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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节

唐砖-第5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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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辙带着笑意进了岳州城,看到四处冒烟的城市,他只想纵声狂笑,这一次终于赢了云烨一次,赢得痛快,赢得酣畅淋漓。

“公子,我们进了城,想要出去就难了,刚才我看官军连三成的战力都没有表现出来,这一定是一个大圈套,请公子三思。”

刘方被自己的护卫裹挟,岳州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逃脱他的眼睛,看到水贼们轻易地进入了岳州城,不由得再次向寒辙提醒,希望他能够即刻带领水贼们逃出岳州城,趁着官军立足未稳的时候,强行打开一条生路,逃回大泽,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韩大先生,你说的对极了,官军之所以轻易地舍弃了岳州空城,就是要行瓮中捉鳖之计,拿一个空城换得洞庭水贼的彻底覆灭,这笔买卖是划算的,就算是传到王庭上去,云烨也是有功无过,他作为大将军确实合格,宁愿自己失败也要为国家考虑,怪不得他能得到皇帝的如此宠爱,成功者无侥幸啊。”

轻笑了一声后又说:“我的目的就单纯干脆的多,唯一的目的就是打败他,心无旁骛,没有他的那些俗务牵绊,只要毁掉岳州城让他的新城大业彻底完蛋,我就赢了,你们这些水贼的死活与我何干?”

寒辙看着用铁链拆房子的憨奴笑的非常开心,每一次铁链子缠绕在柱子上,被憨奴生生的把柱子扯开,那些简陋的小楼轰然倒塌,寒辙就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通体舒泰。

水贼们不明白自己的首领为什么要毁掉岳州城,这样做没道理,这个时候难道不该是敛财,劫色的时间么?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隐藏在骨子里的暴虐情绪,让他们非常的享受摧毁的快感。

找不到人,就拿他们的房子来泄恨也不错,富人家里来不及拿走的瓷器、家具就成了他们的首选目标,搬空了屋子,而后就是一把大火,接着嘻嘻哈哈的直奔下一家……

憨奴从灰尘中走出来,肩上扛着一口大钟,巨大的手怎么拍都拍不出刚在铁链子抽在上面的巨响。

韩城头一次听都这口钟发出这样巨响,心疼的脸都抽了,刚才的那一声金铁交鸣,他明明白白的听到了那口钟的哀鸣,敲钟啊,你用木头啊,谁会用巨锤去敲钟?等老子抓到你,也用巨锤瞧你的胫骨,看看你知不知道疼。

钟很快就被两个巨汉玩成了碎片,没东西玩了,就从嘴上拿下木球,继续晃动着脑袋看那些会旋转的8字。

等到水贼们搜遍了全城,他们发现,这座城里一粒粮食都没有,禀报给了寒辙,寒辙大笑了起来,吩咐水贼们继续破坏,自己带着刘方来到前街的一座宅子跟前,这座宅子很幸运,被破坏的并不彻底,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青石垒成的,房梁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青石板也被熏得焦黑,一个小小的花园草木折断,松软的地上全是脚印,模样凄惨。

“这里的地下有一间屋子,很可惜,住不下我们许多人,所以需要清减几位,韩大先生,你的才能不错,可惜执迷不悟,心里的牵绊太多,注定成不了大事,所以,你就死在这座城里吧,有三万人殉葬,相信你不会太寂寞。”

寒辙从不说废话,这句话刚出口,两个憨奴就跨前一步,就要把手里的铁链子抽出去,刘方叹了口气,袖子里顿时滑落了七八个木球,颜色更加的绚烂,掉在青石板地上蹦蹦跳跳的四处乱跑,五颜六色的招人喜爱,憨奴立刻就忘记了要杀人的事,松开铁链子,嗬嗬嗬嗬的叫着笨拙的到处擒拿木球,没有木球的那个憨奴,更是急促,扑倒在地上,用自己庞大的身躯一下子就压住了两个,伸出去的大手又抓住了一个,看样子高兴地几乎要癫狂了。

一直看守着刘方的那个护卫,插在腰里的横刀突然间就出了鞘,身子从两个憨奴中间穿过,而后,措手不及的寒辙就看到憨奴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红印,紧接着大蓬的鲜血就冲天而起,方圆三丈之地顿时就下起了血雨。

憨奴奇怪的摸着自己的脖子,沾了一手的血,这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身上经常有这东西,继续拿着自己的木球玩,血糊糊的手一会儿抓起蓝色的看看,不忍心放手,就叼在嘴上,又拿起一个绿球放在眼前晃晃,这一回他终于找到了正确的玩木球的方法,原来不需要晃脑袋,只需要晃动手臂就好了,发现了这个秘密让他非常的高兴,拿着木球向另外一个憨奴显摆,晃着手非常的得意。

血雨终于停止了,寒辙肝胆俱裂,看着憨奴靠着坐在一起玩木球,脸上没有半点的血色,脖子上的创口,偶尔才能挤出一缕血丝,他们晃动木球的手越来越缓慢,渐渐的垂了下来,焦急的憨奴,努力的把手伸向正在和单鹰作战的寒辙,焦急的看着他,目光中全是不解之色,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原来能够举起千斤巨石的双臂,如今连手都抬不起来……

寒辙赤红的眼睛流出血泪,想尽一切办法要靠近憨奴,但是单鹰的长刀一刀紧似一刀,刀刀不离自己的要害,让他没有片刻的闲暇……

他忽然听到了木球滚动的声音,在金铁交鸣的声音中,寒辙居然听到了木球滚动的嘎啦声,心不由得往下一沉,疯魔一样的拼着挨了两刀,在鲜血飞溅中向单鹰发起了狂攻,逼退单鹰之后,后退到憨奴身边的时候,只看到了两双毫无光彩的大眼,里面全是疑惑,好像在问自己:“为什么我玩不不了球?”

*第三十八节寒辙的战斗

寒辙第一回想要痛痛快快的战斗一次,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该跑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双腿,明明在逃跑,为什么会往前冲?面前的这个家伙武功很高,自己很可能打不过,为什么不逃跑?只要翻过那堵矮墙,就能顺着那棵树飞到房顶上,然后再跑到城里的另一处藏身之地就好,大可以卷土重来。

一连砍了单鹰几十刀之后,寒辙才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半点要跑的意思,只想把面前这几个混蛋砍成肉酱,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自己的身体要做的又是另一回事两者切切不可混为一谈,所以寒辙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本事,在不大的空间里和单鹰死战不休。

刀剑的争鸣声引来了好几个年轻的匪首,他们把自己的头小心的探出断墙,发现单鹰在和寒辙打的难解难分,而那两个恐怖的巨人却靠在一起坐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这才大胆的从墙的那一边走了过来。

“谁杀了韩老匹夫,谁就是洞庭湖之主!”寒辙在百忙中喊出了这一句,只要能把韩老匹夫干掉,和自己交锋的高手就会自己退缩,到时候大家一拥而上将他剁为狗肉之酱。

“小鹰,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哥哥我就上了,早看这个王八蛋不顺眼了。”一个大胡子水贼嘿嘿笑着把自己的横刀拔出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程风,你要是敢上来,回去我就扒了你的皮。”单鹰在躲过寒辙连环劈下的几刀后,没好气的回答,高手难寻,这几年寂寞的都要发疯了,现在连程风这种货色都来笑话自己。

寒辙回头看了一眼死去的憨奴自己把身子一缩,球一样的滚到单鹰的身边,雪亮的刀浪向单鹰的双腿卷去。

单鹰这一回并没有躲,连续几刀劈散了刀浪,笑着说:“没用的,你如果就这点本事逃不掉的,好好和我打一架,说不定我会放了你。”

寒辙的胸口忽然有一把伞冒了出来,堪堪将单鹰劈过来的横刀挡住,身子随着力道往后退,秦战长长的陌刀带着风声就旋转着劈了过去,寒辙为了赶时间,依然不躲不闪,把胸口的那柄伞移到后背陌刀重重的劈在他的背上,一口血箭就喷了出去,身子也随着强大的力道向那堵矮墙落了下去,只要到了矮墙,安置在那里的机关自然会把自己安全的送到暗室。

身子落了很久都没有落到地上,这是寒辙的感觉,后背就像火烧一样的灼痛,让他几乎昏过去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看这一次机会了,从程风和对手说话的语气来看两个人熟的不能再熟了,这样的境遇并不美妙,快些离开才是上策。

退意一生,立刻就没了战斗的勇气,寒辙不是傻子,一瞬间就明白自己落进了一个圈套说不定是一个非常大的圈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熟悉的机关发动的声音并没有响起,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落到了一张大网上,有四个熟悉的年轻人正在嘻嘻哈哈的看着他,这几位也是自己提拨的水贼头目。

寒辙的双腿都陷在渔网里,手一扬一大蓬黄色的粉末就甩了出去,四个年轻水贼不敢敌其锋芒,拖着渔网就往上风位跑,黄色的粉末全都随风飘到了憨奴的身上,寒辙吸了老大一口呛人的粉末,不由得大声呛咳起来,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大把药丸塞嘴里,才止住咳嗽,就这样,嘴角已经有血丝出现了,挠着自己的胸腔,把衣服撕得稀烂,白皙的胸膛上已经出现了七八道子殷红的抓痕。

“绑住我!”寒辙嘶声叫喊程风,秦战不敢怠慢,连忙解下腰带,将寒辙的身子捆了个结结实实,就这样,寒辙还是拼命的挣扎不休,白皙的脸庞变得通红,好像非常的痛苦。

刘方见大势已定,就来到单鹰要去的那堵矮墙,捡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抛了过去,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疑惑之下就往前走了两步,只听咣当一声,整个人就掉进了一个黑洞,身子堪堪掉在一大堆稻草上面,年纪到底大了,摔了一下,腰就非常的难受,挣扎着对趴在洞口的单鹰说:“小鹰,事情结束了,你把烟花打出去吧,老夫的腰扭了,咱们就在洞里住几天,水贼们饿的没办法了,就会投降,咱们想在要把自己从里面摘出来。”

单鹰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刚才刘方掉进了黑洞,他差一点叫出来,还好,人没事,要不然,没办法和大舅哥交代。

单鹰点燃了烟花讯号就从上面跳了下来,程风抓着寒辙,拿渔网将他包的严严实实就从上面扔了下来,然后几个人就依次从上面下来,最后下来的程风摸索着把两块像石板的厚木板推了上去,重新拴好,这一次,就是有人踩在上面也不会知道底下会有一个大坑。

单鹰举着火折子走在最前面,拐了两下,就来到了一间石屋,收拾的很干净,地上铺满了金丝一样的稻草,躺在上面非常的舒适旁边架子上放着很多的食物,风干的鸡,还有熏肉,挂在墙上的竹筐里,有很多张大饼,最让程风欢喜的就是居然还有一大瓮酒,上面的泥封都没有去掉,旁边就有一个仅容一人探出头去的小洞,秦战探出去后惊奇的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居然就是水井的水面,只要一伸胳膊就能够到清凉的井水。

一个年轻的水贼走进了另外一个甬道,没多长时间就回来了,火折子依然着着,吐口唾沫说:“晦气,那里是茅坑。”

刘方指指墙上的油碗,单鹰就把火折子扔了进去,顿时,一团明亮的火焰就升起来,将整个石室照的通明,很奇特,居然没有烟气,刘方嗅嗅鼻子说:“居然是鲸脑油,这东西好像只有云家有,怎么这里也有?”

单鹰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大舅哥把鲸脑油的生意给了大丫当陪嫁,这两年卖出去了不少,这家伙居然也有。”

秦战把终于安静下来的寒辙靠在墙上,这家伙立刻就软软的滑倒在墙根,单鹰这时候才发现这家伙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云烨坐在阅军楼上,眼睛一直盯着岳州城里看,直到城里升起了两颗明亮的流星,这才点点头,回到阅军楼里坐下后对无舌说:“大事定了,小鹰、刘先生他们抓到了那个家伙,现在只要找到我在城里给他们准备的暗室,住几天,就万事大吉了。”

无舌听云烨这么说,就把手里的茶杯子放下,慢慢说:“我陪你喝了一天一夜的寡淡茶水,现在可以换酒喝了吧,好菜也来上几碟子,要顶饱的,你一个年轻人扛得住饥饿,我这样的老头子饿着可不好。”

老钱立刻就去张罗酒菜,老成精的钱管家哪里会不明白,这一次侯爷又是一场大胜,想起给家里挑的那几块便宜地,老钱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在天空,脚下踩着软绵绵的云彩,遍体舒泰,见了在后面忙碌着熬粥的小铃铛,一张老脸笑的如同菊花一样。

长孙冲骑着战马,手持一杆大戟,猩红的斗篷被大风扯得笔直,好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快速的奔驰上一座小山,俯瞰着四处冒烟,废墟一样的岳州城,马鞭一指城垣对杨月明说:“如此城池,你我当能一鼓而下。”

杨月明摇摇头说:“俺家大帅不许进攻,只要守好城门不让水贼们跑出来就好,城里一粒米都没有,饿上三天,铁打的好汉也会软成一坨烂泥,到时候我们进去捡死狗,划不着拿弟兄们的性命去填。”

“和你们大帅打仗就是这样无趣,水贼而已,弄死几个给弟兄们换点军功也好,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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