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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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清虏又在沿海扩界,闽省百姓民怨沸腾,这两个月,光浮海来投的百姓零零碎碎加起来就有三百来户七百余口,因此卑职以为咱们还可以在福宁、定海一线再给清虏一击,以帮着更多的百姓投向本藩。”
“定海可不比兴化和泉州啊。”黄初旭对于几名年轻参军事们的热情很有些不以为然。“一旦上陆的话,且不说南北的浙兵、赣兵,就是福州城里的八旗都会蜂拥而出的,本官以为还是小心为上,毕竟本藩现在本钱尚小,轻易损失不得。”
“走定海入马江,除了威慑福州清虏以外,还有一个极重要的原因。”牛福牛明理(书友幻想狂龙推荐)祖上也算是泉州的有钱人家,可是到他这辈已经败落下来,后来郑经占据泉州,他便投了军,一步一步从小兵熬到了现在从六品忠显校尉的地位,不过由于郑克臧整肃郑军,所以便被夺了兵权一脚踢到了参军院,不过他也大大咧咧的,如此到跟一众年轻的同侪相处甚好。“疍民,闽江上有几万口的疍民。”
“疍民?”不但黄初旭惊呼起来,就连麻英等人的脸色也有了变幻。“院上难道是想?”
疍民的来历有多种说法,有的说是上古百越族的后裔,有的说是昔年被明廷贬为贱民的反明武装的后裔,还有人说其实是唐宋以来失地的百姓的集结,但不管怎么说疍民和堕民、乐户、伴当、世仆、乐籍、海户一样都是当世的贱民,是最下贱的人等,几乎跟印度不可接触者是一样的存在,也难怪黄初旭等人闻言吃惊非小。
“不是院上怎么想的,而是主上的意思。”林升解释着。“由于台湾地广人稀,所以主上有意引疍民上岸耕作,以充实东宁户籍人口。”一听说是郑克臧的主意,黄初旭、麻英顿时面面相觑,就听林升继续着。“再说了疍民多习水性,万一被鞑虏小恩小惠所吸引,为其攘挟成为水师一员,对本藩也是麻烦,至于说疍民的习性有异,社番都已经顺服了,区区疍民的异俗又有什么不可容忍的。”
林升所说的正是郑克臧的真实想法,在他看来即便疍民暂时无法融于东宁社会也无关紧要,岛上有社番、生番,又何必在意多了汉化程度相当高的疍民一族,更何况他们海逆提供赋税、劳役乃至一部分的兵役。
“那就是说一定要打定海喽?”麻英不确定的问着,说起来他是客家子弟,也算得上跟疍民同病相怜,不过多少年的规矩还是让他自认要比疍民们高贵。“为了区区疍民,万一引来清虏大军合围的话。”麻英摇摇头。“卑职还是不同意冒险呢。”
“也不是现在一定就打定海连江。”林升再度解释着。“这只是参军院的一个设定方略,至于最后是否就一定选上,这不还要跟你们几个商议吗?”林升跺到沙盘前。“其实未必一定要在福建动脑筋,广东、浙江,万里海疆处处都是可以下手的地方。”
林升的话让几人的眼睛一亮:“对啊,广东的兵都到了漳州,咱们大可以避实就虚,在潮惠之间想想办法,而且广东现在对封界令的执行三心两意,一准能抢回来更多。”
“下官以为这个主意不妥啊。”匆匆赶回来参加会议的淡水队统领颜道及是一众与会者中年纪最小的,不过他本人是甲寅生在童子军中资格够老,再加上其祖父颜望忠曾经当过智武镇镇将,因此军中人脉还是有一些的,再加上水师的老人基本上被一扫而空,因此郑克臧提拔他为五大统领之一时遇到的阻力倒也不大,当然他本人是不愿意被人说成以家世上位的,所以在军中的表现还是很抢眼的。“虽说如今广东没有水师,可是清虏毕竟占据全国,人力物力非本藩可比,万一本藩的攻势刺激了康熙那个鞑子皇帝,勒令广东重新恢复了水师,那对本藩大局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颜统领这话,下官不同意。”麻英当即唱起了反调,当然他跟颜道及的私人关系还算不错,这番也是就事论事而已。“清虏处心积虑要消灭本藩,难道本藩不去打广东,鞑子皇帝就想不起重建广东水师了吗?”麻英摇摇头。“与其担心他们醒悟,不如本藩先下手为强。”大方略是这样没错,但麻英毕竟曾一度负责过与陈绳武之间的联络,自然晓得郑克臧未必希望因为水师的动作而使得与新汉留之间的联系中断了。“当然怎么对粤省动手,在哪动手,还要仔细权衡,职方司应该也有自己的谋划。”由于不好当众说明,所以麻英只是微微点了点。“请同佥大人明鉴。”
职方司是吴淑亲自在抓,所以林升颇有些不情愿,但他也是成精的人物,自然隐约听说过大陆工作的存在,既然麻英如此着重说明了,他再不乐意也只好先点头了再说:“听主上的意思,大约有不让沿海清虏片板下海的意思,但如今本藩的实力不济,有些事情还当考虑周全了再说”
“这就是枪炮所新造的自生铳吗?”从军器司的人送来的新火铳,奉命前来验铳的一众童子军出身的哨官、领队们眼中闪现一道奇异的光泽。“大安,好像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嘛。”
“没错,”安龙一边回答一边操起其中一杆示意着。“这是根据主上的草图新造的枪托,以后射铳的时候就可以抵在肩上,而不用再夹在胳膊下面了。”
“这样怕是能射得更准一些吧。”在场的都是识货的人,一听自然明白其中的关窍。
“却是这样,”安龙点点头,继续介绍着。“铳管缩小了,如今只有五分(约合16毫米),这样破甲的威力小了一点,但因为铳管的长度加到了三尺六寸(约1。2米),所以打得更远了。”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看到没有,这连在铳管上的是一根精铁枪刺,今后清虏迫近了,咱们的铳手就不用再后撤了,可以就地组成枪阵,就是比一般的长枪重了点,二十七斤半,估摸着大家伙日后操使时要费些气力。”
之所以不用刺刀而用枪刺是考虑到钢口的问题,饶是这样,近一尺半(约0。5米)长的黑黝黝的三棱枪刺连在四尺五寸(约1。5米)的枪身上看上去卖相还是相当吓人的。
“为什么这刺跟铳声不连成一体呢,曲里拐弯的,怎么看上去跟单股叉似的。”当然也有个别的人比较注意美感,并不满意整个火铳的造型。“这么着,还不如单加个活络的枪头上去,到时候拆卸好了。”
“这样是为了便于装填弹药。”安龙边说边演示着。“你们看,枪刺并不影响射发,这准星是在刺柄上。”说话间,安龙冲着远处的某个靶位就是一扣扳机,铳响之后,边上众人可以清楚的看见肩关节吸收后坐力的情况,等打完这一下,安龙把铳递给眼巴巴的刘文来。“你们也可以试一下,至于单装可拆卸的枪头,枪炮所也不是没有试过,结果主上看了就当场否了,说是清虏的马队未必会给咱们时间从容装卸。”
听说是郑克臧的决断,几个质疑的声音顿时哑壳了,于是接下来这些哨官、副哨官、领队们仿佛得了新玩具的好奇宝宝开始操nong起面前的新铳来,只有极个别老成的问到:“安龙,这新铳的破甲威力到底削弱了几成?”
“新铳一百步内可以击伤身披一重鲨鱼皮甲或牛皮甲的敌军,八十步内可以击透三重皮甲,五十步内可以击穿八旗兵的单层棉甲和本藩锁子甲,三十步内可以打穿本藩产的瘊子甲及双重棉甲,十步之内可以击穿板甲。”
“这样说来倒是倒是下降不多。”
“下降不多,我看是大大增强才是。”另一个插嘴道。“要是换了这种新铳,长枪手就是火铳手,火铳手就是长枪手,这等于翻了一倍的力量,难道不是增强了吗?”
“长枪手就是火铳手,火铳手就是长枪手。”这边咀嚼了一番,如梦初醒的笑道。“这倒也是”
155。鸡笼
郑克臧操着手在热气腾腾的冶铁炉面前晃悠着,边上的司官、工坊主办几番进言都没有让他退了下去,提心吊胆的盐铁司上下这个犯愁啊,洽在此时郑克臧发问道:“如今东宁月产的生铁共计多少?”
“现在本藩每月自产二十五万斤生铁。”五千余名清军各级军官被驱赶到了淡水矿区,有了这些劳力的加入,金矿和铁矿的产量自然节节攀升,连带着台南生铁产量也达到了一个高峰。“此外还能从日本和朝鲜进口各种铁器、铁料约二万五千斤。”
“二十五万斤。”郑克臧的眼中精光一闪,虽然这个数字依旧那么得不起眼,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成功,所以他满怀希望的问到。“这么说来,若是从中抽取十万斤作为他用,应该也不会影响到东宁的民生和军中用度喽。”
“十万斤?”刚刚转任盐铁司司官不久的郑英平脸上露出一丝的作难。“主上,各处的用度甚紧,好不容易才宽裕了一点,这要是每月十万斤的话,恐怕”
郑英平的话没有说完,郑克臧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微微笑了笑:“一个月十万斤确实有些为难卿家了,这样,每两个月,孤要拿走其中的十万斤,这总归可以了吧。”
看着郑克臧似笑非笑的那张脸,即便郑英平是郑氏宗亲也有些发毛,所以前思后想,又跟边上的司内官员小声合计了一番,这才咬着牙跟郑克臧讨价还价着:“主上不是不知道鹿港、打狗、淡水等地炮垒缺炮甚多,军务司催得甚紧,一位大炮又动辄万斤,一次又至少连铸三、五位,所以主上,最多三个月十万斤了。”
三个月十万斤,郑克臧摸着下颚的短须思考着,说实在他其实并不知道建一艘三千料以上的铁肋夹板船需要用去多少斤铁料,而且一上手他也不可能马上就造几千料的大船,所以说三个月十万斤估摸着暂时是足用。
“年内一共提供二十万斤。”在现实压力面前,郑克臧暂时退了一步。“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郑英平苦笑着,也不接口,郑克臧便自言自语着。“而且孤要提取了,其他的需要都得让路。”也许是看到了郑英平等人的表情,郑克臧宽慰道。“郑卿放心,水师船场这边还要仔细规划,总不会让卿措手不及的”
“田中奉行以及各位东主、掌柜。”位于鸡笼日本社区的自治奉行所里,代表郑克臧巡按鸡笼的新任承宣司司官黄良弼看着匍匐在面前的所谓的会合众们,眼中露出一抹奇异的光彩。“本官奉主上之命巡按鸡笼,主要是有两桩事务。”黄良弼举起折扇一比。“第一桩是探矿,”黄良弼指着身边盘腿就坐的男子介绍。“这位是盐铁司派来的杜矿师,官居修职郎。”
说起来修职郎只有正八品,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吏,但郑克臧如今却是武威赫赫,寄居在鸡笼的日本人固然对其率部击退清军欢欣鼓舞,可对这位年少的君主未免也有些心中忐忑,因此不敢大意的几名鸡笼长老纷纷大礼参拜:“进过修职郎大人。”
矿师笑着跟几位日本人打过招呼,这时黄良弼又道:“杜大人今后会在鸡笼附近山区探矿,护卫不用你们承担,但希望奉行所能出几名向导,另外食物饮水也要你们帮助解决。”
“请黄大人务必向大将军进言,”自治奉行所奉行田中又次郎保证着。“就说鸡笼的日本商馆会安排最好的人手,提供最好的食物,请大将军放心。”
“这就好。”黄良弼点点头。“那么再说说另一桩事情吧。”黄良弼头微倾的问到。“如今鸡笼在籍的日本人有多少口?男女各多少人?其中有多少是务农的?在鸡笼开垦的田亩有多少?又有多少人在经商?共有海船多少?通常跑那些航路?”
田中又次郎一惊,随即以目注视着边上的那些会合众们,只见这些鸡笼真正的主人微微颔首,他这才报告到:“鸡笼的日裔有八百四十七户,五千一百零六口,其中成年男丁一千七百一十九口,成年女子二千零六十六口,另有六十以上老男、老妇九百八十三口,其余皆为幼儿。其中成年男子大多出外经商,少部分承担鸡笼的守备,并在闲暇时在近海打渔,只有女子及老男在家中务农。”
田中又次郎一口气说着,边上黄良弼带来的书办一一隽录了下来:“开垦的粮田共有四千一百七十六段(注:太阁检地法将一段为三百步,一步为曲尺六尺三寸即191厘米的平方)又四十七步,全部是水田,按两期作计算,丰年可获白米二万一千余石(注:日本战国时期一石的折合多少公斤存疑,现采用维基百度说法,一石白米为20公斤),能吃上国内普通武士都吃不到的白米饭,都是托了大将军的福。”
听到这里,黄良弼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但他不是来听奉承的,因此只是以目示意,于是田中便继续说了下去:“经商的男丁都归属于鸡笼四大商屋,其中田川屋雇佣了六百二十八人,有大商船十四条、小商船六条;鸡笼屋雇佣了三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