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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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克臧问完了炮厂方面又转身想远航营问到。“船要做什么改动吗?”
骑士号船长谢宝想了想回答着:“臣以为,首先要在炮位旁增设火盆,而且火盆常年不能熄灭,这就要对火盆的位置已经如何仿制遇到大风大浪时火星不飞溅出来有着要求。”
“这个也简单。”边上日光号船长贺天却已经成竹在胸了。“在炮位附近抹上一层水泥,有水泥的隔绝,即便飞出火星来,也引燃不了船上的物件,另外还可以给火盆加个盖子,这样哪怕侧覆了也不会把火灰给洒出来。”
“关键还是要让水夫们仔细了,”杜虎的观点又有些不同。“还要想办法把火药跟火种分开了,说实在的,现在咱们的船都只有一层甲板,火药什么都没有遮挡,万一出了事,可就是从中炸断了。”说到这,杜虎偷偷看了郑克臧一眼,郑克臧给了他一个畅所欲言的手势,他才进一步说到。“俺以为,应该在炮甲板中间的地方设置厚铁板,只要炮弹穿不透铁板,那火药和全船才是安全的。”
重点部位用装甲防御?郑克臧轻笑了起来:“这样船的速度会不会受到拖累?”
杜虎一愣,就听郑克臧再问:“以远航营的船速,即便加上铁板,可对付鞑子的福船、艚船、广船、鸟船总是够了,但应对红夷、吕宋夷、英夷和佛郎机夷的船够不够快呢?”
杜虎喃喃的说到:“这,这没有试过。”
“是啊,没有试过,当然不知道,”郑克臧捶了捶杜虎的胸膛。“你们几个把想到的东西整理一下,都列给马原他们几个,咱们不能光靠猜来决定该不该做,该怎么做,总得一一试过才知道的。”郑克臧这几句话,让还没有下水的那条实验型的双层底中西混合式帆船彻底变成了一条新技术试验船。“当然,船场一时间还来不及替你们改造,你们自行用土办法试一试也是好的”
108。会安和琉球
郑克臧接到的好消息其实并不是因为炽热弹,他之所以跟远航营的部分武官出现在试炮厂只是因为谢宝带回来的东西。没错,这是陈绳武从广州发回的密件,经过一年多的努力,陈绳武不但以落地举人的身份在广州站稳了脚跟,而且还终于联络上了一支由汉留旧部组织的反清团体乾坤会,并根据乾坤会的引介,跟斋教的一支搭上了关系。
所谓斋教是罗教(注:请书友们自行查阅罗教的内容,这可以写一本书的)的分支,作为秘密流传的宗教同样受到清廷的镇压,因此陈绳武希望郑克臧同意利用斋教的力量扩大汉留组织的触角,建立更广泛的情报系统。
对于陈绳武的成功,郑克臧自是欣喜异常,但对于跟斋教联手,郑克臧却充满了怀疑,首先,地下教派的渗透力惊人,陈绳武想利用对方的结果很可能被对方利用,其次,中国历朝历代都对地下教门实施镇压的策略,非独是满清一家而已,除非他学朱重八,否则将来神权凌驾于皇权还是轻的。
然而郑克臧眼下的目的是保住台湾进而保住*的本钱,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明知道对方是魔鬼,他也只能先合作了。当然,郑克臧还是有足够的警觉的,因此他亲自设计了一套利用白手套的方法,这样既保证了明郑方面潜入人员的安全,也隔绝了斋教大规模渗透的可能,不过代价是损失了一点情报传递的效率,但对于总体反应速度并不快的满清官场来说,这点损失却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会安(Hoi…anFaifo)位于越南中部广南…岘港省秋盆河(theThuBonRiver)即柴江的入海口,历史上是占婆(Campa)人的故乡。16世纪初叶,安南进入分裂割据的“南北朝”(公元1527…1592年)和郑阮对峙(公元1533…1788年)时期,南方阮氏为与北方郑氏争雄,推行“南向”政策,不断侵吞占城,同时允许外国商船到会安等港口贸易,垄断经营,以收商利,“一以备军需,一以供国用”。
由于广南和中国东南沿海地区联系极为密切,会安自开埠就是中国商人与东南亚贸易的跳板和基地,中国商品不断运往广南,转销其它国家,以至于出现“大越国会安府者,百粤千川舟楫往来之古驿,五湖八闽货商络绎之通衢”的现象。
但繁荣是需要武力进行保卫,而广南阮主即没有强力的陆上力量,其水师也只不过是几艘大型的舢板而已,之所以到现在没有遭到打击,只不过是一方面是因为此时进入东亚地区的欧洲势力也并非到了为所欲为的时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清廷禁海,各方都需要这么一个货物流转的港口而已。不过会安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在陈绳武和蔡通的前后报告的引诱下,暂时还无力对付欧洲大型商船的童子军远航营终于把视线投向了这一块丰饶的却没有太多抵抗能力的海域
明永历三十六年正月一过,远航营便直扑会同,二月五日即在琼州之会安之间洋面凭着十几门黑洞洞的大炮俘虏两艘自会安驶离的中国走私商船,共查获包括波罗麻、乌木、红木、苏木、鱼翅、燕窝、白糖、海参、烧酒、铅在内的十几种货物总值约在万两左右,麻英按照郑克臧的吩咐劫走全部人货后焚毁了上述两条福船。
刚刚开过利市不到两天,飞天等三船,又在会同以南海面成功拦截一艘暹罗船,在船上发现了价值在三千两上下的胡椒、豆蔻、玳瑁、宝石、锡、象牙、糖、靛青等诸多物资,于是麻英再一次掳走人货,随即击沉了该船。
“统领,是不是该返回东宁了。”飞龙的船长楚进当然不是想见好就收。“其实别的俺也不担心,关键是抓来的那四十来个家伙。虽说现在分散在三条船,每船不过十几个,可咱们没有专门装人的囚室,这么些人多少要安排人看守。要是再遇上船,又打起来了,他们寻隙闹腾,那多少也一个麻烦。”
“怕麻烦,就在多饿上两天好了,余不信了,饿到他们手软脚软,还有什么心思来闹腾。”麻英的声音跟冬季的海水一样阴寒。“对了,你那条船上甄别过没有,那帮暹罗鬼中有多少是真汉人,又有多少是假冒的。”
“这还用甄别吗?”楚进大大咧咧的说到。“会说粤语、闽南话和客家话的就算是汉人,回去后授田屯种,不会说统统当作暹罗人处置就可以了。”说到这,楚进脸色严肃了起来。“其实暹罗人倒没有要紧的,关键是汉人,俺们把他们掠去台湾,少不得家中妻离子散的,万一上陆后知道实情,借机闹事的话”
“地方上的保甲是吃干饭的吗?”麻英撇了撇嘴。“再说了,还有汛兵在,你不必操这份心思。”麻英拿起千里镜对着远处端详了一会,这才接着说到。“他们甘做鞑子的顺民,这是他们的报应,有空想他们的困难,不如想想被鞑子杀死的那些汉人吧。”
“其实,俺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心甘情愿当鞑子的顺民,在鞑子的刀下过活,甚至做起汉奸走狗来还乐此不疲。”楚进摇着头,一脸的不解。“说起来,要不是这些汉奸,本藩又怎么回从大陆上退回来,难道说,天命不在大明了吗?”
“天命不在大明了也好。”尽管郑克臧对他多有猜忌,但手段还算隐秘,因此麻英对郑克臧还是忠心耿耿的。“总领才能顺天景命成就推翻鞑虏光复华夏的大业,想想当年朱重八是怎么做皇帝的,不过如此而已。”
麻英直截了当的几句话让楚进愣住了,过了好半天,他才缓缓的点头:“说得也是,俺们不认什么大明皇帝、大明监国,俺们只知道俺们这一切都是郑家给的,俺们吃的是郑家的饭,自然要为郑家卖命。”
“明白就好,还不回你自己船上去。”麻英逐客着,楚进顺从的返回了自己的船,然而才看到楚进登上自己的坐船,头顶上的了望哨就传来有船靠近的信号。“回去,这不,又有人送上门来了。”随即他大声命令着。“发旗号,全体准备了”
就在麻英带着远航营像调入羊窝的狼一样纵横在会安洋面上的时候,两条被琉球人称为“御冠船”的封舟出现在那霸港外,经过交涉,一群留着金钱鼠尾巴的衣冠禽兽被琉球人以异常隆重的礼节引上了岸。
“这是带咱们去天使馆。”若是应太农在场就会发现,骑马跟在清廷册封副使内阁中书舍人林麟焻轿边的正是他打过交道的秋东家。“按前明的规矩,汪大人和林大人要在这休整三日,接下来两位大人将去那霸郊外的崇元寺祭奠过世的尚质王,汪大人届时还要亲自在尚质王宣读祭文。”秋东家低声的介绍着,虽然他不是正式使团的一员,但他却在其中扮演了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等祭吊的仪式结束后,两位大人先回天使馆休息,等琉球闻得大君占卜出吉日再行举办册封大典。大典的当天两位大人要率众步行十里抵达首里城,琉球百官会率琉球百姓夹道恭迎,琉球王会在首里城正殿广场跪迎两位大人”
“步行十里?”林麟焻乍舌着,这个距离可不是他这个弱质文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林大人尽管放心好了,这十里路不会让两位大人一口气走完的,”秋东主解释着“走一段便有奉上酒牛的仪式,少不得让两位大人喘上一口气。”
“这样就好。”林麟焻这次释然,随即向秋东主提问道。“秋大人,听说琉球即向本朝称臣又向日本纳贡,是不是有这样忤逆的事情。”
“林大人说得没错。”秋东主,不,秋大人坦诚的回答着。“不过琉球却是迫不得已,须知道琉球国小又离着日本较近,本朝也不可能越海相助,所以只能纳贡自保,只要大面上不撕破了脸,林大人还是不要惊动了皇上和朝廷诸公。”
“明白,明白。”林麟焻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册封纳贡是怎么回事,说穿了不就是为了营造万国来朝的局面嘛,他不过是一介从七品,又怎么会有胆子让皇帝闹心呢。“对了,听说郑逆的商队在琉球非常活跃。”
“没错,所以朝廷才派两位大人来册封尚朝周(注:尚贞王,原名中城王子朝周),希图藉此抵消郑逆在琉球的影响。”
“那为何不干脆勒令琉球王驱逐东宁郑逆的船队和商号呢?”
“区区日本岛津一藩就逼得琉球纳贡了,以东宁的实力,琉球又怎么敢呢?”秋大人实话实说着。“再说了,福州那边跟东宁的关系差不多断了,朝廷也要有跟郑逆交通的渠道。”
“这么说,这次秋大人是另有重任在身?”秋大人笑而不答着,林麟焻恍然。“下官多嘴了,还请秋大人海涵。”
“哪里,哪里,都是为皇上,为朝廷效力”
109。白虹贯日
白虹贯日顾名思义就是白色的虹霓横贯太阳,这本来是一种大气光学现象,但在中国封建时代却是一种被人认为是有较大变革发生之前上天所降示的凶兆。《战国策?魏策四》曾记载“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而《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也有“昔者荆轲慕燕丹之义,白虹贯日,太子畏之”的记录,因而在永历三十六年三月,安平上空出白虹贯日的现象之后,顿时让东宁上下将其跟施琅的大军联系在了一起。
“真是荒谬绝伦。”看着一众因为白虹贯日而显得忧心忡忡的臣下,郑克臧脸上的肌肉就不禁抽搐着,但他既无法跟不知道光学是什么的百官们做口头解释,也没有三棱镜为一众人等演示,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齿的作出让步。“也罢,余自当斋戒三日向上苍祈福。”
众臣们满意了,但正事才刚刚涉及,这不,参军司副司官、左先锋荡虏将军张学尧站出来进言道:“世孙,虽然宣毅镇叶明及水师镇林亮两部已经调往淡水,但金矿、铁矿系本藩命脉,还请世孙调得力之人主持其事。”
郑克臧想了想,这或许是个机会,于是决定:“就让何佑何大人前去主持吧。”
守军主官是定下来了,但问题并没有解决:“淡水粮少不足供应千数奴工和千余大军,为了免去转运的消耗,还请世孙命令何大人就地屯种。”
“可以。”郑克臧自是不会不同意军务司的建议,不过点头之后,他的目光看向税务司司官张日曜。“张卿,鸡笼的日裔能不能贡输一部分军粮?”
“世孙,鸡笼的日裔多为海上行商,只有妇孺老弱留屯耕作,怕是不能提供多少军粮。”
郑克臧闻言眯起了眼,鸡笼的日裔是东宁一支很特殊的存在,一方面其中不少人加入了包括童子军在内的明郑军队,另一方面他们也是整个东宁除了郑氏以外唯一的海商和行商(零售商)组合,能为明郑提供了一笔不小的税收,因而在明郑政权内部不少人视其一股为不可或缺的支持力量。不过就郑克臧本人的观感而言,这样一支自治团体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好事,中国的传统让他无法忍受类似割据的存在,因而他早就作出决定终有一天要迫使鸡笼方面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