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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6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8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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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旁人如何评说这位帝王,不管他到底有何功过是非,他确实对得起曹家。

只有他在,曹家才屹立京城权贵中;他的离去,就使曹家失了根基。

自己只有收了懈怠,努力行事,才能使得曹家稳当”

白云观,西角门外,值房。

这边,原是观中小道士的门房,后来开了西门,此处角门就封了,这两间值房也就闲置下来,成为游方道士的落脚之地。

京城大名鼎鼎的罗真人,就栖身在此。

传说中,这位罗真人通玄学、知生死,他每次一卦,极为灵验。而且还人不二卦,以方外人自居,不收金银,只收馈食。不管旁人送什么吃的,他都一顿饭吃尽。听说他饭量极大,一顿要吃斗米饭,鸡蛋三百枚一吃而尽。

曾有人恶作剧,卦后送他两斗生姜,他片刻功夫,就吃个干净。

总之,在世人眼中,这就像大有神通的人物。背后大家称他“罗瞎子”因为他双眼紧闭,从没有在人前睁过眼;当面却是都称他“罗神仙罗真人”

这晚,他对面坐着一人。

罗瞎子却是没有算上一卦的兴趣,因为他今日的卦已完,在清晨之时。

“罗真人,小人是奉命行事,还请真人不要为难小人。”对面那人央磨半晚,见罗瞎子油盐不进,显然失了耐心,抽出腰间的钢刀,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恶狠狠地道。

“东七、南三、北六、西四,东南十五、西北十四、西南十八、东北十三。”罗瞎子慢悠悠地的说道。

“什么?”对面那人恼道。

“劫,居士的劫!”罗瞎子吐出这几个字,就不再开口。

那人看着桌子上烛影摇曳,身子一颤,终于明白罗瞎子的意思。

他完不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又没有对罗瞎子的必杀令,到是对罗瞎子束手无策。

罗瞎子是“瞎子”这屋子里怎么点灯?

方才罗瞎子所报之数总计八十,那是埋伏在四周的眼线人数吧?

如何突围而去,如何不牵扯到主人身上,这不是劫是什么?

男人慢慢拿起桌上的钢刀,看着眼前这穿着灰袍子、脏兮兮的道士,带着几分懊恼离去,迅速隐身在夜色中”

桌子上的蜡烛一下子灭了,屋子里立时幽暗下来。

罗瞎子起身,躺在炕上,左手、右手之间,手指翻飞。

九日之内,若不能逃脱,也是他的死劫”,

没等到到九日,罗瞎子就等到他要等之人。

这是一今生辰八字,请罗瞎子算命数的。

来人算是熟客,数日前曾来过一遭,显然他晓得罗瞎子的规矩,“同人不二卦”所以叫同来的一个年轻人出面问卦。

罗瞎子是不睁眼的,自是叫人念了八字,捏着手指算了半晌,方道:“笔墨。”

来客显然早已准备,将纸笔预备好,放到罗瞎子右手边。

罗瞎子提笔,连着写了好几张纸,中间还在砚台中沾了几回墨,看得来客中的年轻人讶然不已。

等他写完,来客中老成那个,小心将罗瞎子写的这些收好,连带着笔墨巩都装到包袱中,道!“罗神仙我已经在桂香村交了银子,稍后就有人送饽饽过来。”

罗瞎子并不吱声,微微点头,算是作答。

等到来客出门,外头已经有蓝布马车候着。等到两人钻进马车,那年轻人终是忍不住,低声问道:“亲爷爷,您平素不是最不喜欢“桂香村、藕花村什么的么?”

除了御膳房的饽饽,宫外的饽饽,宫中内侍最推崇的就是稻香村的南点。

只是宫廷门禁森严,这外食是大忌。他们这些内侍,也只有在出宫后,才能吃上几块。

“孙儿,话多了”那老成的人,低声说道。

马车中,立时安的静……

转眼,到了三月十八,万寿节。

因正月初六已经办了“千叟宴”这万寿节就显得冷清许多。加上从三月十六开始,礼部祈雨,京城停止宰牲三日,市井上都沉寂许多。

虽说康熙下令,停止宴筵,但是王公大臣、文武百官还是起了个大早,前往畅春园恭贺圣寿。

康熙升殿,接受百官恭贺后,就散了朝。

曹颙则是头一次见到新升任的四川布政使戴铎,传说中这一位就是四阿哥心腹谋臣,后世二月河小说中坞思道的原型人物。

只是若是这位老兄真这么重要,四阿哥为何不将他留在身边,反而外放?

他哥哥为王府属官,倒是时常抛头露面。

在曹颙料想中,戴释即为谋臣,那就当是诸葛亮、刘伯温那样的人物,没想到见到人,感观却是大不相同。

戴铎没有端着高深莫测的架子,谈吞文雅,偶尔带了书生意气,若不知早知他身份,更像是个学问高深的翰林。

他找曹颙,是为了四川司账目而来,不过是为自己这一任做准备。

他是雍王府旧人,待人自有一番手段,没有年羹尧的倨傲,说话之间使人如沐春风。

原本以戴铎与四阿哥的关系,他就算不打点户部,也不会有人挑他什么;但是他这几千两银子一撒,却是卖了好,还衬着年羹尧不会办事。

那些打点的银子,曹颙没留,都让四川司郎中安排了。孝敬堂官的,分给司官的,都是按照户部约定俗成的规矩办事。

他的心里,对这位戴铎好奇到极点,但是顾忌颇深,也就远观。

陕川总督是年羹尧不说,还将这位雍王府旧人调任到四川,就在三月十二幸王园后,看着三阿哥、十四阿哥几个要酸死了。

没想到,数日后,三阿哥、十四阿哥还没什么动静,康熙圣驾再次幸王园。

这一次,曹颙没有赶上。

听说雍亲王府弘历阿哥舞剑,得了皇上的圣赞,而后携这个孙子返回畅春园。而后有旨意下,弘历养育宫中,入上书房。

听到这个消息的十六阿哥并不意外,他正同几位内务府总管安排四月圣驾出京之事。今年随扈的名单,比去年更多,这一路的车马供应都不是玩的。

只是,没想到这弘历不是交由他亲祖母德妃娘娘教养,而是由和妃教养。

在后宫嫔妃中,和妃算是年轻的,比王嫔还要小的几岁,几年不过四十来岁。对于这位妃母,十六阿哥只见过一遭,还是康熙五十七年,和妃由和嫔册妃时。

早年这和妃宠爱一般,压根无法同王嫔相比,只是因出身满州大姓,名位一直比王嫔高。

直到近几年,后宫鲜少再添新人,其他宠妃相继老去,这和妃才宠爱渐深。

原因无他,只因这和妃面向特别年轻,四十来岁看着还跟二十许人。

既有年轻女子的美貌,身上又沉淀了中年妇人的温婉,自是合了康熙的胃口。

虽说见识过不少美女,但是想到和妃,十六阿哥还是觉得口中发干。想到自己竟然生出过这样的花花肠子,他不禁暗暗骂自己两声禽兽。

思量之间,却是有些恍然。

幸好二阿哥被废多年,要不然这位和母妃怕是也难逃其手、

虽说关注着“历史”的走向,但是自己的日子还是得过。

到了三月底,侧福晋过了“五七”出殡,初瑜产期将至。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她的身子骨看着比正同时壮实不少,但是腿脚浮肿得厉害,走路都要打颤。

虽说早先怀天佑与天慧时,她脸上长过斑,都是都不如这次厉害。

这次,她不仅双颊上都是蝴蝶斑,胸前更是一片一片。

随着产期临近,她脸上的斑点颜色越来越深。

天下女子,无不爱惜容貌。

她不敢照镜子,也不敢太悲戚,就怕伤到腹中胎儿。

想到女儿小时候遭的几年罪,她又带了惶恐。

如今,她整日里在佛前祈祷,只盼腹中胎儿健健康康,使得曹家血脉繁盛。

战战挂鼓中,熬到了四月,产期已至,孩子却迟迟不肯落地。

连着请了几拔太医,都说脉象正常,稍安勿躁。

曹颙跟着悬心,想着当年天慧是难产,对于妻子这一胎也就有些害怕。

进了四月后,天气渐热,初瑜开始发虚汗,每次里净水擦拭身子,如此这般,还起了热疹。

方种公见状,对曹颙说了顾忌。

如此下去,孩子还不落第的话,怕是要在胎里做病。

曹颙听了,如坠冰窟。

女儿失明那几年,连他这个大老爷们,都曾落泪几遭。

他真的无法接受,让自己的孩子再遭罪。

一夜之间,他满嘴是泡。

若是三百年后,不过似乎剖腹产罢了;在现下,却是只能听天由命。

还好,老天总算开眼。

次日,初瑜开始胎动。

这孩子怕是在母体中久了,如今晓得心疼母亲,不肯再折腾。从胎动到落地,总共才两个多小时的功夫。

如此,四月十二午时,梧桐苑中响起婴儿的啼哭声。

刚落地的婴儿,红彤彤的小脸上带着点点白斑,胎发比其他初生的婴儿要浓密许多。

产婆的声音嘹亮而谄媚:“恭喜伯爷,添了个小少爷,”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九百五十章麟儿

刚落地的婴孩,从早到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睡觉。

看着这小婴孩闭眼嗜睡的模样,天佑、恒生、天慧都屏气凝神。曹颙站在孩子们身后,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模样,脸上不禁带了笑意。

“真小”天佑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摸了摸婴儿的小脸蛋,轻声道。

恒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婴儿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瞧出父亲、母亲的样子。听说,血亲之间,长相都有相似之处。从哥哥与妹妹身上,他就能看出来。

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生在母亲的肚子里,跟哥哥长得相似;不过现下也没关系,他长得高高壮壮,就可以保护哥哥。

刚进旗学时,有人嫉妒哥哥的功课好,得了夫子的称赞,想要找事儿。他带着巴拉与赤那,将那人堵在胡同口,装狠耍横一番,就将那人唬得屁滚尿流。

他在哥哥面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背后也带着几分得意。

倒是赤那,当晚叫他去校场。缚了条半大的黄狗,令他味刀。

“没有真本事,永远是被捕杀的羔羊。只有成为真正的苍狼,才能抵御虎豹。”赤那话声音不大,却是听着恒生心中一颤。

堵人之事,他也没有万全之策,不过是受不得哥哥受欺负,加上恃仗自己有两个好侍卫。

恒生提着刀,走向那黄狗,这黄狗眼珠黑黑的,直觉得它眼里满是祈求地望向自己。

恒生的手发抖,脚步就停了下来。个小脸上竟然露出同黄狗一样的神态。

“不能做苍狼,就要做受人捕杀的羔羊。若是今天那个小子,随从比二爷多,侍卫比我同巴拉厉害,那二爷如何能为大爷报仇?”赤那沉声说道。

恒生无语了,他之所以敢将同窗堵到胡同口,却是是瞧着那小子长随不多的缘故。

他有些迷茫,既觉得赤那说的对,心地纯善的本性,又无法上前将黄狗杀掉。

这时,他听到叹气声。

回过头去,缓缓而来的是他敬重的父亲与长兄。

曹颙面沉如水,天佑明显还糊涂中。

曹颙没有同恒生说话,而是对天佑,道:“恒生今日武学的课业,就是杀了这条狗,但是好像他有些害怕,你说当如何是好?。

天佑认真听了,看了看恒生,又看了看前面缚着的黄狗,使劲紧了紧拳头,随后走到恒生跟前,从他手中拿过那把刀,上前两步,冲黄狗砍去。

到底年小力单,一刀下去,不过在黄狗脖子上添了个刀口。

黄狗吃痛,吠声凄有

天佑的胳膊一颤,钢刀掉落在地。

“哥哥”恒生到是顾不得怕了,忙上前去。

天佑俯身,提起钢刀,瞪着眼睛砍向黄狗的脖子。

狗头落第,热乎乎的狗血喷溅到天佑的脸上与胸前。他回过头,却是冲弟弟露出几分笑,道:“二弟,你瞧,没什么好怕的!”

恒生只觉得心里堵得慌,险些要哭出声来。他打记事起,就同哥哥坐卧在一块儿,自是晓得兄长的脾气秉性。

哥哥心最善,去温泉庄子时,跟着小厮喂了几日鸡崽后,就半年没吃鸡肉;他向来喜欢狗,每次去外公家时,都要围着弘景舅舅的小狗转悠半天。

这样的哥哥,为了鼓励他,毫不犹豫地动手砍杀了黄狗。

“嗯,我不怕了,我不怕了!”恒生从哥哥手中拽过钢刀,在狗尸上使劲地砍了几刀,倒是没了之前的畏惧。

曹颙在后,倒是露出几分笑意。

不是他心狠,过早就逼迫孩子们接触这些,而是因为孩子们入了旗学,开始走向外界。他不能让孩子们被自己的纯良左右。

恒生今日想着为哥哥出头是好,考虑得却不周详。要是对方狗急跳墙,或者身边也有巴拉与赤那这样的侍卫,那恒生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现下,该同两个儿子好生唠唠瞌,总要告诉这两个小子,这些上杀狗的法子,不止挥着钢刀,还有其他法子。

于是,那个晚上,在校场中,曹颙就给儿子们讲起了杀狗的法子,毒包子诱而杀之,铁尖子伏而杀之,深坑陷而杀之,驱巨犬搏而杀之,

这其中,涉及《孙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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