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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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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住在厢房地丈夫通房,如慧觉得有些委屈,侧过身子道:“阿玛、额娘都看走了眼,还说他是老实人。老实什么?通房丫头早有了,就瞒着这边!”

吴雅氏听了,甚是意外,道:“不能啊,之前去量屋子预备嫁妆时不是使人打探过了么?就是你姑母那儿,也是口口声声说没有的!”

如慧手里拿了颗花生,使劲捏碎了,连里面的仁儿一起都扔了,低头道:“所以才说他奸猾,不过看着老实罢了。”

虽说吴雅氏叹气,但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也没有丈母娘干涉女婿屋里人的道理。

她拉了姑娘的手,道:“大户人家子弟,成亲前屋里有两个丫头也不算什么。你是做正房的,不能太纵丈夫,也不能管得太严。年轻人,谁没有几分心气。你要晓得,他是你终身地指望呢。虽说比你小两岁,到底是你丈夫,往后这奸猾不奸猾的话少说,额娘瞅着女婿不是那样的人。”

如慧还想要抱怨,但是见吴雅氏鬓角已经添了白发,不愿母亲再为自己操心,便抿了嘴唇,不在言声。

金鱼胡同,十三阿哥府。

明儿三十,要忙的事情多,四阿哥怕不得空,便今儿过来见十三阿哥。

因为十三阿哥没有封爵,又是迁出宫来开府的阿哥,所以除了开府时分到的产业外,这些年每年拿个闲散宗室的禄米。

闲散宗室,是按照四品官的待遇来地,年俸一百来两银子,另有禄米一百来斛。

一个皇子府,内外少说也有百十来口人。一百来两的俸禄,这不是儿戏是什么?

四阿哥原是担心十三阿哥钱不够使,让他这边缺银钱了,往那边王府账上去支。

十三阿哥这边因有曹每年送来的珠厂红利,日子过得倒算舒心。

四阿哥听了,心里颇觉怪异。

前些日子刚得了消息。曹收了雅尔江阿一座铺子,送了那边一块温泉地;今儿想想,曹同十三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几个,也多有人情往来。

虽说这几个都是夺嫡无望的小阿哥,但是曹这般,算不算是长袖善舞?

十三阿哥见四阿哥神色有些严肃,想起一事儿来,拍手吩咐人下去预备。

四阿哥见十三阿哥神秘兮兮的。不晓得闹些什么。也不揭破。

少一时,就有内侍送来两只样式别致地茶盏。四阿哥看看几案上早有的茶盏,端起新送来的,笑问道:“十三弟,这茶盏看着像是洋货,怎么。是得了新茶了?”说着,打开茶盏,嗅了一下,道:“欧罗巴地咖啡!”

十三阿哥笑道:“四哥还记得?是了,早年有传教地给皇阿玛进奉过,咱们都尝过的,还记得十哥当时苦得碎了茶盏!”

不过十来年地功夫,恍如隔世一般。

四阿哥正怔住那里。陷入沉思,就听十三阿哥继续说道:“四哥,还要有事儿求您呢!”

四阿哥醒过神来,摆了摆手,道:“什么求不求的,咱们兄弟,还说这些个?十三弟有事,只说就是!”

十三阿哥点点头。道:“既是四哥这般说。那老十三就不外道了。是这么回事儿,弟弟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么。瞧着曹给他媳妇支起的那点心摊不错,也有些心动。正赶上曹前几日来,提了想在京里弄间礼品铺子。他们父子两个如今都在朝,行事有所不便,便要将这门生意让给我。本钱我倒是不缺,只是宗室里蝗虫多了,我这又不是能吓唬住人的,要是谁能来仗腰子冲大爷,那这铺子也开不了两天。这不,弟弟就惦记着借借四哥的光。本钱弟弟这边都预备了,只借四哥一个名儿就行,正好也能给几个侄儿添些笔墨银子。”

“曹又惦记做买卖?”四阿哥听了,不由皱眉。

稻香村生意好,他是晓得的。

就是四福晋那边,也不止一次赞过大格格好福气,寻了个能干的额驸不说,就是赚花粉银子,也赚得满京城无人能及。

大格格不过是女眷,虽说这铺子挂在她的名下,但是明眼人谁不晓得,这是曹在背后操手。

士农工商,士农工商,曹这算不算有些不务正业?

十三阿哥听出四阿哥话中有嗔怪之意,怕他误会曹,忙道:“四哥别误会,曹是不掺合地,只是他提到京城人情往来繁杂,每年需要置办地各色礼品不老少,有时候还需要使人专门去南边采办,实是不便宜。再想到其他府中,也多是这个情景,才觉得这门生意不错。他又无心于此,便同我说了。”

说到最后,他叹了口气,道:“我晓得他是怕我手上紧,将这赚钱的生意送到我手中。只是我在府里有些呆得腻歪了,也想寻点什么活计,动弹动弹筋骨。”

听了十三阿哥的话,四阿哥生出几分不忍。

他眉头松开,点了点头,道:“没别的,还是那句老话,十三弟用人也好,用银钱也好,直接打发人到那边说一声就行。”十三阿哥闻言大喜,道:“那弟弟就谢过四哥了!说起礼品铺子,赚不赚银子,还都靠后,弟弟就是想趁着这个便利,弄些洋茶盏、洋茶来。不肖说,往后有什么洋和尚,洋佛像什么的,弟弟也给四哥留着。就是嫂子们用的花粉,孩子们耍地玩具,多弄些来,也是好的。遇到稀奇的,也可……”

他原想说,也可“孝敬皇阿玛”,但是话到嘴边,改口道:“也可卖个好价钱,赚几个茶钱!”

四阿哥淡笑不语,将手上的茶盏送到嘴边,饮了一口咖啡。

苦,真苦,带着香气的苦。

曹这些年经手的事儿,四阿哥也都晓得个七七八八。要不是他出自曹家,身上做着正经的堂官,倒是更像个商人。

少年聪敏,却不用到正地方去,四阿哥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想着如今朝廷局势变幻,曹呆在冷衙门,从不掺合权利倾轧,这算不算未雨绸缪?是本性不喜热闹,还是有份好眼力?

四阿哥的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

曹看着天佑与恒生两个玩七巧板地,突然之间,鼻子却是痒痒得不行。

“阿嚏,阿嚏,阿嚏……”曹侧过身子,重重地打了好几个喷嚏。李氏与初瑜在炕桌边,定年夜饭的食谱。

听了曹的动静,李氏忙起身,抹了一把儿子身上的衣服道:“是不是头晌出去穿得薄了,风吹着了?大过年的,千万别害病!”

初瑜递过帕子,神情中也带出几分担忧来,

曹接过帕子,擦了鼻子,笑着对李氏道:“只有母亲还将我当孩子,不晓得是哪个念叨我,耳朵直痒痒,就打了几个喷嚏,无碍的。”

“到底是出去了,身上保不齐也存了寒气,还是要喝碗姜汤驱驱寒!”李氏还是不放心,唤丫鬟去取小厨房备好的姜汤。

曹虽晓得自己没什么,但是看着母亲与妻子都不放心,就端起姜汤喝了。

天佑与恒生两个,见父亲皱眉喝东西,只当是苦药汤,都从荷包里掏出蜜饯来,送到曹嘴边。

曹看着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只觉得心里甚是熨帖……

第十卷游龙舞第四百九十四章宫宴

腊月二十九,按照往年的旧例,赐朝正外藩科尔沁、奈曼、鄂尔多斯、嵩齐忒、扎鲁特、乌朱穆秦、翁牛特、喀尔喀、巴林、阿霸垓敖汉、土默特、苏尼特、阿禄科尔沁、喀喇沁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及内大臣、大学士、上三旗都统、副都统、尚书、侍郎、学士、侍卫等宴。

宴席设在太和殿,曹家父子伯侄三人,联袂赴宴,也算是曹家的体面。

虽说京城权贵,父子同朝为官的也不算稀奇事儿,但是像曹家父子这样同为堂官的,却是并不多见。

年方弱冠的三品堂官,后边再靠着曹家几十年的圣眷,真真是前程似锦。

但凡在京中这几年,年年的赐宴,曹都出席的,也无甚稀奇。曹颂却是第一次参加赐宴,兴趣了了,并没有什么雀跃之色,看着倒是稳重几分。

曹寅虽说回京不过一个来月,但是六部堂官也没有几个敢怠慢他。

女儿为铁帽子福晋,儿子为和硕额驸,帝王心腹、天子近臣,曹家兴盛三代而不衰,荣宠可见一般。

就算是大学士、尚书,这些品级比曹寅高的,彼此问候起来,也甚是客气。

民爵,除了几家开国元勋与后族外,能升到伯的,也算是显位了。

曹这边,还是每年的老规矩,同昔日侍卫处的同僚坐了。

说起来,离开侍卫处已经五、六年,不少同僚已经出去做官。

幸好纳兰富森在,去年一起去外蒙古的其他几个侍卫也在,众人一席坐了,说起话来,也不算太无聊。

言谈之间。众人说起最多的还是曹的养子恒生。曹的亲生子天佑,因跟着祖父母之前在江南,提及的人反而少了。

从外蒙古到张家口,恒生与众人同行了大半程,当时也是从这个怀里到那个怀里地。那般健壮又不怕生的小家伙。大家怎么会不喜欢?

中秋节前,恒生抓周时,不少侍卫都送了贺礼过去。其中赫山刚好今年添了个闺女,说笑间提起,往后两家要做亲家。

不过是玩笑话罢了,旗人女子要选秀,所以不兴娃娃亲那套。岳父不好认,寻思要做小家伙干爹的,也有好几位。

今天提到恒生,就有人自告奋勇要做小家伙的骑射师傅了。。。。。

曹只是笑。听过就算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就算恒生要启蒙。也得再过三、四年,倒是在座的各位,说不定就要放出去做副都统、将军什么地。

毕竟,侍卫是升迁的捷径,尤其是御前当差的乾清宫侍卫。

通常情况下,一等侍卫放出去。都是为八旗副都统;二等侍卫放出去,多为总兵或者参领。

曹昔日的两位上司,述明与德特黑就是先后放出去做副都统,已经不在宫里当差了。

十年二十年后,这些人就是八旗中的都统、副都统。

除了在御前当差的缘故外,也有他们各自出身世家大族的缘故。

曹还记得早年刚入侍卫处当差时,不少侍卫晓得他是包衣出身。眼中的不屑。

随着曹家地位的升迁,这些年曹家容宠依旧,不少世家大户却是受到废太子与八阿哥的牵连,也不如过去风光。

对于曹,就算早先没有什么交情地,如今他们也要过来敬上一杯酒。述述昔日同在宫里当差的交情。

世情如此。曹也不是目下无尘之人,自然也是乐呵呵地与众人寒暄。

既是别人惦记着用他。他也惦记着保不齐有用上谁地一天,这就是所谓人际关系。同在京城住着,又是年数相差不大,往后指不定哪个就出人头地了。

别人算计的时候,他的心里,也自有思量。

还记得去年赐宴,还有人提起李鼎,今年已经是时过境迁,再也无人记得还有那么一人。

人心,现实如斯。满眼繁华,却是让人生不出什么暖意。与其他人寒暄过后,曹坐在纳兰富森身边,抬起酒壶,给纳兰富森满上。

纳兰富森还不到四十,体态有些发福,发辫里已经有白发丝

虽说已经熬成一等侍卫,但是因为没有家族扶持,他始终没有得到外放的机会。京城的各种闲话中,就有不少关系到昔日权臣明珠府的。

纳兰富森虽说已经人到中年,儿子也不小了,但是在纳兰家仍是不尴不尬地存在。

曹起先也纳罕,既是如此,纳兰富森为何不早早分家,各过各地,何必非要依附家族,去看他叔叔的脸色?

纳兰富森曾说过一遭,不外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其中还有什么婶母的抚育之恩什么的。

虽说是相交好友,但是毕竟是纳兰家事,曹也没有多嘴的余地,只能心里抱怨纳兰府如今的当家人揆叙短视。

毕竟是亲侄子,扶持一把,做个助力,不是甚好。费劲心思巴结攀附八阿哥那边,又有什么用?

除了曹寅、曹、曹颂,李氏与初瑜,一个是诰命伯夫人,一个是和硕格格,也按照品级装扮,往宫里给太后与宫妃请安。

诰命女眷没有赐宴,除了请安外,不外乎侍立,陪着各宫主位说两句话什么地。李氏算是王嫔娘娘的亲眷,给太后与众妃请安后,也得机会到王嫔娘娘这边小坐。

初瑜则是被十六福晋请到阿哥所,看小阿哥、小格格去了。

因眼见就过年,往宫里请安的命妇也多,李氏在王嫔娘娘那里也没坐多咱功夫,说了没几句话。

其间,陈贵人听说李氏到了,还专程过来探视。

这位陈贵人。就是二十一阿哥的生母,杭州织造孙家的外甥女。

说起来,她原还叫李氏一声“表舅母”,如今已经进宫,这称呼李氏已经是不敢应了。

男人们在前朝吃酒。女眷们却似走马灯似的,忙乎了半日,直到午后,才从宫里回来。

回到曹府,李氏忙将旗装与花盆底换下。

这些年在南边,李氏虽说也往来应酬,但是毕竟不比京中。而且,以她地身份,需要立规矩说话地时候也少。

初瑜早想到此处,怕婆母累着。在之前制鞋时,都建议选得矮底儿地。

饶是如此。回到府里,李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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