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桓侠影-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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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有人说话,夜深人静听的甚清,苗英仔细辩认听出有六个人,都是男的。一个干涩带着哭腔的年轻人的声音道:“爹,我叫人欺负苦了,那两个小子打我一个。”一个公鸭嗓道:“是呀大哥,我去的时候,那两个兔崽子正压在少爷身上,你看给打的。”年轻人道:“爹,你一定要给我报仇,他们还骂我是王八,那您不就是王八的爹老王八了吗?”一个深沉的声音道:“胡说,他们是什么人?”公鸭嗓道:“我打听过了,那两个猴崽子是离我们这百里外黄石铁刀手黄典的两个儿子,不知道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深沉的声音道:“铁刀手黄典,我们的私交不错呀。书才,你跟他们动手时有没有说,你是三清剑书刚的儿子?”苗英一听“铁刀手黄典”不是自己的四叔吗?趴着的两个人是黄四叔的两个儿子?刚一进镇见三少打架大概就是他们和那个书才了,不知道这个三清剑书刚又是什么人?只听书才道:“我提了,他俩却说我是狗仗人势,说爹爹是浪得虚名,枉称什么三清剑,只会给儿子装横儿。”
“啪”地一声,茶碗摔落到地上。书刚怒道:“岂有此理,他妈的他们真是这么说的?他铁刀手黄典武功就高过我了。”公鸭嗓道:“大哥,依我看定是那黄典指使他两个儿子来的,纯心找茬,灭我们三清观的威风,怕哥哥的威名盖过了他。”另一个人加言道:“是呀!这里离黄石不过百里,那黄典常常以大侠自居,专管江湖上众兄弟的事儿,反说什么打抱不平,他早就不将大哥放在眼里了,我还听说他说大哥是……”书刚道:“说什么?”那人道:“说哥哥是冬日里的柑橘。”书刚道:“什么意思?”那人道:“就是说哥哥外强中干,没有真本事。”书刚道:“妈的,有机会一定与他比试比试,看是他的铁刀厉害还是我的剑锋利。刘大你当时为什么不把那两个东西抓回来?”公鸭嗓道:“我这两下子都不是少爷的对手,哪里敢呀。”书刚道:“废物,平时让你们好好练武就是不用心,如今吃了亏才想起我来。”
苗英忽感一阵凉风,一人从身边掠过,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只见那人奔到趴在房坡的二人身后,抓住二人一人一只脚,将二人扔了下去。苗英心道,定是被屋里人发现了,从后面来袭。伸手去救已然不及。
那二人武功也是不弱,快落地时一个鹞子翻身头上脚下站在地上,年纪较小的连走了几步方停。年长一些的骂道:“什么东西,有能耐的当面较量较量,背后使绊子算什么英雄。”屋里的人听见声音都冲了出来。公鸭嗓道:“好大的胆子,敢到白云客栈来撒野。”借着灯光一看,正是打少爷的两个少年,惊道:“两个小兔崽子还敢找上门来。”书才道:“爹,就是他俩打我。”
书刚一看眼前两个少年,大的不过十七八,小的只有十一二,心中直叫儿子废物,怎么会打不过这两个娃娃。书刚道:“你们是黄典的儿子吧?为什么要打我儿子?偷听人家说话可不是什么侠义之举!”话里带着讥讽。年纪大的少年道:“我叫黄甲,那个是我兄弟黄乙,我爹就是铁刀手黄典,今日我们来我爹并不知道,是我们自己来的。”一袭话暴露出江湖经验缺乏,将自己的底数全都亮给了对手。
书刚笑道:“好大的口气,你们有这个胆子吗?我与你爹虽不是好友但也没有什么过节,今日你们这么做,我只能代替你父亲教训你们了。”黄甲一点没有胆怯,英雄般地道:“我父亲不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朋友,你杀人掠货,*妇女,好高骛远,江湖人视你为污物,我爹爹怎能与你这样的人为伍?”书刚仍笑道:“好呀,小娃娃,有些胆识。我这人做了就做了,做了我就认,不过我也做过一些好事呀?我劫富济贫,穷人家的女子我是不碰的,那些富人为富不仁,应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你说我做的不对吗?”黄甲道:“富人就不是人了,你那么做跟强盗有什么不一样,还有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词,真是不要脸。”
公鸭嗓大声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我大哥是三清观‘上清天尊’的得意门徒,岂是你等顽童所能理解的。”苗英暗道,原来这三清剑书刚是三清观的人,怪不得这么大口气。三清观与少林、武当、群仙观、丐帮并称武林五大门派,如今武当自秋大侠死后江河日下,其他四个门派被称为武林四绝,三清观在江湖上独霸一方,其门人当然自命不凡了。
黄乙道:“什么三清,太清的,我们只知道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你们刚才辱骂我爹爹,我今天一定要替武林除了你这淫贼。”书刚这回动了怒气道:“好不知死活的东西,谁去将他们给我捆了。”
书刚身后一名黑大汉冲了出来大叫道:“哥哥,我包熊来。”这人手大如荷叶,五指张开去抓黄甲手腕,黄甲衣袖一动两道亮光扫出,手中转眼间多出两柄短刀。包熊见他手上有兵器,忙撤掌出腿,黄甲一笑,回刀去截。包熊又伸手来抓,黄甲右手刀一动,寒光一划之间同时飞出四个东西,有好事的人去看竟是如同小棒子的四根手指。包熊不再相斗,举着手看着齐指根而断不断流血的手掌呜呜大哭。黄甲站着笑不在进攻,两柄双刀映着火光发出令人眩目的寒色。
三清剑书刚见了大怒,骂道:“真是熊包!连个娃娃也摆不平,哪个去?”身后一名老道轻笑道:“师兄,为弟替你去办这档差事。”老道轻轻一飘来到黄氏兄弟跟前,咳嗽一声道:“娃娃,不要这样……”说话间右手突然打来。黄甲躲闪不及正中左肩,向后退了五六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黄乙见哥哥被偷袭,一晃手中铁刀劈向老道,口中道:“突然袭击算什么好汉。”一句话之间已递出了三刀。苗英在房上看得清,黄乙比他哥哥逊色不少,三招之间就看出他不是那老道的对手,只要老道出手他哪里还有命在,暗里用袖箭对准了老道以防不及之需。
突然一个人奔到二人跟前迫开了二人,苗英一看正是刚才摔黄氏兄弟下房的那人,不知是敌是友。只见那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身瘦如柴,足大如船,脸长过尺,鹰眼狮鼻,手里提着一枝大笔。那人道:“三清观的丧门剑竟然欺负一个孩子,而且还要用诈术,传了出去笑掉人的大牙呀。”那老道一听满面通红,看眼前瘦汉子不认识,问道:“阁下是?”瘦汉子大笔一横道:“一枝笔江九海。”苗英一听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三叔,可他为何将黄氏兄弟推下去呢?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
黄氏兄弟抓着江九海的手臂直叫三伯,江九海笑骂道:“你这两个娃娃,别人那么骂你爹爹,怎么无动于衷,要不是我帮了你们,只怕我们哥几个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黄甲道:“原来是三伯把我们推下来的。”江九海瞪眼道:“怎么?三伯做的不对吗?敢做就要敢当,闯了祸事就得自己解决。不过你们表现得还不错,以后我见了你们父亲必是多加夸奖。”黄氏兄弟心中虽怨江九海做事鲁莽,但听他一袭话也就宽解,笑哈哈地直说是。江九海道:“刚才那杂毛没把你怎么样吧?”黄甲道:“没什么。”老道丧门剑见他们说的热闹,突然一剑刺来“少罗嗦,江九海我们比划比划。”
江九海正与黄氏兄弟说话,见丧门剑一剑刺来,呵呵一笑,抱起黄乙向左急走让过一招。丧门剑一剑得手后招连绵不断,江九海怕伤及黄乙只用铁笔拦挡游窜。苗英左手一抬一枝袖箭直奔丧门剑,这丧门剑功夫果然了得,听风声不对侧身将袖箭躲过。江九海乘此时机将黄乙放到一旁,铁笔一挑一招“天花乱坠”笔用枪式连点丧门剑上盘。丧门剑躲过袖箭刚要察看何人所使,眼前无数笔尖点到只得用剑去拦挡,铁笔沉重,剑哪里能够架出,丧门剑连退了几步。黑夜里两兵器相击如满天萤火虫乱飞,灶房大厨敲锅一般。
一枝笔江九海突然收招定势,嘿笑道:“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丧门剑站定一看手中宝剑已成了锯齿,大骂道:“江九海少废话,我们再来。”一招“判官索命”残剑连点。江九海站着不动用笔去找剑刃,丧门剑哪里再敢相碰,剑避重就轻,施展轻柔之术四处游窜。
战了十多个回合,江九海笔花一转使出家传的“三十三路翻天笔”,笔尖专点丧门剑周身大穴。丧门剑一个没注意被江九海笔点到上肩云中穴,他扔剑倒地,人影一闪一柄三尺清风剑接过江九海,正是三清剑书刚。
书刚是三清观三清之一上清天尊占名士的第一大弟子,一柄清风剑自出道以来罕逢敌手。江九海见书刚出手骂道:“江湖的祸害,今日我要替那些枉死的人解决了你。”一动上手苗英就看出三清剑书刚比他师弟丧门剑武功高出不少。江九海此时也没了刚才斗丧门剑的随意,凝神静气与书刚相斗。
江九海一招“银龙戏水”使出,眼前没了书刚,耳后剑风劲吹,黑夜里闪了一道电光,狂风般向他扫来。这一剑又快又准,似一剑就要把他砍入十八层地狱,江九海哪里还有反手的机会,眼睛一闭暗道:老子完了,不能再喝酒了。书刚心中狂喜,突然一枝袖箭飞到,方才丧门剑遭了一袖箭,书刚早已发现房上还有一人,加了十分的小心,挥手一剑将袖箭击落。江九海听见铛的一声,睁眼一看,自己并没有死,眼到手到一招“天花乱坠”罩向书刚。高手之间对决往往系于一线之间,书刚此时已无回天之力,铁笔尖硬生生从他的前胸刺入后背探出,可惜他从娘胎里到如今也不成想过会死的这样惨。
丧门剑和包熊等人见书刚死了,树倒狐狲散,纷纷跑了。书才哭着喊着直叫娘,趴在地上吓得不能动弹。江九海死而复生又杀了敌人,心花怒放,将铁笔从书刚身上抽出,用脚将尸体踢到一旁,放声大笑。笑了一会儿道:“何方高人救我一命?下来一见如何?”苗英飞身落下尘埃来到三人身旁,先给江九海见了礼,将自己的身份说了。江九海本想是哪个世外高人救了自己,不曾想竟是后辈,心中立刻不悦。又听说是自己十多年不见拜把子二哥的儿子,渐渐好了起来,问了一些苗家的情形,听说苗昆已亡暗暗落了几滴眼泪。
书刚是湖北一带名流,今日死在江九海笔下定会掀起一场风雨,四人星夜离了东兴镇向黄石而来。离“白云客栈”时江九海发现一坛百年女儿红,他本是个嗜酒成性之人,见了好酒哪里能够迈得动步子,起坛后酒香飘出直叫人似仙似醉,他哪里还能够忍住。三少年苦劝,说犯了命案应该早早离去,江九海酒虫难挡饮了一口,抱着酒坛不放非要拿走不可,黄氏兄弟听父亲铁刀手黄典说过三伯江九海有这种毛病,知道不可多说只得依从。苗英来到马厩,只剩下他的那匹马,黄甲受了轻伤骑马,其余三人随马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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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襁褓姻亲(下)
更新时间2009…10…1318:56:46字数:7321
晴空日照,鸡鸣狗叫之时四人出了东兴镇。苗英心中一直担心三清观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催促着几人快行,找到四叔后想办法解困。江九海爱酒如命,怀中抱着酒坛,酒香扑鼻哪能自抑,趁着三人不注意偷喝了几口。这百年女儿红经过百年窖藏已成酒浆,滴酒成线,饮食时应勾对三锅女儿红配以端午辰露为最佳,哪有江九海这种饮法,三口下肚已经飘飘晃晃,脚下无根。
江九海饮了五口后,眼皮犹如铅坠不能睁开,突然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沉沉睡去。苗英怎么也呼唤不醒,只得将他与黄甲二人一马二乘,这样速度就慢了下来。
走了四十多里,后面两匹快马由远而近。黄乙眼尖看见一匹马上坐的正是丧门剑,另一匹上坐着一个白胡子老道,知道仇人来了忙告诉黄甲和苗英。几人加快步子,怎奈心急脚慢,不多时便被人追上了。丧门剑离很远就嚷开了,“有种的别走,杀了人就完了吗?三清观不会放过你们的。”黄乙热血上涌不肯再走,手握单刀站在路中央,不多时那二人来到跟前。
丧门剑用手一指四人对白胡子老道道:“师叔就是他们杀了师兄。”白胡子老道从马上跳下,一掌就将黄乙震昏,黄甲见兄弟受了伤不顾身上伤痛,双刀一挥截向老道头、胸,刀刚使出眼前金星乱冒,手臂上巨痛双刀飞出,四肢麻木不能动弹。苗英心中焦急,唤了几声江九海,江九海没有半点反映,眼前这白胡子老道武功不知高出自己多少,自己动手也是不堪一击,不如先找到四叔铁刀手黄典再从长计议,想到这里转身便跑。那老道两步就来到他的身后,突然一枝袖箭飞来伸手抓住扔到一旁,刚一回头又有三枚金镖飞至低头躲过,苗英已奔出了五六步。老道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