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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节

唐砖-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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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骨子里疼爱,自己的丑儿子就更不用说,现在书院里没有人再提起他盗墓贼往事,见了面都客客气气的称一声黄先生,这个称谓黄鼠极为珍惜,干起活来不要命,带着学生出去,危险的事总是自己干,对学生好的不能再好,就是想多听他们叫自己一生黄先生。

李佑,李黯是不是也可以如此呢?给皇帝上了密折,说是要用一些新的教育方法,可能有些激烈,问皇帝允许不允许,上午送去的奏折,下午就有了批复,只要不损害他们的性命,随书院处置。

有了李二的同意,刘献都为两个小主子感到悲哀,落到云烨手里,玩死了是必然,玩不死才是是侥幸,在布置场地的时候,他的心都抽紧了,不知道这两个蛮横的小家伙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顽皮的小子总有些出人预料的地方,胆子很大,李黯没有按照云烨设想的昏过去,睁大了眼睛看完了全部过程,这让云烨发现了他为数不多的优点,那就是意志力坚强,或者说神经极为粗大。需要引导,正确的使用他的天赋,谁说顽石就不能成材?

*第九节上天无路

从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床榻上起身,杨妃还沉浸梦中,昨夜做了一个最甜美的梦,儿时的甜美生活让她如痴如醉,披着头发坐在窗前,任由侍女给她梳头,她忽然站起来,推开窗,冰凉的晨风扑面而来,让她舒适的几乎呻吟出来。

远处的那条石板小路上,两个少年在艰难地抬着一大桶水,前面的少年微胖,身子一趔趄,水桶里的水就洒出来一些,后面的少年就不停的指责。

侍女掩着嘴偷笑,两个天潢贵胄抬水的样子实在是惹人发笑,水桶太大了,足有他们的身体大小,水也装得太满,为了不让尘土进去,还在上面覆盖了一层洗干净的大树叶,身体摇摇晃晃的如同不倒翁。

两人放下水桶,李泰呲牙咧嘴的揉着肩膀,“阿恪,水桶太大了,虽然我是你弟弟,你也不能虐待我,换个小点的水桶行吗?”

李恪比他还累,水桶被李泰放的离他很近,往日里他一定会反对,可是今天,他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上回皇后来,住在书院里,自然离瀑布比较近,如今杨妃住在小楼里,抬水的路程足足远了一倍。

李恪太了解李泰的为人了,抬一趟还凑活,要是让他抬两趟,他一定会耍赖的,所以李恪早早就订做了一个新的大木桶,就是为了防止李泰犯懒病。

“阿泰,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最多下回母后来了,我再陪你抬水,我母妃好不容易出趟宫,需要好好调养一下,用最好的水。也是我们做儿子改尽得孝心。”

李泰大节上做得很好,点点头,刚刚准备矮下身子继续抬水,忽然又站起来。在自己脑门上重重的敲了一记,对李恪说:“咱俩就是两头蠢驴,明明只要把把瀑布那里的干净水引过来就行。我们俩却在下死力气抬水,连尉迟大傻都知道想省力的法子,你我作为书院最聪明的两个学生,居然不知道,累死都活该啊,还没人同情,说不定云烨现在就躲在那里看咱兄弟的笑话。”

李恪嘴巴张的老大,一里路的距离对他来说就不算是什么事,瀑布高,小楼低,水会自己流过来,只要把竹节打开,接起来就行。如此简单的法子,两人居然都没有想到。

刚才还鼓起勇气想要抬水。忽然发现如此的劳累统统应该归罪于自己的愚蠢,一下子没了心气,那里还有力气抬水。

“小黯,小佑,你们看,这就是蠢驴的下场,他们自己都承认了,你们以后可不敢学他们。”担心什么,就会出现什么,云烨领着李佑、李黯从那株大树后闪了出来。李佑、李黯哥俩一人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看样子是去给杨妃、阴妃送饭的。

李泰一向以聪明人自居,这回被云烨抓了个正着,脸涨得通红,却无言以对,李恪也是如此。云烨上前拍拍李泰,李恪的肩膀说:“不过你们的出发点是孝心,做出再愚蠢的事情也可以原谅,毕竟百善孝为先,那个谁不就是大冬天的趴在冰面上用身体化开厚厚的冰面,给她母亲抓鱼,虽然用凿子凿冰,快一些,咱就是不用,这种二百五的做法,和你两位哥哥的做法,实在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恪,李泰现在很想咬死云烨,那条毒舌一直在喷毒液,书院早就对《孝经》里面的故事提出过疑问,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都是一群胡说八道的骗子,无论是哭竹生笋,还是卧冰求鲤,都是脑残才会做的事,云烨把他们和那个叫王祥的相比,无疑是在笑话两人是脑残,虽然不清楚什么叫脑残,但是从云烨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水抬了一半,自然不能半途而废,两人一言不发的抬起水桶继续前行,一路上在云烨语言的折磨下,哥俩一口气就把水抬到了小楼。

杨妃、阴妃站在小楼前早就哭的眼泪哗哗的,这就是书院的教育结果?阴妃极度的羡慕,杨妃掏出手帕给满头大汗的李泰、李恪两人擦汗水,一边擦一边流泪,阴妃还说姐姐好福气,有一个和王祥一样孝顺的好儿子,听得哥俩一头黑线。

这边李黯忽然大哭起来,跪在地上抱着母亲的腿不松手,只是一个劲的哭,眼泪鼻涕流的满脸,委屈的都要抽抽了。

好不容易止住哭泣指着云烨对母亲说:“母妃,我不要在书院读书,云烨是魔鬼,他把小佑的心挖了出来,换了一颗大羊的心,小佑现在只喜欢吃草,不喜欢吃肉,他说不定还把嘉王叔他们的心也挖掉了,换了狐狸的心,都是我亲眼见的,母妃,我不要被挖心,我想回宫。”

阴妃疑惑的把李佑的衣衫拉开,见胸膛上光洁如昔,没有半点痕迹,刚要给李佑把衣衫掩上,没想到李佑也开始大哭,痛诉自己悲惨的经历。

云烨站在旁边笑吟吟的看哥俩哭诉,李泰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李恪臊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把李黯的嘴捂上,杨妃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阴妃同样如此。

他们两个以前就编瞎话,从来没有像这次编的惟妙惟肖,什么满身伤痕的怪人,什么挖心挑肺啦,听得两位娘娘汗毛都竖起来了,却一个字都不信。

李黯首先发觉事情没有朝自己预想的方向前进,他哥哥在发火,不过是对他,他母亲在生气,也是针对他,就连受害者李佑的母亲也对他俩不满。

在看到云烨的恐怖的笑脸后,立刻就停止了哭泣,认命般的对母亲说:“刚才是孩儿做的噩梦,以后再也不说先生的不是了,孩儿会用功读书的。”

李佑不解的回头看看李黯,自己两人好不容易说回真话,怎么就成做梦了?还准备再恳求母亲,谁知道母亲,一巴掌就拍在自己的后脑勺上,一脸的怒其不争的模样,这才晓得李黯为何说假话了。

云烨拱手劝解道:“娘娘不必动怒,小黯,小佑,初到书院,什么都需要自己动手,自然觉得不习惯,日子长了,就会适应,小孩子认生在所难免,打他们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他们自己认为需要学习,这才能把书读进去,要不然就是死读书,读死书,没有半点作用。”

趁两位娘娘回礼的功夫,云烨避过他们,给了李佑、李黯一个极度阴森的眼神,让两兄弟齐齐的打个寒颤,看目的已经达到,云烨就把放在地上的两个食盒递给李佑、李黯,对两位娘娘又说:“这是他们两个今天吃早餐的时候,觉得书院里的包子异常美味,想请娘娘也尝尝,就多买了一些,也是两个孩子的一片心意,两位娘娘尝尝吧。”

哥俩木纳的把食盒递给自己的母亲,然后又极有礼貌的站在云烨身后,看的两位娘娘好一阵欢喜。

借口还要给他们哥俩分班,云烨告辞,把招待娘娘们的事情交给李泰、李恪,然后就带着两个小的向书院走去。走了一半路,刚转过山包,云烨刚停下来,哥俩就吓得趴在地上抱着头一个劲的求饶,发誓赌咒再也不敢把书院的机密往外泄露了。

效果很好,云烨暗自揣度,这样的李黯,李佑,没道理会教不好吧。现在,只剩下李鹏程这么一个祸害了,揍起人来指天骂地的没有一点说话不方便的样子,怎么读起书来就磕磕巴巴的让人急,难道说只有通过假手术,才能给他自信不成,再看看,如果还不成,就只好这样了。

云烨若有所思的模样吓坏了背后的李佑李黯,还以为云烨在想什么恶毒的主意,准备对付自己兄弟,如今说实话连自己的亲娘都不信,外援断绝,只有老实听话才是唯一的活命途径,哥俩对自己的未来已经不报一点希望了。

刘献看着面前规规矩矩,言必称谢,说必道请的李佑、李黯哥俩,大为惊奇,这哪里是皇宫里无法无天的两个恶霸,而是两个彬彬有礼的少年贵族,再加上一身的青衫衬托,皇家气度油然而生。看看身后一脸淡然的云烨,悄悄地把大拇指翘的老高,

“李佑,李黯,你们的学号是八七六,八七七,分在地字号楼,三楼三零六号房间,每日卯时起床,一柱香的时间洗漱,超时会受罚,跑步四里,辰时进早饭,然后有半个时辰处理内务,剩下的就是课业时间,你会有课程表下发。午时用午膳,休息一个时辰后继续上课,下午的课业只有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自由活动,申时三刻用晚膳,过时不候,亥时一刻准时入眠,不得违背,你们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两人同时回答,见李黯有些犹豫,刘献继续问:“李黯,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先生,我们有两个时辰的玩耍时间?”他从时间表上发现了这个问题,有些不相信的问。

“是的,你们年纪幼小,所以课业不重,两个时辰的时间就是你们自己活动的时间,我建议你们去踢球,或者参加体术训练,这对你们将来非常有好处,不过自愿,你不参加,也不会有人理会,书院什么人都出,就是不出废物,你们听清楚了吗?”刘献特意给李黯作了解释。

“听清楚了!”哥俩回答的声音大了许多,或许,书院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除了云烨!

*第十节大气运者马周是也

自从杨妃、阴妃亲自送儿子到书院求学后,长安这座八十万人口的巨型城市里就流传着玉山书院的传说,皇子都开始到玉山书院求学了,哪里还会有比玉山书院还要好的地方?

书院里只招收一些皇亲国戚,功勋世家的子弟,把长安城里的地主老财们隔绝在外,关陇勋贵们已经在享受这个国家的一切,如今连子女的起点都比自己的孩子高,这如何可以?我们祖祖辈辈就活该只能当下层人士?

国子监已经对五品以下官员的子弟开放,弘文馆也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开始在低品节官员子弟中寻找良材,准备重点培养,好和玉山书院一较高下。

争夺生源?云烨在后世为自己儿子找学校的时候就对此道极为精通,虞世南,刘政会,再是学术通天,智谋惊人,也不可能明白什么叫虹吸原理,再加上孔颖达,宋濂,萧瑀,这些先生们帮倒忙,国子监和弘文馆只能在这场学生争夺战中饮恨败北。

无他,玉山书院只不过抛出一个简章,有才华的学生,只需要自荐,就可以参加书院的考试,考试合格后,就可以在书院就读,与其他书院学生别无二致,家境困难的学子,还可以免费就读,甚至于书院有奖学金可以争取,还可以半工半读,只要你足够优秀。

书生意气啊,没人以为自己比别人差,都是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你会比我聪明?笑话。考过才知道,五月的玉山人头涌涌,山下的农户家里都住满了前来参加考试的书生,甚至有一些是从遥远的外地匆匆赶来,参加考试。

玉山的大考,让朝廷同时进行的每年一次的抡才大殿黯然无光,无力行卷的寒门士子,只有把希望寄托在玉山书院,王爷们需要属官,军营里需要掌书记。工部需要专门的人才,最不济,各大豪门也需要自己的供奉。出路远比朝廷一介从八品的主簿要宽得多。

皇帝对此事不闻不问,就是魏征在庙堂之上慷慨激昂的诉说书院与朝廷争夺人才的严重后果,李二也眯缝着眼睛,笑吟吟的听着,朝廷的官员日渐增多,能用的却没有几个,他自己亲自考试验证了几位将要去各地担任亲民官的所谓人才,结果让他怒不可遏,真正的下笔千言,胸中实无一策。遇到旱灾不知如何应对,遇到民便不知安抚,只知一昧的求援,民生食物一窍不通,只余下满腔的报国忠心。

贼来我死便是。官员清贫安道自守,就足以让天下海晏河清,这样的官员让李二又是喜欢,又是担心。这样的官员不会给地方上带来好处,也不会带来坏处,所治之地八百年都不会有变化。

反观书院学生。年纪少长的高年级学生,就需要参与各项实习,或是管理一座石窑,或是管理一群工匠,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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