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争鼎-第3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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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道:“丞相,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反击的腹案?”
“不错。”白墨重重点头,狞声说道,“这一回,本相想借一颗够份量的人头,办一件大事,再不济也要斩断项庄伸入关中的黑手。”
洛阳,王宫。
项庄扬了扬手中密信,对毕书、百里贤说道:“学剑,子良,事情成了。”
“哦?”百里贤问道,“大王,白墨真同意了一两黄金兑一千钱的比价?”
“这倒没有。”项庄摇头道,“最后还是双方各让一步,一两黄金兑两千钱。”
毕书扳着手指头计算了片刻,最后颇为感慨地说道:“既便是这样,咱们这回也是赚大了,关中商贾、世家、豪族以及勋戚炒卖粮食亏损的十万万钱,只是过了一下白墨的手,一转眼就又流入了我们大楚的国库,这还不算,白墨甚至还倒赔了汉国国库里的两万万钱以及关中的一百二十万石民间余粮。”
项庄微笑不语,这个就是操纵“汇率”的巨大杀伤力了。
在项庄穿越前,美国就每每祭出这把杀伤力惊人的神器,而且是无往不利,无论是东南亚那些个小虾米国、小日本还是欧盟,都根本无法招架,既便是防御力惊人的种花家,在山姆大叔的神器之下,也不免吃亏受瘪。
相比后世的美国,此时项庄的手段就跟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但是凭借楚国强大的工商业基础,用这一招来对付在金融方面毫无阅历的白墨那是绰绰有余了,当然,这种好事只能有一回,下回再想故伎重施就难了。
百里贤忽然说道:“记得大王曾说过,借助这次关中的粮食危机要达成三个目的,一是洗劫关中的粮食金钱,二是通过借贷控制关中的巨商大贾,三是洗劫韩、赵两国太仓里的粮食,现在似乎只实现了前面两个吧?”
的确,关中的民间财富现在已经大量流入了楚国的国库,虽然相对楚国的国库总盘子来说,这点钱显得很是微不足道,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十万万钱,折合黄金二十五万两呢,但洗劫韩、赵两国粮食的事情好像无从谈起吧?
至于通过借贷控制关中商贾的事情,却不是一朝一夕能成。
“对呀?”毕书道,“汉国还给韩国、赵国的八十万石粮食,好像也随同冯、贯两家的运粮船队一道运往蒲阪了吧?难道大王打算派谴水军拦江截夺?”
“这当然不行。”项庄摆了摆手,说道,“汉国以及韩国在河水(黄河)水面上设置了几十重拦江铁索,又筑了十几处水寨,他们步步为营、层层设防,防的就是我们的水军,所以要想拦江截夺,根本就不可能。”
百里贤道:“那臣就不明白了,怎么才能把这八十万石搞到手呢?”
“那还不简单,花钱买呗。”项庄笑道,“这次不是从关中打劫了二十万两黄金么?不妨从其中拿出两万来,将韩、赵两国的八十万石粮食买下来。”
“两万黄金买下八十万石粮食,这个价格倒是不低了。”毕书道,“问题是,韩信和张敖他们恐怕不会卖吧?这毕竟是两国太仓的储备粮呢。”
“他们会卖的。”项庄笑道,“因为韩信、张敖正缺黄金呢!”
见毕书、百里贤还是有些不明白,项庄又笑着说道:“学剑、子良,不瞒你们,寡人早已经让齐买前往邯郸、安邑暗中活动,韩信、张敖若是想从北貂国购入战马,那就必须拿粮食去换黄金,因为齐买不认五铢钱,他只认黄金。”
百里贤、毕书恍然,原来大王早就在这等着他们了。
遂即百里贤又跟毕书交换了一记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眸子里看到了一丝钦佩,心忖大王不仅用兵如神、政略过人,在经济方面也是拥有过人的天赋呢,在这一环套一环的连环猛攻之下,汉、韩、赵国若能抵挡得住,那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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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恩威并施
更新时间:2012111919:42:39本章字数:4884
安邑,韩王宫。
韩王韩信轻轻掂起宠妃冯妙女的下颔,说道:“爱妃,寡人跟你商量个事。”
冯妙女睇了韩王韩信一眼,撒着娇道:“大王,您有什么事吩咐奴家就是了。”
“咳咳,若是旁的事情,寡人吩咐也就吩咐了,不过这事还真得跟你商量。”韩王韩信干咳了两声,然后说道“是这样,最近安邑来了个北貂马贩,这家伙能够给寡人搞来上千匹好马,不过他明说了,只收黄金。”
“什么,黄金?”冯妙女马上变了脸色,嗔道“大王,难不成您要把之前赏赐给奴家的金银珠宝都收回去?”
不怪冯妙女会这么想,因为此前整个华夏的黄金几乎都被楚国给搜刮走了,韩国境内的金矿很少,而且产量极低,也就这些年楚国忽然开始对外放出黄金,韩国才有了点黄金,但也仅够韩王赏赐后宫妃嫔以及亲信大臣的。
当今天下,除了楚国可以凭借强大的工商业基础,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随意收紧或者放宽黄金,别的国家也就汉国能够凭借与河西、西域各胡的贸易获得些黄金,这也是这次楚国决定对关中商贾下手的主要原因。
所以韩王韩信一说到黄金,冯妙女便本能地认为他是想收回之前赐下的黄金。
韩王韩信双手连摇,忙道:“不不不,爱妃想哪里去了,那些金银珠宝是寡人给的。又怎么可能再向你要回来,是这样,你那个族兄这回在关中不是狠狠地敲了白墨一竹杠么,寡人也不贪多,让他从中匀出一万两就行了。”
见冯妙女沉吟不语,韩王韩信又说道:“当然,寡人断然不会让爱妃难做。你那族兄不是说已经从楚国偷到了酝造白酒的手艺,打算在少水附近开坊酝酒么?要酿酒,定然需要大量的粮食。寡人可以拿出五十万石粮食跟他换这一万两黄金,如何?”
冯妙女这才转嗔为喜,娇媚无限地道:“大王。瞧您说的,我家的生意还不就是大王您的生意,如若您需要黄金,给奴家那族兄下一纸诏令不就行了,说什么拿出五十万石粮食去跟他换,多见外呀。”
“这是必须的,嘿嘿。”韩王韩信低声淫笑着,一双禄山爪已经摸上了冯妙女鼓腾腾的胸脯,冯妙女吃吃荡笑着,一边媚眼轻抛。一边伸出一只柔荑也隔着锦袍轻轻掴住韩王韩信胯下渐渐昂扬的凶器轻轻套弄起来。
咸阳,未央宫。
“什么,相父你要杀吕释之?!”刘恒霍然起身,满脸震惊。
白墨却是面不改色,沉声道:“吕家叔侄为了抵制盐铁官营。竟然罔顾朝政大局、伙同关中商贾恶意哄抬粮价,以致引发大规模的粮荒,臣出手干预后,其又不惜引狼入室、暗中勾连楚国奸细损害大汉利益,凡此种种倒行逆施,可谓罪不容诛。”
白墨最想杀的还是吕台。只是吕台毕竟是吕家的家主,而且又是功勋重臣,身份实在是非同小可,既便白墨大权独揽,要想擅杀吕台那也得三思,别人不说,就是陈平也不太赞同他杀吕台,但是杀吕释之立威,陈平却是完全赞成的。
见白墨又将太尉吕台也牵扯了进去,刘恒顿时越发变了脸色,道:“这这,相父,兹事体大,实在是非同小可哪,不知道相父可有确凿证据?”
“当然有确凿的证据。”另一侧的陈平将一大摞案卷摆到了刘恒案头,道“大王,这便是黑冰台搜集的关于吕家叔侄伙同关中商贾恶意哄抬粮价,以及吕家叔侄与楚国奸细暗中勾连的证据,人证物证俱有,可谓铁证如山。”
刘恒翻着厚厚的案卷,苦涩地道:“相父,太师,必须这样吗?”
白墨向着刘恒长长一揖,肃然道:“大王,没有规矩则不成方圆,国无法纪则难免天下大乱,此次关中之所以发生粮荒,就是因为这些个巨商大贾目无法纪,所以,我王必须将吕释之正法、以儆效尤,若不严惩,关中必将秩序大乱。”
“唉。”刘恒轻轻叹息一声,挥手道“寡人准奏。”
司马季惶惶然进了书房,对司马仲说道:“二哥,祸事了,祸事了!”
司马仲听得是心惊肉跳,赶紧搁下手中毛笔问道:“兄弟,出什么事了?”
司马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喘息着道:“我刚才在街上看到吕释之被抓了。”
“啊,吕释之被抓了?”司马仲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道“安的什么罪名?”
司马季道:“说是挑唆关中商贾恶意哄抬粮价,引发咸阳粮荒以致饿死百姓数百,还有就是暗中勾连楚国奸细,图谋叛国!”
“什么?!”司马仲越发变了脸色,失声道“这么说,各家暗中向乌木崖借贷金子的事情已经被黑冰台给查出来了?”
司马仲当然知道吕家暗中勾连楚国确有其事,不仅吕家,他们司马家、其余二十几家勋戚以及两百多家商贾都从乌木崖借贷了金子,只是数目大小不等而已,现在连吕释之都被抓了起来,身份地位远不如吕家的其余各家,又岂能幸免?
巨大的惊慌潮水般袭来,司马仲的额头上霎时便沁出了冷汗。
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司马仲忽又问道:“吕台呢?他什么反应?”
司马季叹口气,语含忧急地道:“吕台的太尉府也被御林军给围了,白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他是真的要对咱们下手了呀。”
“这这,白墨他还真敢?!”司马仲心胆俱寒,又惊疑不定地道“三百多商家、两百多世家豪族还有二十几家勋戚,白墨他真的敢下杀手?难道他就不怕激起兵变?他就不怕引发朝局的动荡?他他他,他就不怕楚国趁虚而入?!”
司马季急道:“二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心存侥幸?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赶紧去汉中避避风头吧!”
话音未落,老管家忽然匆匆入内,慌然禀报道:“家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忽然来了一大群官军,将我们司马府给围了。”
“啊?”司马季闻言大惊,司马仲却一下瘫倒在地。
老管家赶紧抢上前来将司马仲从地上扶起,又说道:“家主,官军还说了,说是丞相请您去相府喝酒。”
“喝酒?”司马仲惨然笑道“只怕是断头酒罢?”
相府大堂,左右两厢已经摆开了几十桌酒席,司马仲、司马季兄弟以及几十个有头有脸的勋戚、世家家主或者巨商大贾神情似铁,正战战兢兢地跪坐在案后的草席上,在每桌酒席的旁边,赫然都着一个手按剑柄、神情冷肃的御林卫。
此外,大堂外的天井里以及左右两厢的回廊里更是摆了足足一百多桌,透过大开的相府中门,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那进的天井以及左右回廊里同样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酒席,有心人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参与囤粮的各家全都到齐了!
偌大的相府,整整五百多桌酒席,竟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守在侧门的御林卫突然高喊:“丞相到……”
司马仲、司马季、二十几个勋戚、两百多个世家家主以及三百多个商贾便齐刷刷地从席上跪坐起身,一道道或惊慌、或不屑、或故作镇定、或不以为然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转向了相府大堂侧门,在众人的注视下,白墨洒然直入。
“诸位,让诸位久等了。”出乎众人预料,白墨却是满面春风,向着堂上众人连连拱手作揖“抱歉,真是抱歉至极。”
不过,白墨再接下的话却一下又让整个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本相刚刚赴菜市口监斩了一名叛国巨贼,因而才耽搁了时辰。”白墨微微一笑,遂即又冲堂外挥手喝道“来呀,将吕释之的人头呈上来。”
遂即两队御林卫便护着一名御林小校入大门、过中门,直趋大堂之上,御林小校双手举着木盘,盘上赫然摆着一颗眉目兀自狰狞的人头,甚至还有鲜血透过木盆淋漓而下,却不是吕释之的人头还有谁来?
大堂上、天井里以及左右两厢的回廊里霎时便响起了一片吸气声,有几个胆小的更是一下瘫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了起来。
白墨目光森然,从堂上诸人脸上逐一扫过,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令人窒息的压抑持续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白墨忽然间灿然一笑,朗声道:“诸位,诸位不必惊慌,暗中勾连楚国之事经黑冰台查实,实乃吕释之独自为之,与诸位全不相干,今天这顿酒宴,却是本相替诸位压惊的,呵呵呵。”
大堂上、天井里以及左右两厢的回廊里顿时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包括司马仲、司马季兄弟在内,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吕释之伏诛,足见白墨已经掌握了各家暗中勾连楚国的铁证,白墨竟然就这样轻轻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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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祥瑞之兆
更新时间:2012112015:40:34本章字数:4912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白墨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