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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明末称雄-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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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子蓝色



'正文 第一章 崇祯十二年'

刘军慢慢醒来。

黑暗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那是轻柔的而又陌生的声音。他伸手去摸床头灯,摸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找着,他又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又摸了个空。

“钧二爷,你醒了,是要喝茶么?”那个轻柔的声音清楚了几分,然后一阵响声后,屋内明亮了起来。

刘军眯起眼睛打量四周,首先发现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充满着明清风格的卧室,带门围子架子床。床边有一个盛衣物的竹篮和一个高面盆架,架还搁着一块毛巾,边上还有一个落地衣架和置于矮柜上的一口大衣箱。

床侧靠墙立着一个四件柜橱,一张几案,两边各放了一把高靠背南官帽椅。近处摆民方桌一张,上面放着一套茶具,桌旁随意散置着几张凳子。

房间的家具并不多,可不多的几件家具却使卧室内显得有些疏朗开阔,又体现出简洁大气、端庄稳重的气质。

“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刘军很奇怪自己在看到那些家具的时候,脑子里居然会自动冒出它们的名字来,什么带门围子架子床,高面盆架,四件柜、官帽椅,他明白自己绝不应该知道这些的。他或许在电视电影里见过这些古式家具,可却不可能连这些家具的名字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钧二爷,你当然是在家啊。”这次那个声音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在他耳边响起。

刘军扭头,才猛然发现刚才自己一直没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人,一个俏生生却又带着几分青涩,身子很苗条甚至明显还没有怎么长开的姑娘,梳着双丫髻,穿着一件蓝色褙子,眉清目秀樱桃嘴,丝毫没有妆扮过的天然模样。

她就站在睡床边上,那架子床周壁以画屏围成,有华盖如同室中之室,刘军刚才倒没有注意到她。

看到这么清纯漂亮的一个丫头,刘军越发的糊涂了,这究竟是哪?

“你是?”望着她,刘军无比陌生。

“钧二爷昨个真是醉的不轻,怎么连我也记不得了,不是我阿宝还是哪个啊,整夜在这里伺候你的可不会有别人。”丫头声音轻柔轻柔的,可嘴巴却利的很,“你是要喝茶不,我给你倒去。”

刘钧对她了头,然后睡眼惺忪的又扫了一遍卧室,屋内一盏油灯照着,外面黑漆漆的,似乎夜半三更天还未亮。这难道是在做梦?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怎么会在一间满是明代家具的卧室里醒来,还有一个伶牙利齿眉清目秀清纯可爱的丫头守着?

这时,他的目光汇聚到床头平头案上一张有些皱巴巴的纸上。上面有一张画像,画着一个头戴着白色尖旧毡帽的三十岁上下身长而瘦的汉子,浓眉大眼、生着连鬓胡子,一身铁甲外罩着一件青布面羊皮长袍,斜背弓,腰挂剑,一个很彪悍的汉子。

在这张画的很不错的画像下,还有一首词:此是谷城叛贼,而今狗命垂亡。兴安、平利走四方,四下天兵赶上。逃去改名换姓,单身黑夜逃藏。军民人等绑来降,玉带锦衣升赏。下面还有一行更大的字,“能擒张献忠者赏万金,爵通侯。”

刘军眉头拧起,张献忠?

他嘴里刚念叨这个名字,脑子里马上就浮现出一大串的记忆。

“张献忠,明末农民起义领袖,曾建立大西政权。与李自成齐名。后清军南下,张献忠引兵拒战,战败而死。据他是陕西人,跟李自成还是同乡,少时曾读过书,当过捕快,因事革职,便从军。因犯法除名,后成为农民军首领。”

“卧槽!”刘军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句。张献忠,明末跟闯王李自成齐名的枭雄人物,怎么自己手里这张通缉令竟然是通缉张献忠的,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古怪,且难以明白了,这古怪的卧室,奇怪的少女,还有这莫名其妙的张献忠悬赏通告。

刘军伸手去拿那张皱巴巴的纸,然后又一次愣住了,那只手,有些异常。

手伸出,宽大的袖子滑落手肘,露出那健壮的手臂。明显不是自己的手,自己的手臂也很精壮,可却很白,可现在这只手臂是怎么回事,手臂粗壮而黝黑。掐一下,手臂上被掐处浮现出红色,疼痛感从那里传回,好痛。

刘军真的糊涂了,事情非常不对劲。

“钧二爷,茶好了。”阿宝的声音又在一边响起。

“放那吧,我现在不想喝。”刘军。

“你睡不着了就消遣我是吧?没这么来回折腾人的,一会要喝,弄来了又不想喝了。”阿宝嘟起了嘴,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识,就这么当着刘军的面毫无顾忌的道,“你真是位爷。”

“阿宝,你知道这个张献忠吗?”刘军扬了扬手里的那张悬赏通告。

阿宝撇了撇嘴,似乎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他。

“‘八大王’张献忠哪个不知道啊,据少时读过书,又在延安府做过捕快,因事革职,便从军,又因犯军规当斩,结果主将看他相貌奇特饶他一命,重责一百军棍然后开革出伍。

后来造反自号八大王,贼人又称它为黄虎,所统叛贼是王自用为叛军盟主时的三十六营中最强的一营,后来闯贼高迎祥为叛贼盟主时,他又是高贼的十三家之一。

四年前他带兵杀进凤阳,砍光皇陵的几十万株松柏,还拆了太祖出家的龙兴寺,然后掘了皇帝的祖坟,将凤阳富户杀的一干二净。

就在月初,本来已受朝廷招安的张贼又在谷城杀官造反,朝廷已经派了熊总理和杨督师调兵围剿,你手上的那个,就是朝廷悬赏张贼的告示,若能杀张贼可得赏黄金万两,爵通侯呢。”

听着阿宝得吧得吧的一通长篇大话,刘军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阿宝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吧,估计也就初中生,怎么如此了得。不对,有些地方不对,阿宝刚才好像就在月初,张献忠又杀官造反了。而张献忠是明朝末年的流贼首领,那现在?

“阿宝,现在是哪一年?”

“己卯,属兔。”

“什么年号?”应着阿宝那怀疑的目光,刘军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己卯,鬼知道是哪一年,天干地支纪年,六十年就重复一次。

“钧二爷既然还醉着,那就再躺会,别拿阿宝消遣。”阿宝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她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是在故意拿她消遣,难道钧少爷觉得她那么笨,连今年是哪年也不记得?

“你肯定是不记得。”刘军见明着不行,就曲道迂回,果然,阿宝哼了一声,脑袋一扬,“现在是崇祯十二年五月,大明自太祖开国至今享国已二百七十一年整,少爷,你阿宝对了吗?”

刘军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静,“阿宝真聪明,哎,我又有些困了,你让我自己一个人躺会好吗。”

“嗯,我就在外间侯着,有事就叫我。”阿宝头,扶刘军躺下,又细心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转身端起油灯出了卧室。

等阿宝离去,刘军坐了起来,重又拿起了那张悬赏通告,对着上面那个大胡子反贼头目张献忠画像皱起了眉头。

他已经基本上确认,这不是什么恶作剧,也不是什么梦境,虽然奇异的更胜梦境,但他的理智却在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这里不再是那个自己熟悉的世界,而是崇祯十二年,大明朝的末年。

老天啊,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崇祯十二年!”刘军摇头,嘴里苦涩的喃喃自语,“三百多年以前?”

“卧槽!”他忍不住又低声咒骂了一句,在他想到崇祯十二年时,脑子里突然涌起许多记忆来。

“崇祯十二年,公元一六三九年,这一年距离大明灭亡还有五年,五年后,大明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祯皇帝煤山自缢,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由汉族建立的中原王朝灭亡,共历经十二世、十六位皇帝,国祚二百七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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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武生'

门前有河,屋后有山。

刘家的宅院坐落在西湾村的东头,而整个西湾村却坐落在一片山与水之间的稻田边。

村子依山傍水,守着县前河的渡口,形成了一个不的集市,西湾村也因此称为西湾集西湾镇,村中拥有一条十字街道,商铺遍立两边。

有着这样的条件,西湾村人大多家境不错。

天光未晓,晨风清冷。

刘军在刘家门口的晒场上慢慢绕着步,心里在消化着昨晚上接收的那无数纷杂记忆。他穿越了,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可事实就是如此。

不是真人秀不是梦也不是恶作剧,一切因为他昨夜拿着铜镜照了半天,虽然有些模糊,可依然让他看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他。或者,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他了。

刘军本是个八零后,出生于江南的一个贫穷农民家庭之中,打的记忆就是穷,除了能吃饱饭,时甚至常年穿着补丁衣服,还多是表哥们穿剩下送给他的。

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加上挨着江边,十年中倒有九年必发大水,一发水不但田地被淹,甚至房屋都淹没于水中,一家人只得住到村头那片高地的仓库中去。

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父亲经常骑着那破自行车到处去亲戚家借钱,有时为了一两百块钱的学费或医药费,得把亲戚家跑遍才能借够钱。

刘军后来勉强高中毕业,就没有再读下去了,虽然那时他也考上了个普通大学,但家中根本无力供养。姐姐初中毕业成绩优秀,可最后却去读了师范,只为少读几年且师范生毕业后能当老师赚钱。

高中毕业后他应召入伍当了兵,一当就是七年。新兵训练结束下到连队后,他就给连长带孩子,一带两年。然后又给营长当司机,又当了三年,后来提了士官当了两年班长,再后来就提不了干而退伍了。

退伍后他在商场当过保安,夜场看过场子,还给老板当过保镖,最后自己开出租车,收废品,直到后来有了一个自己的废品收购站,然后生意渐上轨道,身家数千万,成了乡代表,县委员,在的县城也算是一个人物,然后去参加一个王老五的相亲活动时出了意外,然后到了这大明朝。

后半夜的时候头疼了许久,然后无数的记忆出现在脑中,似乎就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刘军,刘钧,两人名字念起来差不多,后世他是一个三十五岁的钻石王老五,而这世的刘钧,却才刚二十岁,身高六尺有余,比后世的他还略高一些,但身体很强健,并没有他印象中明清时百姓瘦弱不堪的样子。

从现在起,自己不再是刘军,而是刘钧了,大明朝崇祯末世时的武生刘钧。

天才刚破晓,可却已经有早起的孩童牵着牛去放牛,一些起的更早的村民甚至已经从地里走了一圈回来,一些妇女也提着菜篮子从菜地里采摘了新鲜的蔬菜回来。

他们路过刘家门前时,看着刘钧发着愣,都还跟他打招呼。

“二楞子,几时回来哩,好久没看到你了啊。”村西的胖婶笑着打招呼,还给他递了一根刚从菜园里采摘的花带刺沾着露水的黄瓜。

“才回来呢,这菜鲜嫩。”刘钧接过胖婶的黄瓜,笑着回道。

一会村里私塾的先生背着手走了过来,看到他也上前招呼,“钧哥儿,有出息了啊,如今已经是卫武学的武生,得授衣巾,享受优免杂泛杂役,来已经是个武秀才了。怎么样,这次回来是不是打算好好提前准备下,等过些日子参加武举科试,拿下乡试资格去考武举人啊。”

这个赵先生在村私塾里的老先生了,当初刘钧就也是在他门下启蒙进学的,赵老先生是个老秀才,可惜多年不中举人,便一直安心的教书育人了。刘钧的老爹刘修,跟赵老先生是同行,也是个老秀才,同样在村塾中教书。

赵秀才一,刘钧才想起自己如今身份还是个武生。

一般的生员专指府州县学的生员,也就是儒学的学生,明代是科举加学校制度,府州县学是官学,并不是人人可以读的,必须得考中了秀才后才能进学,而且县州府学之间也不是上下级,秀才们不须从县学读到州学再到府学,他们不是上下而是平行,一般来,秀才们进学后,除了中举和入贡外,一般并不会毕业,而是在官学里挂名一辈子。

当然,秀才也不是终身的,他们还得参加学校的月考季考,还有学政主持岁考。尤其是岁考,考试结果分为六等,如果秀才考了个六等,那就将被剥夺秀才功名衣巾。

刘钧的老爹刘修是个老秀才,而且还是个食廪秀才,每月还能领六斗米,不过他平时也就是在学校挂个名,只有当月考季考岁考的时候才会回学校参加考试,平时并不用呆在学校里,可以有自己的工作。

而刘钧这个武生,则是武学里的学生,叫武生,但并不是武秀才。因为有明一代,虽有武举,但开科时间不固定,且向来只有乡试和会试,因此有武举人和武进士,却没有武秀才武童生。甚至大明朝在崇祯四年以前还从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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