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探案传奇-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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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是一惊,苏拙却没有理会他们,暗道:“这机关精巧非常,难怪别人很难发觉!”
正想着,只见墙壁上那条缝缓缓张开,露出黑漆漆一个小门洞。门洞极窄,只能容一人侧身而过。苏拙忙道:“快点蜡烛进来!”
邱恭仁手下赶忙送上烛火,苏拙一马当先,秉着蜡烛,侧身穿过门洞,邱恭仁紧随其后。穿过一道狭窄甬道,前面豁然开朗,似乎是一间很大的空房间。苏拙拿烛火四处照了照,就见一个人影投在墙壁上,晃晃悠悠,十分吓人。
第六卷 第十五章 德胜钱庄
苏拙心里一沉,仔细一看,果然就是曹礼义的身子挂在房梁上,来回微动。邱恭仁也吃了一惊,忙招呼人手将人放了下来。苏拙则四面打量了一眼,见四壁上均有烛台,里面有一段蜡烛未燃尽。他一一点燃蜡烛,屋里顿时亮堂了许多。
那名仵作本来听到曹得的死讯,匆忙赶来,却正好碰见了曹礼义的尸身,便就地检验起来。尸体发臭,仵作看了一天的死人,也有些厌烦,匆匆看了一眼,便道:“尸体挂于梁上,全身上下没有外伤。双眼大睁,面色青白,舌头伸于口外。咽喉一道勒痕,不交于脑后,确系上吊自尽而亡。”他一确定曹礼义是自杀,便无心再验,起身远远站开。
邱恭仁看了一眼尸体,长叹一声道:“果然是曹礼义,难道是因为自知罪责难逃,这才悬梁自尽了……”说完,他又深深叹了口气。
苏拙耳中听着仵作的话,目光在屋里四处打量,这间密室四面墙壁,没有窗户,只有屋顶上一个小天窗,尺许见方,用以透光透气。除了他们来时的那条通道,并没有其他入口可以进入这间密室。
他皱了皱眉,突然想到,昨日曹得似乎并不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这么隐秘的所在,还会有人知道吗?苏拙有些谜题一时难以破解,便在屋里缓步来回。室内布置极其简单,只摆了一张书桌,一把椅子。
桌椅都已十分陈旧,显然有些年头了。桌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一边摆了一个小箱子,没有上锁。苏拙一时好奇,打开一看,只见箱子里全是金银珠贝,在烛光照耀下,闪亮亮地晃人眼睛。
邱恭仁也看见了,惊道:“这就是曹礼义贪没的钱财么?不算珠宝,其中的金叶子就值上千两银子了!这姓曹的真不是个东西!”
苏拙不置可否,突然看见宝箱旁边有一根倒竖起的钉子。钉子光亮如新,是从桌子下方钉上来的,不知道做什么用。他用手无意中摸了一把,却发现钉子上和周围桌面干干净净,不禁让他十分奇怪。
邱恭仁长叹一声,道:“曹礼义畏罪自杀,也算是恶有恶报吧!”
苏拙淡淡冷笑,道:“邱大人真的认为曹礼义是自杀么?”
邱恭仁一愣,开口问道:“方才仵作已经验过了,似乎就是自杀无疑啊?”
苏拙不答,蹲下身子,重新检验一遍尸体。脖颈上的伤痕确如仵作所言,是上吊所致。但是他却知道曹礼义绝不会是自尽,他一把掀开曹礼义衣襟,果然在他胸口,也有一块红肿痕迹,只是颜色略淡,似乎并不致命。
苏拙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又是一样的伤痕……”忽然他眼角余光一瞥,看见曹礼义右手紧握,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苏拙掰开手掌,取出一看,竟然是雁儿偷出来的那封信。
苏拙暗吃一惊,自语道:“奇怪……”
邱恭仁疑惑道:“什么奇怪?”
苏拙回过神,说道:“哦,这尸体已经发臭,分明死了一日之久了!”
邱恭仁一惊,道:“死了一天?那……那岂不是昨日已经死了?”
苏拙点点头,道:“而且曹礼义不可能是自杀!疑点有,第一,如果是自杀,他就在书房自杀就行了,为何要躲到这密室里上吊?第二,曹礼义悬挂之处下面这把椅子上并没有脚印,说明曹礼义根本不是踩在凳子上自杀的。”
“第三,我们进来时屋里漆黑一片,可是墙壁上蜡烛却并没有燃尽。哪有人了吊,还会将蜡烛都吹灭的道理呢?第四,你们看这根上吊的绳子,粗糙不堪。如果是上吊,死者必会挣扎,在颈部留下挫伤的痕迹,可是死者颈部只有一条勒痕。第五,那天我发现外面书桌上那方砚台洒出了墨汁,而曹礼义其人十分爱干净,是绝不会将墨汁洒出来的。我想那必定是凶手所为!”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就连那名仵作也有些惭愧,只因自己一时偷懒,居然犯下这么大的失误。邱恭仁向他瞪了一眼,没有说话,心中却对苏拙起了疑惑,想不到长安一个小小的捕头,居然这么有见识,只怕他并不是一个捕头这么简单!
他没有点破心中疑虑,问道:“刘捕头,既然曹礼义不是自杀,那又是谁杀的呢?如果他昨日就死了,那岂不是说明,曹得和那几名小吏都不是他杀的?那凶手到底是谁?”
苏拙不言不语,整件事情的真相已经渐渐开始显露。他需要从头细想一遍,把所有线索联系起来。旁人见他陷入沉思,都不敢再说话。一时间密室中静谧非常,夜风从气孔吹进,更显阴森可怖。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拙忽然抬起头来,眼中神采闪闪,自语道:“我知道了!”
邱恭仁问道:“知道什么?”
苏拙刚要回答他,突然屋外一阵嘲杂,一个胖大中年男子强行闯了进来。邱恭仁一见那人着急模样,心中也不由得一沉。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历城最大的钱庄,德胜钱庄的掌柜,沈成。
此刻已是丑时将尽,不出事则以,一出事绝对就是大事。而且沈成如此模样,定然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了。邱恭仁双手不由得握起拳头,德胜钱庄牵动整个历城命脉,大半富商的银子都存在里面。这德胜钱庄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便要让他头疼不已。他十分紧张,忙问道:“沈老板,出什么事了?”
沈成哆哆嗦嗦道:“钱庄……钱庄,被盗了!”
邱恭仁明显吃了一惊,德胜钱庄的防护他是知道的,可以说比天牢还要严密,怎么会随便就失盗?他忙确信了一遍,道:“你没开玩笑?丢了什么?”
沈成又强调了一遍:“没错!天字一号库房,被盗了!”
邱恭仁心中仅有的一点侥幸完全破灭了,声音都有点哆嗦起来:“走……走,快去……”说着就往外走,连苏拙要说的话也顾不上了。
苏拙也意识到事态不小,跟在邱恭仁身后,想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而且他心中隐隐觉得,此事定然与燕玲珑有关,说不定到那儿就能找到她!
德胜钱庄位于城北,本是受灾最重的地方,却因基高墙厚,没有受一点水淹。这也是为什么邱恭仁听到钱庄失窃时,如此惊愕的原因。几人沿着大道,又穿过半个历城,赶到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德胜钱庄门口出了几个官差,却已经出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甲士。
邱恭仁一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成哆哆嗦嗦道:“不瞒大人,这天字第一号库房里存的,就是屯卫大将军卫将军的东西。他昨日派人来说,今天丑时将派历城镖局的人来取走东西。谁知刚刚我们打开库房,却发现东西不见了。我们不敢隐瞒,也派人去了大将军府……”
邱恭仁只觉头疼不已,正要说话,只听一声冷哼,卫胜出现在门口,他看见邱恭仁和苏拙,脸上不悦之色一闪而过,阴冷道:“沈成,你做的好事!”
第六卷 第十六章 全城搜捕
沈成浑身颤栗,说不出话来。邱恭仁忙上前劝道:“大将军,我们还是快进去查看查看吧!”
卫胜重重哼了一声,当先向钱庄里走去。苏拙跟在邱恭仁身后,一路打量起这座历城最大的钱庄。一行人穿过前堂,又穿过一排排房子,到了最里面一间小屋。
苏拙在脑海中构思半天,才想象出,这座钱庄原来是成方形,从里到外有四圈的屋子,如同迷宫一般。若是从屋顶俯瞰,便能一眼看出来。这几圈的屋子都是库房,从里到外依次是天地玄黄。按照东西的贵贱和存货者得身份,依次存入库房。最靠里面的天字号库房,自然放的都是最贵重的东西。
苏拙经过每一道门,都有严密守卫,确实不负铜墙铁壁之名。几人站在天字号库房门口,只见一间房门已开,里面黑黝黝的看不分明。
几名甲士手举火把,进入库房,将里面点亮。只见屋里有数口大木箱,此时都已打开,里面却是空当当的,什么也没有。
卫胜面色难看到极点,阴沉沉的十分吓人。苏拙不知道他在这天字号库房里究竟放了什么,只是看这些个大箱子,就能断定,东西不少,还很贵重。
他忽的灵光一闪,暗暗吃惊:“难道这里存放的是……”苏拙想到这里,心惊不已。他看了卫胜一眼,不知卫胜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一个镖师模样的人走上前,正是孙举。他对卫胜道:“卫将军,我们进来时,就是这个样子了……”
卫胜大喝一声:“沈成,你不是说东西在你这里,一定万无一失么?现在怎么说!”
沈成不知如何回答,低声道:“这……这……门也没坏,守卫也没发觉……这到底是怎么丢的……”
那孙举似乎急于在卫胜面前表现一番,冷冷道:“我看是沈老板监守自盗吧!”
卫胜一双眼睛瞪向沈成,沈成冷汗直冒,忙解释道:“卫将军,这……这从何说起啊……这门上两把铁锁,我们两家各保管一枚钥匙。今天也是孙镖头带着钥匙来,我们才开的门。没有钥匙,谁也打不开啊!”
他所言不假,卫胜又不禁泛起疑惑。忽然他似乎想起什么,大声喝令手下兵将:“封锁全城,把昨夜那个女贼模样化成图纸,挨家挨户搜索,一定要抓到她!”
苏拙一惊,几乎能断定,他口中所说女贼一定是燕玲珑无疑,也只有她,天下第一盗,能在这守卫森严的天子号库房中盗出东西来。然而此刻燕玲珑又在何处?她能躲过卫胜的搜捕么?苏拙一时心乱如麻。
卫兵领命而去,不多时就关闭了城门,街上也出现一队队手执长枪的士兵,挨家挨户搜索。原本就因水灾而骚乱的百姓,一时间更加人心惶惶。邱恭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由着卫胜处置。只是众人都在好奇,到底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这恐怕只有卫胜自己知道了。
苏拙站在邱恭仁身后,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去提醒燕玲珑,况且她跟华平现在在哪里,他都不知道。苏拙一时有些急躁,偏偏邱恭仁此时也是有求于他,绝不会放他离去。
苏拙心中有事,便显在了脸上。卫胜无意间瞥见,微觉奇怪,淡淡道:“这位公子似乎有心事啊?!”
苏拙一怔,忙摇头道:“没有,只是觉得此事有些奇怪罢了……”
邱恭仁回头道:“哦?刘捕头有何高见?”他知道卫胜必然没有将苏拙放在眼里,特意喊苏拙名号,旨在告诉他苏拙的身份。
卫胜听了这一声“刘捕头”,脸上缓和些许,怀疑之色一闪而过。他顿了顿,也问道:“有什么奇怪的?”
苏拙轻轻踱进库房,四周看了看。这间屋子四面石壁,石板厚达尺许,人力绝难以毁坏。铁门完好无损,连那两把大锁也没有破坏的痕迹。
他抬头,见头顶一孔气窗投下些微天光。这孔气窗不过一尺见方,就算是六七岁的小儿,也难以钻进来。苏拙心中已有些眉目,但却不愿点破。
他问沈成道:“除了这间库房中的东西不见了,还有什么东西丢了?”
沈成向身后一个帐房先生看了一眼,那帐房道:“刚刚粗略查了一遍,店中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苏拙皱起眉头,故意大声道:“这就奇怪了,为何这个盗贼偏偏要偷这里的东西呢?据我观察,天字号库房位于最里面,是德胜钱庄方位最严的库房。这个盗贼为何要舍近求远,不去偷容易偷的地方,反而偏偏要偷这间屋里的东西呢?”
众人一听,也觉奇怪。邱恭仁问道:“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苏拙看向面色阴沉的卫胜,道:“这就要问卫大将军了,这间屋子里到底放的是什么啊?”
卫胜冷哼一声,道:“屋里有什么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要找到偷东西的贼就行了!”
苏拙还没说话,邱恭仁便上前劝道:“卫大将军,话不是这么说的。查案最重要就是线索,现在你不肯说出这屋里放的是什么,让我们从何查起啊!”
卫胜怒道:“少废话!邱恭仁,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以为我没有你相帮,就找不到盗贼了么?我已经知道做出这件案子的,就是四海盟的帮主,是一个女飞贼!只要她还没出城,就绝对跑不了!”
邱恭仁一愣,敢怒不敢言。苏拙淡然笑道:“卫将军不肯说,我也能猜到,这间屋子里放的是什么!”
卫胜脸色一变,不愿听他多说。苏拙却径直走到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