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第6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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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是孙思邈药庐的常客,老孙总想着先把兕子的身体调养的强健起来,可是发现这样也行不通,兕子的心脏太脆弱,承受不了过多的压力,想要身体好,首先就要有一个强健的身体,体重上去了,血液的总量就会增加,心脏无法承受,老孙只好反其道而行之,那就是控制兕子的体重,目前看起来还不错。
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了,书院的学生顿时就紧张起来了,每年期末考试之后总会有很多恐怖的事情发生,比如某某被自己的老冇子吊起来拿皮带抽,某某整个寒假过得惨不堪言,吃着猪食还要温书,某某的亲事都告吹了云云。
云烨在考场里来回的转悠,他发现作弊这种事情大唐和后世几乎没区别,文科还好,文章没办法抄袭,见解也没办法抄袭,算学就不一样了,大唐的学生学习算学非常的吃力,李泰这种妖孽不能算在里面。
一进一出两根管子的事情,硬是把这些学生为难成什么了,这个时候,咬牙者有之,切齿者有之,沮丧者有之,呆若木鸡者有之,这个时候,如果那个疯狂的水池管理员在这里,会被他们活活的掐死。
唐人看世界都是感性的而不是理性的,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感性的看待这个世界,“白发三千丈,“”飞流直下三千尺“”鲸吞“”千杯不醉“就是感性到了极致产生出来的错觉,微观的看世界对他们来说是痛苦的,他们宁愿雾里看花,也不愿意接受残酷的事实。
而算学一道恰好是要不得那些东西的,大概,可能,也许,这些词汇不属于算学,不把事情分派个清楚明白,就不是算学。
他们的痛苦云烨看在眼里愁在心上,怪不得自己这种半瓶子水的人在大唐都能成为算学宗师,这没有什么好骄傲的,是一种悲哀,所以他看着这些学生的眼光就变得冰冷起来,而那些想要作弊的学生就显得更加的无助。
“书,论,碑,记,序,表,传,赞,赋,檄,诏,疏”“这些文体你们都能娴淑的掌握,为何就对一个水池子毫无办法?因冇为那些东西是你们做官必须要用到的东西,而算学是可有可无的吗?
告诉你们,你们想错了,今后做官数据也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想要浑浑噩噩的做昏官就不要重视算学,因为算学才能让你清楚明白的知道你们将来管理的地方到底哪些是优势,那些是劣势,现在给我静下心来仔细考虑,这些题目都是最简单的。“
李纲先生从窗外看到这一幕,点点头满意的离开了,云烨能够沉下心思好好的教书这让老先生非常的满意,不再去蝇营狗苟的往朝堂上混,他认为这是在改邪归正,大唐的教育才应该是所有人应该重视的。
关注期末考试的不光是书院,李二也非常的重视,每一次期末考试的名次表他都会亲自观看,并且做出重要的批示,尤其是操行那一栏他更是会重点关注,书院的评判还是十分准确的,每当李二想要用一个书院学生的时候,就会从书院调阅那个学生的档案,他不会只看表面,他需要对自己要用的人做一个全面的了解,如今,大唐的档案馆正在紧张的修建中,以后官员的履历不可能再放在吏部任由虫吃鼠咬了。
他也不会因为学生的某一次考试没考好就轻易的舍弃一个人,他发现这样的表格非常的实用,于是大唐的官吏们的桌案上又多了一样奇怪的工作,那就是填表。
大雪漫天飘散的时候,书院的寒假终于来临了,外地的学子继续留在书院,能赶路回家的学生就匆匆的赶路回家,书院再好,终究不如自己的家温暖。
第十七节新年
风雪之中有一队人马从远山缓缓地走来,为首的大汉敞开胸襟,任凭风雪吹拂在胸口上,他的身子仿佛是钢浇铁铸的,一顶虎皮帽子歪歪
的扣在头上,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脸上有一道恐怖疤痕的老年男子,他用皮袍子紧紧地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似乎并不适应北方的严寒,后面的马车里一个娇冇媚的
妇人从车窗上探出脑袋新奇的看着白茫茫的关中大地。
“仲坚,进了关中就是云烨的地盘,老夫非常担心他会突然发难,这些勋贵们最是无耻,老夫不明白你为何要冒险上岸?”
老头子的这句话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作为海贼,他天生就对长安有一种极大的恐惧。
为首的汉子哈哈大笑着说:“老胡,在扬州,在岭南你的确能看到勋贵的无耻,但是进了关中,他们就是世界上最奉公守法的良民,你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是最无
耻的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但是在大唐,我张仲坚也是守法良民一个,他能奈我何,老冇子杀的人虽然多,却没有沾唐人的血,多少唐人的海船受过咱们的恩
惠,他们也希望我能雄霸那片海域。
更何况,我大哥就是李靖,他云烨见了都要喊一声伯伯,怕他作甚,我甚至还想带你们去云家饱餐一顿,奶奶的,他家的饭食吃一顿一辈子都忘不掉。“
见张仲坚终于交了底,胡同海也就放下心来,大食人的海域最近非常的难混,大食人,锡兰人,还有那些该死的高丽人,倭人都盯上了那片富饶的海域,搞得海上战火连天,岭南水师控制着海峡看热闹,只要不进海峡,就两不相干,海盗进了海峡就只有必死的命运。
别人都有水军基地,只有虬髯客他们没有,虽然那些奴冇隶作战勇猛,悍不畏死,可是战船损失一艘就少一艘,在这场大海博弈之中,虬髯客渐渐地落于下风,高
山羊子甚至联手那些大食人和锡兰人准备一口气剿灭虬髯客,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虬髯客没有外援,必输无疑,为了一大群海盗的命运,虬髯客将海盗安置在一座秘
密岛屿上,自己准备走一趟长安会见一下李靖,希望能获得一些支援。
胡同海本来应该留下来控制部下的,但是虬髯客不在意,自己的手
下都是无家可归的人,除了自己收留,没人会收留他们,所以非常放心的带着最精锐的手下坐着商船进入了南海,除了这一层心思,最重要的就是他想把胡同海放在
身边,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的海盗团不至于哗变,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兄弟相残的悲剧,哪怕海盗团没了,他也不愿意再遭遇背叛。
这样的一队人穿州过府原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有李靖家的商队作掩护,有百十个胡人就没有什么人去追究,因为保人是李靖。
进了关中虬髯客才冇想起已经到了年关,往年漂在大海上,就没有春夏秋冬这个概念,看到家家户户新换的桃符才想起已经是新年了。
灞桥上空无一人,两边的杨柳已经被送别的人折的光秃秃的,两匹健马从灞桥上窜了过来,一黑一红,却不是李靖,红拂是谁。
等不及战马停步,李靖就从马上跳了下来,伸开双臂紧紧地拥住已经在等他的虬髯客,红拂也跳下马等他们两人拥抱过后欢喜的给虬髯客行礼:“二哥向来可好?“
虬髯客抓着李靖的手颤声道:“安好,安好……“
云家的客人也很多,寒辙带着憨奴走了,熙童却带着儿子来了,单鹰也带着大丫和自己的两个孩子回长安省亲,李黯因为要祭拜祖父,也带着莳莳回到了长安,今年在外的王爵都会回京,李家要准备大型祭祀活动,朝廷的郊祀也要在开春之后进行,祭祀现在是大唐最重要的朝务活动。
荣华女从洛阳也赶回了长安,没有住到云家,而是住到了鸿胪寺提供的驿舍里,她在洛阳的活动终究为她争得了正式使节的地位。
给云家的年礼非常的寒酸,也就是一幅挂毯而已,手艺连称心的都赶不上,管家接过来就放到了库房,这样粗糙的东西,主人家是不会用的。
今年的北极熊的熊皮很多,单鹰和熙童还有他儿子走了一趟北方,见识了热海,也见识了极光,熙童这才明白极光这东西每年都会出现,并不是田襄子想的那样,极光是因为自己来到北极才存在的。
由于这一次的目的非常的明确,准备的也充分,单鹰和熙童在北极猎杀的白熊非常的多,一种大角的奇怪动物被他们抓住当做劳力,把那些珍贵的皮毛从雪原运了
回来,腰缠万贯的熙童自然会到长安来售卖皮毛,很快,长安就出现了无数白绒绒的家伙,那是白熊的皮毛穿到了勋贵的身上。
云烨没想要白熊的皮,他把驼鹿留了下来,驼鹿的奶据说乃是无上的营养品,自己交好的人都是的上了年纪的人,非常的需要这些东西,这些老家伙都是云家的宝贝,哪里敢轻易地损失一个。
他满世界的收集最好的营养品,就是希望能把这些老家伙多留几年,因为这几年走掉的老家伙实在是太多了,再也损失不起了,老程他们都已经自动升格成了老人。
“侯爷,虬髯客进京了,要不要再把他抓起来送到一个更加荒凉的海岛上?“刘进宝专门过来禀报这件事。
“不行啊,在长安抓人李靖会发疯,我们就当不知道,这里是长安不是岭南,大过年的我们就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云烨和辛月正在拟定年礼单子,今年不用给李渊送,给云家省了好多钱,老钱一家一家的报数,云烨一家一家的书写,弄了一个上午都没有弄完,云烨有些烦躁了,这样下去一大半的勋贵都需要打点。
“夫君您不要不耐烦,这样的关系别人家求都求不来,耐下心写,没几家了。“辛月已经发现夫君在偷懒,名帖上的字越来越少。
“我俱名就行了,怎么还要寿儿俱名?给皇家和长辈的的礼仪周到些我就认了,魏征老匹夫坑害了我无数次,这样的家伙难道也要送礼?凭什么?“
辛月给云烨揉揉手腕子在一边打气道:“都是您的同僚,给了别人不给魏家说不过去,都是些小摩擦,您就大人大量的原谅他一回,魏家穷的都要揭不开锅了,您就当时行善就好,魏家能收的年礼可不多,数来数去就那么几户。“
听辛月把魏家说的可怜,云烨满意的点点头,如果是魏征亲自这么说就好了,一点点钱的事情,多包些物件也就是了。
别人家大年初一都是去长辈家拜年,云烨就需要带着全家进宫,那日暮,铃铛没资格去,孩子们必须全部带上,大丫嫁了人资格也没了,小丫穿着最喜欢的红裙子欢欢喜喜的去见阴妃。
李二的一家子好大,献上年礼,李二眼睛都没看云烨一眼,指指偏殿让他和那些女婿们坐到一起,他自己欢喜的拉着云寿的胖手问东问西。
“又来了一个在偏殿用餐的,“长孙冲蹲在软榻上阴阳怪气的和云烨打招呼。
“皇家的女婿不如狗,虫子你就受着吧。“云烨反唇相讥。冇
“狗嘴里吐不出人言,你以为你不是皇家的女婿,大的孩子都十二岁了,小的都五岁了比我这个正牌的女婿生的孩子还多,有脸嘲笑别人。“萧锐的年龄最长,这种场合他是老大,笑骂着递给云烨一杯酒。
“怪只怪哥几个没本事把公主弄成情妇,受人嘲笑也是因该的,话说啊,小烨你当年也不够hòu道,那么巧妙地办法怎么就不告诉我们一声啊,咱们也把公主弄
的嫁给土王,然后再把土王弄死,最后和公主勾搭成奸,这样里子面子全有了,只有当这样的驸马才够滋味,不像现在,还要住到公主府里,有时候我都想不通,是
公主嫁我们,还是我们嫁给了公主。“唐义识被豫章公主管教得甚严,喝了两杯酒发发牢骚。
“没办法说,娶公主不叫娶,叫做尚,算是我们嫁给公主,这个尚字还是小烨理解的透彻,哥几个都理解错了,有今日都是活该。“
都是挑担,说起话来就没个顾忌,程处默跳出来给云烨解围说:“好好地喝酒,大过年的少发两句牢骚,都在正殿呢,万一听到了,老程我无所谓,胆小的几位就会遭罪,别想着在过年的时候给自己找不痛快。想要胡吹,出了宫,燕来楼去吹嘘不迟。“
柴令武出门看看正殿懊恼的对一群人说:“怎么还没完,去年这个时候都已经结束了,今年哪来的这么多的话好说。把公主送回家,我们去耍子才是正理啊。“
云烨抓着柴令武让他坐下来苦笑着说:“今年有大祭祀,陛下和娘娘们就有很多的话要对自家的闺女交代,自然话多,咱们这群不值钱的女婿还是多等等吧。”
第十八节大雪论西征
云烨进宫的时候是八个人,出宫的时候只有云烨夫妇俩人,小丫被阴妃留在皇宫里陪她,云寿不知道是怎么哄骗长孙的,反正带着弟弟妹妹要在皇宫里面玩两天,主要是听说李泰研究出来一种叫做焰火的东西,听说在夜晚施放美丽异常。
去老程家没带孩子就惹得老程很不高兴,五串穿起来的金锞子随手撇给云烨,他原本想给孩子们亲自挂脖子上的,给云烨挂他早就没了那个兴致,现在只有软软的,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