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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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听了,只是笑笑。四阿哥虽说板着脸。但是平日对兄弟却从无失礼之处。八阿哥早年同他还算亲厚,直到这几年夺嫡有些不明朗,人人都长了戒心,才疏远些。
十六阿哥手里拿了把折扇,跟在父亲同哥哥身后,眼睛却是有些不够使。这入眼之处,都是雅致的花石树木,处处都是风景。
人在园子中,如同画中行一般。虽说比不得避暑山庄的恢弘大气。但这入眼之处更像个修生养性地地方。
要是不知道的人见了,指定还以为是哪个归隐文豪的住处。只是那些花石树林虽然雅致,却个顶个都是需要真金白银的。
十六阿哥一收扇子,觉得自己有些市侩了,这怎么不管看到啥,脑子里都想着这该使多少银子呢?
一万两啊一万两,一千三百两啊一千三百两,要是不想个法子。这花园子对他来说,就是梦了。
曹可是答应送他一套家班的,要是收拾个这样的园子,听时不常儿地品品好茶,听听好曲儿,岂不是美哉。
就算是不能封个亲王,封个郡王。俸禄也比贝子高啊!
十六阿哥想着,脚步有些迟,不知不觉落到后边。
十五阿哥正同十七阿哥说话,见十六阿哥没有跟上来,回头去看,因弟弟面上露出怅然之色,怕他影响了皇父游园地兴致。小声道:“十六弟!”
十六阿哥闻言。省过神来,“嘿嘿”笑了两声。追上众人。
又游览了一会儿,宴席齐备,三阿哥请皇父同众皇弟入席,席间应对不像是君臣,倒是有些父子亲情地模样。
十六阿哥脸上笑得都要僵住了,静下心来冷眼旁观,却是也替众人累得慌。
不过一场戏罢了,就算是人人都笑着,也少了几分真东西在里头。场父慈子孝的戏码唱下来,康熙似乎也有些乏,用宴后没有久待,便带着几位小阿哥返回避暑山庄了。剩下四阿哥同八阿哥都是住在自家园子地,也是顺路,便结伴返回。
因曹留意等着,所以圣驾才回山庄,他便得了消息,往澹泊敬诚殿来。
递了牌子后,曹在外侯见,却是见理藩院右侍郎拉都浑满脑门子是汗地跑过来,也是递牌子见驾的。
现任理藩院尚书由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兼任,他身上还挂着掌銮仪卫使的衔儿,所以理藩院这边的常务,都是由这位右侍郎打理。
拉都浑是从翰林院出来的,带着几分学究气,行事也颇为方正。曹虽然是郡主额驸,但是从官职上来说,却只是从三品,比他的正二品侍郎矮了两级。
因曹穿着从三品的补服,拉都浑虽没有以上官之礼见之,但是也只施了个平礼。
曹拱手回礼,却是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只是见拉都浑面有急色,心里有些疑惑。
理藩院是掌蒙古、新疆、西藏等事物的衙门,难道边疆有什么变故?
曹心下正惊疑。就叫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也匆匆赶上,面上带着几分凝重。
少一时,魏珠出来传口谕,理藩院尚书阿灵阿同理藩院右侍郎拉都浑见驾。
阿灵阿同拉都浑应声进殿,魏珠见只有几个侍卫在不远处守着,再没有其他官员了,方才低声对曹道:“曹大人,万岁爷方才看了理藩院的折子,恼火了,您地牌子,让奴婢私下给扣了,没递上去。要是曹大人没有急事儿,还是等明后个再看看。”
曹忙小声道谢,因不远处还有侍卫看着,魏珠也不好多说,转身进殿去了。
难道西藏要乱?想到这个,曹心情有些复杂。身为男儿,就算懒散如他,对战场也存着几分向往与渴望。但是西藏那边,是蒙古人同藏人在闹腾,这内乱打起来,却是让人茫然?
但是他也晓得新疆同西藏的重要性,要是没有这两处做缓冲,中国就失了西北屏障。
在国家大事面前,他想要回家陪媳妇之事,就有些可笑了。曹回头望了望这高大的殿堂,不管满清入关,给汉人带来多少仇恨同血泪,但是在有清一代,陆陆续续打了一百多仗,没有失了新疆同西藏,也算是他们多少有点儿功绩……
京城的觉罗府,正是热闹得不行。
今日,是觉罗家小少爷“洗三”礼。曹颐娘家这边,平郡王福晋、兆佳氏、曹颖、曹颂兄弟都过来道贺。觉罗家几个已经出门子的姑奶奶,也都到了。
塞什图的同僚朋友也有不少登门的,今年他轮值在京,不用跟着随扈。
里里外外,连带着仆人婆子,都带着欢喜。
内堂,平郡王福晋在女眷中身份最高,要带着添盆地。她却是退后一步,请兆佳氏先来。
不管曹颐同兆佳氏关系如何,毕竟兆佳氏是嫡母,这点却是无法改变的。
兆佳氏被大家看着,从丫鬟手中接了几个银锭子,搁在水盆里。其他的女眷也跟着,往盆里放了各种物什。
收生嬷嬷抱着小少爷出来,在各种吉祥话中,完成了
第十卷游龙舞第四百二十五章财匮(上)
等过了两日,曹才听说那日康熙恼怒的缘故,确实因西藏那边的缘故。
这话说起来有点长,说白了,就是现在统治西藏的拉藏汗势力有些不稳,受到准葛尔部蒙古台吉策妄阿喇布坦势力的威胁,上折子给康熙,寻求中央政府的支持;同时上书要派次子回驻青海,想要同堂兄弟们争夺曾祖父顾始汗在青海的地盘。
这位拉藏汗,全名是叫拉藏鲁巴勒,是青海和硕特汗国的第四代汗王,继其曾祖固始汗、祖父达延汗、父亲汗后,统治西藏十数年。
他本是汗次子,并没有汗位继承权。康熙四十年,他父亲老汗王去世后,汗王之位由他的兄长旺扎勒即位。康熙四十二年,他毒死了兄长,窃取了汗王之位,成为西藏王。
拉藏汗登上汗位后,就开始在西藏展开了夺权战争。
当时西藏手中掌权之人,除了统摄军政大权的藏王同宗教首脑喇嘛外,还有总管全藏行政事务的“第巴”。
从固始汗登上西藏王宝座的时候起,第巴政权也同时成立。毕竟,在西藏人眼中,对蒙古人始终有防备,更愿意接受自己人的领导。
第巴通常都由喇嘛身边的心腹总管担任,平日辅佐喇嘛处理行政事务,有时则充当喇嘛的代理人。
拉藏汗登上汗位时,担任第五世第巴的桑结嘉措已经在任上二十多年,势力庞大。
在五世圆寂后,桑结嘉措遵照其遗命,实行秘丧。暗中寻找到转世灵童,秘密安置。等到十几年后,才公开其活佛身份,就是六世仓央嘉措。
在经过一番角逐后,拉藏汗全胜,率兵进入拉萨,擒杀桑结嘉措,废了其拥立的仓央嘉措,立伊西嘉措为六世。
康熙为了西藏稳定。封拉藏汗为“翊教恭顺汗”。
西藏本就是个政教合一的政权,拉藏汗擒杀桑结嘉措。还得到不少人的支持。毕竟桑结嘉措二十多年地当权,也引得不少蒙藏贵族的嫉恨。但是废了已经坐床数载的仓央嘉措,另立活佛,却是引得很多人的不满。
还有传言,后继任的这个伊西嘉措是拉藏汗的私生子,大家对其身份根本不认可,西藏僧俗都不承认伊西嘉措是第五世的转世灵童。
在他们心中,数年前在青海湖边“病逝”的仓央嘉措才是真正的六世活佛。因此,不少宗教人士联合起来,在民间寻找到仓央嘉措地转世灵童噶桑嘉措。想要拥立为七世,已经不断上书朝廷,想要将其迎回西藏。
拉藏汗感觉到西藏的局势不稳,为了稳固自己地实力,一方面同强大的邻邦准葛尔部联姻,一方面派自己的次子回青海。
准葛尔部台吉策妄阿喇布坦,为了牵掣拉藏汗,托辞爱婿,将拉藏汗派去准葛尔迎娶的长子留在那边。数年不令其归。
拉藏汗派往青海地方驻扎的次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得不到叔叔伯伯的承认。
虽说拉藏汗早年也曾在青海居住,青海确是有其世居领地,但是因为他们祖孙几代人的统治区域是西藏,所以在青海诸台吉心中,始终将他们排除在青海之外。
拉藏汗在拉萨呆不安稳。又丢了老巢,实在法子,只得上书朝廷,想要寻求庇护同扶持。
西北边陲才太平十多年,康熙可不希望因拉藏汗的贪婪,引起什么战争。虽然对准葛尔台吉策妄阿喇布坦的狂妄,康熙也很恼火。但是却没有干预的意思。
他只是下了旨意。提到拉藏汗“年近六十,自当为其身计”。命驻扎青海之子返回拉萨,省得拉藏汗身边无人,“岂不孤危”。同时,又好生褒奖了拉藏汗,称其真心“不但朕知之,即各处人皆知之”。
十六阿哥滔滔不绝地讲完,却是有些说得口渴了,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曹在旁听着,神色却有些怪异。
那是蒙古人同蒙古人地争斗,蒙古各部打架没什么,要是都亲如一家,那睡不着觉的怕就是康熙了。
甚至在对蒙古各部的安抚时,清廷有目的地重新划定草场,打压其中权势的,扶持权势弱小的,使得蒙古内部小矛盾不断。
只是那“仓央嘉措的转世灵童”,怎么让人觉得那么别扭。
这转世么,就是藏传佛家的一个说法,认为人死了,会通过轮回,重新降临到这世上。
但是,仓央嘉措死了么?那如今在蒙古阿拉善传教的是哪个?
不管布达拉宫里坐床地第二位六世伊西嘉措是不是真正的灵童,这“仓央嘉措的转世灵童”的身份,也未必就有西藏那边认定的那么真金白银。
只是不管最后拉藏汗同西藏政教当权者的争斗谁胜谁负,仓央嘉措也不可能再“起死复生”,人们需要的不是个经过大起大落地壮年喇嘛,而是需要个幼龄稚子,打小“看顾着”。
十六阿哥放下茶盏,有些好奇,问道:“对了,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你又不是武职,也不在兵部,关心西北局势做什么?”
曹指了指书案上没有递的请假折子,道:“前日想要请见递折子,刚好碰到理藩院的大人过去陛见,就问上这几句。瞧这意思,西北真要乱?”
十六阿哥道:“谁晓得呢?西北的蒙古人最是凶悍,如今算下来,已经消停了十多年,保不齐什么时候他们闹腾。虽说户部这些年一直在追缴亏空,但是国库空靡。要是真动起来,也是难为。”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摇摇头,道:“瞧瞧,被你引的,我这也忧国忧民了,何至于此?上头有皇阿玛同诸位哥哥顶着,我还做我的轻省阿哥就是。”
因听到曹惦记请假。他便对曹道:“想要请休的,再过两日看看。皇阿玛可不单单是为西北忧心,还为了一些其他地恼,等他老人家平复平复心气儿了再说,省得白白受牵连。”
曹点点头,道:“晓得了,左右还不到时候,也不差这几日。”
在屋子里呆着无趣,十六阿哥看看天外,天气晴好,笑着说道:“在屋子里呆着人都要长毛了。走,咱们出去溜溜,活动活动筋骨……”
话音未来,就听到门外地脚步声响,有人开口道:“曹爷在么,我们主子可在?”
却是赵丰的动静,十六阿哥笑骂道:“这猴崽子,还知道巴巴儿地出来寻人了,还不快给爷滚进来。”
赵丰虽说不是滚进来地。但是脸上神色却不好,带着几分急死,匆匆给曹打了千见过,随后对十六阿哥道:“主子,不好了,陶进孝同曹德贵被侍卫处那边的大人给拘走了!”
这两人都是十六阿哥身边的管事太监,在他身边侍候多年的。
十六阿哥闻言。站起身来,脸色有些难看。不管这奴才听不听使唤,但是毕竟是他身边的人,要是闹出事来,他面上也不好看。
“侍卫处拘爷的爷,哪位大人去的,可是圣旨?”十六阿哥思量了一回。问道。
赵丰点头道:“是呢。领侍卫内大臣侯巴浑德手下地人,说是万岁爷的口谕。拘拿陶进孝同曹德贵,罪名是讹诈。”
赵丰倒豆子似地一口气说了,曹在旁听了,想起一事来,前两日在后山吊死了个官员,是自缢的。听人传言,那个官员是赌场的常客,可能是欠下赌资,无力偿还,才上吊的。
当然曹同十六阿哥还怕牵出十六阿哥身边的内侍来,结果案子查来查去,却是没有半分动静,就匆匆结案了。
今天这拘拿,难道同那日的勒索有关?十六阿哥同曹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疑惑。
就听赵丰又道:“奴婢怕回不明白,跟那两位拿人的侍卫大人专程打探了,好像是跟什么叩阍案有干系。”
“噶礼?怎么又扯到他家去了!”十六阿哥却是听糊涂了,转身对曹道:“孚若,我要回去瞧瞧了,明儿得空咱们再出去溜达!”
曹点点头,将十六阿哥送出屋子,心里也是纳罕。在圣驾出京前,噶礼的案子就已经完结了,怎么还能牵扯到十六阿哥身边的内侍来?处,已经有传旨内侍这在边候着,见到十六阿哥,忙上前道:“十六爷,快跟奴婢走吧,万岁爷等着呢!”
十六阿哥心里犯憷,难道陶国孝他们也收过