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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4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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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行在。

雍正这看江南递过来的密旨。正是李煦一案。

待看到李家搜出来的银钱,只有三、四千两时,他不由地皱眉,嘴角出现几分讥讽。

他才不相信李家只有这点家底,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转移了资财。一种是去抄家的人藏匿太多。

再看管外头没收回来的账。就有两匣子借条,少的几十两,多的上万。最多一笔本息三万四千两银。

即便在京城,权贵云集之地。能借出几万两银子的人也屈指可数。

再看房产、宅田、各种家具摆设,雍正的脸色就越来越黑”

第十三卷雍之始第一千零三十三章(下)

从京城到皇陵,送殡的队伍共走了五日。四月初二到概

此处巍峨壮观,是大行皇帝皇陵。从康熙十五年开始修建,康熙二十年竣工,大行皇帝已故后妃,都葬于的景陵内。

先有皇上率领宗室王公、文武大臣恭竭暂安奉殿,行礼、奠酒、举哀、次诣,又祭拜了几位皇后的陵寝与配殿。最后才在景陵碑亭南。跪迎樟宫。

低沉哀声的礼乐声中,曹颙心中也生出一种感伤。这樟宫中是后世功过是非不好判定的帝王,也是一个曾对他表达过慈爱与善意的长者。

随着樟宫的到来,雍正放声痛哭。跪着的王公百官自然是相合。一时间,数百王公大臣,数千的八旗护军,齐声哀嚎,那哭声真是撼天。

曹颙跪在地上,只觉得耳膜振的的“嗡嗡”直想,原本那点感伤只剩下看大戏的荒谬之感。却也不敢特立独行,少不得要随着大流,用袖子蹭蹭眼角。

姜汁的辛辣,刺激着泪眼,顿时泪如泉涌”

等到棹宫奉安于享殿,少不得又举哀悲恸。不少上了年岁的老大臣身子摇摇欲坠。嚎哭地嗓子都沙哑了。仪式完毕后,都需要人搀扶。

曹颙手上,也搀扶一个,正是户部侍郎张伯行。

他身子已经打晃,却是坚持落在百官后,看着享殿,毕恭毕敬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口中振振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曹颙扶起他。道:“先皇英灵已远,还请大人节哀!”

张伯行点点头,道:“使曹大人受累。老朽失态了!”

曹颙没有再说话。默默地陪着他,跟在众人身后,步行回行宫。他早已擦净眼泪,若不是前襟尽湿。双眼都是红血丝,也看不出他曾哭得那般失态。

送完张伯行,曹颙向到住处,精神有些恍惚。

即便晓得康熙是自己血亲,又君臣了十几年,但曹颙多数的时候,还是将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

多数的时候,自己都在提防吧?

他揉了揉额头,唤小满道:“有没有老太太与太太的消息?”

小满回道:“太太使人传话过来,说是老太太与太太将随太后、皇后等偈陵、行礼。”

曹颙闻言。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不知道太后这回没有生事,乖乖地来执礼,不知是对大行皇帝的恭顺。还是因牵挂十四阿哥。

在已知的历史上,十四阿哥在雍正朝的下场是“守陵”。

曹颙想到此处,望了望窗外,青山绥绕之中,重兵把守之地,若是能心平气和的待下去,到是能修身养性。

此时的太后,可没有曹颙想象的那般镇定。

在行宫住处。她抓着椅背,手背上青筋毕露,狠狠地瞪着雍正道:“老十四呢,不是说他在这里,本宫要见老十四!”

这还是年后,母子头一次相见。

太后身上的礼服庄严厚重,头发丝丝毫不乱,眼神如刀般锋利。

她原本身体丰硕,此刻却是枯瘦赢弱,满头白发,明明才六十几岁的人,看着却是七旬老枢更显苍老。

毕竟是生身之母。雍正不由有些心软,刚想说话。就见太后恨恨道:“若是他有半点闪失,我到地下。也诅咒你不得好死!”

雍正闻听,身子一趔趄,直觉得心如刀割。

太后见雍正失态,还以为自己说个正着,一下子慌乱起来,起身一把抓住雍正的胳膊。尖声道:“你到底将十四阿哥怎么了?”

她的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安。还有浓浓的关切与惦念,眼泪已经“簌簌”落下。这一切,都是为幼子的缘故。

雍正的心,却一下子硬起来。

他挑了挑嘴角,露出几分嘲讽之意。道:“朕金口玉言,应允下来的,自不会失言;只要太后做好了该做的,当然就会看到十四弟。”

太后瞪着他,挣扎了片复,撂下了胳膊,淡淡道:“本宫知道了!不扰皇上,请皇上跪安吧

雍正听了,转身就走,片刻都没有停留。

院子里,皇后带人候着,见他面色不豫地出来,带着几分不安。上前道:“皇上。该竭陵、行礼了。太后她老人家……”

“使个人请太后吧,她也当预备的差不多了。”雍正说道。

皇后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太后要是再不出来,只能请太医过来“请脉。”而后以太后“凤体有恙”为名。由她这个皇后带着内外命妇行礼。

那样的话。少不得又有人猜测,什么太后与皇帝母子不和什么的。

毕竟关系到孝道,即便贵为国君,也要顾忌“人言可畏”四个字。

接下来,太后虽没给皇后什么好脸。但是一干礼仪,总算在……的指引下,施行完毕。

再回行宫,太后终是见着了十四阿哥,虽无人知这母子说了什么,但是相见过后太后就病了。十四阿哥则在次日圣驾回宫后,接到旨意。于陵寝附近汤泉居住。

因这消息并没有刻意隐瞒,所以很快就传到王公大臣的耳朵里。

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则是松了一口气。“首恶”都留下了,那这些年向十四阿哥献媚的大臣,是不是也可以逃出生天?

同去时的沉重相比,回京的路程。众人的心情要愉快许多。

曹颙的好心情没愉快几日。刚回府,就从吴盛口中得到消息,李家使来京城的管事王贵,已经被九门提督衙拘拿。

曹颙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不是为李家的命运,而后想到雍正的粘杆处。

王贵只是个不起眼的管事,怎么会将在他离开曹家不久后拘拿?自己这府上,有多少皇上的眼睛?

李氏与初瑜这边,由素芯带着丫鬟婆子在二门外恭迎。

李氏有些累了,回到兰院就准备小憩。打发小辈们下去;初瑜就带着素芯。回了梧桐苑。

见初瑜神色尚好,没有劳累的症状,素芯就将这十来天府中的事务讲了一遍,而后交还对牌。

初瑜再次谢了素芯,妯娌两个虽不如初瑜与静惠那样的感情,但是说话也相投,说起别后详情。

说话间,却是有小丫鬟禀,大姑奶奶回来了。

初瑜还不觉得什么,素芯已经神色微动,迟疑了一下,对初瑜道:“大嫂,大姑奶奶这些日子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初瑜有些疑惑:“孙家的人又欺负她了?孙家需要央求咱们家的事情还多,怎么还敢欺负大姑奶奶?”

“不是这个”自打大哥大嫂出城那日起,大姑奶奶可是来了三回,每次都来西府,”素芯回道。

“咦?。初瑜听了,诧异出声。第一回还罢了,许是有什么事上门;而后晓得主人不在,还来第二回、第三回则显得有奇怪。

曹颖虽是曹家女儿,娘家却是在东府,这接二连三的过来,不得是何用意。

这会儿功夫,曹颖已经到了,初瑜与素芯两个到廊下相迎。

陪着吃了半盏茶,初瑜就发现曹颖的异常。

曹颖瘦了一圈不说,脸色是不正常的青白。

“大姑奶奶,您最近可好,有没有不舒坦的地方?”初瑜轩想了想,问道:“瞧着清减的厉害,如今换季,要是有不舒坦的地方,还是当早请太医,不要耽搁了才好。”

曹颖摇头道:“没有不舒坦。只盼着你们能早点回来。”

初瑜见她不愿意说,就岔开话,随意聊起家常。

曹颖却有些急切,支支吾吾的,说明来意,是借人参来了。孙家五子孙班十天前受了家法,被打得狠了,很是不好,需要人参养着,外头又买不到好人参。

素芯在旁。看着曹颖这般说,不由皱眉。

初瑜笑笑,没有放在心中,叫了乐春。吩咐了两句。

曹颖见状,端着茶水,却是打了个哈欠,眼角有些湿润。

少一时。乐春捧了只锦盒进来,里面有根人参。

曹颖捧着人参,望向素芯的目光带了几分不满,素芯唯有苦笑。

曹颖拿到了东西,没有久坐。告辞出府了。

初瑜与素芯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担忧。

“上回来,就瞧着大姑奶奶不对,旁敲侧击了几下,才知道是大姑奶奶在服“福寿卡。”素芯道。

初瑜听了。皱眉道:“福寿膏?那可是要命的东西,大姑奶奶怎么会咱沾这个?”

素芯没有接话,还能有什么缘故,多半是孙珏的关系。只是曹颖是她嫡亲大姑姐,她也不好多说。

初瑜摇了摇头,示意乐春上前。她手中捧着个锦盒,比方才给曹颖的那只更大。

初瑜接过,推到素芯跟前,道:“她前几次,也是求人参吧!以弟妹的行事,定是不愿从账上支的。多半是自己填补了。这有几只人参。弟妹收起来用吧

素芯不肯收,耐不住初瑜央求。终是点头,

孙宅,前厅。

听说是内务府来人。孙文成亲自作陪。

他虽不知对方来意,但仍小心应承。

然后,得到的消息,却是令人不知所措。孙家庶出的三姑娘,在内务府小选名册上,本月十五送到内务府参加遴选”

第十三卷雍之始第一千零三十四章众口铄金

“老爷,难道真让三姑娘当宫女去?”安氏得了消息,皱眉道:“她虽不是我生的,却养在我跟前,要是真送她进宫侍候人,外头还不知怎么嚼舌根,说我薄待她……”

她如今在丈夫面前叫屈,实际说起来,还真不见她对庶子庶女宽厚。

孙文成正心烦,听妻子啰嗦个没完,瞪了她一眼,道:“闭嘴!”

安氏抿了抿嘴唇,还有些不服气,但是看着丈夫阴沉的脸,又不敢多言。

孙文成闭上眼睛,半晌方睁开眼睛,对安氏道:“不要再锣嗦,三姑娘是晓得眉眼高低的,入宫也好。”

安氏不敢再罗嗦,讪讪地下去。

孙文成次子孙谨恭立在一边,见父亲面带颓败之色,道:“父亲若是不放心三妹妹,咱们央求陈贵人帮忙照拂一二可好?”

孙文成摇摇头,道:“贵人虽诞下皇子,份位不高,现下又附居慈宁宫,哪里有能力插手宫务?你三妹妹年纪虽这些年依附嫡母而居,受了不少委屈,如今看来之前的磨砺倒是她的福气。皇上此举,是让大家看的,咱们老实领受就走了。包衣就是包衣,是内务府的奴才。享了几十年福,我有些轻狂了。早年孙家的老姑奶奶,进宫当差也是常有的。”

孙谨闻言,不在多话。

孙文成看了他一眼,道:“你长兄昏庸,老五又被太太惯得不成样子,少不得要让你多受累。这些日子。不用操心旁的,专心预备功课,同你叔叔备考。”

孙谨应了,恭敬地退了下去,,

曹府,梧桐苑,上房。

曹颙听了曹颖造访之事。不由皱眉:“孙家日子窘迫到这个地步了?。

他虽不能为孙文成张罗起复之事,但是也不好眼睁睁看着孙家揭不开锅。孙文成是孙太君最疼爱的娘家侄子,孙礼、孙娴兄妹又是曹家外甥儿,于情于理,曹颙都当照拂。

先前,听闻孙家罢官起,他就使人买了个二十顷地的庄子。

不过没有在孙家进京后就的送过去,总觉得还不到那个地步,现下太大方了,会给孙家人造成错觉,可以任意索求。

曹颙是最讨厌麻烦的,自不会让自己陷入窘境。

而后,在蒋坚的建议下。他又使人将这庄子一分为二,留待分赠孙、李两家。

不是他变得小气,舍不得这几个银子。而后要考虑到雍正的喜好。他是最厌恶贪官的,曹家的银钱虽不是贪来的,毕竟曹颙父祖两代都在织造任上,不能给他留下曹家豪富奢靡的印象。

“听说孙家账上本还剩下几个银子的,这前几日徐州过来人讨账,就没剩下几个钱。大姑爷与孙家老五都受了家法,孙家太太惦记大姑私房,大姑奶奶却咬定了说没有。孙家太太心疼儿子,就逼着大姑奶奶回娘家张罗人参,大姑奶奶避不开了,又不敢回娘家,怕二老太太听到要大闹,就来了几次西府,头一回,五弟妹拿了人参给她,第二回、第三回来的时候,五弟妹只说没有初瑜回道:“我瞧着,大姑奶奶并不是十分想求人参的意思,许是被孙太太逼得没法子了,才过来走个过场。只是怕是五弟妹前两回抹了她的面子,她有些不自在

孙班挨打的缘故,曹颙已经听吴盛说了;孙经之事却是头一回听说。

孙家到了这个时候,虽不能说山穷水尽,但是积蓄也有限,这个时候出现讨账的,真是雪上加霜。

偏生孙文成又是惜名的,断不会赖帐不还,如此孙家的经济就越发艰难。

经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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