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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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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家闻言,忙躬身应了,脸上已经添了欢喜……

元威与元智那边,伊都立才懒得操心,只是这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他心里不由想起一人。

他转过头,对那门房皱眉道:“那给你银子的老头,哪里人氏,口音能听出来么?”

门房寻思了一会儿,苦着脸道:“爷,奴才也说不好啊,奴才才见了几个人?就听着像南音儿,哪里的奴才实听不出来……”

伊都立听了,点了点头,虽是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那人不离十是寻方七娘来了……

那个小姑娘方七娘跟在初瑜身边,不像是婢女,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

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五十六章“祈雨”

京城,太和殿广场。

高高的祭台上,摆放着七口青花大缸。礼乐声中,不停地有礼部官员吟着祈雨唱词。

虽说还不到午时,但是烈日当空,晒得人眼睛发话。

四阿哥穿着礼服,站在广场上,脑门子的汗就没有止过。他的身边,稀稀落落的几个王公贝勒。在另一侧,原本应是京堂们站着的地方,也空着不少缺。

从今日起,遵照圣旨,由礼部主持的祈雨在太和殿广场举行。

在京的官员,每日辰时到未时,四个时辰,在这边祈雨。

城里,已经是柳树扫街,忌宰牲。

说起来,祈雨真不算新鲜事。雨水大的时候,祈晴;没雨的时候,祈雨。十年里,有九年春夏要举着祈雨的。

区别不过是规模大小,时间长短罢了。

祈雨的日子,都是根据钦天监那边给的时间选定的。通常情况下,都会在三日内祈下甘霖来,也好让百姓沐浴朝廷恩泽。要不然的话,干祈不下的话,不是引得民心惶惶,又寻思是不是“老天爷示警”什么的,岂不糟糕。

今年立春以来少雨,又是大旱之年,这祈雨自是少不得的。

这替朝廷祈雨。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是只有六部九卿、内阁学士、有职地王公贝勒才在名单之上。

户部琐事虽多。但是四阿哥还是按照规定时间。早早来了。

户部差事最为繁杂。因此户部尚书赵申乔并无亲至。只有两位侍郎到了。看来他是在衙门那边理事。

祈雨到底是皇命。四阿哥瞧着那些空缺出来地地方。不由皱眉。

圣驾不在京里。就该这般怠慢。可见这些堂官地怠慢与猖獗。

四阿哥正想着。就听身后有人道:“四哥。给你。”

四阿哥回头一看,是十四阿哥与讷尔苏在身后,递给自己一只锦袋。

四阿哥疑惑地看了一眼十四阿哥手中的锦袋,十四阿哥凑过头,笑着说道:“是冰袋。”说着,塞进四阿哥的手中。

虽说隔着锦缎,但是丝丝冷意,让使得人舒坦不少。

内务府的冰窖每年五月才开启,四阿哥拿着冰袋,有些好奇。莫非,圣驾不在京,内务府这边的规矩都变了。

十四阿哥挑了挑嘴角,道:“是外头的冰,今年月,不少人家已经耐不住暑热了。”

讷尔苏跟着说道:“是啊,早晚还好,中午已经热得穿不住大衣服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塔拉”、“塔拉”的脚步声。随后,就听有官员陆续道:“见过九贝,在九贝子请安。”

四阿哥转过头望去,刚贞度门进来,是数日未见的九阿哥。

“九哥,您怎么得空?”十四阿哥迎上两步,笑着说道。

“怎么,就你们这些大忙人能过来,爷这个闲人就来不得了?”五阿哥使劲摇着折扇,面上有些难看。

“瞧九哥说的,不是晓得九哥畏暑么?”十四阿哥也不恼,神情颇为亲近。

九阿哥扫了四阿哥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弟弟给四哥请安了,有事寻十四弟说话,就暂不相陪了。”

他向来阴阳怪气的,四阿哥也没有放在心上,点点头道:“九弟自便。”

十四阿哥见九阿哥为寻自己而来,看了看祈雨众人,犹豫了一下,随九阿哥离开。

讷尔苏见四阿哥低头祈雨,站在起身后,也跟着振振有词起来。却是东一句,西一句,有些乱不说,还甚是别扭。

四阿哥听了几句,实是听不下去了,转过头皱眉道:“这念得是什么?”

“礼部的祈雨词啊。”讷尔苏看着手中的半张纸条,道:“今年不知是哪位大人撰写的,侄儿读着甚是咬口。”

四阿哥伸出手去,从讷尔苏手中拿过那半张字条,扫了一遍,摇了摇头。

讷尔苏见了稀奇,开口问道:“咦?有什么不对么?侄儿早上从礼部侍郎王思轼那领的。”

四阿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讷尔苏。

讷尔苏接过看了,虽说词儿是一样的词儿,但是因句读的位置不同,这读起来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这礼部官员也太糊弄人了。”讷尔苏嘀咕一句,双手将那张纸递还四阿哥。

四阿哥摆摆手,道:“你看吧,本王已经记下。”

“那侄儿就谢过四叔了。”讷尔苏躬身谢过,四阿哥已经转过身去,又俯首祈祷。

过了半晌,四阿哥的后背已经湿偷了,站着石板上也被滴落了不少汗水。

十四阿哥留下的锦袋,四阿哥并没有抄在手中,而是搁在脚边。经过烈日暴晒,里面的冰已经化成水,留下一圈水渍。

讷尔苏不由乍舌,这祈雨众人中,要数四阿哥最虔诚。

近日,听了不少人抱怨,因祈雨的缘故,禁宰牲、禁各府唱戏宴请,众人都觉得日子乏味得紧。

想来,只有四阿哥这样隔三差五就吃斋念佛之人,才不会觉得祈雨有什么烦的,能如常过日子。

九阿哥沉寂了不少日子,这次来寻十四阿哥何事呢?

讷尔苏的视线落在手中的祈雨词上,嘴里低声念着,思绪不晓得飞到何处……

出了金水桥,骑马走了半条街,还不见九阿哥说话,十四阿哥回头望了望皇城,心里有些不自在。

祈雨虽不算什么大差事,到底是皇父钦命,他这当儿子的,乖乖领命,不是显得心诚么?

若不是为了讨好皇父,其他的王爷贝勒,也不会乐意到日头底下苦熬。

不过到底大了,不会再将喜怒挂在脸上,他笑了笑,问道:“大热天,九哥不在府里喝凉茶,这是要带弟弟溜马路?”

九阿哥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丁点儿笑模样,道:“怎么着,十四弟出息了,哥哥我使唤不动了是么?”

“没那个意思,就是九哥今儿不来寻弟弟,弟弟祈雨完毕也想着给九哥请安的。眼看就要端午了,弟弟还想着打打牙祭。”十四阿哥笑着说道:“宫里的伙食九哥是晓得的,多是糊弄人的多。肥鸭子肥鸡的,看着鲜亮,味道腻糊糊的,冬天还能吃下去,夏日里谁耐烦动那个?”

九阿哥听了这话,脸上现出几分得意,道:“说别的,哥哥不敢称号;说起这厨子来,京城还没有哪家府里能比得上我们府。”

十四阿哥听了,不住点头:“是啊,是啊,这外头的王公府邸,还有四九城出名的酒楼馆子,弟弟也多尝过,还是在九哥府里吃得最爽口。上次那道沸煮鱼肚,吃得弟弟差点没咬掉舌头。”

“别人家想做,也得做得起。那是用一百尾活鲤鱼的鱼泡烹制的,这一道菜就要十来两银子。”九阿哥说道。

十四阿哥听着,心里也晓得,九阿哥所言不假。

虽说九阿哥封爵不过是固山贝子,但是过得比一般王府都自在,无它,只因家资富足。

前几年的时候,还因八阿哥的缘故,要大把大把的花银子,邀买人心;这几年八阿哥沉寂,九阿哥的财路通达,名下产业众多,想来积蓄的银子有不少。

十四阿哥多了几分雀跃,只觉得心里畅快不少。

好像连老天都赏脸,不知何时飘过来几片云,遮住了日头。十四阿哥扬起头,看了天上一眼,对九阿哥道:“九哥,看着像要落雨点啊,咱们得快行几步,要不就成落汤鸡了。”

“往叙府去。”九阿哥说着,摇了摇马缰,口里道“驾”,加快了速度。

“叙府?”十四阿哥已经收了笑,犹豫了一下,还是策马跟上。

“九哥……这是要去‘探病’?”十四阿哥不死心地问道:“这个时候去,方便么?九哥身份贵重,别再过了‘病气’?”

九阿哥得意地笑笑,道:“这世道,向来是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爷是善心人,叙平素待八哥也算忠心,什么疾不疾的,爷就去瞧瞧他,皇阿玛还能将我吃了?”

九阿哥说得体面,十四阿哥一句不信。

无利不起早,九阿哥这些年来,除了银子,何曾讲过其他的。

叙是明珠次子,明珠可是显赫了几十年的权相,不能说富可敌国,但也是京里数得上的富户。

十四阿哥想到这点,也跟着笑了。

看来自己想要那个位儿,还真离不开九阿哥这个“活财神”……

曹府,东院,内宅。

姨娘宝蝶与翡翠两个合住一个院子,上房三间,东西是屋子,中间是厅。五儿白日里跟着四姐在兆佳氏屋子里学规矩,晚上也住在这边,由翡翠抚养。

翡翠无儿无女,五儿失了生母生父,都算是可怜人。五儿乖巧,翡翠性子温和宽厚,母女两个感情甚厚。

两旁的厢房,是丫鬟的住处与仓库。

见曹项没到下学功夫就回来,还难得到这边院子,翡翠晓得他指定是有事寻宝蝶。

两下见过后,她便寻了个由子,避了出去,留下宝蝶母子在上房说话。

宝蝶见儿子额上带着汗,颇为心疼,用凉水投了毛巾,给他擦汗,道:“怎么才中午就回来了,学里放假?”

“姨娘,儿子有事同您商量。”曹项上午已经在吏部办了交割手续,半月内就要出京往任上去了。

想要说服曹硕,谈何容易?

曹项已经急得满口是泡,原本想得简单,没想到尊卑身份就是最大障碍。良贱不婚,只要绿菊一日不脱籍,他就不能娶之为妻。

就算绿菊脱了奴籍,还要入旗籍,两人才能正式婚配。“旗汉不通婚”,这是铁律。

想要纳汉妾容易,没有问题,上至王公贝勒,下到寻常旗人家,都是有的;想要娶汉旗,别说前程不保,被人纠出来,还要打板子判离。

曹项实在没有法子,就寻思跟生母商量商量。

“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项儿要是有为难的,跟二爷说才对。”宝蝶摇摇头,说道。

“姨娘,儿子想跟姨娘商量。”曹项低头说道:“二哥那边,儿子也说了。只是,二哥他……不太赞同儿子作为……”

宝蝶听了,不由担心,拉着儿子的胳膊,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儿,二爷不许的?二爷心善,待你也好。你若是想做什么,二爷没有拦着的道理啊?到底怎么回事儿,别吓唬姨娘。是不是有不三不四的人啦。在外边鬼混,还是有什么惹二爷生气的地方?还是消停些吧,二太太在跟前,哪里有你的好果子吃?”

曹项看着生母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纸公文来,送到宝蝶面前。

宝蝶跟着翡翠学过记账,所认识的字数也有限,看着那公文,不解其意:“这是什么?”

“姨娘,儿子要放外任了,端午后就动身,到河南府任训导。”曹项回道。

宝蝶闻言,怔住了,半晌方缓过来,嘴里磕磕巴巴的,已经说不利索:“训导……训导……是当先生么?你才多大,还是学生呢,哪儿能去教别人。”

“姨娘,是当官,不是当先生。是知府衙门的辅官,主要也是跟地方士子打交道,清闲又自在。”曹项说道。

说实话,最后知县去了,补了训导的缺,也是他的运气。

唤作其他人,或许觉得知县是肥缺,毕竟是一方父母,不用受制于人,刮地皮也方便;但是对曹项来说,也是考验。

以他的年纪,实是太儿戏了些。若是有什么纰漏,就要背干系。这个是曹颂晓得弟弟铁心要外放后,厚着脸皮去几个堂姨父那边寻人走的关系,调的缺。

想到此处,曹项心里对哥哥多了几分感激。

只是作为男人,就要讲信义,若是因遇到困难,就弃了绿菊,曹项往后就再也瞧不起自己了。

宝蝶这才明白过味儿来,已经坐不住,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儿子,眼泪已经出来:“项儿要当官了?总算是成人了,老爷在地下也会欢喜。”说完,就拉着儿子的胳膊进了里屋。

她掏出钥匙来,打开柜子,从里面抱出一个盒子来。

盒子上也上着锁,她又拿钥匙打开来,推到曹项跟前。

里面是格子,装有金戒子、金镯子、银簪子、银链子,还有些元宝与碎银。

“这些……”曹项看着,晓得是生母的私房银子。想着太太身边的丫头,都穿金戴银的,生母却连几样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这就是为人妾室的苦处。

想到这里,曹项胸口堵堵的,眼睛有些发酸。

宝蝶从里面拿起一对细细的绞丝金手镯,笑着对曹项道:“这个是老爷当年送给我的,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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