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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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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如何?”四阿哥闻言,皱眉道。

戴锦回道:“剩下的阿哥中,就九阿哥府里,节礼重些。九阿哥地脾气,众人都晓得,不敢招惹。”

到这里,他挺了挺,道:“爷,除了礼,还有好几位大人有试探之意,想要拜在爷门下。”

四阿哥摆摆手,道:“都是墙头草,谁稀罕?老八那边要是真有能干的,他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一个都不收。”

对于八阿哥彻底失势,四阿哥心里,要说没有幸灾乐祸,那是假地,但是还隐隐地有几分不安。

储位就像一把利刃,已经断送了好几位皇子的前程。若是官员有所异动,引得皇父忌惮,那……想到此处,四阿哥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往后,挂出牌子去,本王要参禅,不在府里待客。若是有事造访,就让到衙门说话;无事请安的那些,则直接打发了。”四阿哥思量了一遭,吩咐道。

戴锦应了,四阿哥想起一事,道:“曹家今年的中秋礼可有什么变化?”

戴锦道:“礼单还是同去年差不多,不过有几件摆设,换了西洋物件,不是京里常见的。说起来,孙家倒是头一次送礼来,是孙文成长子孙珏今儿亲自送来的。”

四阿哥听着前面的,神色舒缓,听到孙家,却是拉下脸,道:“孙文成杭州织造做得不耐烦了么,还使子弟在京里走动?”

戴锦回道:“爷,奴才瞧着不像孙文成的意思。奴才使人探问过了,除了这边府里,平郡王府、淳郡王府,孙珏都送了孝敬。瞧着倒是想要借着曹家的关系,攀附权贵。”

四阿哥心里,已经多了几分不屑,道:“十三阿哥那边呢?孝敬到了,没有?”

戴锦摇头,道:“几家都有了,就是拉下十三爷那边。”

四阿哥闻言,已经难掩厌恶,道:“有眼无珠的小人……无需理会……”

曹府,兰院,上房。

因是恒生生日,除了李氏婆媳外,紫晶、田氏与怜秋姊妹也在。

曹颙已经回到府里,更衣完毕后,到兰院这边说话。恒生见了父亲,美滋滋地将妞妞给的荷包捧着献宝。

曹颙笑着拿起一枚骰子看了,认出上面是庄先生的笔迹,脸上的笑容已经凝住。

当年庄先生亲手刻这些的时候,曹颙也瞧见过,还感叹他这个老爹细心。

这不是寻常的东西,有庄先生的拳拳爱女之心。

只是妞妞如今年纪小,还不晓得父亲遗物的可贵。

曹颙心里叹了口气,对恒生叮嘱道:“好好用,别丢了,等学好了,这些再还给姑姑。”

恒生虽不晓得父亲为何这般吩咐,但是向来听话过了,小脑袋点了点,乖乖应下……

第十一卷定风波第七百章下注(二)

方家胡同,简王府外宅。

看着襁褓中的婴儿,韩江氏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小手,脸上带了几分稀奇,道:“姐姐,小格格长得真快。脸上白净多了,眼睛骨碌碌地盯着人,像是能听懂大人话。”

杨子墨在宅子里拘得难受,这些日子添了七格格才觉得好些,对这个养女也是疼惜得紧。

依在韩江氏身边,也望向襁褓中的婴儿。

今儿是中秋,雅尔江阿白日出去宴饮,晚上还要回王府那边同妻儿吃团圆饭。杨子墨这边寂寞无聊,便跟雅尔江阿说了,接了韩江氏母女,一起过中秋。

听了韩江氏的话,杨子墨心下一动,吩咐丫鬟带着惠惠儿出去。

韩江氏并无察觉出杨子墨的异样,全神贯注,逗弄着眼前的婴儿。

“就这么稀罕?”杨子墨见状,笑着问道。

韩江氏点点头,道:“姐姐,说也怪,早先最厌烦小孩子。听到孩子哭闹声,就觉得刮噪得不行。现下瞧着这小胳膊、小腿的模样,就打心里喜欢。”说到这里,抿嘴一笑,道:“姐姐,蒽儿的头发,是妹妹梳的。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学这个。”

说话间,她眼睛发亮,不能说神采飞扬,也比平素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许柔和。

杨子墨听了。道:“做女人地。到了年纪。就该嫁人生孩子。虽说你心里还没想到这些。但是你地身子已经预备好了。能做娘亲了。所以见了孩子才会迈不动步。”

韩江氏自幼失母。有个姐姐。又黄是打小离散。哪里有人跟她说过这个?

听了杨子墨地话。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姐姐也是如此么?”

杨子墨闻言。不由怔住。过了会儿才笑着点点头。道:“是啊。所以王爷才将七格格抱来我养。”

“妹妹也有了蒽儿了……”韩江氏轻声说道。视线又落在七格格身上。

杨子墨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妹妹……妹妹真不想再走一步了?”

韩江氏转过身子,见杨子墨这边郑重,不由失笑,道:“关于这个,姐姐都问妹妹几遭了。自然是真的。我福薄,娘亲去得早,姐姐打小又不在一块,爹爹什么都惯着我。就算后来说亲,也是招赘,自己当家作主,不曾受过他人脸色。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仰人鼻息?”

“要不,再招赘呢?”杨子墨不死心地问道。

“不要。”韩江氏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道:“若是个没出息的男人,不配为我夫;若是个有出息的男人,谁人肯为赘婿?就算有人愿意入赘,也不过是图我的钱财,想要吃白饭罢了。那样地男人,谁会瞧得起?有吃有穿,身边有蒽儿,还有姐姐在京里,日子过得很好,没必要给自己找那个不自在。”

虽说两人是异姓人,但是关系亲厚。韩江氏心里,也是真将杨子墨当亲姐姐待的,所以说话之间,尽显本心,没有丝毫修饰之语。

话虽这般说,但是想着韩江氏一年大似一年,孤独终老,杨子墨心里仍是不放心。

“妹妹,要不然,我去求王爷,给你寻门妥当的人家。有王爷与我同你做靠山,你只管做当家奶奶就是,看谁还敢亏了你不成?”杨子墨道。

韩江氏听了,连忙摆手,道:“姐姐可饶了妹妹吧,赘婿我都不稀罕,还要我去别人家立规矩,侍候翁姑不成?现下的日子,悠哉自在,正合吾心,岂不是比委屈自己要好?”

“即便不要丈夫,妹妹也生个孩子吧。总不好这天地间,就自己个儿孤零零一个人,死后连个上坟的人都没有。添了自己的骨肉,为人父母,下半生就有了奔头。”杨子墨道。

韩江氏听了,脸上露出几分迷茫,喃喃道:“姐姐,妹妹不是有了……”

杨子墨摇摇头,道:“不一样,那不一样。蒽也虽乖巧,但是到底已经记事儿,都会看人脸色了。况且她还是个女孩,养几年总要嫁人。”说到这里,看了看襁褓中的七格格一眼,道:“这些日子,我也常常思量,要是七格格是我亲生骨肉该多好。”

韩江氏见“她”脸上露出寂寥,心下不忍,开口劝慰,道:“姐姐还年轻,总会有的。”

杨子墨笑笑,道:“怎么又到我身上了。只说妹妹,要是你这边断了香火,不只是妹妹晚景凄凉,连带着过世地伯父伯母都无人供奉香火,实有违孝道。”

韩江氏咬了咬嘴唇,道:“非要收继子么?蒽儿……”

“一个女孩儿,纵然是继承万贯家财,又如何能守得住?妹妹自己苦熬了这些年,还要蒽儿走妹妹的老路?”杨子墨反问道。

他说得句句在理,韩江氏也无法反驳。

不过想着韩家也好,江家也罢,就连母族程家,韩江氏都不想再牵扯上什么关系。

她心里不由自嘲,莫非是自己性子太独,才使得六亲不靠。

杨子墨戏子出身,打小在王府长大,耳中听得都是戏文里的故事,对于女儿贞操什么的,也全没放在心上。

他想了想,道:“妹妹不必为这个愁,女人想要生孩子还不容易,找个男人‘借种’



韩江氏虽是商贾出身,但也是打小各种规矩教养大的,哪里听过这话?

闻言她已是满脸绯红,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抚了抚胸口,娇嗔道:“姐姐……这……这……”

“你想说这不合规矩是不是?阴阳相合,才是天地之道,这些条条框框,都是后人加上去地。”杨子墨见她难得露出女儿态,起身从百宝格里拿出一只檀木匣子,送到韩江氏手中,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懂些事儿。这些东西你回去看。仔细思量思量我的话。”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我劝妹妹这些,也是存了私心。在这世上,我也没有血脉亲人,亲近的除了王爷,只有妹妹。七格格是王府贵女,就算养在我这里,往后地造化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妹妹要是能添个麟儿,就是我的亲外甥。就是我离世,也有了供奉香火之人。”

韩江氏想着平素的孤寂,听了杨子墨这番话,心里不无涟漪。

她转过头去,望着襁褓中地婴儿,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廊下,雅尔江阿脸上阴晴不定,停了半晌,方转身离去……

月上中天,曹家的中秋宴,就摆在西府兰院上房。

除了田氏、怜秋姊妹外,东府诸人也都到了。里屋摆了两桌,炕上一桌,李氏、兆佳氏之外,就是四姐、五儿与天慧、妞妞。

地下一桌,除了初瑜、静惠,还有田氏、怜秋姊妹与紫晶。

虽说对于紫晶奴婢之身,与主子同桌,兆佳氏瞧着甚是碍眼。但是因已经分家,加上这边优待紫晶也不是一日两日,所以兆佳氏横了两眼,便没有再多言。

外头这一桌,是曹颙带着曹颂兄弟,加上天佑、恒生、左成、左住几个。

像蒋坚、钱陈群两个没有家眷在府的,也使人往前面送了席面。李卫则是被他宗亲唤过去宴饮了。

中秋中秋,年年都差不多。

只是今年桌子中间,添了个大盘子,里面是红烧鹿肉。这就是那千里迢迢送回京的御赐之物。

屋子里的女眷鸦雀无声,外头曹颂却觉得有些气闷。他一边给侄子们夹了几块鹿肉,一边对曹颙道:“哥哥,这两日冷啊,天阴沉沉地,不像是要下雨,倒像是要下雪似的。不晓得关外如何?大伯那边,要是还在蒙古,没有回驻热河,可是要遭罪。”

曹颙闻言,看了眼窗外,想着随扈在外,独自过中秋地父亲,也生出几分惦念……

克勒乌里雅苏台,圣驾行在。

因是中秋,康熙赐宴,在坐的有来朝地蒙古王公,还有随扈的王公贝勒、大学士、尚书、侍郎等人。

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身为皇子,则是各有其责,协助内务府与理藩院地官员,办好这次宴席。

端得是花团锦簇,一片称功颂德之声。

不过是面上文章,哪里有几个是真吃真喝。

前前后后,却也宴饮了大半个时辰。

直到十六阿哥瞅着康熙露出疲态,上前去请了旨意,随后才叫礼部官员唱礼,算是宴罢了。

换做是其他人,就是装装样子,也能吃个一口两口地。十六阿哥这边担着差事,需要看顾的多,除了陪着几位相熟的蒙古王公喝了两盅酒,其他地东西还半口没吃。

这边王公大臣都各自回了营帐,十六阿哥才闲暇下来。

这时,赵丰抱来了蓑衣,十六阿哥才晓得下雪了。

只见漫天雪飘,扬扬洒洒,天地之间,一片雾蒙蒙。

冷风刺骨,十六阿哥不由打了个寒战。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好像秋去冬来,季节变换。

十六阿哥肚子里正饿着,身上又冷,脑子里已经都是吃的。他一边往自己的帐子走,一边吩咐赵丰道:“去膳房那边,要个锅子。白肉锅子也好,老鸭汤也罢,就挑热乎地来两品。”

赵丰躬身应了,将手中伞交给随行的一个小太监,吩咐他仔细侍候,才转身往膳房去了。

十六阿哥这边,则是疾步前行,寻思回到帐子,就要让人生火盆。要不然,一下子这么冷,谁也受不了。

想到这里,想着同样住在帐子里的皇父与其他大臣,十六阿哥放慢了脚步。

他思量了一遭,还是改道,往内务府官员的帐子去了。

这边,伊都立与几个内务府官员都在,还有没散去。十六阿哥将火盆取暖之事,同伊都立说了。

圣驾那边,有专用的暖炉。生好火,送过去听候。

其他王公与文武大臣那边,就不用挨个请示,直接送到各处帐子就是。

虽晓得塞外秋寒,但是也没想到会一下子这么冷。就算内务府这边有火盆,数量也是有限,哪里能每个帐子都送到?

伊都立说出其中难处,请六阿哥示下。

“那能有多少?”十六阿哥问道。

“应该不足百只,七、八十只是有的。”伊都立叫旁边地属官查了册子,回道:“是七十三只”

十六阿哥点点头,稍加思量,吩咐道:“蒙古王公那边,不拘爵位品级,每个帐子送一只。其他

宗室,国公以上一只;随扈文武大臣,三品以上,六部都送到。”

伊都立记了,犹豫了一下,道:“十六爷,还有随扈地后宫贵人,也得匀出十来个。这样一来,还是不用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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