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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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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儿女双全,自是晓得什么是“有了身子”。

除了满心的惊愕,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欣喜,而是皱了眉,问道:“多咱晓得的?太医怎么说,父亲也不知道么?”

“是二太太摔的那次晓得的,太太回来呕得厉害,不是请了太医了么,就是那次……太太有些害臊,便求了太医不让说,因我在跟前侍候汤药,所以才晓得……”初瑜回道。

曹闻言,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额驸可是担心太太年纪大了,身子受不住?”初瑜见状道:“我早间也担心这个,请太医开了调理的方子,这些日子,一直想法子给太太补身子。”

身为媳妇,却服侍婆婆待产,初瑜的心里也是感触万千。不过,她性子柔顺,待李氏又是真心孝顺,尽心尽力,这也让李氏感激不已。

婆媳两个,经过这两个月的“共患难”,感情倒是越发亲近。

曹身为人子,如何能放心。他唯有苦笑,换做几百年后,母亲老蚌怀珠,父亲花甲添血脉,自己多了个同胞手足,这也算是喜事。

搁在三百年前,四十五岁的产妇,谁能晓得到底是喜,还是忧……周,小九就能欢实了。泪,月票榜单掉了,求月票支援,……

第一卷世家子第十一卷定风波第五百四十五章抉择

匆匆地用了些饭菜,曹便出了梧桐苑。

走到兰院时,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拐了进去。脑子里是初瑜方才的恳求,求他暂时装做不知情的模样,省的李氏难堪。

曹寅已经回来,正盘腿坐在炕上用饭,李氏端着饭碗,陪坐在另一侧。曹扫了眼桌上的吃食,除了一道竹笋炖鸡,其他都是素淡时蔬。

见儿子进来,外出打扮,李氏放下手中碗筷,起身道:“这就出去?我使人送的绞瓜盒子你吃了没有,记得先前你最爱吃的,今儿正好我吃斋,使人做了全素的。”

曹心中一暖,使自己不去看李氏的腰身,上前扶了她的肩膀道:“儿子吃了四个,初瑜用了两个,就是天佑与恒生也爱吃。母亲先坐着吃饭,儿子过来瞧一眼就走。”说着,将李氏推到炕边上。

曹寅搁下筷子,对曹道:“虽说十三爷如今不上朝,但是西北出了这样大的事,备不住也晓得了。早先,他也是关注武事的,你要心里有数,能劝慰的还是要劝慰。”

曹闻言一怔,还真没有想到此处,忙道:“是,儿子晓得了!”说到这里,看了看李氏带着几分乏意的神情。

之前,还以为李氏是换季的缘故,才身乏渴睡的,如今才晓得是因怀孕的缘故。李氏被曹瞧得有些心里没底。笑着道:“瞅什么呢,我这脸上有花不成?”

曹侧身站在李氏身后,帮她捏了捏肩,道:“瞧着母亲气色不好,还是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吧。早日将身子调理好了。也是全家地喜事。”

李氏听到“喜事”。神情有些不自在,讪讪道:“有什么好瞧的,我的身子,我还不晓得,就是天热罢了。”

听着妻儿说话。曹寅也仔细多看了李氏两眼。点点头道:“是有些没精神。最近瞧你也是躺着的功夫多。还是接个太医过来瞅瞅,省的孩子们惦记。”

李氏含糊着应了,曹见她不自在。也不好多说,同曹寅又说了两句话。便出去了。

李氏将儿子送到屋外,看着他出了院子,才返回屋里……)

曹寅见李氏面前摆放地都是素菜,煎得金黄地绞瓜盒子也只吃了两口,只就着酱瓜喝着粳米粥。

他不禁皱眉,道:“吃这两口怎么好?就是好人,也饿得没力气了!”说着,伸出筷子,夹了一只鸡腿,送到李氏的碗里。

闻到扑鼻而来肉腥味,李氏的脸色不由地变得灰白,忙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曹寅的筷子止在半空中,侧过头来,不解地看着李氏。

李氏的大丫鬟绣莺与绣鹃原是在屋子里侍候主子、主母用饭地,见状绣莺忙倒了半盏茶,送到李氏口边,道:“太太快压压。”

李氏接了,三口两口饮尽,这脸色才算是好些。

见到曹寅望着自己,李氏有些泛白地脸“刷”地一下,红到耳朵根,却是看也不敢看曹寅了。

她目光游移,只口中喃喃道:“老爷……”

曹寅已经从炕上下地,看着李氏身上宽松的褂子,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李氏只觉得身子发软,手足无措,臊得不行不行的。

别说现下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都有了,长女曹佳氏如今也正怀着三、四个月地身子,这难道要同女儿一道做月子不成?

曹寅使劲地咽了咽吐沫,盯着李氏的腰身,开口问道:“这……这……有了……”

李氏已经是受不住,也不敢看曹寅,点点头便飞也似地进了里屋。

曹寅的神情僵住,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手舞足蹈地追了进去,声音比往日洪亮十分:“夫人,夫人,大喜啊,叫我瞧瞧……”

绣莺与绣鹃两个见了,都用帕子捂着嘴低笑,心里却都是松了口气。

作为贴身侍婢,她们是晓得李氏实情的,也帮着瞒了一个多

眼看着李氏就要显怀,她们也跟着担心。这要是过不到明面,就不好请太医来调理,委实让人放心不下……

曹是故意在曹寅面前强调了李氏身子不舒坦的,就是想要提醒父亲留意一下,省的母亲抹不开还想要瞒下去。

骑在马背上,曹心里还琢磨,若是过几日父亲还不发觉,自己要不要实言想告。

李氏看着精神不足,但是脸上倒是比过去丰腴。曹原还以为是岁数大了发福的缘故,刚才仔细看了,才发现是有些浮肿。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到底要格外留心才是。

少一时,到了十三阿哥府,天色已经是微黑。

十三阿哥身边的总管太监张瑞在府外眺望,见曹到了,忙近前道:“曹额驸,您可是到了,我们主子爷念叨了好几遭了!”

曹勒了马缰,将缰绳交给小满牵了,笑着说:“有劳大总管侯着,衙门里耽搁得晚了,这才来的迟了!”

张瑞前边带路,道:“我们爷在厅上侯着呢,奴婢引曹额驸过去。”

曹点头,随张瑞进了大门。

客厅上,十三阿哥用手摸着脑门,走来走去,神情略显沉重。

见曹到了,他止了脚步,脸上多了笑模样,挑了挑眉道:“咋这咱功夫才来,衙门里耽搁了?”

他是康熙二十五年生人。今年虚岁三十,虽说这些年经历挫折,眉间是深深地在“川”字纹,但是眉目之间仍是流露出几分刚毅来。

康熙诸位皇子中,除了康熙四十七年就被圈禁地大阿哥尚未得见之外。其他年长阿哥曹都是见过的。

说起相貌来。除了八阿哥圆脸,不同于其他皇子,其他多是遗传了康熙的容长脸。这其中,就要数十阿哥与十三阿哥最为俊秀。

说起来,康熙对这两个皇子却是另眼相待。不晓得有没有爱屋及乌的成分。

十阿哥初封即为郡王。虽说性子桀骜不驯。但是康熙却鲜少斥责。十三阿哥则是从十二、三岁起,便跟着康熙身边。

南巡也好,北幸也好。直到一废太子这十来年间,他始终是康熙最疼爱的皇子之一。

听到十三阿哥地问话。曹收回思绪,点点头,道:“是啊,几位大人今儿问起各司状况,将黑了才落衙。”

十三阿哥侧耳听着,见曹没有多说,隐隐地有些失望,道:“晚饭还没用吧,刚好庄子送来了河鲜儿,咱们爷们喝两盅?”

曹出来时,已是吃了半饱,但是见十三阿哥面露期待,不好扫他地兴,便笑着点头道:“天气渐热,正惦记这口儿,今儿倒是要叨扰了十三爷了!”

十三阿哥闻言笑意吟吟,吩咐张瑞带人去置了席面,摆在花厅。

宾主两人坐了,十三阿哥挥了挥手,打发侍候的人都下去,只留了张瑞一个在厅外侯着。

桌子上,有切片的鲜藕、剥开的鲜菱角与莲子,还有一盘子田螺,与一盘子干炸小鱼。还有个西瓜盅,里面放了甜瓜丁、梅子、桑葚、桃、杏等时令水果。

十三阿哥手里拿着瓶已经开盖的葡萄酒,道:“这还是前两个月你送来地洋酒,今儿咱们就喝了它。”说着,拿了玻璃酒杯,倒了两杯,一杯送到曹面前。

曹双手接了,看着这玻璃酒杯中桃红色地葡萄酒不由晃神。

真地很奇怪,虽说时光之河奔腾不息,但是冥冥中总有什么牵系似的。

就如这葡萄酒与这玻璃酒杯,在三百年后不过是寻常之物,在三百年前也不显得唐突。

十三阿哥拿起玻璃酒杯,笑着说道:“来,先干一盅。”

曹举杯,与他碰了杯子,两人都饮尽了杯中酒。

十三阿哥品品嘴里的酒味儿,摇摇头,道:“这洋人地玩意儿未必尽是好的,咱们这边自己酿地葡萄酒,也不必这个差。说起来,还是咱们大清的烧酒味儿醇,劲头大。”

曹已经拿起酒瓶,起身将十三阿哥与自己的杯子斟满。

“嗯,要是有好葡萄,酿出的酒水,指定也是不差的。”曹搁下酒瓶,笑着应道。

十三阿哥没有接话,用筷子夹了片鲜藕,送到嘴里,看着曹,目光带了犹豫。

曹端了酒杯,又小啄了一口,心里却是纳罕。

瞧着十三阿哥的神态,莫非不是为了洋货铺子开业的事儿,真是关注西北战局?

想到这里,曹心中一动,装到不在意的模样,转头看看窗外,道:“天黑了,不晓得我家老二到了延庆没有?”

“哦?”十三阿哥颇感意外地问道:“曹颂出京了?他不是在侍卫处外班么?”

曹将曹颂奉命随同其他九个侍卫送吏部尚书富宁安去兰州的事说了,至于准噶尔汗王策妄阿喇布坦兵犯哈密,哈密回王求援这些“前情”也一一解说清楚。

十三阿哥仔细听了,时而皱眉,时而愤慨,而是惆怅不已。

待曹讲述完毕,十三阿哥许久没有言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苦笑道:“曹啊,难为你,这般不留痕迹地告知我这些个。我这是怎么了,婆婆妈妈起来?今儿我使人寻你,就是听了准噶尔乱的消息,想要问个究竟说着,他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却是呛到了,他俯下身子使劲地咳着。流出地酒水落到他的前襟。殷红一片。

“呵呵!许是喝得急了!”十三阿哥一边用袖子拭了拭眼角,一边笑着说道,像是在告诉曹,也像是自言自语。

曹瞅着他这般失神的模样,不知该如何宽慰。又怕十三阿哥尴尬。他便低头不语。只用筷子,同桌前的那盘莲子较劲。

费了好半天力气,曹才将其中一个滚圆的莲子夹起,送到嘴里。

莲子地清香与莲子芯地苦香混合在一块,别有一番风味。

十三阿哥已经收拾妥帖。恢复常态。道:“这准噶尔人向来凶残。策妄阿喇布坦又是噶尔丹的侄子,匪性使然。既是敢兵犯哈密,指定是做了周全准备。听说去年北方大雪。向来准噶尔人也是生计缺乏,这饿红了眼的恶狼。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朝廷派去救援的兵力六千余,虽说不少了,但是奔赴千里之外,异地迎战,未必能得了好去。”

曹听了,点头道:“十三爷说地是,想必万岁爷也晓得这点,要是没有意外地话,这几日应还有旨意下去,喀尔喀蒙古与青海厄鲁特蒙古也将出兵应战吧!”

“青海厄鲁特人?”十三阿哥迟疑了一下,问道:“驱狼赶虎么?他们同策妄阿喇布坦同源所出,要是里应外合地话,那青海不是危险?”

曹却是没有想过这点,青海蒙古部,分了好几个台吉管辖,同朝廷关系还算亲密。在京中为官为宦的厄鲁特人也不少。

蒙古人早已不是早年的蒙古人,在数百年地权势争夺中,他们这些黄金家族的子孙相互残杀,种下了无数仇恨地种子。

满清入关后,为了防备庞大的汉民,拉拢蒙古人做他们的盟友。

早年蒙古妃子霸占了大清后宫,昔日太宗皇太极的五妃都是来自蒙古各部的贵女,世祖顺治的两个嫡后,也都是出自蒙古科尔沁部。

到了康熙朝,蒙古贵女入宫的就少了,但是也多是联姻到宗室王府。

从满清入关前,努尔哈赤时起,爱新觉罗家的格格们便开始抚蒙古。经过近百年的功夫,草原上黄金家族的血脉与爱新觉罗家的血脉渐渐融合。

如今,蒙古各部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等,多是大清皇室的外甥。

由最初的逐水草而居,到修建华丽的公主府,过着不亚于中原的骄奢生活,蒙古人已经失去苍鹰的血性,沦为朝廷的犬马。

十三阿哥说完,站起身来,对曹道:“蒙古人可用,不可尽信,皇阿玛也会提防这个的。就算下令要蒙古人出兵,也会再使八旗兵奔赴哈密。要不然的话,蒙古人的兵力多过朝廷兵力,要是真有阵前倒戈之事,岂不是让人懊恼?朝廷的颜面,也没有地方搁。蒙古人的野心,不可不防啊!”

听着十三阿哥侃侃而谈,曹不禁愕然。

他说的蒙古人出兵之事,十四阿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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