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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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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十九应了一声,随即又向郑克臧请示道:“去年、前年至今安平城内监共有八人因老迈或入庙荣养或为家人接回,奴婢请示主上何时才准引新火者入城。”

“如今东宁还有私白?”郑克臧却反问了一句。“大臣家中有人私用火者?”

“伯侯大臣及前明宗室中却是还有人留用火者,不过多为早年招募,如今却是不多见私白了。”金十九这个回答多少有些滑头,但见郑克臧不追究他便继续说了下去。“只是奴婢以为安平城内多用昆仑奴女婢多有不妥”

“那就找英圭黎夷买几个十岁以下的小昆仑奴来阉割吧。”郑克臧不以为然的回应着,但下一刻他的脸色严肃起来。“孤再跟你说一遍,你要进火者孤可以准你,但若是谁再阉割汉家子弟,休怪孤言之不预”

“原来是桃庵呢。”已经昏迷不醒数日的刘国轩在洪拱柱探望的一刻神奇的清醒过来。“如今老夫人嫌狗厌,桃庵能不避嫌疑前来探望,老夫实在感激不尽。”

看到刘国轩原本晦暗的脸庞突然变得异样的红润,洪拱柱明白对方是到了回光返照的最后一步了,于是他急忙安抚道:“武平伯是本藩元老,上至主上,下至百姓都对武平伯的病情甚为关切,如今眼见得大好了,还请武平伯安心静养。”

“大好?桃庵不必宽慰老夫了。”刘国轩微微摇了摇头。“老夫怕是熬不过今夜了。”说到这,刘国轩看向几个暗自垂泣的儿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主上至今不肯宽恕老臣,臣下本也没有什么指望了,只是还有几个子嗣放心部下,所以临了恳请洪大人转呈主上,爵位就不必安排承袭了,让他们在家务农,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好。”

“这?”洪拱柱颇感到棘手,他是陈纤巧的表舅,自然知道郑克臧对刘国轩的态度,但刘国轩将死之人,说话又如此恳切,他也抹不开往日军中同僚的情面,只好避重就轻的表示道。“武平伯放心,这番话在下一定转述给主上。”

“如此,老夫去了也就放心了。”说罢,刘国轩刚刚转头准备跟儿子们交代几句,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他的几个儿子忙拨开挡在床前的洪拱柱,抚胸的抚胸,敲背的敲背,递药的递药,呈手巾的呈手巾,但一切都归于无用,只见刘国轩吐出几口腐臭的血沫,随即脖子一歪整个人便萎顿了下去

永历四十一年十二月初二,明武平伯刘国轩呕血而亡,郑克臧赐谥号“壮(武而不遂曰壮)”,但群臣极力劝谏,所以后来改谥“武靖”,并按刘国轩遗愿罢废武平伯爵号,由此曾经在郑军中权威赫赫的刘国轩一门从此淡出了东宁的军政商途

康熙二十六年,江西分宜等地久旱不雨,清廷曾下令减免受灾地区的税赋。然而由于征讨台湾的花销庞大,时任江西巡抚的王骘押下了减税的诏令,于是下面州县有样学样,不但不减税反而变本加厉的催征税赋,并在清廷规定的正赋和浮收之外又额外收取米面耗、虫鼠雀耗等杂税,逼得赣西百姓家破人亡者不可计数。

康熙二十七年,赣西、赣南又遭暴雨,但清廷仍不加抚恤,于是一场民变就在酝酿之中。岁末,清廷征讨东宁又遭失利、数万赣中绿营丧生海底的消息消息传来后,一场大规模的起义随即首先在上高爆发,旋即遍布整个赣西。南昌李美玉、袁大相等豪强也相与呼应,宁都佃户也借此据寨抗租,号曰“佃兵”。

十二月十七日,赣西义军攻占临江府逼近南昌外围,义军将领宋某冒称“朱三太子”、自立为大明监国并打出“山河奄有中华地,日月重开大明天”的旗号,彻底惊动了整个江西官场。江西巡抚钱珏抽调全省绿营予以镇压,但赣省绿营大多已经调往福建,剩下的兵力又散布全省,很难集结,不得已钱珏向北京及江宁求援。

两江总督董讷调用安徽、江苏绿营紧急开赴江西,康熙也急命正黄旗都统巴浑德为大将主持江西剿务并从湖北、湖南、广东、福建等邻省调兵入赣。而就在清廷调兵遣将之际,赣西义军又连续攻占上高县、瑞州府、丰城县等地,使得省城南昌一日三惊。

但赣西义军此时出现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由于义军编练未久攻击能力有限,几次强攻州县都损失惨重,因此义军高层不敢轻易叩击防守更为坚固的省城,遂使清军能牢牢的掌握南昌这一桥头堡,进而源源不断的引入援军,以至于义军最后功败垂成

马上要过年了,虽然一众老幼都已经安置在台湾岛上,但只剩下若干男丁组成的泗礁岛上的舟山队营地里同样张灯结彩的热闹非凡。十几名平时分散在各处游弋巡航的船长此刻都回到了岛上,统领船长们坐内厅正厅,一众水手们做偏房,划拳、吃酒,气氛同样热烈。

酒过三巡,有人就聊起了前不久伏波舰队纵横浙海的表现,说到兴头上,这名曾经上船带路的船长惊呼道:“直娘贼的,那会的炮子像不要钱的一样,几十炮的打出去,难怪浙省水师挡不住的,要是咱们也有这样的船、这样的炮,天下哪里去不得。”

“刚刚拿到东宁给的福船、广船时大家伙不也是这样说的?”刘翎撇着嘴冷笑道。“不过这软帆炮船嘛?全东宁才四十几条这样的炮船,一艘造价少说**千两白银,再算船上的大炮,没有一万五千两说什么是拿不下来的,你倒说说看,人家凭什么给你一条。”

“是啊,咱们虽说现在也算归了东宁,可毕竟是外系。”刘翎的远房叔伯刘俊朋(书友manson2003推荐)咧着大黄牙说道。“能有眼下的船炮已经不容易了,就别痴心妄想了。”

“我怎么听几位这话有些不对啊。”作为监军官的林璐斌之前正和房锡鹏一起招待着携郑克臧旨意前来宣慰的周云隆,见到人家老友见面谈兴正浓,他便接敬酒的名义给两人独处的机会,却没曾想正好听到几位船长的抱怨。“想要软帆夹板船容易,我一个呈文上去,三千料的没有多,千料以下的通报船却有的是,可是船给了你,你也得能操船才行。”

“软帆船不也是船吗?”房云春在边上嘀咕着,可声音并不轻,几乎屋里的人都能听见。“只要东宁愿意给,我还真不信我使不了这船。”

对于房云春的话,林璐斌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转身问着刘翎:“刘忠武,你弟弟刘翔现在不是正在水师学堂进学吗?他就没有跟你写信说起这操船的事?”

刘翎脸皮一红:“我那弟弟倒是有过几封家信,但是他大字不识几个,信上的话也颠来倒去语焉不详的,到现在我都没明白这小子在水师学堂学了什么。”

刘翎的话刚说完,边上有人俏皮的揭露道:“刘十,该不会是你自己不识字吧。”

满堂哄笑声,笑罢,林璐斌才诚恳的再次说明着:“按照主上定的规矩,幼武学出来的童生要在船上充杂役两年才能入水师学堂,入了水师学堂一边在基隆队学习操船,一边读习兵法韬略,要足足三年方可以正九品进义副尉的身份分到软帆船上,而最次的通报船船长是正七品忠武校尉,几位想想,若是按资序晋升,多少年才能得到这样一条软帆船。”舟山队的众人微微一算,顿时吸了口冷气。“为什么会这样,别的不说,就先有一条,那就是软帆船操纵起来跟咱们的硬帆船完全不一样,至于海上的阵形、炮击术、抢风等等技艺那还要排在后面,这也为什么我到现在拿不到船的原因,因为不够格啊”

“大哥,你可是听明白了。”隔着屏风听完林璐斌解释的周云隆冲着房锡鹏一笑。“软帆船在东宁也是宝贝疙瘩,一时半会是不会派遣到舟山这个危险的地方来的。”

“我也是怕东宁卸磨杀驴啊。”房锡鹏叹息一声。“若真有那一天,老二,你可要想办法帮衬着老弟兄一把啊。”

“那是自然。”周云隆给自己和房锡鹏重新倒满酒。“不过大哥,漳国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要咱们在浙江沿海闹腾起来,功劳他会记在心上的,而且我是这么想的,若是舟山队能扩大到三千、五千,有这个份量在,就算东宁到最后卸磨杀驴,不也得给个好价钱嘛。”

“你的意思是,趁着现在海防空袭,打到岸上去招兵买马?”

“正是”

229。报复

永历四十一年腊月二十日,正当广南的百姓遵照中华风俗准备欢度新年的时候,新任安南分舰队统领的唐慎之率着泰山号等六艘四千料铁骨炮船携带一千余面黄肌瘦的前矿奴抵达金兰都督府。卸下了这些在东宁保卫战之后被贬为奴隶的清军俘虏,唐慎之旋即载上蔡通在内的五百金兰守军直扑广南通商重镇会安。

广南水军的力量单薄,拢总只有几条五、六百料的巡逻哨船,再加上时值岁末,广南水军根本没有意料到会有敌人出现,因此当看到郑军炮船时一度误以为是提早来贸易泰西的商船,自以为能过个肥年的他们还兴高采烈的过来收税,结果却被郑军数炮轰入了海底。

隆隆的炮声让重来没有经历过战火的会安为之惊愕,但随即包括各船水手在内的七百多郑军杀气腾腾的闯入镇区才让他们明白战火已经突兀的降临了这个城市。

广南阮主在会安设置“艚司”,作为对外贸易管理机构。《大南寔録》谓:“国初,商舶税以顺化、广南海疆延亘,诸国来商者多,设该、知官以征其税。”《抚边杂録》记载,艚司长官为该艚、知艚,各一员;该簿艚、该府艚、记录艚、守艚各二员,该房六人,令史三十人,仝锐兵五十名,艚亻另(即艚兵)四队七十名,及通事七名。

由于广南在会安的驻军不过一百二十余名,因此郑军的进攻根本没有遇到有效的抵抗,才上陆攻击了半个时辰,整个城市就落入了郑军的掌握之中。随后郑军有条不紊的打开官衙、仓库,驱赶当地百姓为其输运货物,并且拖来火炮轰开葡萄牙和荷兰商馆的大门,一举抓捕了两处商馆留守人员十七名并起获了相当数额的财物。

只有跟东宁关系尚好的法国商馆因为奉献了一笔赎买金而免遭了兵火,至于一部分由鸡基隆日裔或与之有关的会安日裔则借机以为郑军带路的名义在城内大肆劫掠,杀死当地百姓及华商数十人后才被郑军驱散。

郑军盘踞会安一整日后,才带着价值十数万贯的金银钱币、乌木、红木、麝香、肉桂、靛青、宝石、玳瑁、花梨、糖、铅、象牙、犀角、纸张、烧酒、海参、燕窝、火药、火铳及泰西器具等大批物资撤回了金兰。

战后第五天,法国商馆决议在中国年后撤出,再加上随船离开会安的部分华商,经济原本就因为中国沿海战事未定而颇受影响的会安,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虽然不至于一蹶不振,但要恢复到往昔却非一二年光景可以达成的。

会安残破的惨状很快传到了顺化,阮福溱大惊失色,由于担心郑军可能对广南沿海各城镇实施打击及北方郑氏会乘机南下,他不得不遣使金兰试图跟蔡通、唐慎之达成和解??????

“简直是可恶之极。”由于被葡萄牙人排挤的原因,荷兰方面与广南的商贸往来并不十分频繁,因此当会安荷兰商馆被郑军攻破、一众人员物资被掠走的消息传到巴达维亚,时间已经是西历1889年的二月中旬了。“这是对公司的再一次羞辱,我们必须予以报复!”巴达维亚总督约翰尼斯?肯普亚(JohannesCamphuys)向身边的评议员和部分高级通商员发誓着。“一定给予狂妄的郑家以血的教训。”

“总督阁下,我们不是来听阁下演讲的。”一名地位较高的评议员神情冷淡的看着面红耳赤的总督。“我们想知道,总督所谓的血的教训具体是指什么?”

“鞑靼人的清国已经表示愿意将大员及澎湖归还公司所有。”总督如是说着,在他看来这是他政绩的一部分。“我们可以发动战争,夺回我们曾经失去的一切。”

总督的话引起了一片嘘声,另一名评议员质问到:“阁下,请问您准备组织多少条军舰,多少名士兵去重新征服大员?为此公司和我们个人又要付出多少的金钱作为军费?”

约翰尼斯?肯普亚总督用成竹在胸的语气说明着:“公司准备动用两条九十门炮战舰、四条六十门炮巡洋舰、六条四十门炮武装商船和四条小型通报船以及包括土著士兵在内的八千名陆军,至于军费,我个人预计需要一百五十万盾。”

室内一片哗然,几名评议员窃窃私语了一阵之后突然高声反对道:“阁下,我认为您是发疯了。大员可不比马打蓝和马辰,区区十二条战舰就想征服大员,这简直是在做梦,您难道不知道嘛,在刚刚结束的鞑靼人与大员的战争中,大员出动了一百条以上的双桅和三桅战船,这才消灭了超过八百艘的戎克船。至于八千名陆军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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