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记-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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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去年冬天开始,这边关就没有安宁过!”周帝叹道,“朕虽然不想轻启战事,苦了百姓,可是如今——你瞧瞧,战神那疯子,居然要书桓做质子……”
邵赦心中一动,半晌才道:“陛下难道没有提议由别人去?”
“南边说的很明白,必须是书桓。”周帝将手中的茶盅重重的放在书案上,叹道,“那孩子……朕怎么舍得?”
“那陛下准备如何?”邵赦问道。
“找你来,就是想要问问你的意思。”周帝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道,“你也不用拘礼,坐下说话吧。”
邵赦谢了坐,沉吟片刻道:“书桓做质子,倒是没什么,只是如此答应对方,岂不是让南夏小瞧了我大周国?”
“朕何尝不是这么想?”周帝道,“只是如今边关告紧,王铁汉那个糊涂蛋,根本不是墨武的对手。”
邵赦点头,墨武——并非是墨菲之子,不过是墨菲的一个养子罢了,但兵法纯熟,且年轻好战,大有当年墨菲地神勇。
“据臣所知,战神这些年好像并没有敕封太子?”邵赦皱眉道。
“据说是的,他有三个亲生儿子,两个养子,三个女儿——倒是不愁质子。”周帝哼了一声,满心不愉,南夏那位皇帝陛下子嗣众多,是不愁,可是他愁啊?
“柳炎将军老了!”邵赦低头道,“柳家年轻一辈中,柳玉衡也算是好的,不过,毕竟没有正式经历过战役,不知道深浅。”
周帝用力握了握了拳头,半晌才道:“玉衡那孩子,朕见过几次,虽然在军中效力,但毕竟年轻了,姬铭——怎么样?”终究,他还是提到了安王。
“安王爷……”邵赦摇头道,“陛下,他太危险了。”让安王领兵,等于是放虎归山。
邵赦想了想,又道:“算了,让庆儿试试吧。”
“朕是糊涂了!”周帝突然笑道,“你们家岂不也是合适人选?朕怎么就忘了,邵爱卿也真是,何苦和朕绕这么大的弯子?朕这就下旨,命邵庆为平南大将军,领八万大军,平定边关之乱。”
“过两天吧!”邵赦苦笑道,“邵庆不在京城。”
“哦?”周帝不解,邵庆可是在兵部挂着职的,居然不在京城?
“京官私自离京,可是大罪。”周帝陡然沉下脸来,问道。
“桓儿身边需要自己人。”邵赦毫无在意,淡淡地开口道,“我家的几位,他瞧着就不顺眼,自然只能让庆儿去了,家兄还老大不乐意呢。”
“他在江南?”周帝问道。
邵赦点头,周帝想了想,问道:“书桓那边怎么样了?”
“书桓没有书信回来!”邵赦连着眉头都没有抬一下,淡然道,“他和陛下之间,应该有书信往来。”
“送了份信给朕,公主在他那里,甚好,别的一概也没有提。”周帝笑道,“邵爱卿,朕还一肚子怒火憋着,你可真成,朕的女儿你也敢利用?”
“臣不知道陛下所指何事?”邵赦忙着站起来道。
“慕华难道不是你送出进程,安排她去扬州地?”周帝冷笑道,“你当朕真不知道?”
“公主殿下要出去玩玩,求着臣,臣自然得安排。”邵赦笑道。
“亏你还有脸说,这次事情若是闹大了,皇家的脸面往什么地方搁?”周帝骂道,“你的意思朕也知道,不就是让那两丫头去江南给书桓添乱?邵庆去江南,助书桓?你当朕好哄了?只怕是去保你的江南产业。”
“陛下,臣惶恐!”邵赦这次连着解释都懒得,只是淡淡的道。
“赶紧给朕叫邵庆回来,领兵出征。”周帝吩咐道。
邵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道:“臣明白,臣这就去。”说着,施礼就欲退出御书房。
周帝突然道:“邵爱卿,传信给书桓,就说是朕的意思,让他把江南地事情赶紧了了,回来,朕这些日子,总是感觉——不对劲。”
“陛下太宠孩子了!”邵赦心中一惊,口中却是淡淡的道,“江南风清水秀,他要玩,就让他玩玩吧。”
周帝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传信就是。”
“是!”邵赦答应了一声,转身退出御书房,走到外面,常常的叹了口气,却看到柳炎正站在门口,张德荣陪着笑。
柳炎见着邵赦,抱拳道:“邵大人。”
邵赦还了一礼,笑道:“柳老将军也是蒙召前来御书房?”
“不!”柳炎摇头道,“边关告急,身为武将,老夫心中着实着急,因此来御书房问问旨意。”
第167章 玩意儿
邵赦轻笑,坐不住了?柳家终于也坐不住了,确实,武将和文官不同,有政绩、无大错,可以平步上升,可是,没有战事的情况下,武将等于是个空头衔,就算军权在握,除非你是想要造反了,否则,你还能够怎么样?
“既然如此,柳老将军请!”邵赦笑笑,抱拳告辞,出了御书房,径自离开,心中有些纳闷……陛下居然毫无怀疑的重用邵家之人,真是信任自己,还是别有他图?
御书房内,柳炎给周帝磕头道:“臣见过陛下。”
“柳爱卿免礼,坐吧!”周帝挥挥手,笑问道,“这等时候,柳爱卿求见,却为何事?”
“臣此来,是因为边关告急。”柳炎并没有坐下,反而躬身施礼道,“臣认为,我大周国虽然这些年国富民安,良将强兵皆是好的,但也不便轻启战事,因此,倒是以议和为好。”
“哦?”周帝淡淡的嗯了一声,道,“朕以为柳爱卿乃是兵戎出身,应该是主战的。”
柳炎想了想,道:“臣瞧着,那南夏国君,也未必就是想着要战。”
周帝这次没有说话,确实,墨菲不想战,他也不想战,不过是两家边境一些小摩擦,成不了大气候,否则,他也不会轻易让邵庆领兵出征。
柳炎看着周帝,半晌才道:“臣以为,该以议和为上——两国联姻,相互交互质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历朝都有之,并不是示弱之举。”
“那么,依柳爱卿所言。我大周国派遣那个皇儿去,最是合适?”周帝问道,墨菲要求邵书桓做质子,如今还是秘密,朝中上下皆不知道。
柳炎沉吟了片刻,终究道:“陛下,臣说了,您可别动怒。老臣以为最合适的人选当是邵大人三公子——邵书桓。”
周帝强压下心中的恼怒,问道:“何解?”
柳炎躬身道:“陛下,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邵大人家的三公子,乃是当初淑缳皇后所生,只是……”只是,邵赦所做种种,实在是欺君大罪。足后他满门抄斩,可是,周帝过后却是不闻不问,偏生却对邵书桓又宠溺异常。
虽然有着几个不开眼的御史、中书令弹劾邵赦,但奏折上去。却是如同泥牛入海,从此杳无音信。
两番三次过后,谁也不会提这个问题,甚至有一些敏感的朝臣。已经开始偷偷的转变风向。
“不管如何,邵书桓名不正、言不顺,算不上皇子,因此,就算做质子,与我大周国无损。”柳炎大声道,“而且,陛下可以趁机有求南夏墨武做质子——那墨武乃是天生良将。有了他,等于是除去南夏军中一头猛虎,两相权衡之下,我大周国还是……”
周帝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摇头道:“柳爱卿考虑得到真是全面,舍一个不能正身份地皇子,换对方一员大将。确实值了。可是——柳爱卿,朕若是今天把你那长子柳玉衡抓了。关入大牢,百般羞辱嘲弄,你当如何?”
“啊?”柳炎一听,陡然背心冷汗直冒,忙着跪下道,“臣该死。”
“书桓是朕之子,朕就算不能给他一个名分,也不能把他送去南夏为囚,以后此等话题,休再提起。”周帝冷冷的道,“若南夏同意两国交换公主联姻则罢,否则,朕宁可战,也绝对不会同意交换质子一说。”
柳炎良久也没有说得出话来,本来此议,乃是他们几家支持太子的秘密谈论好的,送走邵书桓,周家当不足为惧,如今邵赦的态度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而周帝却是明显得很,摆明了就是要捧邵书桓上位,因此有着太和殿的垂帘听政,有着南下扬州之举。
吏部和邵家走得甚是近乎,更是令人难以琢磨,礼部郑文却是表态,公然支持邵书桓,因此最近颇得陛下赏识。
军方……兵部尚书可是邵攸,还有安王在,柳家也只是一部分,周帝多疑,断然不会把军政要权握在一个人的手里。
柳炎心中也是着急,今儿早朝,主战、主和的两遍,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若是战,陛下以为谁甘当重任?”春天,天不冷也不热,可是柳炎却感觉,心中有着一股说不出地毛躁,难道说,自己当真老了?
“柳爱卿有合适的人推荐嘛?”周帝问道。
柳炎没有说话,周帝却笑道,“玉衡那孩子,朕瞧着也不错——”说到这里,却陡然打住。
“谢陛下赞誉!”柳炎忙着磕头道。
“拟旨,封柳玉衡为护军参领,领三千铁骑去趟江南,护书桓安全!”周帝淡淡的道。
“啊?”柳炎大惊,护军参领居然只是保护邵书桓的安全?他以为陛下会派遣柳玉衡出征南夏。
“柳爱卿难道对朕的旨意不满?”周帝问道。
“臣不敢!”柳炎忙道。
“甚好!你去办吧,给玉衡一句话,他只是护卫书桓的安全,别的事情,不能阻扰书桓。”周帝吩咐道。
“是!”柳炎磕头,起身道,“臣这就去办!”
“朕马上就着人过去降旨,柳玉衡在京城吧?”周帝问道。
“啊?”柳炎一呆,有职位的京官不经过禀报,是不能擅自离开京城地,他甚不明白,周帝为何有此一问。
周帝冷笑,邵家那位可不在京城,因此道:“在京城就好,你去准备吧,立刻就点兵出发。”
“是!”柳炎忙着答应着,退出御书房,周帝自命人拟旨,命张德荣领圣旨去柳家。
却说柳炎退出御书房,回到柳府,就有人过来打听消息,得知如此结论,皆乍舌不已,那柳玉衡乃是柳语晴的嫡亲的堂姐,柳家素来支持太子,朝中众人尽数知道,和邵家原本也走得比较近乎,只是后来陡然传出邵书桓一时,两家如今之间却有些微妙。
更多人的,却更是摸不清楚邵赦的注意。
这个权倾朝野地相爷,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虽然众人皆知,邵书桓乃是淑缳皇后所生,若算起来,应该是嫡子身份,本来不管是二皇子还是太子,几乎都不能和他挣,可是现在的局势却是——他变成了名不正、言不顺……
不管陛下如何宠爱他,也不管郝家如何,只要周帝不想办邵家,他就绝对不可能正了身份。
邵府,邵赦换了衣服,命小厮焚香后,便调了琴弦,使了几个音,缓缓的弹奏,琴音袅袅,哀而不伤,正是邵书桓地那曲东风破。
“邵大人倒是好雅兴。”鲍克顺叹道。
邵赦住手,笑道:“鲍大人来得正好,邵某正好觅得一张好琴,试试手。”
“哦?”鲍克顺缓步走了进去,邵赦看向门口的小厮,小厮却是哭丧着脸,原本想要进来禀报的,不料鲍克顺却说,早些预约下的,不用回禀。
“下官此来,是想要讨个主意!”鲍克顺从小厮手中接了茶,皱眉问道。
“什么主意?”邵赦笑道,“若是鲍大人此来,是听邵某弹琴就罢了,国事嘛,邵某实在不想说什么。”
“我就一牛儿?”鲍克顺笑道。
“哈……”邵赦大笑,倒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得起身,笑道,“你这人真是煞风景,我好不容易有雅兴。”
“如今边关告急,倒不知道邵大人的雅兴从何而来?”鲍克顺也是笑。
“鲍大人急什么啊?”邵赦慢慢的调了调琴弦,拨了几个音符,笑道,“不过是孩子们的玩意罢了。”
“如此军政大事,在邵大人眼中,居然只是玩意?”鲍克顺陡然动容,抬头问道。
“本来就是玩意!”邵赦淡然轻笑,“陛下不想打,南夏的那位也不想打,不过是闹着玩玩,孩子们相互试探试探,急什么啊?”
“试探试探?”鲍克顺还是不明白。
“战神有着传人,总也得试试咱大周国地新人,所以,不用急,就让孩子们玩玩吧。”邵赦笑道。
“哦?”鲍克顺抬头,半晌才道,“那以邵大人之见,此战打不起来?”
“自然是打不起来的,不用等到夏天,南边就会主动提出议和,嗯,要不,鲍大人,我们打个赌?”邵赦老神在在的轻笑道。
“赌什么?”鲍克顺笑道,“我可是个穷官,比不上你邵大人家大业大。”
“我就赌此战绝对不会拖到夏天,南边会主动议和——若是过了夏天,南边就算在谈议和,也算是我邵某人输了,至于赌注……”邵赦提到赌注两字,却是顿了顿。
“既然都是玩意,赌注自然也是玩意——我若是输了,我请邵大人喝花酒,邵大人要是输了,嘿嘿,说不得,今天下官扰了大人的清性,下次就请邵大人抚琴一曲,如何?”鲍克顺也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