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之梦-第5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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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产业工人的主体纺织工人的兴趣不高,上海的纺织工人中只有极少数工头参加了洪门或漕帮,他们更多的在扮演资本家爪牙的角色。而在码头工人、船员、马车夫和建筑工人中,洪门和漕帮都有极大的势力,在这几个行业中,洪门和漕帮是代表大部分劳动者利益的。我想,洪门和漕帮的高层们只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掺和进工人运动的。”
导师分析的不错,洪门和漕帮到底不是gcd,它们才不会全心全意去代表工人阶级呢!它们之所以在码头工人、船员、马车夫和建筑工人中发展势力,目的恐怕是为了抢地盘打群架的时候,可以拉到更多的帮手吧?因为这几个行业的劳动者,都是孔武有力的壮汉。而纺织工业的主力是女工和童工,不可能靠他们去打架的。
而且码头、海运、出租马车和建筑业也是比较容易获取高额利润的行业,码头和出租马车是垄断行业,建筑业现在也非常繁荣,能接到许多利润丰厚的建设工程,海运行业又涉及走私,自然会吸引帮会大佬们的目光。而纺织工业是充分竞争的行业,没有什么暴利可图,如果工人要价过高,企业恐怕就无法生存了。
“但是漕帮和洪门还是让一部分工人的工资有了显著的增加。”朱济世淡淡地道。他已经从盛康和张十三那里得到了上海各行业工人工资的大致数据。凡是被洪门和漕帮渗透的行业,劳动者在和资本家的博弈中,都处于比较有利的地位,因而可以获得远远高于其他行业平均工资的收入。而在洪门和漕帮不感兴趣的行业中,工人工资都是极低的,两者之间的差距可以多达10倍虽然码头工人、建筑工人、车夫和海员本来就是工人阶级中的高收入者,但是和其他行业存在10倍的差距,显然不是市场选择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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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0章市场和竞争狂求月票
晚餐的时候,朱皇帝和导师聊起了无产者和奴隶的区别。话题是由《堪萨斯内布拉斯加法案》引起的。这是两个位于美国中部,即将要加入联邦的州。它们在1854年,也就是去年提出了加入联邦的申请。对美国而言,这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美国人得到这两块地皮已经有几十年了。但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争议却因为这两个新鲜出炉的州而发生它们将作为自由州还是蓄奴州加入美国。蓄奴还是废奴,似乎成了眼下美国政治生活的全部,而在大明发行的几份英文报纸上,也将堪萨斯内布拉斯加之争当成了仅次于对俄战争的热点加以重点报导。
当然,在上海的洋人圈子里面,绝大多数人都是反对奴隶制而支持美国北方废奴主义者的。不过,后来的gc主义伟大导师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却有不同的观点。
“……杰森,你觉得无产者一定比奴隶过得好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因为两者的相同点都是出卖自己的劳动力获得生存所必需的食物和其他资源。
而区别则是,奴隶一次就被完全卖掉了。无产者必须一天一天、一小时一小时地出卖自己。单个的奴隶是某一个主人的财产,由于他与主人利害攸关,他的生活不管怎样坏,总还是有保障的。单个的无产者可以说是整个资产者阶级的财产,他的劳动只有在有人需要的时候才能卖掉,因而他的生活是没有保障的。只有对整个无产者阶级来说,这种生活才是有保障的。奴隶处在竞争之外。无产者处在竞争之中。并且亲身感受到竞争的一切波动。奴隶被看作物。不被看作市民社会的成员。无产者被承认是人,是市民社会的成员。因此奴隶能够比无产者生活得好些,但无产者属于更高的社会发展阶段,他们本身处于比奴隶更高的阶段。”
“可是上海的码头工人、马车夫、建筑工人和船员,也是无产者,是吗?”朱皇帝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提出了这个有点反动的问题。
皇帝皱着眉头,“我想。他们这些无产者处于竞争之外。”
这是很显然的,他是无产者,他们出卖的也是自己的劳动力。但是却卖出了一个天价!
按照恩格斯的观点,任何一种处于竞争当中的商品的价格,都会非常接近甚至等于生产成本。劳动力也不例外。所以处于竞争中的工人的工资也会约等于工人的生产和维持的成本,比如吃饭、住宿和繁衍后代……如果市面好,市场需求多,那么他们就会得到更高一些的工资,高于他们的生产和维持成本,这样工人的生产就会增加。反正。工人的工资下降甚至无法出售自己的劳动力,这样工人的生产就会建设。还会有一部分工人无法维持自己的生活死于饥寒交迫,这样工人的供应就会减少,最后达到供需平衡。
但是处于竞争之外的产品,却可以享有更高的,远远超过生产成本的利润。比如婆罗洲的生胶、墨西哥的银矿、杰森制药的黄连素和h洛因、塞古尔家族的葡萄酒、教皇的白开水(圣水),都是售价远远超过生产成本的高利润商品。而上海的码头工人、马车夫、建筑工人和船员们出售的劳动力,显然也是竞争之外的产品。
“是的,一部分无产者使自己处于竞争之外了……”恩格斯似笑非笑地看着朱济世,“但是这样的局面不会持久的,只要你的帝国继续前进下去,资产阶级继续壮大下去,这些利用某些潜规则和非法手段使自己处于竞争之外的无产者,很快会被重新纳入到残酷的竞争当中。”
“会很快么?”
“会的,一个资产阶级统治的国家是不会允许无产阶级处于竞争之外的,因为对资产阶级来说,无产阶级只是一种商品!和牛马羊还有草泥马没有什么区别,你会允许草泥马决定自己的命运吗?”
“不,不会。”朱济世将信将疑地摇摇头,“但如果无产阶级拥有了选举权就像宪政运动所追求的目标那样,拥有选举权的无产阶级会不会取得将自己置于竞争之外的权力呢?”
“也许会的,但那也是暂时的。”恩格斯淡淡的一笑,“如果英国的宪章运动取得成功,英国的无产阶级暂时处于竞争之外,那么英国无产阶级所出售的商品劳动力的价格就会上升。这样就会造成英国工厂所生产的商品的成本上升。而美国、法国、德意志等国的无产阶级没有取得将自己置于竞争之外的权力,他们仍然用最低的价格出卖自己,这样美法德等国的成本就会低于英国,那里的工厂就能用低价排挤英国商品。用不了多久,英国商品就会被挤出市场,英国的工厂就会大量倒闭,生产会转移出英国,到时候英国的无产阶级自然就失去处于竞争之外的权力了。”
“如果美国、法国、德国的无产者也取得和英国无产者相同的权力呢?”
“还有俄国、还有大明、还有印度、还有日本,还有很多国家……”恩格斯耸了耸肩,“资本家从本质上说,是没有国籍的,如果国家不能为他们服务,他们将毫不犹豫的将之抛弃!”
“就是说如果无产者真的可以通过选举权使自己处于竞争之外,那么这个国家将被资本所抛弃?”
“这是毫无疑问的!除非这个国家的无产者真正掌握了政权……”恩格斯迟疑了一下,加重语气道,“也就是说这个国家发生了无产阶级革命,无产阶级掌握了一切,包括生产资料。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使自己处于竞争之外。”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无产者掌握了国家和生产资料之后,用比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者更低的价格出售劳动力?”
听到朱济世这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恩格斯哈哈大笑起来,“杰森,这个笑话真的很好笑……”
“为什么不可能呢?或许某个落后国家的无产者会夺取政权,掌握这个国家的生产资料,为了同更先进,工业化程度更高的资本主义国家竞争,这个国家的无产者决定用更低的价格出售自己的劳动力。”
“哈哈哈……这是我听到过的第二好笑的笑话。”恩格斯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笑意,认真地解释道,“杰森,在一个资产阶级统治的国家中,无产者出售劳动力的价格是约等于劳动力的生产维持成本的。也就是说,更低的价格将不足以维持劳动力的生产。你认为,一个无产者统治的国家,会让本阶级处于饿死或是绝后的状态当中?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如果其他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中的无产者,都获得了可以使自己暂时处于竞争之外的权力呢?他们出售劳动力的价格,已经大大高于生产和维持成本了。这样就给了这个落后的无产阶级国家的劳动者,用低价出售劳动力帮助本国商品打败资本主义国家商品的可能性。”
“不可能,这不可能……”恩格斯的脑袋摇得更拨浪鼓一样,“就算世界上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者都暂时处于竞争之外,这些国家的资产阶级也不会被一个无产阶级国家用经济手段打败!因为他们会联合起来反对这个无产阶级领导的国家,根本不会允许这个国家出口廉价商品的!”
“如果这个无产者领导的国家,允许外国资本家暂时参与到对本国无产者的……剥削上来呢?比如允许外国资本利用本国无产者的廉价劳动力生产商品以获取高额利润呢?”
恩格斯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认真地看着朱济世,吐出了几个词儿“杰森,你一定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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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1章工会律师狂求月票
胡振国拎着皮包和手杖,沿着背街的小巷急急地走着,还不住摸出怀表看时间。今天和一帮济世同学聊得有些久了,从上午一直聊到下午,终于谈妥了成立“勤工俭学会”的事宜,就是那个促进出国留学的组织,最后的名称居然叫“勤工俭学会”。接下去就是去南京向大明朝廷的内政部提交民间组织成立申请了——这对胡振国来说是小事一桩,他可是济世大学法学系毕业的持牌大律师。
完成登记之后,勤工俭学会就要在《大公报》、《清流报》、《士林报》上刊登广告,呼吁全国的济世同学和其他热心教育的国民向“勤工俭学会”捐款了。同时,他还会利用工作之便,向上海、香港、广州等地的洋行大老板们募捐。对的,他当然是有工作的,他是胡振国——孙珠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持牌大律师。
眼下大明帝国的大律师可不像后世那么烂大街,济世大学法学科班毕业的律师更是值老鼻子钱了,因为根据朱济世早前的规定,济世大学毕业生是拥有举人功名的!
而且这两年又有不少济世大学法学系的师兄开始步入官场,不是在各省高级裁判所当首席裁判官就是在大理寺担任大裁判官——现在大明的司法体系,也已经开始渐渐向司法独立过度了,而济世大学毕业的新式法官和大律师,注定将是这个独立司法体系的主导者。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胡振国和孙珠还有孙玟这三个胸怀共和思想的“革命者”,其实也是朱济世新政的受益者。比如胡振国,虽然没有担任裁判官,但是律师行的生意非常红火。担任了好几个大洋行的法律顾问,每年光是顾问费就能赚上好几万!绝对属于大明最顶尖的精英,而这样高高在上的人通常也不会下到民间去和劳动人民打成一片的,因而这个胡振国,是注定当不了农民运动领袖的……
一辆出租马车在胡振国跟前停了下来。车夫殷勤地冲他点了点头,“老爷,想去哪里?”
现在的上海,有两种公共交通工具。一是出租马车、二是共公马车。至于历史上鼎鼎大名的黄包车还没有发明。不过真正的有钱人一般都有自备马车的,而轿子则被禁止上街,所以在上海是没有的。胡振国的律师行设在香港,在香港他也有自己的马车。
“去四马路的百花居。”胡振国又摸出怀表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七点钟了,恐怕要误了晚上的一个约会了。“跑快一些,我给一块钱小费。”
“好的。”
车夫答应的爽快,但是马车跑得却慢腾腾的,这个时间段正是上海滩夜生活开始的时候。马路上车水马龙,各式马车排起了长队。不时有交通警察吹响哨子或大声吆喝的声音。
“都快赶上伦敦、巴黎了!”胡振国嘟喃了一声,摸出支价格不菲的古巴雪茄擦上火吸了起来。作为一名曾经游历欧美,又毕业于济世大学接受过西式高等教育的律师,他的生活方式当然是非常西化的。也比较喜欢西式的东西,用后世的话说。他就是洋奴买办香蕉人,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和朱皇帝倒有几分相似。
比如他喜欢喝咖啡多过喝茶,喜欢喝洋酒多过本土的白酒、黄酒,喜欢穿西式的服装,而且还剪了个西式短发,喜欢坐四轮马车而不是轿子。也喜欢各种各样西式的新奇事物。这让他和传统的中国社会有些脱节,如果不是为了业务上的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