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美人-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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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世强兵,莫过于此。然耗费甚大。创建不易。”对儿子创建的两部骑兵,李牧感触颇深,但也看出了其中的利弊。
这几rì,李牧去骁骑军营的次数不下十次,加上胥安的讲解,对于虎贲、骁骑两营的训练之法有了个大概了解。在感慨儿子之能时,李牧也不得不承认,这种东西难以复制,耗费实在是太大了,世间没有几人能承受得起。小规模地训练一批骑兵是可以,但是对付动则数万骑兵的胡人,这些jīng锐无匹的骑兵只能作为步军的辅助,当然,还能作为一支奇兵。
即便有了墟市的收入,李牧依然感觉到手中钱财的稀少,雁门、云中、代郡三地的十五万兵马耗费的粮草可是一个庞大的数目,加上屯兵开垦的收入,也只是勉强维持。要想像李御这般建立一支数千乃至上万的jīng骑,光是战马的消耗便让赵国难以支撑,这也是为何赵国迟迟没有成立骑兵的缘由所在。
胡人的战马虽多,但是那些部落首领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将那些优质的战马出售给赵国,数量更是不会太多。李牧曾以巨资引诱一些胡人部落,却被东胡王发觉,那些部落几乎被东胡灭族,之后胡人对赵国的马匹买卖也变得更加艰难起来,墟市建立半年有余,胡人出售的战马不过万余,基本上被诸国商贾瓜分,于赵国而言杯水车薪。
“父亲,听闻林胡王病逝,数位王子为争王位,内斗不止,死伤不小,诸部落无所适从。”知道建立骑兵的最难一点,李御提了一下新近收到的情报。虽然对于战国末年的历史并不算熟悉,史家记载也很少,但是李御根据自己的印象推算,大概能算出一些事情的走向。
原来的历史中,李牧守御赵国北疆,大败胡人,必然不会放过已现衰败的林胡。这也能解释为何王翦攻赵之时,李牧能出动数万骑兵,让秦军难以进展。林胡可是盛产良马之地,可供战马之数不下十万。
“林胡。”念叨着这个名字,李牧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既然赵国难以支撑大部的骑兵,那就从外部找,与赵国为世仇的胡人乃是最佳选择,他们不肯卖,就自己取。
见李牧听进了自己的建议,李御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谈起了虎贲、骁骑的训练。有些事情,李牧这位手握数十万大军的上将军比他这个半吊子要强得多。
一直谈到深夜,李御将心中对虎贲、骁骑的设想合盘托出,希望对李牧能有些许帮助。其实李御也知道虎贲、骁骑难以复制,这两营骑兵的发展可是得到赵王丹的倾力支持,虎贲营兵士尽皆授爵这一点便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秦国也不行。
一只骁勇的军队,需要强大的凝聚力,尤其是骑兵,李御在这个方面花费了无数的功夫,将后世能用到的方法尽数用上,方才造就了虎贲、骁骑的威名。
“好了,天sè已晚,你早些回府歇息。”看了看时辰,李牧拍着儿子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父亲也早些歇息。”
听出李牧话中的深意,李御的脸sè红了一下,方才想起这个时代对于传宗接代的重视。他们这一支唯有他这个独苗,李御的肩上责任很重,不过他没有想到一向严肃的父亲也会如此急切。
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李牧转身回府,拿起那几块绢帛继续看了起来,不时还拿起刻刀在竹简上刻写着。相对于绢帛和柔软的兽尾毛笔,拿惯了刀枪的李牧还是习惯用坚硬的刻刀。
第二rì,大雪纷飞,李御站在山坡上看着驰骋而去的骑队,心中有些不舍。
天sè虽然不好,李牧还是带人赶回了北疆,邯郸此去雁门,有着石板铺就的驰道,并不用担心道路会被积雪覆盖以致难以通行。
“我等也回去吧。”
眼见雪越来越大,李御也带着亲卫赶回了邯郸城,那里还有许多事务等着他处理。李牧要攻略西北,必须有一个坚定的后方,李御会帮着父亲扫清一切障碍。
“先生,昨rì歇息可好。”看着环儿扶着的荀况,李御笑着问了一声。
“一切皆好,老夫还要多谢将军照顾我这可怜的孙女。”荀况的脸上虽显疲惫,然则心情不错的他jīng神尚佳。
昨夜他可是听着孙女细说了这些年的遭遇,得闻李御对孙女的宠爱,荀况对李御的感官大好。至于孙女成了李御的侍女,荀况没有太过计较,他本打算带环儿离开,岂料他这个孙女死活不肯,他也只能无奈地承认了这个事实。不过荀况心里已经决定,要和李御好好谈谈,他荀氏虽已破败,但好歹贵族后裔,岂能让他的孙女做一个小小的侍女,再不济也要一个妾侍的身份。而且,荀况已不准备离开邯郸,他要好好看着自己的孙女,省得被李御欺负。
“御愧不敢受,一直都是环儿照顾我才是。对了,尚有一事要告知先生,我王已将昔rì荀氏宅院和田地赐回,望先生不弃。”
在决定要荀况担任太子傅后,李御便向赵王丹提出了建议。对昔rì的那件错案,赵王丹虽未亲历,却也知晓一点,知道是他的父王一时之错,毫不犹豫答应了李御的提议。交好在儒门中声望卓著的荀况,于如今求才若渴的赵国而言,是很有必要的。
“多谢将军。”清楚李御的要求,荀况没有拒绝。能拿回他们荀氏一族的财物,他也是有些欣喜,那样对他的孙女而言是一份不错的嫁妆。
第二百七十五章公子闯的心(二)
()“不知将军可否与老夫单独一谈?”
“荣幸之至。”
看着将军和新认的祖父走进小厅,环儿心里急得直蹬脚,她还真怕祖父向将军提出带她离开,那可不是她想要的。若是要让她在将军和祖父之间做一个选择,她宁可选择将军,而不是突然冒出来的祖父。
“将军,老夫想带环儿回荀府居住,不知可否?”跪坐在席案前,荀况直接开口说道。他虽然同意了自己孙女的决定,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要验证一番,另外他也要为孙女争取一个名份。
“当然可以,环儿乃是先生孙女,荀氏唯一的后人,自然要陪伴先生膝下。”听了荀况的话,李御并没有任何意外,将心中早就准备好的话说出。
“多谢将军。”见李御一口答应,荀况心喜的同时也有几分愤怒,他欣喜的是李御通情达理,却对李御毫不留恋他的孙女感到愤怒。
“然我对环儿甚是喜欢,还望先生允准,让环儿入我李氏门墙。”顿了一下,李御接着说了一句。环儿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看到的女子,也是第一个照顾他长久时rì的女子,更是他第一个动心的女子,李御怎么可能让她从手边溜走,即便是名享天下的荀况也不可能。
捋了一下长须,荀况对李御的回答很是满意:“不知将军yù以何名份待我孙儿?”
“自是以妻室之礼。”对于自己的女人,李御从未有高低贵贱之分。他的记忆里还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那一套,反正当今之士对贵族有几位妻室没有什么规定。
“哦,将军此言,可是当真?”听到李御竟然以妻室之礼待他的孙女,荀况不免有些意外,眼中的欣赏之意更浓。原本他以为能让李御待环儿以妾室便不错了,加上他的照拂和荀氏一族遗留下来的财富,足以让环儿在李府之中有一席之地,没成想李御竟然以妻室之礼待之,让他的孙女和三位贵女平起平坐。实在是出人意料。
“自然当真,我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从未高低之别,更不会有妻妾之分。环儿入我李氏之门后,我必将以真心待之,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关于这一点,李御说得斩钉截铁,不由得别人不信。男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个责任,便是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好,不愧为将军之身。老夫为孙儿应下了。荀氏之宅院、田地便为我孙儿嫁妆,还望将军好好待环儿。”李御的话让荀况很是欣喜。看来他的孙女果然没看错人,不过他还是会在一旁看着对方。
“先生莫急,荀氏之财物乃是王上赐予先生,御岂敢受之。先生放心,御并不是看中财物之人,荀氏田地宅院还是先生居之为好。”李御知道荀况担心的是什么,虽说他现在缺钱,但他可不会在意那一点财物,他也不会因为身外之物而区别对待自己的女人。还有一点便是要给这位儒家名士留下个好印象,他还寄望这位先生担任太子傅呢。
“将军此言差矣,那些财物乃是老夫给环儿的嫁妆,与将军无干。至于老夫栖身之地,想必将军府邸如此之大,应不介意多老夫一人。”做为曾经的贵族,荀况怎么可能让他孙女孑然一身进入李府。这是关乎他们荀氏的颜面,也是他孙女以后在李府立足的基本。而且孙女不想离开李御,那他一个人住在偌大的荀府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住进李府之中。可以时常看见他的孙女。
“如此,小子敢不从命。”听了荀况的决定,李御愣了一下,继而狂喜起来。对方如此说法,已表明了他同意出任太子傅,只需赵王丹一道谕令便能上任,太子启的地位更加无法动摇。而居住在他李府之中,那他便能时常请教荀况,与他的门客何异,更甚者,这位老先生的徒儿之中不止有两位即将名垂千古的名臣,还有许许多多的士人,在稷下学宫担任两任祭酒的荀况可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
李御并不知道,荀况的到来对他的影响远远超乎他的想象,甚至比之任何一位门客都要来得大。
等李御从厅中出来,环儿焦急地跑到他的身边,张嘴想说什么,发觉祖父也在将军身后,只能将到嘴的话忍了下去,眼神里却透露着无比的急切。
“放心吧,我可舍不得我的环儿。”见到环儿着急的模样,李御笑着捏了一下她可爱的鼻子。若是方才荀况要强行带走环儿,李御可不介意来个以势压人,在这邯郸城中,可没有人敢和他抢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李御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虚名,即便是被万人唾骂又如何,江山不过过眼云烟,唯有陪伴身旁的美人才是最真实的。在这个方面,李御颇为信奉后世那位枭雄的一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也绝不让天下人负我。
“多谢将军。”被将军猜中自己的心思,环儿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娇羞着跑了开来。
站在李御的身后,荀况看着他对孙女的亲密,不由笑着点了点头。
处理完荀况的事情,李御正要前往王宫去禀报赵王,以早rì定下荀况的官职,却听得门卫禀报他的大舅子、韩王室公子闯前来。
“不知兄长前来,御未曾相迎,还望兄长莫怪。”走进待客厅,李御对着正在那里品着美酒的贵族公子笑着说道。细心的他却发现,才两rì不见,他这位风度翩翩的大舅子有些颓废的感觉,眼袋厚重,想必睡眠不是很好。
“无妨无妨。”以前面对李御之时,韩闯还有些拘谨,现在有亲妹妹这个桥梁,倒是随便多了。再怎么说,李御已经是他的妹婿了,两者也算是一家人。
“兄长在邯郸可安好?”知道公子闯不会无故登门,李御却也没有开口询问,关心地问起了对方在邯郸的生活。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让这位意气风发的公子如此为难,夜不能寐。
“一切安好,有贤弟照料,为兄在邯郸城中岂会有麻烦。”听到李御的问话,公子闯笑着回了一句,只是脸上的忧虑丝毫不减。
“如此便好,御有伤在身,不便饮酒,以水代酒敬兄长一杯。”
“多谢贤弟。”
一番谈天扯地的交谈之后,韩闯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事:“为兄在阳翟呆不下去,要在邯郸叨唠贤弟些许时rì了。”
“哦,兄长遇到何事,如此消沉,可否让御知晓?”见公子闯进入了正题,李御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毕竟对方是他的大舅子,当初也是公子闯提议将公主滢嫁与他,李御对公子闯还是颇有好感的,于公于私都要帮对方一把。
“想必贤弟也知,吾和妹妹乃是先王后所生,而今朝中诸大臣yù让我父王立公子安为太子。闯怕呆在阳翟,便要遭王后之手。”面对李御,韩闯也没有丝毫隐瞒,将他们韩王室的龌龊事直接说了出来,越说心里越是悲愤异常。
身为韩王长子,又几度统领大军征战,文公武略尽皆上选,而今朝中诸大臣竟然要立一个垂髫之龄的公子安为王储,这让他如何能接受。然而他的母后早已逝世,母族势微,公子安乃是当今韩王后所出,而韩王后又是韩国第一大族公叔家之女,朝中大臣半数与之亲近,韩闯根本就斗不过对方,强争下去甚至还会有xìng命之忧。
听了公子闯的话,李御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想到小小的韩国竟然还会有王储之争。要知道公子闯年已弱冠,又数度统领大军作战,几乎是王储的不二人选,韩国内部竟然属意于那位不过五岁的公子安,简直是荒谬至极。
不过李御也知道,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