次才解开。

马先元刚刚站稳,啪的一声,耳光不期而至,他不及防备,顿时眼前出现无数只萤火虫,游来游去,一摸脸庞,红肿得像刚出笼的肉包子!

原来打他的正是沈岚,她衣衫零乱,眼中的泪珠儿滚来滚去。徐志戈打了一个寒噤,道:“岚儿,你怎么了?”

“讨厌!别看!”沈岚捂着身子,羞红了脸,忙把衣裳整理好,道:“这个禽兽他要污辱我!”

趁着灵尘子和风魔小次郎一番打斗,徐志戈的真气已恢复一半,大怒之下攻向马先元,马先元忙抽铁扇抵挡。

风魔小次郎甩掉手中痰,怒道:“无耻小辈,又是你们!为何暗算我?”沈岚指着马先元,对风魔小次郎泣诉道:“他这个衣冠禽兽,欲在此污辱小女子,见你们到来,便藏小女子在顶梁,见你们迟迟不走,坏了他的好事,刚才就向你吐口水泄愤,你还不去教训他!”

风魔小次郎怒吼道:“岂有此理!在酒店之中,小子便如此放肆,如今更是欺人太甚!Χ芬谎惺艿腥擞胄碌乃匮沽Γ匀换肷砻袄浜梗奶袢患涌欤粑贝伲闹崛砦蘖Γ辶Υ罅肯摹?

嗖的一声,马先元的腰眼被庄司甚内一刀捅出一个透明窟窿,鲜血直往外涌,伤及肾脏。他眼前金星乱窜,猛咬牙根,用手捂住伤口,放眼四处,只盼望爹能来替自己解围,虽然明明知道这只是幻想。

摩天剑与疾风剑已疗伤过半,他们受过马先元的恩惠,见其有难,对望一眼,大喝着仗剑扑入阵中。马先元大喜道:“道长果然是侠道中人!”摩天剑横剑一礼,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中国剑法,步按五行八卦,式象天地三才,无所不至,无所不在。招中有招,式中有式,连招式而谱。如此三大剑术高手,齐力对付东洋两乱波,若不是崆峒二子元气大损,不及恢复,乱波哪里招架得住,这时,只能堪堪战成平手。马先元借此机会,使个虚招跳出圈外,扯下衣襟,包扎伤口,乱波哪里肯放,追击过来。

沈岚见马先元解了围,又气又叹,小声对徐志戈道:“算啦,以后再收拾他!咱们快走!”徐志戈愣道:“啊!同伴尚在刀口上拼命,我们怎可临阵逃脱?”沈岚翘着嘴道:“你还真以为你的伤好啦?”在徐志戈胸口上一按,徐志戈痛得哎哟叫了一声。

沈岚道:“我说得是不是?还在这里装硬汉!咱们赶快离开这个活地狱,找个没人的地方替你疗伤。这三个鬼武者就交给武当的大侠吧,他的武功应该不在话下。”徐志戈摇了摇头,道:“我们临阵逃脱,会被江湖中人笑骂的!”

沈岚不胜心烦,骈指点了徐志戈的中府穴,他便动弹不得。

看着徐志戈鼓着大眼,沈岚啐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真是一块朽木,拐不过弯来!”挟着他施展平步青云的轻身功夫,如雁掠飞出去。

马先元时刻盯在沈岚这边,一等一的美人,眼睛一眨就不见了,自己被缠打,又脱不出身去追,又怒又悔,大叫:“那小妞背着华山派的老头跑了,你们怎么不追?”庄司甚内顾眄了一眼,道:“无关痛痒的人物,跑了就跑了。”

马先元这一急之下,反被庄司甚内抓住空子,一刀好似一条虺蛇噬食,划开了马先元的左腰,鲜血直流,一块玉牌掉了下来。

马先元急忙后跃,连点止血大穴,将玉牌拾起,收在怀里。风魔小次郎见此玉牌,心中打了个错愕,“此乃圣剑门的至宝碧玉牌,这小子怎么会有,难不成他是?”

这时,灵尘子对风魔小次郎采取了攻势,如大海波涛,源源不绝。一招“追风赶月”,内劲刚发,压缩横膈肌膜,使腹腔突然膨胀,肚皮绷紧,好像一块大石头落入水中,一下子把水花溅得老高。

风魔小次刚才闪了一下子神,仓促之时举臂相架,下露空门。如此得势之机,不容错过,只见灵尘子后足一蹬地,用反作用力推动身体,在后足蹬地发内力的瞬间,后胯往下一坐,前腿膑骨向前指,前脚猛然往下一沉。这样发力,在瞬间调动和集中全身各处潜在的强大力量,恰好对准其被引化落空的不平衡处,如闪电冲射出去,正是武当功夫中着名的太极指!

风魔小次郎感到一种高压式的内劲功力,无坚不摧地呼啸而来,惊惶之下,连忙沉气点火,其火力由虚中化为实中,而反归于虚中,只见他周身笼罩一团桔红火气,就如同平地蓦然燃烧起来,靠着火罩,才勉强化解了灵尘子的太极指!

风魔小次郎这才不由不佩服中国武学的沉溟广博,不过他一向自命不凡,怎可轻易折羽人前,大笑道:“老道长,我很欣赏你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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