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3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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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楣世铮⒃谙木锌剂⒆恪
至于没有效仿陈、杨、莫三族向华夏朝纳土的美兰黄氏、美荻陈氏、定祥李氏,郑克臧也没有要求他们一体执行,反而赐边臣封号以安其心,不过原领土总兵、土副将之土司封号一律开缺,改易为土知府、土知州、土知县、土知寨四阶,另外按功绩赐其子弟五等武骑尉,以与世爵子弟所袭云骑尉做内外分别。
随着土司官的名号改变,包括湖南、益东、叙永、云南、广西、广南在内的各省开始重新清查各地土司状况,而金兰大都护府和刚刚升格的西渤泥大都护府也开始把原来郡改制为内地州县。其中金兰十一郡编为河仙、西贡、静海三个直隶州二十二个县及三个土府、土州;西渤泥四郡编为坤甸等一个直隶州及九个县并八个土府、土郡。
金兰方面的纳土行为还刺激了纳闽的陈龙,不知道是郑克臧忘了还是总理蕃洋列国事务衙门的工作太忙官员出现疏忽,陈龙至今没有获得华夏朝的爵位,甚至之前的土总兵如今的土知府都没有份,这就不能不陈龙惊恐了。
“大家伙说说,朝廷是不是准备对我们下手了。”
由于纳闽这边的移民都是当初降郑的清军,先天上对郑氏王朝有着jǐng惕,所以当一些细微的征兆被人为的放大之后,原本就患得患失的主政者难免会出现极度焦虑的情况。
“侯爷,我看问题没有那么严重。”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陈龙身边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谋士,但当初勾心斗角的事经历的够多,不少人还是能对此事分析个子丑寅卯。“若是朝廷要对咱们下手,那只要让船队不来就行了。”这倒是不错,毕竟纳闽现在还没有自我补血的能力,一旦失去了中枢的支援,陈龙也就不败而败了。“再说了,对面的商馆还很是平静,若是朝廷真有处分,他们肯定早有反应。”
“侯爷,王镇说得对,朝廷应该没有对我们下手的意思。”事实上总兵以上的俘虏是不可能流遣到纳闽的,因此此人口中的镇并非是对绿营总兵的尊称,而是在队一级之上的岛内各地镇守官的称呼,这也算得上中国特sè,毕竟官往大里称呼不讨人厌嘛。“之所以,没有册封的钦差到来,估摸着是哪里卡住了,侯爷这边还得使些劲。”
“若是在朝中打点一二就能解决问题,本侯自然不会吝啬。”陈龙当即表态认为钱不是问题,这也可以理解,比起受监视的降官生涯来,做土大王的rì子绝对比做笼中鸟舒坦,从这一点的认知来看,陈龙显然同没有历史包袱的杨、陈、莫等人在心态上完全不一样。“但是最近的传闻可有听到,朝廷会不会等着咱们学金兰诸侯一样纳土呢?”
“该不会吧。”属下们有些犹豫的回应道。“毕竟咱们的情况跟金兰不一样,人家可没有得郑家一丁点的帮助,自己打下来的江山,而咱们算什么,最多是走狗前驱,哪还要什么纳土,不过也说不准,若是侯爷自认这江山是自己的,说不定今上就是存心让咱们清醒一点。”
“混账东西,正反两面都被你说了。”陈龙呵斥一声,随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若真如你所言的,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侯爷写封言辞诚恳的奏章吧,或许能让今上释疑。”属下们嚼了番舌头给出一个答案。“要不,就干脆请一位监军来验明心迹,想来若是不算太贪的话,总能应付过去。”
请华夏朝廷派出监军?陈龙的脸sè有些难看,要知道监军来了,这点基业到底是谁人做主?但是正所谓人吓人吓死人,按部下们的推断,为了撇清叛离自立的嫌疑,陈龙又不得不向郑克臧屈从,因此一时间天人交战,脸sè变幻的极快。
犹豫了半天,陈龙长叹一声:“也只好如此了,等到汶莱的船队到了,本侯就上表??”
跟陈龙情况一样的还有蜈蜞屿的张氏,不过他们的级别太低,根本没有资格直接向华夏朝廷上书,因此在得知金兰方面的异动之后,有些坐立不宁的张氏族长只好亲赴西渤泥请见大都护,试图搞清楚华夏朝是不是要让自己滚蛋。
为了保证小小的领地,张氏族长不但在都护府四处打点,还请与张氏联姻的夏军武官出面说尽好话,结果钱花了,结果也有了,对于蜈蜞屿这样的荒岛并无想法的都护府顺水推舟。张氏得到土知县终于心神归位了,而都护府上下也小小发了一笔横财,可谓皆大欢喜。
451。安南、越南
郑克臧渡过了华夏立国后的第一场危机,这才有余力cāo控起中南半岛局势来。
武成二年九月十一rì,华夏朝的册立使抵达升龙府。
“??华夏以庄宗(黎维宁)冒姓黎氏之后,窃国行政,遂使大越一百六十年战乱不休,乃罢黎皇授国政于郑朝,号曰名实归一??郑皇继统,以子侄事华夏,从其政治、罢诸道而设府州、复又尽裁优兵立御营,旋即西侵寮国为北国犬马??”
《安南行纪》
事实上郑皇代黎是两国在郑克臧代明之前就已经开始协商的,因此一切顺理成章。不过郑皇代黎的最大障碍不在其国内,因此就在郑根于当年十月初三在升龙正式登基为安南国主的时候,华夏朝的使节已经进入了广南都富chūn。
“静海军节度使留后、持节钺都督安南、北河、高平、清华等处、龙虎卫上将军、荣禄大夫、安南国主、京郡王。”看着手中的华夏朝册封郑根诏书的副本,年近十八岁的大越祚国公阮福淍表情严肃。“诸卿怎么看这件事?”
“国主,华夏这是在要挟我们,”林国公、广南御营副都统、阮福淍的亲叔父阮福漮上前一步回应道。“正如华夏使者言明的那样,若是国主屈从华夏,自甘藩属,那华夏就会安排南北划界自守,反过来若我们不答应的话,华夏朝就有籍口鼓动北朝再次出兵,三面围攻、最后与郑朝平分我国疆域。”
阮福漮的话引起了殿上的一阵sāo动,没错,两年前的郑阮之战历时十个月之久,双方都打得元气大伤,要是再来一次的话,阮主政权的倾覆就在眼前了,更不要说这一次可能会出现华夏朝和郑朝南北对进海陆齐攻的局面。
“国主。”紫金荣禄大夫、镇国太尉胡由阡也上前进言道。“华夏如今在边和、美兰、河仙、金兰等地设立州县,显而易见是将其视为内地,想长久霸占,如此可见夏主的野心,若是我等拒绝华夏的册封,那岂不是正和了夏皇的心思。”
“国主,”阮福淍的姐夫、丽阳侯陈沛虽然并不反对接受华夏朝册封,但对华夏朝提出的派员共管会安、取消葡萄牙人特权等要求表示不安。“臣以为接受华夏朝册封或无关紧要,但是一旦没有了葡萄牙的助力,我等就彻底成了华夏的附庸了。”
“丽阳侯过虑了。只是取消葡萄牙人的特权而已,又不是彻底断绝与其贸易,期间还是有机可乘的。”掌戶部事管中、象奇兼艚務的重臣张显显然一早研究过华夏朝的要求。“至于华夏派出海关嘛,也是为了建立交易所,统一商货价格,并不干涉艚司收取艚税。”
陈沛依旧表示担心:“话虽如此,但怕只怕华夏方面到时候得寸进尺啊。”
陈沛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虽然华夏朝并不直接插手会安的税收,但是华夏方面一直有要求阮主政权整理税收、取消进奉陋规,这就不能不牵涉到一部分权贵的利益。
“陈侯,会安事小,国主是不是接受华夏的册封才是大事。”对于陈沛的一己之私,胡由阡看得很清楚,因此有些不悦的打断了陈沛的yù语还休,等到陈沛脸sè尴尬的退到一旁后,胡由阡这才重新向阮福淍言道。“还请国主当机立断,否则青阳侯的地位亦不可得。”
所谓青阳侯是华夏朝对被罢黜的黎皇黎維祫的封号,虽然还另外册封了七百甲的爵田,但是其待遇根本不能跟之前先比,而且还有谣传说一同被攘挟北去的宗室、女侍、宦官不是被驱为矿奴就是被授予华夏老兵,其惨状不能言表。
阮福淍还在犹豫,边上的太傅陈博突然开口道:“如果华夏只求我国做一藩属倒也无妨,怕只怕华夏厘定藩属之后,限制我朝开疆拓土,如此却是大害了。”
阮福淍当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还是老师知心,简直太正确了,要知道阮主的力量原就不如郑主,之所以能挡住郑主的进攻,一方面固然是横山天险,另一方面也靠的是积极侵蚀占城、真腊的土地,只是如今南下的道路已经被华夏朝堵住了,若是接下来西进的道路再被华夏以上国名义喝止,那广南的将来就未免有些前途渺茫了。
注意到阮福淍的目光看向自己,掌礼部事、柱国太尉梅清臣脸上的肉哆嗦一下,语气有些不确定的报告道:“据臣,据臣所知,华夏似乎、似乎还未向寮国、真腊、暹罗、缅甸诸国派出册封使,我国或可以藉此渔利。”
梅清臣的意思是以华夏朝在中南半岛的打手自居,以帮助华夏驯服列国为名,蚕食鲸吞各国领地,不过主意虽好,但陈博却一皱眉:“即便如此,怕也只是一时沾了便宜,一旦列国咸服,华夏怕是不会再允许本朝得寸进尺的。”
“国傅此言差矣。”阮福漮摇了摇头。“华夏朝如今国势蒸蒸rì上,自是不会允许我朝有所异动,然华夏的根本终归在北方,虽然有金兰大都护府监控,但管得了鲸吞,还能管得了蚕食,所以即便rì后厘定疆域限制我国扩张,我们还是有办法的。”
“只怕林国公太过乐观了。”陈博还是摇头。“宗藩名分既定,我国便落入华夏毂中,一举一动便要受到华夏限制,rì后再难翻身了。”
“国傅所虑甚是,只是我国可有实力对抗华夏吗?”一直无语的陇国公阮福洝的辈份算起来应该是阮福淍的祖父辈,他一开口,殿内便是一静。“既然对抗不了华夏,又奢谈什么拒绝,难道真想让我阮氏断绝于此嘛。”这话一出口,陈博的脸顿时白了,但是阮福洝却不看他一眼,只是仅直跟阮福淍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人如此,治政也是如此,既然华夏势大,国主不如暂时蛰伏,且看将来如何。若是华夏国祚不永,我国自然不必理会,若是华夏势力大炽,我国也好托庇其下,至少不必担心北朝了。”
“陇国公此言甚是,”梅清臣附和道。“当然该谈的条件还是要谈,至少要让华夏默认我国在真腊、寮国臣从之前所占之土地归我国所有。”
话说到这个份上,殿上人再无声音,只是静待年轻的阮福淍作出最终的决定。
作为少年君王的阮福淍尽管有着与康熙、郑克臧两人一样的雄心壮志,但实力不如人的他最终只是屈服于现实:“既然如此,且按梅卿之意行事吧。”
言罢阮福淍有所不甘的一拂衣袖走向后宫,一见阮福淍走了,广南群臣就此散了,只是梅清臣眼珠转了转,随即找上阮福洝和阮福漮:“两位公爷且留步。”
两人颇为意外的看着梅清臣,其中阮福漮问道:“梅大人这是有何事?”
“两位公爷,其实以下官看来,华夏未必想接受真腊这个藩属。”梅清臣的话让两人一愣,见到两人一时领会不了,梅清臣干脆挑明道。“华夏设立金兰大都护府,又设立州县,分明是一副长期经营的架势,既然如此,华夏可就此满足了?应该不会。那为什么要收我朝为藩属呢?不如干脆与郑朝平分了我朝疆域好了。”
阮福漮听到这插嘴道:“华夏岂是好心,只不过继续以我国牵制郑主而已。”
“公爷此言说到根本上了,”梅清臣抚掌大笑道。“华夏不过是以分而治之的办法,继续让我朝与郑朝相互牵制,同时还把黎皇掌握在手,随时随地可以干预大越国政。”
阮福洝已经若有所思,但此刻却不动声sè的言道:“即便如此,又如何呢?”
梅清臣一笑:“陇国公辅佐国主三代,乃是我国的顶梁柱,下官就不信公爷连这一点都看不来,不过公爷不肯袒露心扉,那下官就干脆直说好了。”
梅清臣顿了顿,继续道:“华夏既然无法北进,两位公爷以为,华夏是不是会西进呢?”
“西进?”阮福漮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梅清臣。“梅大人的意思是华夏可能不会接受真腊的臣从,不会册封真腊王。”梅清臣点了点头,阮福漮眯起眼睛想了想。“华夏对真腊心怀不轨,与我国有何益处。”
“真腊如此大,华夏的主要力量又要用来对抗清廷,如此,林国公以为单凭金兰的力量,多久才能吞下整个真腊。”梅清臣一反刚刚在殿上怯懦的样子,眉飞sè舞的讲到。“这就是我国的机会了。”梅清臣加重了语气。“不管将来华夏是不是册封真腊王,我国当以配合华夏为借口,全力侵占真腊,想来刚刚册封了国主,又禁止我朝北上的华夏一时半会是不会出面干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