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第4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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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在闺阁之中,姐妹聚会的时候拿出来一定能引得你们的闺中好友的羡慕……”
云峥看着县衙的大火不知道说了多长时间的话,瞅着大火冲天,瞅着房倒屋塌,瞅着最后的蛮人倒在地上逐渐被大火烧成飞灰,瞅着大火逐渐熄灭,瞅着太阳掉进群山……
天色快要暗下来的时候,整个唐县县城终于安静下来了,云峥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趴在膝盖上的两个温软的身体逐渐变凉,馥郁的香气也随着晚风散尽,脚下的血泊由开始的鲜红色,最后变成了黑色。
没人敢靠近云峥,即便是猴子也只敢在远处点燃熏香帮助公子撵走那些恼人的苍蝇。
大军在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李常从军寨赶过来接替云峥指挥大军清扫战场,葛秋烟站的远远地瞅着丈夫枯坐在哪里也不敢过来,她知道丈夫这个时候心情一定糟糕到了极点。
定州转运使陈显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哭号三声然后就抹了脖子,定州知府在把老母和孩子托付给了自己弟弟之后也找了一颗树把自己吊死了,定州防御使曹大定过来打算庆祝云峥大胜,准备好好地喝一杯酒压压惊,结果他远远地看到云峥的模样之后,第一时间就找了一匹快马,亡命的向赵州城狂奔。这个时候只有在姐夫赵祯的身后他才能感受到一点点的安全。
火光熄灭了。今天是个大晴天,所以星星们争先恐后的把自己挂在自己该在的地方。
云峥指着天上的璀璨的星空遗憾的对两个再也不会说话的女子道:“不骗你们吧,在这里看星星都是如此的瑰丽,去了大草原。比这还要美丽十倍不止啊!”
葛秋烟壮着胆子走到云峥身边小声道:“夫君。她们已经去了。”
云峥点点头道:“我知道。秋烟啊,你说算不算一个美男子?”
葛秋烟重重的点点头道:“您当然是仪表堂堂的美男子,妾身当初就是被您的容貌给迷惑的。”
云峥很认同这一点。点点头又问道:“你别管我是怎么写诗词的,你说我算不算是一位诗赋风流的才子?”
葛秋烟从脖领子里掏出那个破旧的荷包晃一晃道:“您不是谁是?夫人那里还有更好的。”
云峥再次点点头问道:“我率领大军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算不算是一位大英雄?”
葛秋烟坚决的点头道:“看不到这一点的人一定是瞎子!”
云峥的眼睛里一下子涌出大颗的泪珠指指膝盖上的两个人道:“既然如此,她们为什么还要死?我都答应把轻盈休掉娶她们过门了……我想救活她们,哪怕一个也好……”
葛秋烟抱着云峥将他的脸颊埋在自己的怀里喃喃的道:“是她们自己傻,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李常见云峥终于说话了,也不管云峥夫妇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走过来抱拳道:“启禀大帅,唐县如今已是死地,大军在此不宜久留,请大帅下令全军开拔!而且,天气炎热,这两位节妇的遗体不宜置放太久,也要入土为安……”
云峥把头从葛秋烟的怀里抬起来冷漠的问道:“耶律花塔的尸体找到了没有?此人看似粗豪,实际上最是自私,他不会留在县衙的,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耶律花塔已经逃走了!”
李常嘿嘿笑道:“他的尸体找到了,确实如同大帅所言,此人混杂在一群蛮兵之中想要趁着混乱逃遁,结果死在乱箭之下,笑林将军已经剖开他的內腑确认过了,肺叶受损,五脏离位,确实是耶律花塔本人,就算是他能易容伪装,能装成小兵,但是他和笑林将军作战留下的伤势是做不了假的。”
云峥长叹了一口气道:“将此人制作成蜡人吧,这两位节妇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厚葬,然后按照她们生前的模样也制作蜡人,一起献给陛下,这是我大宋朝万古长河都洗刷不掉的耻辱。”
李常点点头,猴子和憨牛见公子终于恢复了正常,悄悄地走过来,将两具手牵手的尸体从公子的膝盖上移开,直到此时云峥才看到两柄匕首深深地扎在她们的心口,匕首直没入柄,可见她们求死的意志是何等的坚决。
ps:第一章,写完这一章,我的心情很不好,早就想写五胡乱华时期妇人的命运,一想到十万妇人被活活的驱赶进河水里杀死,以至于河水断流,我就觉得《杀胡令》的颁布没有丝毫的不妥,战争是罪恶之源,是泯灭人性的,看似热血,实则罪恶……
第四十八节不同人,不同心!
邹同轻手轻脚的从皇帝的住处退了出来,他知道皇帝需要一个私密的空间来发泄一下自己的狂喜之情,所以他给皇帝留下了一个只有十五岁的美丽小宫女就离开了。
战场上的胜利最容易激发雄性的占有欲,邹同自己虽然不是男人,但是身为皇帝的贴身宦官,他非常的了解皇帝的一些行为习惯。
出了门就看见曹大定撅着大屁股战战兢兢的跪在二道门口,浑身脏乱的不成了样子,还不断地朝后面看,似乎有恶鬼在追他。
曹大定见邹同出来了,猛地扑上来抱住邹同的小腿嚎啕大哭道:“邹公公救命啊,云峥要杀我!”
邹同习惯性地将手插在宽大的袖子里阴阳怪气的道:“大将军其实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你和他在东京的时候算是狐朋狗友,他杀你做什么,一定是在和你开玩笑。”
曹大定全身的肥肉都抖了一下嚎哭道:“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不一样的,我贪污点他的钱财他不在乎,骂我两句就过去了,偷看一眼他的小老婆他最多揍我一顿,这次不一样啊,他一定会砍死我的,陈显已经抹脖子了,定州知府杨度也上吊了,没了替罪羊,云峥一定会杀我的。
您没看见他坐在尸体堆里的模样,鬼都不敢靠近他,我的侍妾和知府的老婆趴在他膝盖上自杀了,那两个女人临死前鬼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云峥又是流眼泪。又是杀人的,笑声比鬼哭好听不到不到那里去。
趁他没看见我看了一眼就跑了,如果被他看到,他一定会把我扔进大火里活活烧死的,他一个将军,一个杀人狂应该见多了死人,天知道他这一次怎么了。
邹公公求您禀报一声,求陛下将我发配的远远地,不要让我再见到云峥!”
邹同叹息一声道:“咱家受皇后娘娘的照顾多年,就破例警告你一声。京西军监军李常的折子上来了。
你说的没错。大将军这时候真的是处在一种疯狂的状态里,一声令下俘获的六千蛮人被他挖坑活埋了,还是蛮人自己挖坑自己埋,这样的事情。在我大宋还是头一遭。
陈显和杨度也被他抽了好几鞭子。知道不?这就是鞭尸!大将军疯了。提着刀子满定州城找你,可是监军没疯,还知道不能把你砍死。告诉陛下最好把你远窜到沙门岛,或者刺配沧州牢城,要不然,只要被大将军看到你,他是不会管大宋律法的,真的会砍死你。
陛下非常的震怒,让咱家告诉你,要命,就在沙门岛和沧州牢城两者之间选一个地方,否则陛下也救不了你,大将军习惯杀人之后再禀报的。”
曹大定的胖脸哆嗦几下,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好几圈,最后哭丧着脸道:“我去沧州牢城,那里的官营和节级是曹家的门人……不去沙门岛钓鱼。哪里距离辽国太近了。”
邹同拍拍曹大定的肩膀道:“想走就快点走,你也看到了,各地勤王的兵马都已经到了赵州,陛下明日就要启程去定州,咱家再卖皇后娘娘一个人情,告诉大将军你已经被发配崖州了,这辈子大概都没有希望回东京。”
曹大定瘸着一条腿千恩万谢的走了,邹同摇摇头苦笑道:“何苦来哉,一介纨绔不好好的在东京享受荣华,干嘛非要出任军州给娘娘增添麻烦,即便是娘娘,在这件事情上都难逃罪责啊。”
邹同甩甩脑袋把这些麻烦事都抛到脑后,想起前些日子石中信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心头就火热起来,自己的那个侄子太老实,不是一个做官的料子,说不得还要自己为他谋划一下前程。
想要去找石中信,却被韩琦,包拯等人给拦住了,韩琦惯例是不和宦官说话的,这些年老的厉害的包拯沉声问道:“李常的奏折来了,为何不走中枢?”
邹同皱皱眉头弯腰回答道:“回老大人的话,这是密奏,有些事情不足与外人道。”
“胡说八道!都是大宋重臣,有什么事情不能为我等知晓,你这刁奴竟敢欺上瞒下,难道你以为你是内官,老夫就奈何你不得吗?”
韩琦发怒了,邹同连忙摇着手道:“奴婢哪有这个胆子,这里面的一些事情真的不能说。”
包拯笑呵呵的道:“既然如此,你就捡一些能说的说,相信陛下也不会怪罪你。”
邹同四处瞅瞅压低了嗓门道:“大将军在唐县歼灭了耶律花塔,一万四千多蛮人没有走脱一个。”
韩琦不耐烦的道:“这件事枢密院已经知晓,京西军的快马已经奏报了,老夫只想知道枢密院本章上没有的东西。另外老夫还想知道,为什么云峥大胜之后会退守定州,而不是就地在唐县驻扎?
一万四千名蛮人为何会全部战死,而没有一个战俘被解送赵州?云峥的战报不会有假,但是这些疑问如何解释?”
邹同直起身子闭上嘴一言不发。
韩琦瞅了一眼泥雕木塑一样的邹同点点头道:“看样子在给陛下的奏折里面李常解释过了是吗?陛下如何看法?”
邹同拱手道:“陛下认为大将军在唐县的作为很妥帖,没有什么问题,准备明日就去定州嘉奖我大宋的无敌猛士。”
说完话就拱拱手从群臣的边上绕过去,径直去找石中信,和这些人说话,邹同总觉得这些人是在算计自己,话说多了会影响自己脑袋的安全,所以平日里对这些重臣,他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确定了,云峥在杀降!”
听韩琦这么说,曾公亮奇怪的问道:“难道只准许辽人杀我们的人,就不许我们杀辽人?如果只是杀降,老夫以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不论是谁见到我大宋军卒首级垒成的京观,都会急怒如狂的。”
包拯摇头道:“杀降确实算不得什么事情,可是定州转运使陈显,定州知府杨度这二人听说被云峥鞭尸,杨家的人告到我们这里,就必须问一个清楚明白。”
韩琦摇手道:“即便是鞭尸老夫也没有放在心上,这样做虽然倒行逆施了一些,以云峥的为人还不至于暴虐到如此地步。
老夫担心的是云峥的心智问题,不管是杀降,还是鞭尸,你们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至少,这不该是云峥这种文武双全的将领能干出来的事情,刚才你们也看见了,曹大定叫嚷着说云峥要杀他,他在东京的时候和云峥臭味相投,整天花天酒地的胡混,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云峥连旧日的狐朋狗友都要杀?
我担心云峥的心智出了问题,这样的人统领我大宋最强悍的军队,很难说会出现什么问题。
诸公,韩琦先走一步,去定州实地看看也就明白了,官家的安危胜过任何事,不见老夫的信函,请诸位拖住陛下的行程。”
包拯等人齐齐的点头答应,韩琦也不再嘱咐,带着自己的亲随当即就出了赵州城去定州城准备实地看看。
石守信的军营日子并不好过,自从韩琦和老包他们到来之后,石守信的好日子就不见了,捧日军与其说他是主将,不如说早就变成韩琦自己了,一顿棍棒下去,打的军营里鬼哭狼嚎,韩琦练兵就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威压。
在韩琦看来这些丘八其实都欠揍,只要砍死几个不长眼的,再揍几个刺头,然后严格军纪,一支强军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他在河间府练兵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
很可惜,捧日军的军卒都是些油皮,常年驻扎在京师,每位大佬的脾气多少都知道一些,自打韩琦走进军营,他们就自发的严格按照军律来约束自己,没有人傻乎乎的拿自己的脑袋让韩琦立威。
他们还有着严密的分工,有刺探韩琦行踪的,有贿赂韩琦身边亲卫的,还有专门研究韩琦练兵特点的,短短几天就完全摸清楚了韩琦的行动规律。
所以,只要是韩琦所到之处,人人精神抖擞的在练兵,不但衣甲整齐,而且队列也整齐,一旦韩琦从视线里消失,远处放哨的人挥动旗子,那些刚才还热火朝天练兵的家伙就会倒一地……
韩琦并不好糊弄,于是捧日军中的将佐就倒了霉,韩琦揍丘八完全不需要找理由,不论如何解释,如何做作,他们都逃不掉每三日一次的杀威棒!
直到今天两方还在对峙,眼看将佐们的屁股就要扛不住的时候,探子来报,韩琦带着亲卫去了定州。
石中信在第一时间就把酒肉摆了出来,指着定州方向痛骂韩琦一顿,捧日军上下也是欢声一片,各自分散到赵州城里去找乐子。
邹同刚走进石中信的大帐,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