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第6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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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长叹一声,牵着不愿意离开的红拂离开大帐,李泰好奇的问:“当初流放虬髯客,你真的想了这么多?“
“没有,只是出于好玩而已。“
第五十七节我心安处是故乡
“刚才人家往死了逼我,也不见你出声。”云烨翻了一个白眼,瞟了李泰一眼。
“你都能做好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插嘴,咱们两个人事先没有合过口供,万一说漏嘴了,更麻烦,你一个人不是已经做的很好了么?我的心思有用处,不操闲心。”说完就走了出去,他非常喜欢听蒙家寨子的女人说话,和鸟叫一样啾啾的。
“夫君,李靖怎么来了,还带着夫人,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很着急,刚才从帐篷里出来之后,就带着人匆匆的走了,像是回了邕州。”
辛月悄悄地走进来,见丈夫一个人坐在桌子上吃饭,就把嘴悄悄地凑到他的耳朵边上说话。
“他有一个不省心的兄弟,万里奔波也算是重情重义之辈,不过与咱家无关,你夫君我把虬髯客囚于海岛,也是为他们好,我不认为他们夫妇能把虬髯客救出来,咱们还是关心一下容儿明天召见长老的事情,我不好出面,只有你和家臣出面了。
这个时候不要小气,接纳人气的时候,小气了可不行,让你的部下知道自己跟随的首领很有实力,这一点非常的重要。
以前我看到陛下召见那些土著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当时很不理解,认为土著们只贡献了一点点不值钱的礼物,就能得到丰hòu的赏赐,这不合情理,是亏本的,现在年龄大了,就明白了,人心向背确实不是一点钱财能衡量的。记住了,明天云家很大方。“
辛月点点头,这件事情上云烨自己也存了私心,接纳人心的应该是李容。而不是李安澜,辛月和丈夫在这件事上有着很深的共同认识,李安澜自己也特意避开去了广州。
家无二主,天无二日。既然生活在一个集权的时代,那么随波逐流是最好的,换了任何一个家主,做出的选择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权利必须掌握在与自己最亲的人手中,而妻子往往不在此列,汉武帝临终杀钩弋夫人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晚上云烨全家睡在帐篷里,云暮总是喜欢踢被子,云香也会在晚上突然惊醒。这是孩子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所致。
寂静的夜里悄然无声也就是了。偏偏有猿啼虎啸之声传来。让人似乎立身于洪荒,蒙家寨子似乎已经为野兽所包围,明知这是一种错觉。云烨却睡不着。自己一个人在山林里过夜,也没有这样警觉过。
给云暮盖好了被子。再把云香塞进铃铛的怀里,云烨就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半点的睡意了。辛月披衣而起,踩着拖鞋来到站在门口看明月云烨背后,把袍子给他披上小声说:“夜了,多睡一会吧,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睡。”
云烨反手攥住辛月的手说:“把寿儿一个人抛在长安,我心不安啊,其实寿儿就是咱家的质子,皇帝要忠诚,就必须把我们最爱的一样东西献出来,处在他的掌握之下,这样皇帝才会心安,却不知我的心里有多么的不安。“
“您小看寿儿了!我们的孩儿怎么会是泛泛之辈,太子府的一把火,就彻底的表明了咱们云家的立场,事到如今,程婶婶还在信里夸赞不绝,一个劲的说,咱们怎么就能生出这么讨喜的宝贝来,犯错,也犯得正确无比。“
云寿是辛月永远的骄傲,虽然这一回独自把他抛在长安,夜半无人的时候辛月也会哭泣,但是只要谁说把云寿接回来的话,她会立刻翻脸,那日暮这个笨女人已经
被辛月教训了无数回了,因为她也喜欢云寿,而且从小就喜欢,一个小肉团抱在怀里她觉得比抱着云暮实在多了,只因为那个粉嫩的小肉团胯下多了一丁点东西。
李二唱短歌行的时候,云烨一言未发,其实那句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又如何不是自己的真实的写照。都是红尘中个人,大哥还是莫要笑二哥了。
依了辛月的话,回到床上继续睡觉,耳畔的猿啼不绝,听得久了居然听出一丝韵味来了,伴着这丝韵味,终于归于甜梦。
一大早,李容就坐在一张软榻上不断的接见来自四面八方的长老,他们的礼物很寒酸,好一些的会有几张毛皮,抬一头肥硕的猪过来,就是难得的hòu礼了。
不管是一篮子鸡蛋,还是一头猪,李容开心的全部收了下来,依着礼仪问这些年迈的长老身子是否安康?今年的收成可能支撑到下季粮食收获的时候,寨子里的人生病了,该如何治疗,有没有可能建一座书院,让子弟们前来就读。
看得出来,从来无人问津的山寨长老一个个非常的jī动,以前的首领只负责收税,哪里会管他们的死活,如今这个戴着金冠的小小首领,却事无巨细的打听的很详细,刘福禄负责在一边记录,只要李容说过的话,都会被记录在案。
当李容听到一些流浪的男人经常骚扰自己的寨子让大家不得安宁,立刻就有甲士被分派了出去,分成好几队去了哪些寨子,李容笑着说请长老们尽管享受今晚的跳月会,寨子的安危不必担心,自然有猛士去追捕哪些流浪汉,抓来了也不会杀头,只会让他们帮着寨子盖房子,盖书院。
刘福禄在一旁不时地插话,作补充,将精彩的外面世界,说的如同仙域。辛月穿着全套的诰命服饰,高贵的如同一只凤凰,颤微微地金步摇随着轻轻额首,胡摇乱晃,反射出的金光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帐子里的云烨听到李容打算给山寨建书院,建学堂就笑了起来,这一定是辛月的主意,云家就是靠着玉山书院才能成为大唐顶级的世家,否则,以云家浅bó的人脉,最多被称之为富贵之家,那里担得起世家的称谓。
在汉地,你给农户们建学堂,建书院农户们绝对会感jī涕零,哪怕自己不吃饭,也要把儿子供出来,好让他改变全家的命运,可惜啊,这里是僚地,语言都不同,先生如何教化,更何况这里特殊的风俗注定了人们更加看中闺女而不是儿子。
不知道辛月会给这里的人找什么样的先生,估计很难找,既精通僚人的语言,又精通唐人语言的,还能认识汉字的云烨就发现了大长老一个人,把云家庄子的模式生搬硬套到僚地,注定了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
长老们最满意的就是身后的麻袋,还有布匹,对于盐巴的出现,几乎要顶礼膜拜了,山里人只要有粮食,衣服和盐巴就能活的很好。长老们对这样的赏赐非常的满意。
李容注定了要带给他们最大的惊喜,现在的高兴程度还不够,于是,那些成药出现了,一个汉地的走方郎中能到僚地行医,就会立刻冠以神医的称号,不管能不能治好人僚人立刻就会把他视为神灵。
这些药材,在汉地都不多见,更不要说穷苦的僚人,长老们正式的大礼参拜了李容,这一回,李容这个首领的名号总算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
其实就是这样,上辈子云烨就明白一个道理,如果要送礼,那就一次送到位,一次就将送礼的对象打倒,如果送的不到位,说不定会起反作用,洒胡椒面一样的送
礼,只会提高自己办事的难度和增加自己办事的成本,就算你撒胡椒面一样送的礼加起来比一次重点攻坚的价值更高,效果却远远不如重礼。
蒙家寨子的长老笑着起身,在一张画着乱七八糟花纹的羊皮上咬破自己的手指按了手印,其他的长老也毫不犹豫的跟随,直到所有的长老都按了手印,蒙家寨子的长老才把这张羊皮双手捧给了李容。
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长串的话,从刘福禄惊喜的笑容里,辛月就知道这张羊皮一定非常的重要,于是也带着笑容,低身回礼。
“侯爷,发达了,发达了,蒙山三十一家寨子彻底的臣服了,小郡王这一手漂亮啊,那张羊皮有他们祖先的印记,自己又把血滴了上去,这是僚人最重的血誓,如
果违反,会被山魈吞噬的,也是他们最看重的一种誓言,如今!僚地大定,陛下一直都想要这样的东西而求之不得,小郡王得到了,现在小郡王的地位就是铁打的。
“
“辛苦你了,刘福禄,如果你想回中原,我来替你想办法。“对于忠心的人云烨从不吝啬。
刘福禄挣扎了半
天,忽然变得平静了,拱手对云烨说:“侯爷的好意福禄知晓,岭南罪人能活着出梅岭的不多,可是,福禄并不想回去,这些年,我的妻子葬在了岭南,我的大孩儿
也葬在了岭南,我想在这里陪陪他们,每年春秋两祭,万万不可断绝,老家还有兄长和兄弟在,祖宗的血食总有着落,不担心。
我获罪到岭南,山妻幼子虽千山不远陪我到了这里,日子刚刚好过一些,就过世了,这个苦命的女人虽然鄙陋,福禄却不忍抛离,有朝一日,福禄寿尽,也当葬于此地,中原,不回也罢。“
第五十八节跳月
李泰和希帕蒂亚游山归来,互相施礼作别,云烨就站在主楼的前面看着,一个袅袅娜娜的去找辛月,一个施施然的走过来,他的侍卫满身都挂的是一些奇怪的花花草草,或者是一个形状古怪的树根。两个人整整玩了一天。
云烨不问,李泰也不回答,见礼之后李泰就进了竹楼洗澡更衣,听见他在唱歌,心情和愉快,辛月来找云烨,见丈夫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事情,就问何事?
“如果青雀娶了希帕蒂亚你会不会感到奇怪?“云烨问辛月。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两人早就有情愫暗生,只是都不知道罢了,希帕蒂亚睡梦里都会咒骂青雀,爱之深责之切的道理妾身还是知道的,莫非夫君有别的相发?“
“我们一家五口已经生活的很好了,干嘛要再找麻烦?希帕蒂亚哪有你好,我就是感慨一下,造化之奇,你说我们要不要踹这两个人一脚?“
“老天爷,还是不要作孽了,这两个人都是麻烦精,有情愫有没有媒妁之言,yin媒我是不做的,你也少做,下流。“
“我昨晚把你剥光了你也没说这话,这时候才知道下流,晚了!“
和辛月的闺房话就不能在大日头底下说,一说她就发怒,虽说晚上依然能把她剥光,但是只能做,不能说。
那日暮快活的就像一只刚下了蛋的老母鸡,咯咯的笑个不停,吃饭的功夫都不消停,端着饭碗还要撩开门帘看广场上的木柴堆。
柴堆堆得小山一样,就等太阳落山,月亮升起之后点燃。也不知道长老是怎么确定今晚没有云彩遮月的,傍晚的时候除了天边的一缕火烧云之外,天气极为晴朗,湛蓝的天上全是投林的归鸟,半山上的大象也鸣叫着回自己栖息的那个山谷去了。
蒙鲁把一大桶熬好的松脂倒上了柴堆,扔了一支火把进去,火焰就腾空而起,谷场被照得通亮,大火好像是信号一般,无数穿着蓝黑衣衫的女子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很快的在火堆周围摆上了一圈又一圈的台子,各种美味的不美味的食物都被放在桌子上,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橙黄色的香蕉。
云烨,李泰,李容在长老的邀请下上了一个特意搭好的台子,辛月,那日暮,铃铛也被邀请上了台子观看,从没有经历过大阵仗的那日暮和铃铛很是窘迫,拉着云暮还有云香不撒手,全然没有辛月那股子凌然不可侵犯的高贵姿态。
“这样的老婆你是怎么忍受了这么多年?大家世族的闺女也没有你老婆的这股子气势,再修练几年,嘿嘿,就能比得上我老娘了。“
对于咂酒李泰半点都不陌生,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苇子,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不过他只和云烨喝一罐子,要是和别人一起喝,魏王爷会发怒。
大长老张着没剩几颗牙齿的嘴笑着把一把白米洒到了地上,一坛坛的咂酒就被摆上了桌子,一大群长老手拉着手围着火堆胡乱转了两圈,就呵呵的笑着说拜神完毕,大家可以跳舞了,自己全部回到台子上准备看姑娘们的表演。
“侯爷,寨子周围全是男人,看样子是僚人,似乎意图不轨,要不要把他们全都拿下?“刘进宝把嘴凑在云烨面前悄悄地问。
“拿个屁啊,没了那些男人还跳什么月亮,那些男人都是来抢女人的,这些女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是等着被抢呢,你要是把人全部拿下了,这些女人要是没男人抢,会把你撕了吃掉的,有本事你也上去抢。“
刘进宝闻言大喜小声说:‘侯爷,您说的是真的?小的也能去抢?那个大眼睛的小姑娘已经盯着我看了半天了,这就换了衣衫蒙了头脸就过去。“
“可以抢,但是别蒙头脸,小姑娘既然喜欢你,那就去,反正你也娶不回家,听说可以嫁给她。”刘进宝跟着自己很辛苦,有机会犒劳一下也不错。
“那不成,小的是大男人嫁过去就没脸见人了,祖宗都蒙羞,就快活今天天一晚上,小的这就去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