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桓侠影-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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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一笑道:“我看韩少侠要遭桃花劫了。”韩飞用手在鼻子上一点道:“桃花劫我倒不想试试,我只不过想当一回护花使者打一打恶狗。”鸣凤一听扑哧笑了出来。
白幽灵左首一黑衣人怒道:“什么东西,他还真道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了,教主还跟他罗嗦什么?”右首一白衣人道:“是呀教主,这是多么好的机会,抓住了高文昌的女儿,不怕他不交出我们要的东西,我们不费太大劲就完成了圣姑的任务,要不……”白幽灵瞪着眼睛愣了一会儿,看见那边厢韩飞已经将高轩竹扶到了白马上,眼角一挑狠狠地道:“只有这样了,上。”
众寇一听号令冲了过来,韩飞大声道:“小姐坐稳。”一松马的缰绳轻轻一拍马,白马犹如离弦之箭向前急冲。白幽灵见高轩竹纵马飞奔忙提牛头,胯下一紧直奔前赶。
韩飞此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根笛子,笛子是纯钢打就,映着雪色泛着耀眼的白光。轻描轻画之间韩飞已将两名白衣人打倒在地,猛地窜到白幽灵牛前,挥笛截向牛头。白幽灵哪里能让坐骑受伤,左手一掰牛角,牛头一斜后蹄一蹬斜着冲出,同时后蹄抬起蹬向韩飞,动作连贯没有半点拖泥带水。韩飞叫了声“好”双脚一踏腾空飞起。
“飞手天臂”东南见白幽灵左首出现空挡忙出手打去。“飞手天臂”东南的称号,完全源自他的手臂,东南练就了一种奇功,手臂能在打斗中伸长二寸,以迅急之势给敌人意外致命一击。白幽灵身子晃动俯身躲过一拳。哪里料到,坐骑神牛却吼声连连。低头一看,牛下颌部有一寸多长的口子,鲜血如注。白幽灵心痛之极,心想:自己二十年来罕逢敌手,但两月来却两遭败绩。心中恼怒弃了坐骑,飞身而下。
幽灵教众寇跟随白幽灵冲了过去,与韩飞等人动起手来,静静的白雪旷野此时变成了打铁房。
白幽灵右手入怀,“哗”地一声响,一柄十三节蛇骨鞭在手,翻腕劈头扫向韩飞。口中骂道:“好小子,要你坏爷爷的好事,今天让你尝尝爷爷的厉害。”说话之间已然递出“狂风扫地”、“到提金钟”、“一柱擎天”三招。韩飞手中提笛使得却是剑招,正是其父韩霄凌所创的“白猿剑”。蛇骨鞭是软兵器,软中有硬,硬中有软,技击中不能硬架硬开。这“白猿剑”以“轻”、“快”而得名,韩飞不与他硬抗在鞭风中游走似清风一般。
三招没有碰到韩飞,白幽灵更加恼怒,停鞭站在一旁道:“好小子,怎么我白幽灵不配与你动手吗?连连闪躲不还我一招,是不是瞧不起我白幽灵,瞧不起幽灵教。”几名幽灵教教众应和着不敢上前。韩飞一躬身道:“白教主,并非在下瞧不起你和幽灵教,只是不明不白地与教主过招实属无奈。再者说,教主鞭急力猛我实难硬接,只得闪躲。”一席话说得白幽灵心花怒放,心中气顿时消了大半。开口道:“不愧是韩霄凌韩大侠的后人,侠肝义胆,只是今日我们为了那女子还是还手吧,莫以后传了出去说我白幽灵欺负后辈。”
韩飞道:“白大侠错了。今日你我之争并非为了高家小姐,只因白大侠携一教之众欺负三名弱女子,作为一名侠士哪能见了不管不问呢。”白幽灵大叫道:“臭小子,有何能耐夸下如此海口,要救人得凭你的本事,快快还手,看招。”舞鞭遮天盖地扫下来,韩飞低头缩身避过鞭锋,银笛截向白幽灵手腕。白幽灵忙收鞭,鞭转了半圈从下边扫来,韩飞侧身躲过。
韩霄凌跟“天琴子”龙宝山武夷山学剑时,深山险谷之中有几只白猿在树林间攀越,双臂舒展,过树如飞。每当练武间隙韩霄凌就与白猿戏耍,施展轻功学习它们的动作,攀树越枝。成名之后,一次与武当三剑之一的“袖里乾坤”冯荣比剑,两人斗了五百回合打成平手。冯荣一招“大禹丈水”韩霄凌是怎样也拆解不开了,灵机一动,将白猿动作化入到剑法之中,竟然化解开去反而制住了对方。后来,娶了江南第一才女苏星红为妻,人间天伦,其乐融融,功利之心渐渐淡了,与爱妻定居在江西良碧渡。闲时,回忆起与冯荣斗剑,心中又是一阵心惊,萌生创剑之念,闭关三月终创出一套“白猿剑”来。“白猿剑”共十六式,一式分三招。韩霄凌师授“天琴子”龙宝山,龙宝山是元丹派第五代掌门,下山时命韩霄凌没有师命不得将所学传与别人。韩飞三岁上韩霄凌将这套“白猿剑”传了他,那时韩飞尚幼,只记得一些简单的招式。后来,韩霄凌与“天山剑圣”车天在华岳云台比剑之后无疾而终,少林“铜臂铁罗汉”了安禅师来到江西良碧渡,传功于韩飞,指点韩飞的“白猿剑”,又使“白猿剑”有了大进。韩飞很爱音律,了安两年前临别时为他打造了这根银笛,将自己从大漠得的宝马“千里追风”一并给了韩飞。韩飞此行是去太湖找父亲的好友“耸臂摘星”杨文侠学习武功的,并且取回韩霄凌留给他的几件东西。
韩飞知道白幽灵是为高家小姐而来,所以让高轩竹上马先走,只要高轩竹一走,白幽灵也就不会为难剩下几人了,于是和他周旋开来。此时,几名贪功的黑衣人已催马冲出人群直追高轩竹去了。
“飞手天臂”东南被二十来名幽灵教众围在当中,东南一挥手,手臂伸长左手抓到一名黑衣人,右手夺得一柄单刀,顷刻间三名黑衣人倒地。猛地斜刺里冲出一白衣人,手持招魂帆截向东南头顶。
东南察觉此人比其他白衣人武功高出不少,并且有异状,头顶包巾上有一只巴掌大的红色蝙蝠,栩栩如生不象是绣的,心中加了防备。
鸣凤和夏莲二人各战两名,夏莲舞动着拳脚仍是法门拳,鸣凤不知从哪里夺过一柄钢刀。韩飞望着高轩竹和几名黑衣人的背影,心中焦急,急使几招逼开白幽灵又打倒了两名白衣人,翻身上了东南的青马直追下去。白幽灵也不多想,踢下一名白衣人,抢过一匹白马径直追了过去。
白色的天,白色的地,天地相接。
远远地大地上有四个梯队在追逐,当前一个是一匹白马,白马上的人一袭白衫一头随风飘摆的黑发;二梯队一个是五名黑衣人,黑色的马,象白纸上爬行的五只黑蚂蚁,一动一动的;三队是一个人;四队是一个人。
高轩竹心中慌乱,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骑过马,只能信马游缰。她死死地抓住缰绳,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她必须做的。这白马确实是一匹好马,奔的极快却又不颠簸,要在平时的确是一种极好的享受。高轩竹不敢回头看也不敢低头,自从她上马的那一刻起一直是闭着眼的,闭着眼想她的心事,有父亲发怒的表情,有母亲循循的教导,也有那白幽灵怪怪的神情。这些渐渐地都淡了,只有一个印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当他扶她上马时她还对他说了声“谢谢”,记得他右耳垂上那块大大地黑痣,诚恳的表情,一脸不屑之色。突然间她又想起了父亲。
一阵悦耳的笛声响起,高轩竹突然间觉得身子有些前倾,不由得更加抓紧缰绳。猛地回头睁眼一看,只见一名黑衣人人仰马翻,倒在了雪地上,其余四人正在四五丈的地方紧紧地跟着她,她害怕极了。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笛声,她下意识地死死夹住马,再回头一看又是一名黑衣人人仰马翻了。三名黑衣人不在紧紧地跟在白马的后面而是从侧面赶超。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此时已是晚上七八点钟了,由于大地满是雪,映得天象是下午二三点似的。
韩飞突然看见白马停了下来,不知何故,连忙吹笛唤马。白马极富灵性,能听笛声应变,方才便是韩飞吹笛唤马踢翻了两名黑衣人,白马闻笛声向左急奔。韩飞一提马斜刺里追去,几人又奔了一阵,消逝在茫茫大山之中。
天黑了下来,弯月慢慢地爬上了山峦。几匹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许多。突然红光一闪高轩竹不知何故栽落马下,白马也停了下来,围着她打转。三名黑衣人嘿嘿怪笑,韩飞左手横笛一曲“春江花月夜”绵绵而出,曲调绵长,不绝于耳,曲中含着上乘内力。三名黑衣人听得醉了在马上跳起舞来,马鸣鸣欢叫。
韩飞笛声响过,人已到了三人近前,手起笛落,一招“燕子穿帘”结果了二人性命。笛花一转截向第三人面门,韩飞陡见黑衣人头顶上趴着一只红色的蝙蝠。小时侯,师父铜臂铁罗汉了安曾对他说过,江湖上有一种红色蝙蝠人称“追血蝙蝠”,其毒无比,夜晚伤人,只有长白山中千年人参才能治愈。这难道就是“追血蝙蝠”?思想一松,笛走渐缓没有点中黑衣人死穴,黑衣人左臂一麻,翻身落马。
韩飞奔至白马,飞身下了青马,来到高轩竹身前。高轩竹深深地陷入了白雪之中,脸色惨白,玉颈之上有一处红红的红点,韩飞料想是中了那“追血蝙蝠”的毒了。“好小子,伤我教众,我要杀了你。”白幽灵此时也赶到,飞身从马上纵下,舞动十三节蛇骨鞭扫向韩飞,韩飞怕伤到高轩竹,抱起她向前一跃,只差半寸方躲过这节。
白幽灵见韩飞怀抱高轩竹无法施展,连连攻上,韩飞只有左躲右闪让过三招。
白幽灵嘿嘿一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你今天就要亡于我手了。”说话之间又是两招,两招却同是“猛虎卷尾”。韩飞双手难以施展已然吃了大亏,又怕鞭伤及高轩竹更是难上加难。
韩飞见情况紧急,双手将高轩竹抛起,探手抓住银笛,手臂弯曲重新抱住高轩竹,一抓一抱之间又躲过了白幽灵“青龙翻身”、“倒提金钟”两招。
白幽灵一招“秦王鞭石”,鞭盖头劈向韩飞头顶。韩飞身子一倾斜刺里窜出,连奔数步,突然又将高轩竹抛起横笛吹奏,白马听音奔来,高轩竹正落到白马背上。
韩飞忽觉脑后生风,忙缩颈曲腿,右手拖笛仰身刺出,银笛中藏有一柄一尺五寸的利剑同时弹出。一滴滴血顺着笛剑流下,落到雪中像几朵绽开的梅花,韩飞一招“刑天飞身”一剑正中白幽灵右胸。
白幽灵嘿嘿一笑也不在意,鞭交左手,搭拉着右臂挥鞭再次攻上,鞭急如暴风骤雨,快如黑夜闪电。黑影一闪,一黑衣人加入战团,正是刚才受伤的黑衣人。韩飞深知黑衣人头上追血蝙蝠的厉害,舞笛剑抵挡,绕到白马身旁使出白猿剑“摘果离枝”一招,迫开两人飞身上了白马,两人共骑向前奔去。
韩飞跨马飞奔,高轩竹丝丝秀发飞起,一荡一荡的落倒韩飞的脸上,飘进双唇,韩飞心神一荡。高轩竹干咳了几下,韩飞忙替她封了全身几道大穴,高轩竹脸如干蜡,紧闭双目,本来白面更加雪白雪白的了。
寒风卷着雪划破天际,软绵绵的,天被割成了成千上万块。白幽灵暗自叫苦,自己一世英明两月内两次受挫,发了疯似的紧追不舍。
白马翻过两座山梁有些倦了,速度慢了下来。韩飞叹道:“千里追风,今天多亏了你了。”后面的两人却被丢得远了,看不见了。韩飞见不远处有几个猎户的住处忙催马过去。
来到近前一看,几座松木板房安静而祥和。韩飞来到一座房门前,敲打扣门,“喂,家里有人吗?……喂,家里有人吗?”好久没有动静。心想:这么大的雪,多半是住在这里的猎户耐不住寒冷走了。
韩飞将高轩竹抱下马背,放了马缰绳,进了木屋。木屋好久没有人住了,堆满了雪,四周的木板缝形成了无数风墙,钢刀般刺向他们。韩飞把屋里的雪扫向四周,用雪阻住了风眼,风小了许多,又从别的木屋中拆了几块木板,搭了一个十分简易的小床,将高轩竹放到上面,生了火。白马在屋外用蹄子刨着雪找些败草和树籽吃。
高轩竹觉得全身暖烘烘的,慢慢地想睁开眼可怎么也睁不开,眼皮象坠了铅毫无反映。她感到一股股热浪从后背到双肩,再到双手直到指尖,再从指尖折回到了头顶,无穷无尽,源源不断。脚下也热了,她感到自己有了生机,身体可以动了,一道光刺进眼内,眼前不再是黑黑的,变成一片白茫茫的。
“高小姐。”一个男人的声音。高轩竹想起点什么却又没全想起来。“高小姐,你现在伤势不轻,我先用混元手将你的周身大穴封住。你现在只能看只能听但动不了手脚,我看我们还得找到长白山的千年山参才能全解此毒。”
韩飞见高轩竹镇定下来,将她平放到木板上,缓步走到木门旁拿来一块冰又回到高轩竹身旁道:“小姐不要介意,我是为了小姐才出此下策。”高轩竹忽然之间看不见韩飞了,只觉得颈项热乎乎的,然后是一阵阵的凉。韩飞的头昂了起来又看见了,他往地下吐了什么,然后又什么也看不见了。高轩竹满脸通红,这是一种害羞的红,也是一种感激的红。
再过一会儿,她又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